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罪證科喝茶
「事情大概就是這個樣子。」李富林攤開手說道。
坐在對面的罪證科警員，在口供平板電腦上點擊了幾下，裡面通過語音錄製的音頻，一下就轉換成文字。
「李隊長，你是不是還忘了一些事情？」另一個罪證科搜集組的警員說道。
「沒了，該說的我也說了。」李富林對他們並不反感，都是同一個九科系統的，他們也是按著流程走。
「那你得解釋一下，為什麼在凌晨兩點多，你會出現在受害者家附近。」對方繼續問話。
「我說了不只三遍，我是恰巧路過。」李富林又重複了一次先前的回答。
今天一早，李富林來到辦公室，就被罪證科的調查員請過來，到他們的審訊室聊一聊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他自己也知道，這個是必須經過的流程，並不會因為他是警察而不進行問話。
他是昨晚綁架事件的見證者之一，按照規定，必須配合罪證科的調查員搜集口供，和一切有助於破案的線索。
面前的兩個調查員，似乎並不相信李富林說的這番話，他們繞來繞去，還是回到了同樣的問題上：他為什麼三更半夜會出現在受害者家附近。
「李隊長，我覺得拿出證據之前，你最好老實交代，要不然，我們會跟上面提請，把你例如嫌疑人的名單里。」調查員沒有絲毫客氣的意思，他也沒有因為李富林執法者的身份而輕易放他一馬。
李富林很欣賞他們公正無私的一面，因為罪證科每個人都這樣認真對待的話，會給一線辦案的同事很大幫助。只不過，他覺得他們的努力，用錯了方向，案件顯而易見的，突破口並不是在他身上。
「你有什麼證據就拿出來吧！」李富林乾淨利落，身正不怕影子斜，反正事情不是他做的，相信他們也不會拿出什麼樣的證據。
「好。」那名調查員鬥氣的說，「把視頻調出來。」他對身邊的人說。只見坐在他身邊的另一個調查員，在平板電腦上，手指滑動了幾下，一個視頻就在牆上的顯示器播放。
是白浩天家對面的街道，看樣子視頻是從「地網系統」裡面抽調出來。畫面右上角的時間顯示為凌晨兩點多，一輛車子從底下開如畫面中。
沒錯，那正是楊慧的車，李富林開著它，來到白浩天屋子附近，車牌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只見車子在屋子周圍繞了一圈，又來到剛才的街道上，停在路邊的停車位。
「怎麼樣，李隊長。」調查員得意的看著他。好像這段視頻，足以讓李富林啞口無言。
「這能證明什麼？你懷疑我跟那些人串通好？把受害人綁走？」李富林覺得這種片面的東西，根本無法證明。他覺得有點扯，而且這個調查員，很有必要加強一些法律法規和偵查流程方面的能力。
「這個是什麼？」調查員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顯示器前，用手指了指從地上起飛的無人機。
「無人機。」李富林回答。
「半夜三更用無人機，你想幹嘛？你是偷窺狂嗎？」調查員聲音變得有些大。
我在拍出軌證據，李富林心想，他當然不能把事情說出來，如果說出來，白浩天的事情，就會被整個系統的人知道，沒準會成為大家嘲笑的對象。
「你倒是說說看，而且，那架無人機，你放到哪裡去了？」調查員看著他，並慢慢走到桌子前。
李富林知道這招，通常面對嫌疑人，在證據稍微缺乏的情況下，警員會靠近桌子，用一種高高在上的身位，形成視覺壓迫。從而進一步加大罪犯的壓力。
他真的太嫩了，李富林看著他，嘴角露出一絲微笑。他什麼事情都沒做，不管他用什麼辦法，對他完全起不到作用。
門響了，兩下敲門聲，進來兩個人。一個是罪案科高級探員駱佳林。
「駱探員。」兩個調查員，立即變得恭恭敬敬。
駱佳林微微點了一下頭，隨後對他們說，「好了，這事到此結束，你們回去吧！」
「這...」剛才的調查員似乎不太同意。
「我說了，你們回去吧！這事與他無關。」駱佳林兩手插著腰，褲頭上的皮帶扣格外顯眼。
「好的。」調查員說著便走了出去。
「還有，」駱佳林伸出一隻手，「聯繫技術組，讓他們把地網系統上面的那段視頻刪掉。」
「要是科長問道...」調查員一臉無辜。
「他同意的，」駱佳林回過身，「怎麼，還要科長親口告訴你？」
「不是，我這就去做。」調查員微微鞠躬，走了出去把門關上。
駱佳林坐到對面的椅子上，拿出煙遞給李富林，只見李富林搖搖頭婉拒。他自己刁了一根，「不介意吧！」
李富林微笑著搖搖頭，雖然二手煙有害，但是讀書的時候，宿舍里的同學經常抽煙，也沒見影響有多大。
「他們沒有為難你吧！」駱佳林吸了一口煙問。
「沒有，都是認真做事情的調查員，很好。」李富林搖搖頭說。
「你不用給面子我，小蔣剛從學校出來不久，做事是勤快，就是有時候腦子轉不過來，你別記仇就是了。」駱佳林嘆了一口氣，彈掉煙頭上的煙灰。
「不會，不會，我會盡量配合。」李富林笑著說。
「浩天給我電話了，說你受他委託，拍個夜景視頻。我不在乎，我相信他，更相信你，這事跟你沒關係，而且沒人會綁自己的老婆。」駱佳林看著他說。
他的面部輪廓清晰，而且頭小，和身材的比例很搭。加上皮膚白暫，給人乾淨清爽的感覺。完全可以稱得上是個帥哥，就連李富林作為一個男人，也覺得他好看。
「他還好吧！」李富林問。昨天晚上，他原本想第一時間給白浩天打電話，可是想到三樓的無人機還在上面，就先到上面收拾好。
直到下來，才安心給白浩天打電話，他打過去的時候，他已經知道了，因為駱佳林給他打了電話。這個是李富林最不想聽到的，因為他是案發現場的第一個人，也是唯一一個人。有什麼理由不第一個通知白浩天。
不過，今早過來的時候，局裡大半人都知道了這件事，李富林還聽緝毒科的人說，昨晚白浩天差點就崩潰了，他非常愛他的老婆。發生這種事，誰都不願意看到。
「查出那些人什麼來頭了嗎？」李富林比較關心的是這個。
「通過指紋搜索和面部識別，兩個死者都是來自老虎丘。」駱佳林又吸了一口煙，調試平板電腦上面的資料，投放到顯示器上。
李富林看著上面的資料，這兩個人可謂是前科累累。作姦犯科的事情，幾乎都做過。老虎丘，李富林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鱷龜，那個被他們抓進大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