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逼婚

第八十九章 逼婚

第八十九章逼婚阮清恬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支走穀雨后,她趕緊關上房間的門,慢慢打開小木盒,發現裡面竟然是一根斷了的還帶著血的手指。阮清恬嚇得尖叫一聲,立刻扔了木盒。

穀雨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小姐,怎麼了?」

阮清恬趕緊回答:「沒事兒,我剛剛看見了一隻蟑螂。」

盒子里有一張紙條掉了出來。阮清恬拿起來,只見紙條上寫著:「你可以猜一猜,下次會收到什麼禮物。」

阮清恬看著地上的斷指,捏緊紙條,傷心不已,喃喃地說:「爹……」

阿秋、阿冬跟在阮清恬身後出了任公館。

阮清恬想起剛剛那根斷指和紙條,一臉的焦急,嘀咕道:「不行!我不能再讓林峰傷害爹了,我必須先去一趟林家。」

阿秋問道:「阮小姐,咱們去哪兒找?」

阮清恬想了一下,說道:「阿秋、阿冬,我想咱們還是兵分三路去找吧,這樣會快一點。」

「可是阿春讓我們保護您。」

阮清恬爭辯:「現在最緊急的是找到安安,你們就不要考慮我了!我會保護自己的。」

阿秋阿冬面面相覷:「可是——」

阮清恬伸手招來一輛黃包車,坐了上去:「別可是了,快去找吧!」

車夫問:「小姐,您要去哪兒啊?」

「去城隍廟33號。」

阿秋和阿冬還沒來得及反應,車夫就拉著阮清恬走了。兩人唉聲嘆氣:「這如何是好啊!」

阮清恬從黃包車上跳下,給了車夫錢,立刻衝進林家。林峰坐在客廳里一臉陰笑。

阮清恬開門見山:「我爹呢?我要見我爹!你到底把他怎麼了?」

林峰冷笑:「恬恬,你終於來了,我等得花兒都謝了。」

阮清恬生氣地道:「林峰!我再說一遍,我現在就要見我爹。」

林峰笑著說:「放心,你爹很好。」

阮清恬焦急地道:「可是我收到的那根斷指——」

林峰冷笑:「嚇著你了嗎?誰讓你一直不肯來呢!我只好出狠招了。你放心吧,那不過是道具罷了,你爹的手指還是完整的。只是,我有東西要給你看。」

阮清恬疑惑:「什麼東西?」

林峰拿出一張紅色的卡片。阮清恬仔細一看,那竟然是一張喜帖,而且上面寫的人名竟然是林峰和阮清恬。

阮清恬驚訝不已:「這是什麼意思?」

林峰漫不經心地說:「不過是你爹的護身符罷了。」

「你!你卑鄙!你無恥!我是不會和你結婚的。」阮清恬氣憤地指著林峰大罵。

林峰哈哈大笑:「這可由不得你,喜帖我已經寄到任公館了。」

「你說什麼?」

「你只需要記住,如果你想見你爹,那就必須嫁給我。」

阮清恬氣憤地看著林峰,滿眼憤怒。

林峰不甘心地說:「恬恬,你別這麼看著我,我告訴你,我對你的喜歡絕不比任浩銘少一分!只有我會給你幸福!」

阮清恬恨恨地望著林峰:「林峰,我也告訴你,如果我可以選擇的話,我希望這輩子從來都沒見過你!」

林峰臉上閃過一絲失落:「原來你是這樣想的……可你知不知道,是我先認識你的,是我先愛上你的!」

阮清恬氣憤地道:「你還好意思說愛?你的愛都是有條件的,是讓我用我父親的命來交換的!」

林峰辯解:「我也不想這樣!誰讓任浩銘半路殺進來呢!我也從未想過要利用你!」

阮清恬不以為然:「那又怎麼樣呢,我並不愛你!」

林峰受了這句話的刺激,面目扭曲起來,朝阮清恬逼近:「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阮清恬驚得站起:「林峰!你要幹什麼?你別過來!」

林峰步步逼近阮清恬:「我告訴你,不愛也得愛!反正你就要是我老婆了,我想怎樣就怎樣!」

林峰捏住阮清恬的下巴,想要強吻她。阮清恬拚命掙扎,甩了林峰一個耳光:「我告訴你林峰!為了我爹,我可以跟你結婚,但我絕不會愛上你,咱倆只可能有夫妻之名,你要是想強迫我,我就立馬死在你眼前!我還有點事要馬上去做。」

阮清恬不再管氣得臉色發青的林峰,跑出房間。

林峰望著阮清恬的背影冷笑:「別忘了結婚的日期!」

虎子從門口經過,看看走出去的阮清恬,又看看屋裡腫著臉的林峰,立刻衝進房間:「峰哥,你的臉——」

林峰冷著臉,淡淡地回答:「沒事。」

虎子猶豫著開口:「峰哥,說真的,我一直不太明白您對阮小姐的痴心到底從何而來……」

林峰知道虎子話沒完,等虎子下文。

虎子嘿嘿一笑:「您說這阮小姐要胸沒胸,要屁股沒屁股,到底哪點比青青小姐好?兄弟們都說您是魔怔了才會取糟粕,棄精華……」

林峰一巴掌呼在虎子腦袋上,佯怒:「說什麼呢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私下裡拿這事下注。到底贏了多少錢?趕緊交上來!」

林峰說著伸出手來。

虎子見狀立馬苦著臉道:「呵呵……峰哥,這麼說您是真愛阮小姐嘍?」

林峰見虎子裝傻,也不戳破:「那是當然,有吸引力的女人並不全靠她們的美麗,而是靠她們的氣質,靠她們的純真。阮清恬就是這種女人,你說這種女人上哪兒去找?」

虎子裝模作樣地點點頭。

楚安安將一沓錢交給滿臉橫肉的房東。房東用肥碩的手指仔細地點了兩遍,這才放心地把錢裝進兜里。

房東色眯眯地看著楚安安和她身後的小雅:「那咱們可說好了,下個月,一定要交齊剩下的房租,再也不能拖了。」

楚安安點頭:「我知道了。」

房東淫笑:「或者,你們兩個,不管誰,只要答應和我約會,房租可以再晚交幾天。」

楚安安趕緊說道:「您放心吧,我們下個月一定會準時交齊的。」

房東撇嘴:「那好吧。」

房東無趣地走了。

楚安安對小雅說道:「秋分都走了,你也走吧,我現在不是大小姐了,也沒法給你發工資了。」

小雅帶著哭腔說:「小雅伺候小姐快十年了,已經把小姐當作這個世上最親的人了,小雅不會離開小姐的。」

楚安安感動,抓住小雅的手:「好妹妹,那咱們姐妹倆就好好過吧。」

阮清恬在街上走著,四處尋找楚安安。但是她沒有發現自己身後跟著虎子等人。

「安安到底跑哪裡去了?」阮清恬焦急地四處張望著,突然看見楚安安站在當鋪門口,「安安在當鋪門口乾什麼?」

楚安安撫著自己的小腹,又不舍地摸著胸口的項鏈,躊躇著什麼。阮清恬走近當鋪,剛要叫楚安安,只見楚安安好像決定了什麼,堅定地走進當鋪。阮清恬連忙跟過去。

楚安安將金項鏈摘下來,遞給當鋪老闆:「老闆,這個能當多少錢?」

老闆接過金項鏈,大致看了看,打量了一下楚安安,百無聊賴地說:「十塊錢!」

楚安安吃驚地道:「才十塊?你沒看錯吧?這可是足金的項鏈!」

「我這店裡全是寶貝,足金的多了去了!就十塊,愛當不當!」

老闆說著就把金項鏈放回桌上。楚安安有些生氣,但只好忍住。剛想說什麼,金項鏈被人拿了起來,楚安安一看,是阮清恬。楚安安有些心虛地笑笑:「恬恬!」

「安安,你幹什麼呢!我找了你半天了,你來當鋪做什麼!」阮清恬看見項鏈,心下吃驚,「這不是宋誠送給你的嗎?難道上次會長給你的錢都花完了?」

楚安安有苦說不出:「你別管了恬恬。」

阮清恬見楚安安這樣,將金項鏈塞回楚安安手裡:「我不許你當,我們出去說。」

楚安安只好任由阮清恬拉著走出了當鋪。楚安安見瞞不過去了,才一五一十地把最近發生的事情一一跟阮清恬說了。

阮清恬恍然大悟,嗔怪道:「原來是這樣啊,明明都要山窮水盡了,還這麼要強,為什麼不告訴我呢?還非要從任公館搬出來,你也真是的,什麼時候了還這麼要面子。」

楚安安真誠地道:「我不能讓你跟任會長因為我鬧彆扭……」

阮清恬嘆氣:「我們倆的事,跟你沒關係。我跟他是有緣無分,我配不上他……」

阮清恬掏出錢來給楚安安:「好了,別再聊我們了,安安……我今天出門沒多帶錢,這些都給你。」

「你這是幹什麼!」楚安安忙要推辭。

阮清恬懇切地道:「我總不能看著你當了金項鏈啊!你以前幫了我不少,這點錢算不了什麼。」

楚安安嘆氣:「唉,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我以前哪想過這樣的日子……」

阮清恬寬慰:「都會過去的,等以後好起來,興許你會感謝現在的一切。」

楚安安笑著點點頭,突然感到一陣噁心,忍不住乾嘔起來。

「怎麼了?」阮清恬忽然想到了什麼,「安安,你不會……是宋誠的?」

楚安安止住嘔吐,默默點了點頭。

阮清恬一臉驚訝:「那宋誠人呢?他知不知道你懷孕了?」

楚安安一臉黯然地坐在桌前,不回答。

阮清恬氣急:「他知道你懷有身孕還讓你自己離開?」

楚安安悲切地說:「這事不怪他,是我自己要離開的,我不想成為第三者,破壞別人的幸福。」

阮清恬氣憤踱步:「這個宋誠,當初是怎麼說的來著,說會一生一世對你好,現在好了,不僅腳踏兩隻船,還成了負心漢!……安安,那你打算怎麼辦呢?」

楚安安低著頭,並不答話。

阮清恬見狀,想了想說:「宋誠畢竟是孩子的父親,你總不能在這個時候離婚……」

楚安安痛苦又堅定地說道:「孩子是無辜的,我已經決定把孩子生下來,可是……」

阮清恬一愣。

楚安安痛苦道:「我不想再見宋誠,我也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瓜葛,至於孩子……他是我的孩子,只是我的!」

阮清恬心有觸動。

楚安安輕輕道:「恬恬,可不可以答應我一件事?如果宋誠來找你,你可千萬不要告訴他我在哪兒。」

阮清恬有些心疼地看著楚安安:「安安,你這是何苦?」

楚安安轉身:「我已經決定了!」

阮清恬點點頭:「好!我答應你!」

「別光說我了,你呢,最近怎麼樣?」

阮清恬有些難以開口:「我……我要結婚了!」

楚安安很驚喜地道:「真的啊!那可要恭喜你了!終於和任會長修成正果了!」

阮清恬有些尷尬地道:「我……我不是和任浩銘結婚……」

「啊?那是和誰?」楚安安驚問。

「林峰!」阮清恬吞吞吐吐地說。

「什麼?為什麼啊?」楚安安瞪大眼睛,「你怎麼會和他結婚呢?」

「一言難盡……總之,我和任浩銘是有緣無分……」阮清恬嘆了一聲,心中更覺悲涼。

「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你們倆經歷了這麼多,難道就這麼放棄了?」

阮清恬無助地搖搖頭:「安安,你可不能跟任浩銘提,我們倆的事,比你跟宋誠還複雜,一句兩句說不清……」

「可是……」

「答應我!」阮清恬堅定地望著楚安安。

楚安安無奈地點點頭。

「你現在住在哪兒?改天我再送點錢給你吧。」阮清恬又問。

楚安安推脫道:「不用,不用,這陣子夠花,我會自己想辦法的。」

阮清恬無奈:「好吧。」

阮清恬剛從阮家出來走到巷子口,宋誠突然出現,擋住了阮清恬的去路:「清恬!我正要去找你……」

阮清恬一愣,不悅地看著宋誠:「宋公子!您在這兒做什麼?」

宋誠察覺到阮清恬的態度,皺皺眉,卻禮貌地說道:「清恬!我找遍了上海也沒找到安安,這幾天也沒見你給我遞消息,所以我過來看看,不知你有沒有安安的消息?」

阮清恬想起安安就被自己藏在家中,有些不安:「不知道啊,安安又不是我妻子,我哪裡知道?你不要總是纏著我……」

阮清恬說罷,轉身離開。

宋誠疑惑地皺眉,看著阮清恬的背影,若有所思。宋誠徑直來到阮家門口敲門。

「誰啊?恬恬,你是不是落了什麼東西?」裡面傳來楚安安的聲音。

宋誠心中一喜。大門打開,開門的果然是楚安安!

楚安安大驚,反應過來,想要關門,被宋誠攔住:「安安!安安!你為什麼要離開我,我做錯了什麼讓你想要離開我?」

楚安安神情痛苦:「你走!你走!我沒什麼好跟你說的,你記得好好跟秀芝姐過日子就對了!」

宋誠憔悴又焦急:「安安!我是真的不愛秀芝,雖然不能跟她離婚,可是我對你的感情是真的!你要相信我!」

楚安安默默流淚:「我說不清什麼感情是真的,你一開始對秀芝姐是真的,現在對我又是真的,我已經搞不懂什麼是愛情了……你的愛太重,它讓三個人苦不堪言,你這樣,怎麼對得起對你那麼好的秀芝姐,阿誠,我累了,不想要了……你放過我,好不好?」

宋誠一愣,焦急道:「可是咱們已經有了孩子,你總不能不考慮孩子!」

「孩子是我一個人的,跟你沒關係!」

宋誠急了,上前要去抓楚安安的肩膀,楚安安避開:「別動我!孩子出了問題,誰也負不起責任!」

宋誠痛苦地望著楚安安:「你就這麼不想接受我嗎?」

楚安安搖搖頭,無聲哽咽:「你走吧,我們不會再見了,我也不想去追究什麼愛不愛,責任有時候比愛更重要。我只想過我簡簡單單的日子,你就放過我吧,求你了!」

宋誠失魂落魄地鬆開手,面容痛苦。

楚安安潸然淚下,扭頭跑開。

阮斌憤怒地看著林峰,手裡攥著一張喜帖,全身劇烈地發抖。

林峰卻和顏悅色道:「岳父大人,您別這麼看著我。恬恬跟了我以後,青幫大大小小的賭坊都隨你賭,這難道不是好事嗎?」

阮斌氣得大罵:「臭不要臉,想占我女兒便宜,我就是拼了這把老骨頭也堅決不讓你得逞!」

林峰冷笑:「阮斌,叫你聲岳父,你別不識抬舉,別忘了,不管是你還是你女兒的命,可是都攥在我手裡,哪個會讓你女兒輕鬆些,我想不用我教你吧!」

阮斌憤怒地看著林峰,說不出話來,良久,竟然嗚嗚地哭了出來。

林峰冷哼一聲,轉身離去,留下句話:「好好想一想吧,你放心,我一定會對恬恬好的!」

阮斌哽咽著,百感交集。

穀雨拿著喜帖進來:「阿春,這是剛剛林家送來的,看上去像是喜帖……」

阿春忽然有不好好預感,奪過喜帖打開。上面寫著新郎林峰和新娘阮清恬。

穀雨見狀一驚:「這……阮小姐怎麼會跟林先生……阿春,要趕緊告訴會長。」

阿春看著喜帖上的日期,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明天?明天可是會長投標的大日子!」

這時任浩銘走了過來:「你們在幹嗎?」

阿春連忙將喜帖藏到身後:「會長,沒什麼。」

穀雨想說什麼,被阿春用眼神瞪了回去。任浩銘看見眾人的反應,但懶得追究:「阿春,明天的投標會議都安排好了嗎?」

「都安排好了會長,放心吧。」

任浩銘點點頭:「咱們已經請了法國著名的建築師,這次務必拿下江南那塊地,一定不能有任何差錯。」

阿春點頭:「是。」

任浩銘看看眾人,走了。

穀雨生氣地道:「阿春,你為什麼不讓我說!」

「你要說什麼?你說的話只會對會長不利!」

「可是阮小姐就要嫁給林峰那個壞蛋了!」穀雨心有不甘。

「你知不知道明天的會議對會長有多重要!這次投標要是不成功,咱們任家就完了!」

「可是!」

「不要再說了!明天會議一結束我就向會長請罪,所有責任由我來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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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蘇耳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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