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跟蹤有進展

夜幕逐漸降臨，由於附近沒有商業區的緣故，街道上顯得非常冷清。李富林走出車外，長長地伸了個懶腰。從中午回到這裡開始，他就一直坐在車上，屁股就沒離開過駕駛座。

楊慧回去以後，李富林一個人呆在車裡，就更加無聊了。他一會自言自語，一會跟著電台的音樂唱歌。

看出窗外，人也不多。若像在市中心人多，還能看看路過的美女，賞心悅目。但是，這裡給他的感覺，就像是郊外。

好不容易，終於熬到夜幕降臨。意味著，離回去休息的時間不遠了。他和白浩天說好，只會觀察到晚上十一點，除非有特殊情況，否則，他到點就該回家了。

手機響了，李富林一看，是白浩天發來的消息。

『李隊長，辛苦了。』

『哪裡話，哪裡話，就目前來說，還沒有發現。』

『你吃東西了嗎？要不要我託人送過去？你在什麼地方？』白浩天一連問了他好幾個問題。

『沒吃，不必了，在你家門前，不想引起不必要的注意。』李富林還是非常謹慎。雖然這裡人少，不太會有人注意到他。可是，一旦有人送食物過來，恰好被人看見，便等於告訴別人，他在這裡待了很久了。

『好的，實在辛苦你。』

『沒事。』

白浩天自然要答應他，畢竟是他求著李富林幫忙，主動權當然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上。李富林也終於知道，為什麼調查組的人都喜歡吸煙。

在這種無聊到要瘋的地步，若是不抽煙，他們會更難過。李富林深有體會，終於認識到，調查組的工作，跟他想象的差距很大。

他想象中的調查組，應該是開著車，追蹤目標。到了預定地點，下車進行跟蹤，還要不被人發現。再配上驚心動魄的音樂，電影裡面不都是這樣嗎？

事實卻不是他想象的那樣，開車或許只佔到一天的百分之五左右，甚至有時候，連車子都不用發動。呆在同一個地方，看著同樣的畫面，保持六七個小時，甚至是更長的時間。

驚心動魄的音樂，也就只有在電影院裡面，收音機電台到現在，放的都是上個世紀，那些老掉牙的口水歌，美其名曰：經典曲目。

李富林索性把電台關掉，調查工作沉悶乏味。他此刻感覺到，還是執法者的工作更合適。雖然一周大部分時間都在訓練，比起在車裡坐著，還是訓練讓時間更快過一些。

楊慧出現了。

有人敲了兩下車窗，李富林別過頭，看見楊慧站在車外，她抬了抬手，手上拿著東西。李富林把門打開，楊慧把手上的東西遞給他。

「你的晚餐。」

李富林聞到一股粥的香味，「謝謝！你可真貼心。」他並沒有想過，楊慧這個時候還會出來，而且手上還帶著他的晚飯。

由於獨自一人走不開，所以，李富林沒辦法去買晚餐。他害怕在離開的時候，祁妍剛好出門，那他就錯過了。

「我在家吃飽，發現沒事可做，想到你還在，我就出來看看你了。」楊慧拿著單反，看了一會裡面的照片。

「我以為你去約會了，沒想到你會過來。」李富林打開蓋子，楊慧給他買了一碗皮蛋粥，還有兩個流沙包，還配了一根油條。看樣子，是可以撐到十點以後了。

「我說了，我只會跟喜歡的人出去約會。」楊慧淡淡的說。李富林沒有回答，他開始對著面前的食物埋頭苦幹。

「你今天一張照片也沒拍？」楊慧看著照片，和今天她離開時沒有什麼變化。

「她一直在屋裡，我往哪拍。」粥有點燙，李富林被燙了一下舌頭。

「你相信你朋友的判斷？」

「不，我相信他妻子。」李富林斬釘截鐵的說道。

吃飽晚飯後，已經快八點了，事情沒有絲毫進展。李富林期間打了好幾個哈欠，想到明天還要在這裡守一天，就感到崩潰。

「明天你還一起嗎？」李富林有點想找個伴了。

「明天？」楊慧冷冷的說，「我寧願在家裡躺著。」

「我理解。」被拒絕的李富林，有點尷尬，他很少去請求別人，而這是頭一回，卻遭到拒絕。他甚至想起，今天早上楊慧說的那句，如果她覺得不錯的話，今天晚上就會和他一起開房也無所謂。

他不知道要怎麼理解這個話，不過，就目前情況來看，他給楊慧的感覺，只是一般，不好不壞的那種。

一束光從李富林左邊照了過來，一輛車從街的那頭開了過來。是輛電動跑車，李富林立即提高警惕。這時，楊慧也放下手機，專註地看著那輛出現在視線里的車。

可惜的是，車子直接開了過去，並沒有停留。除了輪胎髮出的聲音，根本聽不到電動機的聲音。這跟他們的燃油車區別很大。

儘管電動車出現已經過去了差不多一百年，卻仍舊沒有普及。李富林記得，在他小時候，父輩曾經跟他說過。

在2062年，電動車是普及過一段時間，在那之後，就是無人駕駛。無人駕駛的確讓車輛在道路上更加安全，所有的一切，都靠電腦AI只能控制。

後來卻出現一種人工智慧病毒，它的威力十分巨大，可以摧毀自動駕駛，並讓汽車在路上發狂，對於過往的車輛和行人無法分辨。那一兩年，自動駕駛收到重創，儘管自動駕駛公司，嘗試修復。

可病毒同樣會靠著人工智慧進化，所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在那以後，燃油車重新回到人類的視野中。同時，由於內燃機取得重大的進展，把有效利用率從原來的35%提高到了60%，這不僅減少了排放，而且也更加經濟。

而且電動車由於瓶頸的緣故，更本跑不了長途，它唯一能做的，只能在市區里晃一圈。即便是中途服務區有充電樁，充一次電下來，也要好幾個小時。

要回家一趟，無形中，就增加了時間。在李富林看來，還是燃油車更加符合實際，加滿油就能跑。

李富林自己更傾向於燃油車，不然他也不會平白無故去考取駕照。而且，他認為男人最愛的兩種聲音，引擎聲就是其中一種，而另一種就是叫床聲。

又是一輛車開進來，這次是從身後。李富林從後視鏡里能看到，一輛白色轎車。進入八點鐘后，路上的車就開始多了一些，看樣子，大家都跑去市區里，準備夜生活了。

由於前面停車位的車輛擋住，白色轎車，很快就開出李富林的視野。李富林閑著無所事事，拿出手機，打開追蹤系統，他看了一眼，今天安裝追蹤器的越野車。

發現車輛正朝海景大道心方向行駛，追蹤界面數據圖上，標註有時速、溫度、濕度、坐標等相關數據。看樣子，石頭真是個不可多得的好隊友，想到這裡，李富林不禁笑了。

楊慧拍了拍李富林的肩膀，祁妍出現在門廊上，她換了一套衣服。讓李富林沒有想到的是，祁妍的身材非常好，纖細的腿，被牛仔褲包裹得又緊又長，腹部一點贅肉也沒有，上身很挺拔。

李富林按照在學校中的《人體特徵》課上學到的判斷，大概有C杯左右。祁妍的頭髮，沒有像今天中午一樣，把頭髮紮起來，而是披頭散髮，成熟的波浪卷，配以這樣的身段，不說成功人士，就是年輕的小夥子，也會被勾得魂魄出竅。

她手上拿著一個手提包，直接走到街對面。那裡有車？李富林由於視線受阻，什麼也看不到。他把窗打開，直到聽見車門關上的聲音，便立即打開車門，下車一看。果然，是那輛白色轎車。

他回到車上，立即發動車輛，駛出停車位，稍微加了油門，車輛快速追上去。這輛白色豐田，並不像今天的SUV開得斯斯文文。它頻繁更換車道，李富林沒有跟著它更換。印象中，他記得，這裡是很長的一段路。

李富林保持時速，車輛緊隨。楊慧有點緊張，她左右抓住安全帶，身子緊緊貼在座椅上。李富林無暇顧及，他變道，開始跟在對方身後。

邊上的一輛吉普車，似乎看到了李富林加速，車主來了興趣。他加快速度，來到李富林身邊，並打開副駕駛座的窗。

「兄弟，比一下好吧！」他坐在車裡興奮的喊道。副駕駛座上，坐著另外一個男的，估計是出來一起玩的。

李富林當然，沒有理會，一是因為車輛速度快達到八十，他不能分散注意力。二是會引起前車的注意。他減速慢行，往左邊變道，來到吉普車身後。

吉普車竟然亮起剎車燈，它毫無徵兆的減速，幸好李富林眼疾手快，躲開了。

「他X的，」李富林生氣的罵道，「腦殘。」

「你也會罵人。」楊慧用一種別樣的眼光看著他。

「我也是人。」李富林加速，白色豐田在前面，它打著轉彎燈，準備上環城高速。

車輛右轉，貼近白色豐田。之間對方右轉輔路，隔離帶的另一邊，就是環城高速。看樣子，祁妍並不想呆在附近。

李富林追了上去，上了環城高速以後，車輛的行駛速度更快了。其中，李富林看見有幾輛自動駕駛的汽車，飛快的開過。

對於已經進入三分之一道路的李富林，這些車並沒有減速，而是立即轉過一條車道，貼著他們的車開過，讓他不得不把車停住。

「該死的，這些自動車。」李富林罵道。自動車有一個特徵，很好辨認，它們的車頂有一個類似雷達的扁平狀物體，它負責接收和掃描道路。

並且快速對路面進行評估，但這種評估速度，僅對於電腦的運行速度。所以，它們的變道會非常快，一旦轉向燈閃到第四下，就開始進入道路。

它們並沒有把人的反應速度和做動作的速度算入裡面，它們會認為，只要人看到轉向燈，就會立即減速，好讓它們變道。

李富林之所以對它們有點意見，是因為，它們在還沒有成熟的時候，就被推向市場。這些公司，忙於賺錢，只要不出什麼太大的問題，就不會進行修正。

李富林落後一大截，不過，只要他沒有猜錯，他們一定是到前往市中心方向。加上附近這一段路，並沒有道路出口。他們只能在環城路上跑著。

「別跟了，應該就在前面。」李富林自言自語。

楊慧手上拿著相機，隨時準備拍照。她很投入，四周觀看，試圖在車流中找出白色豐田的位置。李富林專註看路，還有附近的車輛。

「在前面，」楊慧看到了，「左邊數起，第三車道。」

李富林順著她指向的地方，果然，白色轎車，正在第三車上，跟在一輛黑色奧迪身後。李富林打著轉彎燈，順了過去。車子剛轉到，對方便打起轉向燈，看樣子，要進入輔路。

隨後，車子下了輔路，一路朝市中心方向開去。李富林拿出手機，遞給楊慧。

「看看裡面的追蹤系統，那輛越野車到哪裡了。」

楊慧打開他的手機，只見追蹤系統裡面，閃著紅點的車輛，正朝市中心方向開去。

「市中心。」楊慧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