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誓言
嚴恪的話音落下，臉上卻多了幾分解脫的味道。
「曙光計劃……呵，我好像看到曙光了。」
他永遠都是板著的臉上，忽然勾起一個微笑，笑容在逐漸亮起的紅光中異常耀眼。
「瘋子！你這個瘋子！！」
大祭司驚恐地想要抓住精神力晶核，可晶核裡面蘊含的力量卻猛地把她彈開，甚至直接把天空中的精神力網格撕了個大窟窿出來。
緊接著，紅光閃耀像是跟靈界天上的血月重合，一道閃耀的紅芒把嚴恪身上的血脈剝離出來后，在他的操控下全部重新融入了琉璃體內。
不光是精神力晶核，一起融入琉璃身上的精神力還有嚴恪殘存的力量。
這股力量中沒有夾雜任何雜質，只是純粹的精神力，不光柔和還飽含著一份思念。
「琉璃，你……張大了。」
嚴恪眼角帶著一滴淚水，失去生機的身體緩緩倒在地上，徹底失去了生機。
他的身邊，琉璃慢慢醒來。
淚水已經充滿了她的眼眶，甚至讓那股純正的紫色雙眸變的通紅。
「爸……」
琉璃哭著撲向嚴恪，泣不成聲。
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大祭司呆在原地，其他靈族人也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皮逸皮瞠目結舌地看著面前這一幕，心底滿是疑惑。
「為什麼琉璃姐竟然是嚴恪的女兒，但嚴恪不是叛徒么？」
妮娜有些迷茫地說著。
唯獨羅燃站在原地，身上滿是傷口，他怔怔地看著嚴恪，終於明白了那個曙光計劃的含義，也終於想通了為什麼是嚴恪來執行這個計劃。
「利用靈族發現我們破綻的機會再次獲得靈族的信任么……」
羅燃默默地看著琉璃，控制著一號把本體帶上了祭壇。
沒有太多安慰的語言，羅燃衝過去一把抱住了琉璃，輕輕撫.摸著她的長發。
「羅燃，嚴恪導師原來是我父親，他，他一直都在看著我，他為了讓我成為聖女用自己的命把精神力晶核融進我的身體里。」
琉璃斷斷續續地說著，洶湧而出的眼淚打濕了羅燃的肩頭。
最後那一刻，嚴恪塞進琉璃懷裡的東西不是別的，正是前者的身份標識還有完整的任務計劃書。
哪怕通過精神力的方式告訴了自己女兒事情的經過，嚴恪還是不放心，保存了一份可以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
……
十年前。
一個穿著黑色制服的少年和靈族少女在靈族後山相遇。
「我是半人，你是靈族，我們真的能在一起嗎？」
少女靜靜地看著身邊的人，俏臉上閃過一絲擔憂。
「你都不怕我是聯邦的間諜，我難道還會拋棄你嗎？」
留著黑色短髮的少年笑著說完，輕輕摟過女孩的肩膀。
「等人族和靈族變成一個種族之後，我一定會風風光光的把你娶回家。」
少年低著頭，手心裡握著一枚湛藍色的結晶。
結晶的表面上刻著一行字——《曙光計劃》
……
等羅燃的精神力從那塊小小的藍色結晶中收回，他已經多少明白了這次計劃的全部部署。
從一開始，聯邦高層因為有嚴恪這個雙向間諜就非常清楚靈族的目標。
他們只不過是故意讓靈族認為自己知道嚴恪身份，隨後再次放鬆警惕，最後讓嚴恪在關鍵的精神力晶核修復的重要時刻阻止靈族。
而羅燃他們的插手無疑讓整個過程更加順利，甚至嚴恪都不需要為此犧牲自己和琉璃的性命。
最後，嚴恪似乎是為了彌補心底對女兒的虧欠，也可能是想見到自己死掉的妻子，這才選擇了成全琉璃。
琉璃變成聖女，不管人類聯邦軍如何決定靈族的命運，靈族的血脈也仍舊會傳承下去，只不過是跟人類徹底走向融合。
這種方式雖然說不上太好，但總比永無休止的爭鬥下去強。
靈族和人類之間，這場為了資源的戰鬥實在打的太久了。
「呼，這種方式或許也不算太壞。」
羅燃默默地看著嚴恪，心底閃過一絲尊敬和敬佩。
不管他在終焉武裝學院如何對待自己，但嚴恪確實為了整個曙光計劃獻出了全部。
半人也不應該得到這樣的待遇。
「該死的……」
「這些半血果然都是叛徒！」
不遠處，大祭司從地上顫顫巍巍地爬起來，臉上表情猙獰無比，猶如剛從地獄中爬出來的厲鬼。
在嚴恪動手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已經輸了。
整個靈族也輸了。
這一切的錯，都是因為他們太過相信一個半血。
「放棄吧，不要進行沒有意義的反抗，否則靈族的血脈會徹底斷絕。」
羅燃扶起琉璃，滿是鮮血的臉上平靜無比。
挑起戰爭的是靈族，現在面對失敗的也是他們，後果當然要由他們來承擔。
「呵，讓我把整個靈族交給你們？簡直就是做夢！」
大祭司忽然瞪大雙眼，一團肉眼可見的火焰竟然從他的腳下升起，火焰熊熊燃燒著，卻沒有傷害到他身上的黑色長袍。
「羅燃，他在燃燒生命。」
琉璃忽然出聲提醒，此時她已經成為聖女，臉上那些醜陋的黑色花紋已經全部消失。
她身上的精神力逐漸合併聚攏，最後形成了一隻無形的大手朝祭壇后的探了過去。
「呼嗤——」
不到半分鐘，三台跟一號長相相似的三台終焉武裝被精神力控制著託了出來。
三台終焉武裝胸口上分別有二到四這三個數字，這些都是靈族不斷搜索的初原機，有些初原機的主人更是曾經的英雄。
「半血，人類，全都去死吧！」
大祭司瘋狂地吼道，整個身子在肉眼可見的變瘦，不到半個呼吸就變成了皮包骨頭。
天空中，原本已經被撕裂的精神力網格，此時變的更加粗壯。
網格猶如膨脹的樹枝，不斷地朝周圍擴散。
不光如此，瘋狂蔓延的精神力網格甚至鏈接了其他靈族族人，強制性地從他們的身體里不斷抽取精神力。
甚至有幾名靈族人活活被抽干！
「我還沒有輸，靈族永遠不會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