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初戰告捷

經過了群眾遊行后，人民抗日熱情高漲，紛紛加入義勇軍。工人放下了鎚頭、農民放下了鋤頭、學生放下了筆頭，很快組成了有近千人的抗日救國義勇軍隊伍。

老李與老劉等人又開始忙起來。一邊緊鑼密鼓的組建部隊：以舊軍人為骨幹編成班、排、連、營、團，暫名獨立團。一邊抓緊訓練，以儘快形成戰鬥力。經過短暫的訓練，很快就成為一支有模有樣的抗日隊伍。此時，擺在他們面前還有兩個更重要的問題：一是武器。沒有槍、炮，上戰場也就沒有戰鬥力、形同擺設；二是部隊的給養。俗話說人是鐵飯是鋼，吃不飽飯怎能衝鋒打仗？有道是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正在老李他們苦無良策時，朝陽縣城的幾個士紳給他們送來了三百多支槍和子彈以及糧食。老李他們喜出望外，不僅感激這些開明人士對抗日救國義勇軍的無私、大力援助，更增強了他們堅持下去的決心。

時間到了一九三一年十二月份，時局又發生了變化，正如老李他們所料，日寇在佔領了瀋陽以後，開始向南、向西推進。據可靠情報，日寇先頭部隊已推進到了錦州一帶，正沿北寧線進一步向西。雖然國民政府在錦州駐有重兵，但在不抵抗命令下，國軍並沒有真正抵抗，所以日寇如入無人之境，進展特別順利。照這個勢頭，用不了幾天就會推進到朝陽境內。

接到情報后，老李與老劉等三人緊急商討拒敵之策。這次，老劉第一個發言：「古人云水來土掩、兵來將擋，最好的防禦就是進攻。我們不能等著日本鬼子打到我們家門口兒再迎敵，我的意見是趁著敵人驕狂、不可一世之際找他的薄弱之處打他個措手不及。」

「對，找到他的老窩兒打他，都打死這些王八養的。」「老倔頭」也同意。

老李問王大偉：「你的意見那？」

王大偉很謹慎，提出了幾個問題：「一、驕兵必敗這個理兒對敵我都成立，這一點我們必須注意，不能犯這個錯誤；二、不打無準備之杖，必須先把情報搞准；三、我建議從張大鬍子那裡調一部分人來。我總覺得我們這些人沒有經過真正的戰場。開戰第一仗很重要，會影響部隊士氣。」

老劉接過話茬說：「你說得對，這幾點我都想到了，你說的第一條，我們確實要向我們的幹部戰士強調，在戰場上一定不能輕視敵人，我們的訓練比他們少，武器比他們的差，還有我們是運動作戰，比不得他們在家門口；第二條情報確實很重要，我已經安排人去偵察了，不日就會回來。第三條我覺得不用從張大鬍子那裡調人。我看過咱們的部隊訓練，也和一些人嘮過嗑兒，他們都懷著對日本鬼子的刻骨仇恨，訓練的也很認真。我覺得沒問題。」

「好！這第一仗確實很重要，打勝了，會鼓舞士氣，我們的隊伍還會有更大的發展；打敗了部隊會不穩定。大家說的對，我們無論在制定戰鬥計劃和在戰場上都要重視敵人，對敵人偵察也應該更細，更准，決不能有一絲一毫的疏漏。另外，為了保證這次戰鬥勝利我還請來了一個人，大家認識一下。」說著老李沖裡屋喊道：「老薑，出來大家認識一下吧。」隨著老李一聲喊，從裡屋出來一個人。只見這個人高高的個子，穿一身紅軍游擊隊的灰布制服。一看就是個精明幹練的人。老李向大家介紹：「這位是紅軍冀東遊擊隊的作戰部姜部長。為了這次戰鬥，冀東遊擊隊特意派姜部長來指導、幫助我們。我們要多向姜部長學習。」同時也把老劉等三位向老薑作了介紹，大家握手、落座。

「我剛才聽了大家的意見，覺得很好。大家雖然沒有上過軍校，但是對帶兵打仗都很內行。我倒要向你們學習。」

「姜部長謙虛了，我們這些人都是土包子，沒有文化，沒摸過槍，希望姜部長多多指導。」王大偉誠懇的說。

「好，我就說幾句。打仗要知彼知己，俗話說知彼知己方能百戰百勝。知己要知道我們的人員素質、裝備等情況；知彼就是要知道敵人的兵員狀況、武器裝備、戰場情況等。只有這些我們都一清二楚了，才能制定作戰計劃。」老薑把頭轉向老李，意思是說，你看那？

老李明白老薑的意思：「我們的隊伍才組建，無論是訓練還是武器都不如敵人，所以我覺得還是應該保守一點制定作戰計劃。」

「報告！」正在這時，有人報告。「進來！」一士兵報告說：「去偵察的人回來了。」「好，讓他進來。」

「敵人先頭部隊已到達羊圈子車站，在那裡駐有一個中隊的鬼子。」「好，你去休息吧。」了解了情況，打發走偵察兵后，老李向老薑說：「羊圈子車站是北寧線上的一個小站，那裡地處平原，是一個小村鎮。」老李徵求老薑的意見。

「好，我們研究一下。」

一九三一年十二月十八日下午，北風呼嘯，陰雲低垂。

錦州羊圈子車站的站台上格外肅靜，只有月台上有一個日本兵抱著槍來回走動。

候車室里，一群鬼子兵橫躺豎卧。有的閉著眼睛裝睡，有的哼著日本曲兒，也聽不出唱的啥，有的罵罵唧唧，一肚子怨氣。站長室里，鬼子中隊長犬養太君與一個日本娘們兒一邊吃著東西、一邊嘰哩哇啦的說著什麼。不正常中透著正常。

四時許，一陣槍炮聲響徹羊圈子車站附近，哨兵首先被擊斃。

羊圈子車站頓時亂如一鍋粥。候車室里的鬼子兵找槍的找槍，罵娘的罵娘。站長室里的鬼子中隊長犬養太君一把推開日本娘們兒，抄起槍就往外跑。一邊跑一邊喊：「鎮定，鎮定，不許亂！」趁士兵集合的時候他仔細聽了聽槍炮聲，覺得這不會是正規軍。於是命令「一小隊掩護，二小隊射擊，三小隊保護輜重。」於是雙方「砰砰啪啪」的對射起來，子彈「嗖嗖」的亂飛，打在鐵門上「噹噹」的直響。看看自己已佔到上風，犬養太君站起來，抽出日本指揮刀「哇啦哇啦」的剛喊一句，一顆子彈射中了他的腦袋，歪了歪身子倒了下去。臨死還睜著死魚眼睛。

「滴滴答答」隨著一陣衝鋒號響，義勇軍戰士如潮水般衝進車站。這時鬼子不敢戀戰，一邊扶著傷者，一邊撤退。義勇軍乘勝追擊出村鎮，發現鬼子已跑遠，於是回到車站打掃戰場。共打死十二個鬼子，繳獲五十二支槍，是一次超出預料、乾淨利落的大勝利。

初次戰鬥就打了一個大勝仗，大家別提多高興了，群情激昂。有人說：「日本鬼子這狗娘養的，這麼不禁打！」大家一陣大笑。

「快來看！這是什麼刀？」一個戰士拿著一把日本指揮刀。

老李拿給老薑。「哎呀！，這是一把日本指揮刀啊，一定是打死了日本將佐。」老薑高興地說。「再搜搜！」

「在這兒呢！」大家圍過去一看，只見犬養太君直挺挺的躺在那裡，腦袋裡還在流著白色的東西。大家樂壞了，初戰告捷！打死了日本中尉，擊斃十二個鬼子，繳獲五十二支槍。

返回駐地的路上，老薑和老李等幾人覺得，日本鬼子遭受了西進以來第一次失敗，肯定不能善罷甘休，一定要進行報復，要做好準備，準備迎接更大的戰鬥。

（待續）——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