第V64章:被綁架了
彭正東掛掉周紅的電話,他思索著用座機給她回過去,看看是不是趙念欣哪兒有什麼問題,他並不是不擔心她,只是這會兒救人要緊。
他撥通周紅電話,正準備說話,手上電話再次響起,他只好對周紅道:「我現在有點事情,不方便。」
這個期待已久的電話終於來了,他不敢跟周紅說太多話,只說了一句便掛斷。
接起綁匪電話,他有些沉不住氣了:「你們太沒道德了,說好今天一手交錢,一手交人,幹嘛不守信用?」
那邊人嬉皮笑臉道:「你莫急嘛,我們這不是正大光明的事情,哪兒敢白天交易,你這不是誠心把我們往局子里送。」
彭正東有些生氣冷冷的說:「我對你們夠客氣了,讓我準備錢就給你們準備,讓不報警就不報警沒想到你們這麼久都不聯繫。」
「彭先生,別跟我們講條件,向來只有我們給別人提條件,你要這樣我這錢還不要了,看你捨得你老婆和肚子里的孩子。」
彭正東幡然醒悟,他怎麼可以跟這些人講道理,他們就是無恥之徒哪兒有什麼道理可講。
彭正東冷靜了下,此時絕對不是爭一口氣的時候,就算要收拾他們那也得從長計議,不可以拿夢欣兒的命開玩笑,唯有穩住對方。
「我這不也是著急,擔心她和孩子嘛!你們遲遲不給我聯繫所以誤解了,還望你以大局為重,你要錢,我要人,咱們早交易早結束。」
那邊乾咳一聲,有些遲疑了下:「這還差不多,別在我面前裝大哥,我就是大哥。」
彭正東不想惹怒對方,顯得特別誠懇:「不敢,我怎麼會,只是擔心孕婦和孩子而已。」
「你給我記住,如果你敢耍花招,後果自負。」對方態度比變天還快一會兒又變了模樣。
「嗯,我知道,你說在什麼地方?」
那邊停頓了下,過了幾秒鐘說:「你先開車到南三環高架橋附近,到時候我們會通知你交易地點。」
顯然他們很防備,不肯告訴他具體交易地點,或許這是他們謹慎小心的原因。
彭正東不敢怠慢,他只好應承:「好,我會很快過去。」
「10點在哪兒等通知,只許你一個人,如果你敢耍花招,會有你後悔的事情,你給我聽好了。」
彭正東恨得咬牙切齒,真是可惡,竟然敢威脅他,非得把這些傢伙拿下,一洗雪恥。
可他這個時候不是自己說氣話的時候,他態度友好的點頭:「我會在哪兒準時等候,不敢耍什麼花招,那就到時候見。」
彭正東看看時間離約定時間不算太早,他必須得提前去,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實話說他不想年輕女警官跟著自己,只害怕她耽誤事情。
走出大門發現女警官已經在哪兒等候著,他還沒開口對方已經先說話:「你放心,我們已在哪兒設好埋伏,我不跟你去了,就是告訴你注意安全。」
彭正東打量著她腰間那把搶,自己今天正好穿了件風衣,說不準帶上這傢伙可以防身,他笑了笑:「我也正準備給你說,不用跟著對方只需我一個人去,他們防備心很重。」
「那祝你好運,我們該告辭了。」女警官交待完畢準備閃人。
彭正東的眼睛一直盯著她腰間的那把槍,雖然她穿著便裝,因為哪會兒她就是從腰間拔出來威脅他專心開車。
年輕女警官護住自己的腰:「警告你不許打它的主意,這東西不能外借,這是我們工作時用來對付壞人,不是好玩的東西。」
彭正東淡淡道:「我哪兒說借,我只是想看看而已,從沒近距的看槍是什麼樣子。」
「你還是別好奇,這東西不可能借你,到時候我工作都會不保那就損失大了。」
彭正東欠了欠身子,慢慢靠近她:「怎麼會呢!就算是你們肖所長,我要是借用,他也會乖乖給我送來。」
「他是他,我是我,反正你別想從我這兒借到這槍,我是不可能沒有原則。」
「警察同志,原則也應該是靈活的,現在特殊情況,你放心工作不會有事,我保證肖所長不會拿你怎麼樣。」
女警官不想跟他解釋轉身要走,卻被眼疾手快的彭正東從後面將她的脖子卡住,一隻手伸進了她的腰間,快速的將槍掏了出來。
「對不住了,我先借用,到時候給你,就說是我拿的,看你們肖所長拿我怎麼樣。」
年輕女警官,反應過來的時候,著實嚇了一跳:「彭先生,不可以這樣,這槍可不是鬧著玩,要是出人命了,我真是罪大惡極了。」
彭正東朝自己的車上走,語氣堅定道:「你放心,我比你更懂,如果不是致命的時候,我不會輕易亂用,只是防身。」
她急得直跺腳:「可是,可是你不會用,到時候沒傷別人傷了自己怎麼辦?」
他打開車門,帥氣的坐了上去對著她淡淡道:」這就不用你操心了,謝謝你的保護。」
年輕女警官臉一下子就紅,敢情這傢伙是戲謔自己,真是可惡極了。
她想要攔住對方,無奈他眼尖的看出她動機,車子呼嘯而過。
彭正東不是不知道公民不能隨便攜帶槍支,只是這關鍵時候,他不敢掉以輕心。
一路上他不敢怠慢,速度很快,即便知道過去的時間還早,他也是加足馬力。
不一會兒就到達目的地,他點上一支雪茄,看著來來往往的車輛想看出點名堂,他們或許就是其中的一輛。
這時手機再次響了,他很快的接起電話:「你好,我已經到了。」
「現在交易地點已經改了,半小時後到成渝立交橋那兒等我電話。」
彭正東一愣,這夥人又改主意,還真是狡猾的狐狸,他有些鬱悶,可眼下他也只有先隱忍:「好,我知道了。」
他皺了皺眉頭將煙頭滅熄,放進車上的垃圾桶,再次啟動車子,一路狂飆。
不知何時外面竟開是下去了毛毛細雨,紛紛揚揚的雨不期而至。
在路過一個紅綠燈的時候,正要開車看見前面有條走路一趄一趄的狗,看樣子是跟主人走丟失了,它看上去有些狼狽,他只好停下讓狗先走,如果不是非常時候,他或許可以將它抱上車,可這會兒他沒有心思管它,只有暗自祈禱,它會找到主人。
這樣的雨天總是給人一種淡淡的憂傷,濛濛細雨讓人心靈上罩上一層迷霧。
誰知道明天是什麼樣子,不過就算有世界末日,他也希望可以和心愛的女人在一起。
他提前趕到指定地點,照樣是在哪兒等待,他知道肖所長她們早安排好人埋伏,只是不知道對方會不會察覺,不知道是想多了還是自己太擔心,總覺得事情不會這麼簡單。
正在他愁眉不展的時候,電話再次響起,他快速的拿過電話,有些著急的接起來。
「喂,我到了,在什麼地方交易?」
「你是不是報警了?你是不是想我撕票?」對方提起電話,不客氣的質問他。
彭正東連忙搖頭否認:「怎麼可能,我沒有。」
「那就好,你在前行1000米,紅綠燈倒右,在紅葉休閑酒店駕校招牌那等著。」
不得不說他們的防範意識相當的了得,這幾次電話不停的變化位置,害怕對方狗急跳牆,他不敢怠慢,很配合的答應:「沒問題,我馬上去。」
彭正東長長舒了一口氣,但願這一次不要再有什麼變數,他真不想耗在這上面,這夢欣兒到底怎麼招惹了別人,怎麼會在大白天引來別人的綁架。
真是上輩子欠她,想想自己因為這可能錯失一生的幸福,難道真應了夢欣兒那句話,我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
他搖搖頭,十分警惕的看著自己身邊,會不會他們的車子就在旁邊,興許自己的行蹤都在他們監控中,只希望肖所長他們別太快動手否則會有大麻煩。
在駕校招牌處停好車子,他四處打量周邊的環境,這地方還真是有點荒蕪,看著讓人倒吸一口氣。
突然一輛麵包車駛入他的視線,很快麵包車來到他的面前,從車裡走出3個彪形大漢,兩人架著蒙上眼睛的夢欣兒,還有個傢伙氣勢洶洶的走在前面。
他們都穿著雨衣,帶著墨鏡和帽子,看不清面容,彭正東緊張的將車門打開。
不管他有多麼不甘心,至少此時,他將錢交給他們,得將夢欣兒接走。
彭正東一手拿出腰間的槍,一邊又不情願狠馨將裝錢的袋子遞給他們。
「這是你們要的錢,拿好。」彭正東態度冷冷的說。
拿錢的那傢伙,提了提袋子的重量,對兩個夥伴點點頭:「應該沒問題,如果敢耍什麼花招,明年的今天就是你們的忌日。」
後面的車門被關上,三個人迅速的溜進了麵包車,彭正東連忙回頭去看夢欣兒,她好像整個身子都無力的睡在座位上。
「欣兒,你怎麼樣?還好嗎?」彭正東有些擔心的問。
對方好像根本沒聽見,繼續睡在後座上,他不放心的下去看看她到底有沒有受傷。
彭正東打開車門,眼前的一幕嚇壞了他,她正流著血,回頭看麵包車已經溜了,雖然他相信肖所長他們會將這夥人一網打盡,可是這些混蛋太可惡了。
他郝然發現,夢欣兒的嘴巴用封膠給封住了,她整個人處於昏迷狀態,他將嘴上的封膠給取掉,來不及多想,現在必須馬上進醫院。
彭正東再次坐上去的時候,先給蔣鵬程打了一個電話,吩咐他幫他聯繫醫生。
一路上,他不敢怠慢,最害怕的是她會不會流產,雖然孩子不是自己的,但他還是為她擔心。
雖然她聽可能聽不見他說話,他還是沒有放棄:「欣兒,要堅持住,為了孩子,你要堅持住,咱們很快就到醫院了。」
彭正東恨不能將那些雜碎全部凌遲處死,他們太沒人道,這夥人必須嚴懲不貸。
在醫院門口的時候,蔣鵬程和醫生組已經在那等著,幾個護士手忙腳亂的將她抬上擔架。
蔣鵬程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只知道夢欣兒可能流產,他一直祈禱但願不會有事。
可是看到眼前這一幕,還是讓他感到不安,待醫生將她送進急症室的時候,蔣鵬程忍不住問道:「正東,她這是怎麼了?」
彭正東有些難受,擔憂的說:「她被人綁架了,現在剛接回來,情況不樂觀,也不知道能不能保住孩子。」
蔣鵬程很詫異,他有些不可思議道:「被綁架了?怎麼會這樣?」
彭正東的臉上難掩疲憊,這一天一晚太驚險,讓人回不過神,跟綁匪鬥智斗勇,真不是人乾的事情。
他無奈地的笑笑:「誰知道他們為什麼要綁架,或許是看中她的錢。」
蔣鵬程還是難以置信,訕訕道:「有錢的人多,怎麼就綁架她一個,會不會她在外面接了什麼仇。」
彭正東苦笑,攤開手,「我哪兒知道,等肖所長他們的消息吧!到時候就知道答案。」
「正東,你要不休息一會兒,我看你好像很累,走去我辦公室沙發上睡一會兒。」蔣鵬程看見他說話不住哈欠,有些不忍心的對他說道。
彭正東搖頭:「我們還是在這等,現在哪兒睡得著,也不知道她會不會有什麼危險。」
蔣鵬程不由分說的拉著他:「走,別墨跡,一會結果醫生會告訴我們的。」
兩人正朝著蔣鵬程辦公室走的時候,肖所長給彭正東打來電話,他語氣十分高興的說:「幾個嫌疑犯已經抓獲,我們會儘快給你們一個交代,馬上進行突審。」
彭正東一下子清醒了不少,他語氣冷冷道:「要是夢欣兒出什麼事情,那些人全部陪葬。」
肖所長討好的說:「嗯,那是,必須這樣,你放心不會姑息他們絕對不會讓他們好過。」
「好了,我現在醫院,不說這麼多,如果審查出來了,麻煩給我一個結果。」
「嗯,會的,如果有什麼情況,會馬上聯繫你。」
蔣鵬程拍了拍他肩膀:「正東,人都抓住了?」
「嗯,都抓住了。」
「那你也別擔心,感覺去我辦公室睡一會兒也行,相信欣兒不會有什麼問題。」
兩人肩並著肩在醫院行走,這會兒空蕩蕩的醫院,幾乎沒什麼人,有一種陰森森的冷。
「正東,你知道胡開平這個人怎麼樣?他對欣兒是認真的嗎?」蔣鵬程邊走邊漫不經心的問。
彭正東冷哼一下,他還真不好評價胡開平,兩人的關係還真不好評價哪怕是他現在對夢欣兒很平靜,他也希望她好,但是胡開平在他心裡還真有點怪怪的。
他不咸不淡道:「我跟他沒接觸,對他也沒什麼評價。」
蔣鵬程兩手揣進兜里,有些自言自語的說:「欣兒很多話都有跟我說過,她說有次對趙念欣還有你說孩子是你的,其實那孩子不是你的,她故意氣你。」
彭正東擺擺手,有些淡然的說:「沒關係,知道她當時說氣話,念欣也相信我的。」
蔣鵬程看了看他有些同情的說:「還沒死心?我可聽說你好事快近了但新娘不是趙念欣。」
彭正東的喉嚨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他不說還真忘了,他給父母他們的承諾。
他已經將自己送上了不歸路,或許他們就此別離,只是他怎麼可能甘心。
「彭青也是大功臣,我應該感謝她,是她在中間幫了不少忙,沒有她的努力,也許事情不會進展這麼順利。」
蔣鵬程拿過杯子給他泡了一杯咖啡,本來想讓他睡會兒,看他現在精神又好了,正好兩人可以聊聊,所以就給他提提神。
他將咖啡遞給他手上,有些淡淡的說:「這事情,你也別怪彭青,她也很無辜,再說這不都是為你好嘛!」
「好個屁,都把我往火坑裡推,你還說風涼話,這就是中國,家長總是將自己的思想強加給孩子,還說什麼為你好,利益熏心真是能培養什麼樣好人?」
蔣鵬程挨著他坐了下來,語氣溫和的說:「小雙也不錯,人是百里挑一,脾氣又好,家世又好,多少人排著隊,你這還看不上,真不知道那小姑娘給你灌了多少迷魂湯。」
彭正東喝了一口咖啡,今天的咖啡很苦,一種鑽心的苦,或許他品嘗到了不太好的未來再等著他。
不管別人怎麼說,他想堅持自己所堅持,想走自己所走的路。
蔣鵬程停頓了下,又說道:「對了,欣兒給我說過,胡開平好像真以為那孩子是你的,說什麼都不信,為這兩人還吵個架,她的玩笑話他當真了。」
彭正東嘆息,他戲謔道:「她這是抱石頭砸腳,本來想害我沒想到害了自己,不過胡開平那人應該沒什麼大志,欣兒真能跟他也不錯,至少他是真心喜歡她。」
蔣鵬程搖搖頭,有些感慨的說:「這事情能怪誰,我們是旁觀者,其實只要你們都幸福就好。」
「蔣醫生,患者清醒過來了,她又哭又鬧。」門被一個護士推開她有些急急忙忙的說。
蔣鵬程站了起來,他追問道:「她脫離安全了嗎?」
護士有些緊張的看著他:「她大出血,孩子不保了,大概她是知道這個情況,所以哭得很厲害。」
蔣鵬程的汗蹭蹭的冒,一旁的彭正東也很緊張,兩人趕緊跟著護士去急救室。
「她被人餵了大量安定,還有流產葯。」護士邊走邊繼續道。
蔣鵬程不由得失聲的追問:「怎麼會這樣?誰給她喂流產葯了?」
彭正東恨不得將那幾個綁匪千刀萬剮,他氣呼呼的撥通肖所長的電話有些堅冷道:「肖所長,那些人都給我好好審,現在受害人在醫院還沒脫離危險,他們太殘忍,給她服用了大量安定和流產葯,你自己看著辦。」
肖所長聽了也很震驚,沒想到這些人手段這麼殘忍,人雖然是還給他可沒想到他們竟然對人質下毒手,這不知道會有多大的冤讎,憑他做警察的直覺她們應該有什麼深仇大恨,才會如此心狠手辣。
夢欣兒的遭遇讓他很難過,他一再對肖所長表態:「你放心,我如果審理不了這個案子,我自動脫掉所長這個帽子,讓別人來做,一定不會輕饒這些混蛋,他們都會受到懲罰。」
這一次彭正東比較客氣的說:「那就麻煩肖所長了,請一定要查出幕後真兇,給受害者一個交代。」
「你放心,保證完成任務,一定會讓事情水落石出。」
彭正東嘆息一聲,他不由得加快了腳步,對著電話那端說道:「好,先這樣,我現在去看受害者的情況,就不多說了。」
一會兒,三人就來到了急症室,在門外就聽見裡面有摔東西的聲音傳出來,看來夢欣兒已經知道自己吃了流產葯,情緒十分激動。
在門口徘徊了一下,彭正東有些猶豫,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進去,從現在她們的關係來說,他相信夢欣兒早當他是朋友,可畢竟自己跟她有過一段感情。
看見她過得不好,他也難受,真沒想到電視上的事情怎麼會發生在她身上。
蔣鵬程見他有些遲疑,不由分說的拉著他就一起邁了進去:「你這是幹什麼,她現在正需要我們朋友,你怕什麼,難道你心裡還有鬼。」
彭正東削開他的手,有悶悶的說:「害怕她看見我會更難受,我還是先在外面吧!」
「都來了,就別磨蹭了,走吧一起去看看她,也許你一句話可以真正開導她。」
彭正東沒有再說什麼,跟著他的步伐有些麻木的前進,本以為解救了她,卻沒想到自己還是沒有幫上她的忙,他知道她有多愛孩子,以前她體質不好,懷不了現在好不容易有自己的孩子又遇到這樣的事情,她怎麼能不傷心。
蔣鵬程撿起被扔在地上的枕頭,有些著急的朝夢欣兒走過去,他握著她的手:「欣兒,你醒了?」
夢欣兒應該是剛發泄了一通,眼神有些木訥,空洞的望著白床單發獃,對於蔣鵬程的問話,她好像沒有聽見。
蔣鵬程彈掉枕頭上的灰塵,用手拍了拍重新放在她頭下,將她向後面靠了靠。
他找了一個凳子在她面前坐下,彭正東就站在他身後,兩人都有些擔憂的看著她。
稍後,夢欣兒終於是回過神,她突然失聲的大哭起來,伸手去拔手上的管子。
彭正東搶先一步將她的手捉住,他十分難受道:「欣兒,別傷心了現在你身體最重要。」
蔣鵬程也附和著說:「對呀,正東說得沒錯,你這麼年輕漂亮,以後有的是機會,事情已經發生了,咱們就不要過於責怪自己,這事情不怪你。」
夢欣兒搖著頭,倔強的咬著嘴唇,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彭正東有些尷尬的放開她的手,不論怎麼樣,在她面前他到底是有些不自在,為了化解這種局面,他去給她倒了一杯溫水,希望她可以漸漸平復自己的心情。
蔣鵬程的性格一向比彭正東要溫和,而且夢欣兒一直當他向哥哥一樣的親人,所以出這事情,他心情也不好,為了讓夢欣兒儘快恢復身體他提出讓胡開平來照顧,他醞釀了一下,有些隨其自然的說:「欣兒給胡開平打個電話吧!讓他回來照顧你。」
夢欣兒眼淚像掉線的珠子,她不說一句話,只知道哭,當說道胡開平的時候,她有些激動的搖頭。
蔣鵬程有些疑惑,不解的說:「怎麼了?你們感情不是很好?為什麼不讓他照顧你?」
彭正東看了一眼夢欣兒,知道她有苦衷,便拍著蔣鵬程的肩膀:「老蔣等她自己安排,如果她需要,也許她會讓我們找。」
說著他將水遞給夢欣兒,他語氣溫和的說:「先喝一點水吧,想不想吃什麼東西?」
夢欣兒接過水杯,眼淚從臉上滑過,她手有些抖,整個人僵硬在哪裡好像被人施用了法術。
「正東,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以後再也不會了。」
彭正東有些難過,看著眼前哭得一塌糊塗的女人,心一陣陣被揪緊好像她這樣的話是給自己最後告別,莫名的難受。
人都會死亡,如果你知道終究有一天你的身體沒有感知,會化成一堆灰,可是,我們活著,總是要活下去。
他嘆了嘆息,看了看窗外,黑壓壓的一片,有些低聲道:「欣兒,你自己多保重,沒有人是救世主,我們要靠自己。」
夢欣兒喝了一口水,神情有些緩和,她沒有看彭正東,而是盯著白床單有些無精打採的說:「你回去吧!你家人還在等你,這裡有老蔣在就可以了。」
大概她還是計較他,她不想在自己落魄的時候被他看見,她已經夠倒霉,夠窩囊了。
彭正東看了看牆上的時鐘,再看看她,知道自己在這兒實際意義不大,他想回去睡一覺,希望明天醒來這個世界不要這麼哀傷。
蔣鵬程起身,他走得他面前:「正東,你就回去吧!這裡有我就可以了,你該好好休息,有什麼我們再聯繫。」
彭正東輕咳了兩聲,他最近可能休息不好,有點感冒的跡象,他點點頭對夢欣兒道:「那我先回去,有什麼給我電話,別那麼見外,我們還是朋友。」
「嗯,謝謝你,麻煩了。」夢欣兒沒有多餘的話,她機械的吐出幾個字。
蔣鵬程準備送彭正東的時候被他制止了,他擺了擺手:「老蔣,別管我,你照顧好欣兒,有什麼及時給我聯繫,辛苦你了。」
即便是這樣,蔣鵬程還是將他送至門口,他有些不放心的說:「正東,欣兒打擊很大,不知道會不會熬過這一關。」
彭正東眉頭一揚,有些質問的說:「你說什麼呢?別說這些喪氣話她會沒事的。」
蔣鵬程搖搖頭,惋惜的說:「欣兒命真苦,這孩子是她全部的希望,你不知道她以前常常給我說如果能跟你生一個孩子,或許你們就不是現在這樣的關係。」
彭正東臉色有些凝重,他打斷他的話:「瞎扯什麼呢?怎麼又說到我身上來了。」
蔣鵬程有些抱歉的說:「哎!我這不也是因為沒當你是外人,我也是實話實說,知道說實話總是不好聽。」
彭正東輕了輕嗓子,有些溫和道:「我們早已是過去,千萬不要在她面前提,她現在夠難受了,如果能將胡開平叫來照顧她是最好的辦法了,畢竟你也不太方便。」
蔣鵬程點點頭,真誠的說:「嗯,等她情緒穩定的時候,我跟她商量,你放心她若沒有人,我肯定會想辦法照顧。」
告別蔣鵬程,彭正東獨自來到停車場,這時候已經很晚了,外面被雨水洗過的天,即便是夜晚也能嗅到一股清涼的味道,只是這醫院無形中被詭異的氛圍蒙上了一層憂傷。
天越來越冷了,這個冬天似乎提前到來,即便他穿著風衣,一陣風吹來也有些冷。
在車上坐了一小會兒,他開著空調,想讓自己暖和點再離開,眯著眼睛想最近發生的事情,他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他猛然想起,周紅給他來過電話,應該是跟他說趙念欣的事情,自己這兩天忙夢欣兒的事情,沒來得及跟她聯繫,糊裡糊塗的答應了父母的逼婚。
這下綁架的事情解決了,而自己的事情該怎麼解決呢?
想要給周紅去電話,這會兒時間還真是不早了,他獨自一個人開著車子,漫無目的行走,他不知道自己該去向哪裡,實話說他最想見的趙念欣。
可是,趙念欣要知道他即將娶的是趙小雙,會不會她活不下去,他不敢想象那樣的場景。
回家還是去找她,車子一圈又一圈的打轉,他最終想要去勇敢面對不管怎麼樣,都應該見見她。
打定主意后,車子長驅直入的朝著周紅家開去,害怕打電話會被拒絕,所以他索性開車親自上門。
見到她該怎麼說,他有些犯難了,從沒有今天這樣難受過,點上一支煙,不由得加快速度。
他知道周紅的大概位置,因為趙念欣說過這幾天要去她哪兒住,忙著夢欣兒的事情,本以為解決好事情就可以順利的跟她結婚,沒想到事情沒辦法,自己也因此陷入了困惑。
站在周紅家門口,他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鼓起勇氣敲門。
隨著叮鈴鈴的門聲,裡面響起了拖鞋聲,周紅打開門:「怎麼是你?有什麼事情嗎?」
彭正東努力的擠出一絲笑容,雖然此時他笑得比哭還難看,他極力的掩飾自己:「周紅你好,念欣在你這裡嗎?」
周紅上下打量著他,平時他都是風風光光的樣子,今天這樣兒很狼狽,看上去有些鬱郁不得志,她心裡沒好氣,只差沒說出口,誰讓你不對別人好,等失去的時候才知道來找。
她本來想直接對他說沒人,知道這樣說他不會放心,便打開門對他說:「你進來看吧!她在不在,你自己找。」
她說話有些冷冰冰的,甚至有些耐煩,說著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彭正東納悶了,不知道對方說的是真是假,按說她應該在這兒,周紅的態度讓他有些沒底氣,他不容置疑走了進去。
周紅黑著臉,極其不情願的說:「自己看清楚了,她不在我這裡。」
房間燈火輝煌,電視正放著一段選秀節目,他左看右看不見趙念欣的人影,他杵在屋中央喊:「念欣,你在哪兒?念欣在嗎?」
沒有人回應,似乎她真的不在,彭正東有些失落。
一旁的周紅打著哈欠,有些困頓道:「沒有可以走了吧?太晚了我還要睡覺,不要你想起的時候就來找她,沒想起的時候就自己去忙活了,你不是不方便嗎?怎麼又來了。」
彭正東有些納悶,怎麼可能不在呢?可的確也沒看見她,再待下去也不好,他只好悻悻的說:「不好意思,那我先走了,你打電話的時候的確有點事情,以後我會告訴你。」
「不用告訴我,和我沒什麼關係,我沒興趣知道。」周紅有些冷冷的說。
彭正東不想再解釋,臨行前說了一句:「周紅,總有一天你會知道我有多愛她,我不會傷害她。」
稍後,周紅進了裡屋的衣櫃,將衣櫃門打開對著裡面的人說:「出來了,他走了。」
原來彭正東經過他們物管哪兒的時候,物管給周紅打了電話,她們早料到他會找上門來。
趙念欣有些狼狽,披頭散髮,看上去有些憔悴。
周紅坐在床沿上,有些沒好氣的說:「你自己說要狠心,怎麼你又捨不得了?」
「他說什麼了?」
外面風有點大,周紅起身去關窗戶,不經意看見彭正東的身影在樓下還沒走遠,她有些悶聲悶氣道:「想看他嗎?還在樓下,不管你們發生什麼事情,我希望你不要讓自己受委屈。」
趙念欣並沒過去,她站在原地有些無奈的說:「算了,我不想看。」
周紅狠心將窗戶關上,在最後的剎那,眼眸落在彭正東孤單的背影上,那個驕傲的男人,從第一次見到他向來看人都不低頭,姿態高高的甚至有些目中無人,今天他的樣子衰到了極點,也不知道這兩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來到趙念欣身邊,將她拉到凳子上坐著,有些認真的問:「你們到底怎麼了?連我也不可以說嗎?」
趙念欣咬了咬嘴唇,知道早晚會告訴她,只是她害怕周紅會勸阻,才一直隱忍不說。
周紅拍打著她的肩膀:「喂,我說你有點過分,是不是要我用酷刑你才會說?」說著她的手伸向了她的腋窩,知道她最害怕癢,準備給她致命一擊。
趙念欣嘆了一口氣:「你保證不干涉我的決定,才給你說。」
周紅認真的說:「好,我向黨保證,絕對保密,而且不干涉。」
趙念欣還是為難,只怕她知道實情情況就表露,實話說她下了很大的狠心才做的割捨,她不想再回頭,如果回頭還是彼此傷害,不如狠心放手。
周紅去柜子里找出兩塊德芙巧克力,剝了皮,拿在手上說:「哎呀,這糖好難吃,不知道有沒有雷鋒同志幫忙啊?誰要吃糖,誰當雷鋒啊!」
趙念欣不是想吃糖,是不想看她這樣費盡心機只得投降:「好了,我告訴你,他姐姐跟我談了很多。」
周紅的手停住,她看了看她:「他姐姐給你說什麼了?」
「有個女人是他一起長大的夥伴,他父母很喜歡,而且那女人現在發展很好,他哥哥是個生意人,許諾如果他們結婚,會讓彭正東連升幾級。」
「那彭正東知道這些事情嗎?他也同意這樣安排?如果是這樣就不必傷心,他不知道你傷心。」
趙念欣搖搖頭,有些無奈的說:「或許他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會同意。」
周紅不解,她有些疑惑的說:「那為什麼你會同意?只要你們兩人相愛就好,你這樣是不是有點草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