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七八糟
手裡面提著被布補包裹的折戟,腦海裡面卻在不停的想著「俱滅」這倆個字,一根戟被叫做這麼一個名字,到底是什麼意思?
而那萬金說在江上看到的青牛出海,被一道紅芒洞穿又是不是我手裡面這根折戟?但是這折戟又為什麼會去洞穿那個青牛?
既然我晚上看到的萬金已經死了,那天出現的又是誰?這件事情又跟可能是古夏朝的文明扯上了什麼關係?……
各種的問題都繚繞在腦海之中,最後讓人想到崩潰,終於放棄了這種徒勞的耗費腦力的事情。
到了古董店門口的時候,爸爸正拿著一個裝飯的盒子等在那裡,見到我回來之後,也沒有多說什麼,就是對著我笑了笑。
心不在焉的吃著本來色香味俱全的食物,爸爸看出了我狀態不對勁,笑問道:「怎麼?談戀愛失敗了?」
「不是,其他的事情。」
「哦,是跟你手裡面的東西有關了?」
我扭頭看了眼被放在那裡的白布包裹的折戟,最後無奈的點點頭,見到我垂頭喪氣的樣子,爸爸卻是笑了起來。
「麥子,知道你這個名字誰起的嗎?」爸爸突然問道。
「爺爺起的,原先你說過。」我隨口回道。
「那你又知道爺爺為什麼給你起了這麼一個名字嗎?」爸爸又問。
我一下子愣在了那裡,這名字什麼的,都是大人起的,每一個名字都有不同尋常之處,畢竟這名字要跟著你一生的,也不知道爺爺為什麼給我起了個麥字?
見到我搖頭之後,爸爸依舊笑著說道:「麥,說白了就是糧食,是人不能夠缺少的東西,這糧食在成長的過程之中,要經歷風霜雨雪,電閃雷鳴,卻也會遇到風和日麗茁壯成長的時候,這與一個人一生的經歷簡直相同,那你說麥到底是什麼意思?」
聽到爸爸的反問,我沒有回答,卻已經慢慢的明白了他的意思了,最後也跟著笑了起來。
「麥子,如果有什麼事情你需要離開就離開,店裡面我來看著就好,你的命跟我們不同。」爸爸說道。
我詫異的看著爸爸,以為眼前這個鬢角漸漸花白的老頭是深藏不露的高人。
爸爸看出了我的疑惑來,站起來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這是你爺爺當年在你出生的時候就說的,我現在只不過是傳傳話罷了!」
「爺爺!」我低語了一聲。
這倆日古董店突然的人多了起來,那件事情也就被我給放下了,而且又沒有再生出什麼波折來,我其實也不想去管這種事情。
但是老天爺真的是看不慣我太平的日子,就在我今天關店的當晚,突然的有我們這片的片警冷潮來找到了我,說是在追捕一個逃犯的過程之中,那逃犯拘捕被擊傷了,卻讓他逃脫,但是警犬在追到我的古董店門口的時候,就停下來狂叫,而且也是發現了血跡!
這讓我一驚,跟著片警一起的到了古董店那裡了,這裡已經是被裡三層外三層的包圍了起來,一些警察正在對著古董店喊話。
冷潮帶著我來到了特警大隊隊長孫隊身邊來,將我是這家古董店老闆的事情一說,孫隊就讓我將鑰匙拿出來,然後就讓一個警察將鎖簾給打了開。
不過讓我奇怪的是這古董店算是外面的鎖簾和裡面的防盜門,那逃犯根本就進入不到裡面!
不過在我想的時候,門已經被打了開,特警迅速的佔據好了位置,當衝進去的特警打開燈的時候,在場的所有人都呆愣在了那裡!
一具全身浮腫水漬一地的屍體倒在那裡,而且看樣子應該是死去了很久的時間了,那眼球都已經凸出了眼眶了!
而這時候,我猛然間是想到了那晚見到的萬金來,不是與這面前的屍體一模一樣嘛!
孫隊長也是不解了起來,自己的特警隊接到報案之後就出動了,在擊傷逃犯甚至一路追蹤之下,都是沒有跟丟,一直到了這裡,但是怎麼會在打開古董店的時候就見到了一具死去許久屍體,而且這屍體看起來是死在水裡面的!
這種情況下,我只能是跟著回去做了一個筆錄,不過也沒有多大的事情,就是了解一些情況。
但是警察這裡沒有事情,我卻對於這突然出現的屍體之事擔憂了起來,到底是什麼東西非要找上我。
先是讓那萬金講起青牛出海,船員死亡的事情,然後是我撿到了那根可能是殺死那青牛的折戟,最後這折戟又殺死了疑是萬金的詐屍的屍體!今天又突兀的出現在我古董店裡面的屍體!
一切都像是一個局,又像是一個謎一樣,但是我這個身在局中的人,卻連一點頭緒都找不到。
「麥子,想什麼呢?是不是被嚇壞了?」突然身後有人拍了我一下說道。
渾身一顫的猛地扭頭,原來是片警冷潮見我一個走不放心,從從局子裡面追出來送我來了。
「讓你嚇了一跳,你說吧,本來你們是追逃犯,結果到了我那裡就成了一具死去那麼久的屍體,誰不怕!」我抱怨道。
而冷潮尷尬的笑了下,卻神秘的說道:「不瞞你說,我當年也能夠成為特警的,就是因為見到了一些不能夠理解的東西之後,才放棄了做特警,反而來做片警來了。」
聽到冷潮這樣說,我看了看他,在路燈下的冷潮雖然笑著,但是總讓我有種不對勁的感覺!
突然的冷潮就停在了那裡不走了,臉上依舊保持著笑容,然後身體就倒在了地上,我猛然間轉身看去,就見到了倆個如今晚死在我古董店一模一樣的屍體來!
但是這倆具屍體卻不同,那眼中竟然是泛著青色的光芒,當中的一個猛然間將那乾枯的行駛爪子的手,從冷潮的背後拔出來,然後是舔了一下。
見到這一幕,我暗道今晚是遭了,出來的匆忙連王日漸畫好的符篆都沒有帶,而我的咒如今只能藉助符篆施展出來,根本無法與這倆尊活死人鬥法!
「娘的!拼了!」
我心中大喊了一聲,這時候急忙的將身上的衣服撕開了一條來,一下子將手指肚咬破,心中默念鎮咒咒文,手指卻在那布條之上快速的畫著符篆!
這個時候只能是死馬當活馬醫了!
「元始鎮道,急急如律令!鎮!」
當那當中的一個活死人衝過來的時候,我手中的符正好是剛剛畫完,咒文也是隨之的結束。
不過這畢竟不是那些被加持過的符紙,只見的那布條上面的雖然有隱隱的紅光泛起,但是隨之的整條布條都燃燒了起來,不過這也勉強的阻擋住了那衝過來的活死人一下,而我則是拔腿便跑。
如今只能是能夠救我的地方,只有家裡面了,那裡有道袍,有我畫的那些符篆,有那根神秘的折戟!
不過就在我剛剛跑出了五十幾步的時候,前面突然的有出現了倆個活死人來,同樣的是全身浮腫,同樣的滿身水漬,還有那凸出眼眶的眼球!
這時候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就是想要畫符時間已經不容許了,再加之後面的那倆個活死人同樣的追了過來,如今是前後夾擊之勢了。
而我則是在迅速的回想著《青烏手札》之中記載的一種身印之法,不過想起來這種程度的身印之法,只有那個在以魂畫符之後,才能夠施展的!
就在這時候,猛地聽到一聲破空之聲響起來,接著眼前那四個活死人就直接的化作了一灘水漬,而一聲清脆的金屬落地之聲,終於將我的思維給拽了回來。
果然是那根折戟,剛剛的紅芒在那四個活死人的胸口穿刺不過數秒,就已經將其打的是神形俱滅了!
「俱滅!」
突然的這個詞在我腦海之中出現,對了!神形俱滅!肯定就是這樣的了!這折戟曾經也是一件蘊含了巨大威力的寶物!不過是什麼東西可以將這件寶物毀去,那肯定就是這折戟要誓死也要去斬殺的了!
「青牛!」
如今站在這裡我的思維迅速的轉動著,這整件的事情是漸漸的有了些眉目了起來,但是又有些混亂。
但是我的思緒很是被打斷了,因為我想起了躺在那裡生死不知的片警冷潮來,我急忙的跑了回去,但是在那裡什麼都沒有了,現場就只有一灘水跡!
掂了掂手裡面的折戟,四處的看了一下,周圍昏黃的路燈讓這裡看起來異常的詭異。
不過如今折戟在手,即使再出現那些活死人也沒有什麼懼怕的了,但如今突然的少了個警察,這就說不過去了,而且冷潮肯定是跟局裡面的人說過要來送我的。
但是當我走去了警局的時候,居然是發現冷潮就在那裡,甚至對我還笑了笑了,說了幾句話。
一種冰寒的感覺瞬間的將全身密布,那剛剛與我一路走的又是個什麼東西?還是說這冷潮根本就不是人?
但是看著冷潮的言談舉止,跟正常人無異,而且根本是沒有提起有關他去送我的事情,周圍的警察也是沒有表露出任何的奇怪神色,這就說明眼前的冷潮才是那個真的片警冷潮,而剛剛去送我的「冷潮」,卻不知道是個什麼東西了!
跟冷潮告別之後,將藏起來的折戟拿上向家裡面趕去,但是當我一進入家中的時候,就覺得不對勁起來,那種潮濕的氣息讓人窒息,而且整個的房間之中像是籠罩著一層霧氣一樣。
但是當燈打開的時候,卻什麼都沒有,可是當我的目光落在了黑貓和倆只老鼠身上的時候,就知道一定是有什麼東西來過了!
黑貓和老鼠趴在那裡不動彈,我走去伸手在他們腦袋上面撫摸了下,這才是將他們喚醒來。
走進裡屋裡面的時候,地面上竟然全部都是水漬的痕迹,而且在我放道袍和《青烏手札》的地方,竟然是出現了一根青色的毛髮!
這時候,本來寂靜不動的折戟,突然的在我手中震動了起來,而且一陣滾燙的在那戟身之上遊走了起來!
將戟放在了那裡,看著家中的景象,在想著今晚上發生的事情,和之前的發生的所有事情,一股被愚弄的憤怒在心中滋生了起來,也許該是出手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