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骷髏頭項鏈

泰勒在太空科技城每天能看到大量的新聞報道，知道問題嚴重性，雖然自己不是大富翁但是安全還是最首要的，所以回地球之前就找了在軍方工作的老朋友查爾斯·馬爾托利奧海軍中將，查爾斯給泰勒介紹了一些退役和雇傭兵組成的保鏢團隊。泰勒從太空科技城回到了地球，在保鏢隊的保護下來到斐吉的住所，凱瑟琳知道父親要回來已經提前收拾好東西，兩人回到托特大學的研究中心，迅速收拾了數箱東西后，去往托特大學直屬的一個消防應急救援基地，這裡非常安全，因為長期閑置大學校長已經同意泰勒用於研究中心的危險性試驗。保鏢隊確認基地沒有受到入侵而且可以正常使用后，泰勒和女兒凱瑟琳在這裡安置了下來。世界上一種人是用錢換命的，另外一種人是用命換錢的，這個可能是在任何時代都適用的，泰勒支付完大筆現金后這樣感慨。

凱瑟琳離開斐吉住處的時候，給斐吉手寫了一頁的留言信，大致就是非常擔心斐吉的安全，希望他不會出什麼意外，自己會讓父親也幫忙托關係打聽，如果斐吉回來了請儘快告知她，落款是YourdevotedKatherine愛你的凱瑟琳。凱瑟琳看鼬鼠YOYO跟了過來，抱了抱黃鼬鼠，指著它的鼻子說，要乖乖的等著斐爸爸回來喔，然後把鼬鼠YOYO放在了沙發上。

巴黎西南部郊區，劍盾系統的超高壓電荷網格像一把巨大的傘籠罩住了雷奧監獄，動物大軍飛近劍盾，很快就被燒焦變成空氣蒸發的無影無蹤，機器人暫停了所有攻勢，緊密的召開會議。牢城內，吉姆也在帶領著軍隊、警察和罪犯做戰事部署，因為他們知道，機器人大軍是絕對不會輕易善罷甘休的，他們向聯合洲政府歐洲事務部、北約快速反應部隊、德國聯邦國防軍、英國皇家直布羅陀軍團、英國第22特別空勤團等發出救援請求，部分已經收到請求並且做了密切的溝通，有的盟友自身狀況也很困難，只能表示遺憾。炮台已經係數被毀，目前沒有能對敵人進行遠程打擊的武器和裝備，而且劍盾系統啟動，意味著不僅從外到內而且從內部向外都已經很難攻擊，吉姆命令把外圍陣地戰中的一部分傳導線和爆炸裝置升空形成一道新的防護體系，因為地面防禦被證明是牢固的，地面還有極其堅硬的城牆和上百噸的牢門，但是空中防禦是欠缺的，接下來主要面對的可能還是空中的攻擊。其餘人正在梳理監獄的建築的功能和設施，研究勞動車間、文體中心、監牢禁閉基地、警事器械庫，勞動物資庫，醫院保健中心等如何進行戰事分配和保障。從戰鬥暫停到現在不到一個小時，又響起了警報和鳴笛，大家很快各自歸位。

超高能含能材料氮陰離子鹽，這是一種爆炸威力至少十倍於TNT和C4，與催化金屬氫可以相媲美的新型炸藥，傳導線被觸發后即可瞬間引爆，上次動物大軍地面進攻時候致死率最高的就是這種布滿地面的爆破網路。由於當時這個系統部署的匆忙，本來應該可以隨意升降、自由布陣、匹配多種環境、自動隱形的爆破網路出現多個錯誤，線網在升起的過程中觸發了火控裝置后轟隆隆炸個不停，又引發了連鎖反應，敵軍還沒到的情況下已經自行炸毀了一半。黑壓壓的動物大軍從空中飛過來，向監獄方向開始進攻，它們像是沒有意識的行屍走肉，到處都是被炸的血肉橫飛的景象，很快形成了幾個突破口能直通向劍盾系統，到達劍盾系統的敵軍不再貿然飛向高壓網，而是四處遊盪開始尋找缺口或者薄弱的地方，只可惜高壓網天衣無縫。正在人們以為它們沒有辦法的時候，不知從哪兒快速飛過來一些黑色金屬，刺穿了劍盾，不僅如此，黑色金屬還像吹泡泡一樣開始急劇膨脹，變成中孔的管道，無數只蜜蜂、蜂鳥、雲雀開始從管道急劇流入劍盾系統內部。下面城牆上守衛的戰士開始瘋狂的向管道的地方射擊，但是高壓網的很多其它地方也陸續被攻破，瞬間很多根管道插在了高壓網上，各種動物像泄洪一樣沖了進來，然後像是瓢潑大雨一樣衝擊著地面上的戰士。軍方戰士沒有想到這種黑色物質不僅可以隔絕幾十萬伏和上萬安培的電擊，還能經受住上萬度的瞬間高溫！

攻陷炮台後就隱藏在牢城的無數的動物大軍也開始四處掃蕩，整個監獄城的各個區域都展開了血雨腥風的戰鬥，劍盾系統又支撐了一段時間，冒起了青煙，像是燒著的薄膜一樣，星星點點的火花隨風飄去，高壓電荷系統的脈絡和網格極高的亮度閃爍了一下，整個劍盾系統徹底癱瘓了。過了一會兒，牢城內主供電系統已經被切斷，大部分燈已經被關閉了，地面各棟建築裡面十分昏暗，雖然大部分窗戶還透著亮光。遠處的機器人成群集黨的飛進了牢城。

一架血跡斑斑的小鳥直升機像脫韁的風箏飛向空中，只留下地面上無數雙絕望的升起的手和吶喊聲，坐在直升機上的有吉姆，還有太太和兒子，他們剛剛舒展了一口氣，幾個機器人就像炮彈一樣飛過來，拽著直升機開始下降，直升機掙扎了幾下，搖搖晃晃后巨大的爆炸聲響起。

正當機器人慶祝佔領了雷奧監獄的時候，五枚中子彈從不同方向射中了牢城。這是德國聯邦國防軍收到牢城失陷的情報后，戰役支援部隊發射出的戰術級核武器導彈，中子彈是用於打擊縱深內敵區重要目標的，體積小、重量輕、機動性好、精度高的老式武器。由於爆炸而產生的巨大的蕈狀雲升空而起，地面顫抖了幾下，牢城轟然塌陷，幾分鐘便恢復了寧靜。

廢墟的上面天空還是像往常那樣的湛藍，像是深藍色的巨大寶石懸在半空，也像是靜止不動了的浩渺海洋；偶爾有一絲白雲，像是一條白龍在海洋裡面游泳和撒歡兒……如果天空是有生命的，那或許是最平靜的生命吧，因為不管這個世界發生了什麼，她都會——也只會靜靜的看著。

凱瑟琳收到一個包裹，她很奇怪誰知道她的地址，因為她剛搬過來，而且這個地方並不是托特大學日常開放的區域，離自己的所在的研究中心也有段距離。基地物流傳送系統提示收到個無名包裹，凱瑟琳去傳送室找了好久，發現包裹被丟在了危險品區域，而且用高能防護球保護了起來。防護球裡面有一個骷髏頭項鏈，吊墜兒是個骷髏頭，骷髏頭背面刻著TheExpendables（敢死隊），骷髏頭的一個眼睛鑲著一顆紅寶石，凱瑟琳抱著防護球回到基地的試驗區，用各種設備檢測發現成分和材質除了少量寶石，其它的是鋅、鎘、鐳。

凱瑟琳最近經常和父親討論這種丼顆粒的事情，當然因為父親學識更為淵博，大部分是父親講解和分析，自己則是提供一些思路發表些見解和意見。因為泰勒親自接觸和研究過一些外星生物，泰勒分享了自己的看法：「一般新物質要麼以發現者命名，要麼以實質重大突破研究者命名。我們暫且稱之為丼物質，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丼物質並非簡單物質，通過最近的一些事件和現象可以進行初步的總結。第一，這種物質可以被編程式控制制，是一種可編程物質，被編程后可以成為機器人的零部件、成為計算機病毒、成為附著在太陽穴的干擾電波發射源，說明這種物質神通廣大，從功能用途、物理特性、計算能力，指令理解方面來看，可能都有巨大的數量級。第二，丼物質可以變身為兵器，目前發現的是刀和搶，當然，我們目前還不明白這種槍的技術是怎麼實現的，是丼物質自身的智慧，還是向人類學習的結果。丼顆粒既可以自組織，也可以被組裝；既是頭腦和智慧，又是工具武器，還是控制器存儲器。人的大腦就是大腦，人使用的所有工具都來自於第三方物質。第三，丼物質可以寄生在動物體內並且控制動物，目前似乎還沒有發現寄存在人身體的，雞、鴨、牛、羊、鱷魚、大雕、蜜蜂，聽說寵物貓狗都有很多被感染的，殺死了很多貓奴、狗奴、鏟屎官們，這個死亡的數量也是很大的。從第三條來看，丼物質，很有可能是病毒型形外星生物。第四，我綜合看了很多各方面的報道和分析，丼顆粒可以無比堅硬、刀槍不入，極耐高溫，地球上硬度最大的物質鑽石(摩氏硬度為10);硬度最大的金屬鉻(摩氏硬度為8.5);熔點最高的金屬鎢(攝氏3410℃)，這些在丼顆粒面前都不值得一提，而且丼物質能承受極強的電荷。還有一些點，比如丼顆粒可以調節重力，這點我持懷疑態度，但是我看過這些動物升天的視頻，目前我確實也沒有更好的解釋。」

泰勒接著說：「我們來看幾種最常見的外星生物的分類，病毒型外星生物、極端環境倖存者、社會性昆蟲生物、初級自我意識和文明的AI、霸佔生態圈型的生物、強寄生文明，這是最常見的外星生物的形態，當然有其它更高級的，比人類高級無數倍的外星文明，我們也要考慮。你說丼物質，更像哪個，」凱瑟琳剛要開口，泰勒補充說，「或者哪幾個呢？」

凱瑟琳說：「這個是外星物質，而且有生命和智慧的話，那這些類型都有可能，或者說丼物質，可能遠超過這些類型，甚至超過人類了。」泰勒看著凱瑟琳，沒有任何錶情，停頓了一會兒說：「超過人類嘛，我覺得倒不至於。人類已經探測到完整數據的星球有兩千多萬個，只有69個星球有生命存在，而且這些生命都未發展到高等智慧的階段，大部分都是極端環境倖存者和社會性昆蟲生物，當然也有很多類似地球的植物、昆蟲、鳥類和哺乳動物的物種，這些生命和丼物質根本不是一個檔次的。雖然說宇宙無限無限大，但是第一次到達地球的外來物種就能等同或者超越人類這樣的概率也不大，當然並不是沒有。」凱瑟琳提示父親要注意一點，因為她的觀察和研究證明並非所有丼物質都是同時具備「智慧」和「工具」屬性的，丼物質很可能是分等級的，層級比較低的可能只是個工具，並不具備智慧，或者智慧程度極低。

凱瑟琳想起骷髏頭項鏈的事情，把高能保護球和成份監測報告遞給了父親，並且問父親，該不會是有人要害自己吧。父親看了一會兒說，鎘，1817年被發現，和鋅一同存在於自然界中，是一種吸收中子的優良金屬，製成棒條可在核反應堆內減緩鏈式裂變反應速率。鐳是居里夫人發現的新元素，鐳的發現對科學貢獻偉大，鐳具有很強的放射性，鐳的所有同位素都具有強烈的放射性，其中最穩定的同位素為鐳-226，半衰期約為1600年，世界衛生組織國際癌症研究機構公布的致癌物清單中鐳及其衰變產物在一類致癌物清單中。

泰勒看著凱瑟琳，沒有任何錶情說，這個東西肯定有來歷，鋅可以做飾品，鎘和鋅伴生伴存，可以理解，鐳出現在飾品上，極為罕見。能把鐳元素融合在一起，鍛造加工成飾品，更不簡單。這是一個男士飾品，不應該是為了害你專門做的。

說完，泰勒和凱瑟琳都陷入了深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