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三、騎白馬的花和尚

五十三、騎白馬的花和尚

五十三、騎白馬的花和尚桃花說,算算自從98年第一次坐台開始但現在,前後已經有八年的歷史,期間陪過的男人少說也有三四千人之多。這裡面什麼樣的人都有,有真斯文的,碰下小姐的手能臉紅半天;有假斯文的,開始裝的人模狗樣,三杯酒下肚就想著如何佔便宜;有假流氓的,嘴上寥寥的黃磕不斷,實際行動一點沒有,小姐主動了或許還會翻臉;有真流氓的,三句話沒說上就直奔主題,唱完歌出去開房吧;有大方的,有摳門的,有裝大尾巴狼的,有心不甘情不願的,有真誠的,更有騙人的......

但所有這些人里,還沒有一個人用任何手段讓桃花一下子腿兒都軟了的,這高楚的四根手指卻輕而易舉地做到了。

之後高楚再說了些什麼,桃花是一概沒記住,反正你說什麼我都笑著點頭,專心致志地享受著後背上那隻手帶來的快感。當時的桃花像極了一隻貓咪,任由主人輕撫著身體,體味著那種溫暖、懶散、安靜、舒適。

高楚講的口乾舌燥,終於把評書說完整了,他斜睨著意亂情迷的桃花說,「沒睡著吧,看把你舒服的。」

桃花不好意思地莞爾一笑,「來時沒睡夠,聽你講故事像催眠曲,我愛聽。」

「這誰是陪客的啊,我今天賠大發了。」高楚推了桃花一把讓她坐起來,「來,給哥唱首歌,就那田震的《鏗鏘玫瑰》,這歌讓你唱的太絕了。」

桃花款款站起身點了歌,還順道點了一首《美麗的神話》,「高哥,一會兒咱倆合唱一首怎麼樣?」

「沒問題啊,這歌我拿手。」

夢中的人熟悉的臉孔是我守候的溫柔

……

高楚的歌唱的那叫一個次啊,比狼嚎好不了多少,要不是桃花努力地往回拽,說不定他的調門會唱到西伯利亞去。合唱中,高楚緊挽住桃花的腰身,她隱約著有種感覺,或許她的那個騎白馬的花和尚,這次是真的要到來了。

桃花第一次覺得坐台的時間過的如此之快,一瓶啤酒的時間,已經是傍晚五點了。高楚站起身,從手包里掏了三百元出來,「結賬吧,剩的是你的。」

檯面上不到一百,桃花歡喜著得了二百多。她看著健步離去的高楚有些依依不捨,他怎麼沒要我的電話呢?他怎麼沒請我出去吃飯呢?他怎麼不期待接下來發生點什麼嗎?

高楚走後,小彤跑了過來,抱住桃花的胳膊問,「玲姐,怎麼樣?這人大方不?」

「一小時二百多,你說大方不?」桃花心不在焉地答道。

小彤噘著嘴不高興地抗議,「這便宜讓你占的,撿錢都沒這麼容易。」

「我看他塞給你了50啊!你不也是佔了大便宜。」

「才五十,人家跑前跑后地陪著他老半天的。」

「你喜歡他啊?那下次來讓給你,他不是我的菜。」桃花口是心非地應付小彤。

「真的?玲姐你太好了,說准了,下次我陪他。」

接下來的一周多時間,桃花上班時總是走神,常常坐一會兒就跑出去,偷偷地問服務生有沒有人找她,生怕錯過什麼似的。但一切歸於平靜,這讓她有些大失所望。

她試著把高楚跟陪過的男人對比了一下,總覺有點怪怪的。從他的舉動和說話中能感覺得到,這男人是真稀罕自己,而且還不是那種生理需求上的稀罕,是有點講不出道理的喜歡,太奇怪了。

桃花暗道,我這是怎麼了?想男人想瘋了?轉念一想,靠,來歌廳風花雪月的還能有好人?純屬自己自作多情了。

正在她有些泄氣的時候,有天剛吃過午飯,突然打進來個陌生的電話,桃花按開一聽,竟然是消失了十多天的高楚。

「桃花嗎?下午我過去,你先定個小包間等我吧。」電話那頭傳來了她想了好久的聲音。

桃花意外地問,「你怎麼會有我的電話?」

「知道你一個電話號碼很難嗎?哈哈...你趕緊的啊,我現在就出發。」

「好的,我馬上定,回頭簡訊給你房間號。」桃花興奮著掛斷電話,連下著握緊雙拳使勁兒地晃動著身體,「耶!」

桃花對於高楚的出現自然沒想太多,在他四根手指的摸索下,又一次地找到了那種感覺。接著聽了一個小時的評書後,竟然沒要高楚的小費,也沒讓他花錢結算檯面。

「高哥,今天我請。」說出這話時,桃花自己都嚇了自己一跳。

第二天,金魚兒在老英拉麵館恰好偶遇了桃花,她興奮異常地吧啦吧啦地把高楚的事情講給我聽,讓我幫著分析分析這個人。

桃花說,這個高楚也是很奇怪,自從那天我單獨賠了他一次后,第二天他就連著去了邊城好幾家歌廳,上到消費最高的萬豪,下到郊區的小地下歌廳,各種類型的歌廳都讓他體驗了個遍。高楚進到歌廳也不用小姐們站著排地選台,只淡淡地吩咐服務生:把你家唱歌最好的找來,我要和她K歌。前前後後高楚體驗了七八個唱歌好的小姐,可愣是沒找到一個讓她一聽就傻的小姐來。

高楚轉了一大圈之後,最後得出一個結論,我的歌是最迷人的。

金魚兒有些沒明白,難道這高楚就為了聽你唱歌?

桃花笑吟吟地說,誰知道呢,反正昨天他就是那麼說的,那晚我一首田震的《鏗鏘玫瑰》他就跪了,怕頭天自己喝多后聽差了,然後第二天又特意返回來重新感受了一次。他又懷疑這是個美麗的誤會,便四下去歌廳找那種感覺,卻是始終都找不到。

金魚兒理解不了高楚這麼做的目的,難道他是星探?

桃花咯咯地笑,他星探個屁。這人吧,有喜歡喝酒的,有喜歡運動的,當然也有喜歡找小姐的,高楚吧,算是喜歡找小姐的那種人。他昨天說,之前因為總招待客戶的原因,常去洗浴,也有星嘣兒要好的小姐。他的酒量其實不好,最多也就兩三瓶啤酒,所以吃過飯喝過酒之後很少來歌廳繼續喝。他說有那錢還不如做的實事兒來的痛快,即放鬆了自己,又滿足了客戶,基本上這樁生意就成了。

金魚兒吃驚地說,高楚怎麼是這樣的人啊,臟不臟啊!

桃花突然冷下臉,哼,就知道你會這麼說。我這十年裡經歷的男人也多了去了,連我自己都數不清到底跟多少人睡過,你說,我和洗浴的小姐有區別嗎?你說她們臟,難道我就不臟?那你還來找我問東問西的幹什麼?就像你說的,將來會把我寫進你的故事去,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名利,難道這名利就不臟嗎?

金魚兒連忙道歉,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說……我是說……算了,我剛才就那意思,我錯了還不行嗎,我鄭重地給你道歉!

桃花轉身就走,只扔下一句話:你去你的高尚里活著,我去我的卑賤里掙扎,不都是幾十年的活頭,誰也不是千年的王八。

老英拽她愣是沒拽住,英叔,不是同路人不來往也罷。

後來,桃花很長一段時間不搭理金魚兒,幸好金魚兒臉皮厚,備了份薄禮主動找上門,三言兩語把他爹大海哄的高興,這才化解了我們之間的誤會。

高楚第二次找了桃花之後,隔著幾天就去歌廳一次,有時是自己,有時是一堆人。桃花留意了一下,知道大部分的時間都是高楚在花錢,心裡多少有些心疼。

等高楚再一次單獨來找桃花時,桃花有了想阻止他繼續來的想法。

「你以後別再自己來歌廳了,多浪費啊,每回都得白扔給歌廳小一百。」桃花說這話可不是像從前那樣雪藏自己的鐵子,到目前為止,高楚還沒有提到過和她上床的要求,她是以朋友的身份勸高楚。

「哦?煩我了?」高楚出乎意料地問。

「不是不是,你別多心,我是替你心疼錢,真的,高哥。」桃花這次破例地沒說假話。

「不是不信你,可要是不來的話,不就聽不到你唱歌了嗎?」高楚堅持著。

「你難道就為了聽我唱歌?不為了點別的?」桃花犯賤地把心裡話都說了出來。

高楚摟著他的胳膊便是一震,遲疑了半天才問道,「你們歌廳的小姐是不是都私底下干那行啊?」

桃花明白他在試探自己,反正終究要挑明一切的,便豁了出去。

「幾乎吧,也許有不出台的,但這麼多年我還沒聽誰外面是沒有鐵子的,只是明著或暗著的區別罷了。」

「那你?」

「高哥,不瞞你,我也有。那人手裡有錢,我不為別的。」桃花想起了刨花,這次是下決心甩掉他的最好機會。

高楚略微現出失望的表情,「哦...」

兩個人陷入了沉默,彼此各自想著心事,場面冷的有些尷尬。

老半天之後,高楚嘖了下嘴,「明天我有個安排,是飯局,我想要你過去幫我陪陪客人可以不?」

「我這身份過去好嗎?」桃花不自信地問。

「沒什麼好壞,他也不知道你是幹嘛的,怕什麼?」

「誰啊?幾個人?」

「就一個人,黏黏糊糊地煩人,我還不能得罪他。等吃完飯,安排他去洗次澡,立刻搞定。」

「那好吧。幾點?我穿什麼衣服?」

「穿的不用太保守,大大方方地啥也不用怕,明天你等我電話吧。」

令桃花沒想到的是,這頓飯,讓她徹底地深陷於和高楚的情感糾葛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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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過海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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