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雙面人
「你在胡說什麼？」
這時，祭壇上的嚴恪臉色難看地看著羅燃。
同一時間，他身上的精神力像是一柄重鎚朝著羅燃狠狠砸去。
只不過嚴恪身上的時精神力是藍色，而羅燃的則是血紅色。
「嗡——」
一股精神力震蕩猛然擴散，祭壇下，一層層石板從泥土中剝離，沙石隨著兩股對撞變成了最基礎的細末到處飄散，許多狩獵者忍不住抱著頭痛苦地低吼著。
「大祭司，儘快完成精神力晶核融合！他只不過是在透支生命強撐。」
嚴恪臉色慘白地低聲說著，額頭上滿是細密的冷汗。
原本籠罩在天空中的精神力網格不斷分裂，每個節點上繼續的精神力攻擊逐漸演唱，竟然比最開始的時候強了五六倍。
凝聚的精神力攻擊不斷匯聚，在羅燃的頭頂聚合成詭異的豎眼，眼睛瞳孔中心處則是攻擊里最強的精神力漩渦。
「憑你一個拖不住他。」
大祭司不疑有他，他操縱著自己的精神力同時激活了靈族刻印在族地的精神烙印。
這烙印比之前羅燃見過的更複雜，也不是那種一次性消耗並且必須融合在其他生命個體中的玩意。
烙印本身被刻錄在一塊一塊的骨片上，此時烙印被激活，骨片也隨之碎裂徹底把烙印的力量發揮到最大。
「靈啟·寂！」
古老的音階從大祭司口中發出，這是靈族的古語。
聲音落下，天空中那枚豎眼瞳孔處彷彿變成了深邃的裂縫，縫隙間無數精神力凝聚再變成圍繞著瞳孔旋轉的光圈。
光圈逐漸膨脹，隨著精神力的匯聚，瞳孔深處終於凝聚出了一條深邃的紫色光柱。
「滋啦——」
尖銳的撕裂聲幾乎要刺穿眾人的耳膜，純粹的精神力光柱終於朝著羅燃頭頂轟然落下。
「羅燃！」
琉璃被綁在祭壇上發出一聲驚呼，心頭的擔憂和思念像是潮水般從心頭湧出，那張白皙的俏臉在紫光的映照下多了幾分凄美讓人憐惜。
「斬！」
羅燃沒時間回應，他第一時間進入精神鏈接狀態，暗紅色的視線中，他提著斷劍從下到上反手劈砍過去。
一號在龐大的光柱面前像是一隻微不足道的螞蟻，但他手裡的黑色斷劍竟然硬生生地劈開了光柱。
「大祭司，趕緊完成儀式！」
嚴恪你催促了一句，乾脆收回自己的攻擊，把注意力全部凝聚在大祭司手裡的那塊寶石上。
那就是這一切爭奪的根源，也是節點。
「吾以靈族之軀，召喚祖先之魂……」
大祭司沒有絲毫猶豫，他控制著天空中的攻勢，同時念動了祈禱祭祀用的禱詞。
血紅色的光芒從寶石中發出，光芒暈染在每一個靈族的臉上，讓他們有種安心的感覺。
只見光芒剛剛散發出來，絲絲縷縷的紫色光帶便從每個靈族的瞳孔中鑽了出來，最後朝著精神力晶核融合過去。
這是喚醒精神力晶核最重要的儀式，也是激活精神力晶核的步驟之一。
「只要喚醒精神力晶核，我靈族就能重新回到巔.峰，剿滅聯邦軍更是易如反掌！」
大祭司顫.抖的雙手捧著那枚精神力晶核，臉上滿是狂熱和期待。
這麼多年的規劃，為的就是徹底消滅人類。
只要消滅了人類，不光地球的資源會為靈族服務，他們的驅殼也會成靈族永生的載體。
有精神力晶核就能製造出更多靈失一樣的武器，恢復了精神力晶核，靈族也能利用初原機反擊人類，讓對方引以為傲的終焉武裝被徹底擊破！
「嚴恪，現在就是你為我靈族獻身的時刻了。」
想到這裡，大祭司猛地轉頭看向嚴恪。
他同樣是半血，修復精神力晶核也少不了他。
「這是我的榮幸。」
嚴恪眼底閃爍著一股堅定的光芒，他一步步走向大祭司，順手脫掉了上半身的制服，露出了那布滿花紋的胸膛。
他接過精神力晶核，轉身走到琉璃身邊。
「你簡直就是人類中的恥辱。」
琉璃默默地盯著嚴恪，她從來沒想到聯邦軍隊職級分明，竟然會出現這樣的叛徒。
靈族曾經告訴過琉璃關於修復精神力晶核的事情，一旦她的血脈被精神力抽空，她就會徹底失去之前的記憶，被同化成純粹的靈族或是人類。
這個過程就相當於洗腦，最後淪為靈族控制終焉武裝的工具。
「駕駛初原機是每個人的夢想，也是你的榮譽。」
嚴恪默默地看著琉璃，把精神力晶核放在了她的胳膊上。
「啊！」
琉璃慘呼一聲，俏臉上的血色飛快褪.去。
這時，嚴恪卻在她的上衣兜里悄悄塞進去了一枚湛藍色的結晶。
「琉璃！」
正在戰鬥的羅燃猛地被光柱拍倒在地，他分神的瞬間竟然被這股力量反制。
但羅燃不關係這些，他死死盯著嚴恪，也怔怔地看著琉璃。
冥冥中彷彿有一雙大手撕碎了他的心臟，那股深入骨髓的疼痛讓人崩潰。
「還是差一點嗎？」
羅燃張了張嘴，從喉嚨中擠出了這句話，身子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氣似的，跌坐在地上。
如果當時我沒有離開琉璃……該多好。
他的腦海中不停地閃過這句話，琉璃的笑臉和背影像是幻燈片一樣在羅燃心底一一浮現。
那是羅燃曾經最快樂的日子，也是他最珍視的人。
現在，這一切卻都化作泡影。
祭壇上，大祭司見羅燃沒有繼續干擾儀式便轉頭看向嚴恪。
「我靈族會記住你的奉獻，現在動手吧。」
此時，精神力晶核只差嚴恪一個人的血脈。
「我會動手，但不是讓精神力晶核恢復，而是讓它重新綻放榮光。」
嚴恪平靜地站起身，轉頭看向大祭司。
他的眼底一片冷靜沒有絲毫狂熱和猙獰。
「你要幹什麼？」大祭司愣了半秒，忽然察覺到嚴恪身上的精神力竟然像海水一樣沸騰起來。
這不是用血脈修復精神力晶核的儀式……這是讓精神力晶核徹底融化的儀式！
「你難道想自己獨吞精神力晶核？！你不可能成為聖子，快住手！」
大祭司臉上滿是焦急，伸手就朝嚴恪抓了過去。
「我從來沒想過獨吞精神力晶核，我也確實不能成為下一任聖子，但最好的聖女不就在眼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