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天堂和地獄
「姐姐。」
妮娜輕輕拽了下自己姐姐的衣袖，看向琉璃有些不好意思。
「啊？哦，琉璃你往心裡去啊，我不是那個意思。」
妮可喜歡戰鬥，自然對黑街這樣有拳賽的地方感興趣，她剛反應過來，就連忙跟琉璃道歉。
「沒什麼，我不反對。」
琉璃淡淡地點點頭，俏臉上看不出來是高興還是什麼情緒。
對黑街這個地方，琉璃的心情非常複雜。
要不是黑街，她恐怕在剛來終焉壁壘的時候連個容身之地都沒有，也許會被趕出這裡，扔到外面的城鎮上。
那樣的下場恐怕要比現在更慘。
可黑街也同樣給琉璃打上了一個標籤，這個標籤讓她在學院里寸步難行，甚至羅燃也受到了牽連。
「算啦算啦，不去了不去了。」
妮可口不應心地說著，她不希望自己舍友因為這事心裡不舒服。
「沒關係，想去的話晚上就去吧。」
這時，羅燃忽然開口說著，轉頭拍了拍琉璃的肩頭。
「啊？」
妮可有點沒反應過來，張著嘴.巴滿臉錯愕。
「我也想去看看琉璃生活過的地方，那裡可是非常有名的地方。」
羅燃笑著說完，遞給琉璃一個安心的眼神。
他不在乎琉璃的過去，但也非常想知道所謂的黑街到底是什麼樣子。
羅燃為了找琉璃曾經接觸過那個地方，但也只是關於情報方面的接觸罷了，並沒有太深入的了解過。
鈦Ⅳ溶劑在展會上因為意外並沒有看到，這次去黑街正好也能見識一下。
「知道對方從來都沒有見過的世界，這樣才能透徹的了解真相。」
這句話爺爺曾經跟羅燃提起過，他始終不明白是什麼意思，卻不妨礙他這樣做。
「好吧，那就這麼決定了！」
妮可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琉璃，確認她沒有生氣后，興奮地點點頭。
……
另一邊，安東尼追上了正準備離開的嚴恪。
「嚴恪導師麻煩等一下。」
安東尼叫住了對方，臉上帶著幾分凝重。
「有事？」
嚴恪轉過身，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漠、嚴肅。
他不是針對誰是這樣，而是針對所有人都是一幅冷漠的樣子。
「沒什麼，只是想問問學院關於那天襲擊的事情有沒有調查出什麼結果。」
安東尼靜靜地看著他問道，臉上多出了幾分鄭重和嚴肅。
「沒有，校長最近很忙。」
嚴恪像是沒聽出對方的言外之意，語氣生冷地回答道。
「這樣啊……我希望咱們學校能給出確切的答覆，這個時間最好要短一些，否則我也沒法協調聯邦軍部那邊。」
安東尼語氣中似乎帶著幾分遺憾地說了一句，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不見。
一股純粹的鐵血和冷硬浮現在安東尼臉上，彷彿那個在課堂上從來都沒有生氣過的老好人，那個送給羅燃小禮物的導師根本就不是安東尼。
「明白了，我會轉達給校長。」
嚴恪點點頭，身上同樣散發出了不弱的精神力。
「你明白就好，這關係到最初那個計劃……所以，你最好快點。」
……
一下午的時間很快過去，今天下午的課程是理論課，羅燃下課後便去了食堂那邊。
不少學員路過羅燃身邊時，都對他指指點點的，更有不少先鋒區學員都露出了畏懼的表情。
許多人都在討論著上午羅燃的表現。
「嘿，羅燃你怎麼這麼早就到了，難道你比我還期待等會兒的拳賽嗎？」
妮可拉著自己妹妹跑過來，身邊卻沒有看到琉璃的影子。
「琉璃呢？怎麼沒一起過來？」
羅燃翻了個白眼，這個對戰鬥非常狂熱的姑娘讓他有點頭疼。
「來了。」
忽然，妮娜指著通道出口提醒了一句，琉璃剛從通道跑出來，身上裹得嚴嚴實實的。
「怎麼這麼晚？」
羅燃有些好奇地問了一句，他明顯能感覺到琉璃現在非常緊張。
不光這樣，琉璃身上的制服也非常奇怪。
「沒什麼，趕緊走吧，要是太晚恐怕就出不去了。」
琉璃支支吾吾地應付著，拉著羅燃他們就朝通往壁壘下方的通道入口趕了過去。
凌冽的寒風讓眾人根本睜不開眼睛，那股無處不在的寒意更是侵襲著羅燃四人的皮膚，彷彿寒風裡的冷意要鑽進皮肉滲進骨頭裡。
羅燃四人從閘門中出來，目光凝視著前方，都忍不住深深地吐了一口氣。
「這個地方還是一如既往的破爛不堪呢。」
琉璃語氣中帶著些許回憶的口吻說道。
一座座連綿不絕的粗布帳篷是這座城鎮唯一的景色，偶爾豎立起得哨塔上躺著幾個抱著步槍打盹的年輕人。
高.聳的城牆和壁壘後方，人們根本不需要戒備喪屍，只需要對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變異獸多加小心就可以了。
就算不用面對喪屍的時刻威脅，這裡的人類也必須面對生存的挑戰。
當然，最可怕的還是其他勢力。
「這就是黑街。」
羅燃不知道該怎麼安慰琉璃，心頭多了幾分感慨，隨手把裝著碘素藥劑的空瓶丟在旁邊。
他們面前滿是灰塵的道路兩側，所有商鋪都只有個破布帳篷充當門面，水泥和混凝土都是緊俏的戰備資源，普通人根本不可能搞到。
身後的終焉壁壘已經掏空了人類能找到的所有庫存。
「還是這麼臭……真是不知道這些人到底是怎麼想的。」
妮可被冷風中的屎尿味兒給熏得直皺眉頭，最基本的住房都沒有，大小便自然是隨地解決就可以了。
在這裡，人們只需要遵從最基本的身體需求就夠了，至於道德和素質根本就是多餘的累贅。
得益於周圍核爆的洗禮，這裡更是連任何建築物都不存在。
原本這裡到處都是密集的彈坑，但終焉壁壘卻建立在這些經過核爆彈坑的正上方。
充斥著輻射的死地，被不斷降低輻射后，也變成了人類聚集最密集的地區之一。
「小哥哥，只需要的五元……我保證能讓你度過一個美.妙的夜晚，我，我還是第一次。」
「我弟弟需要碘素治病，他快死了，求求您選我吧。」
「我能接受任何蹂.躪，只要一塊麥餅就行，我已經三天沒有吃東西了。」
這時，不少簇擁在小鎮街口的女孩湊了過來，她們眼底滿是期待甚至是祈求地看向羅燃，竭盡所能地展示著自己的身體。
這也是女孩們活下去的唯一資本，更是她們賴以生存的手段。
就像戰前時代一樣，能穿著沒有補丁衣服的制服，這就是實力和身份的象徵，一旦能得到這樣的潛力股青睞，她們就能脫離這樣的環境，過上想都不敢想的生活。
「帶我們去有拳賽的地方，這就是你的了。」
琉璃語氣平靜地說著，把一張五元聯邦幣塞進了那個姑娘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