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弱肉強食
「唔……好，好，謝謝您。」
那個不過十六、七歲的女孩緊了緊身上破爛的氈墊，乾瘦到稍微脫相的臉上多了幾分滿足。
有什麼能比在寒風中守候大半天後，以外得到一個這樣輕鬆的差事更讓人開心的呢？
女性在力量方面本就比男性差許多，在物資極度匱乏的現在，更沒有太多的活給她們做，戰前的擇偶標準已經從好看，變成了力氣大或是戰鬥力強身體健康了。
「該死的，又被這個小賤人搶先了。」
「下次一定要好好教訓她。」
……
天上細密的雪花紛紛揚揚地飄灑下來，隨著冷風一起灌進人的領口。
得到琉璃錢幣的女孩卻絲毫不介意身後那些謾罵，筆筒粗細的腳踝速度飛快，帶起路邊骯髒的雪水。
「先生，您如果需要找樂子的話可以去黑鐵拳場，那裡的生死拳賽更有看點，不限武器沒有規則，甚至還有不定期的變異獸作為壓軸節目。」
女孩走在前面熟稔的介紹道，她是個聰明人，展現自己的價值才是此時最該做的事情。
對於之前的事情羅燃他們全都選擇了沉默，這些都是可憐人，但誰也不是無所不能的救世主。
「變異獸？難道不會感染嗎？」
羅燃愣了幾秒，他皺眉問了一句。
變異獸是喪屍病毒和輻射造成的產物，這片土地上除了輻射之外剩下的就只有變異獸能存活下來，這種現狀維持到土地可以被緩慢凈化才出現轉變。
就算這樣，每個地區的食物供給仍然是供不應求，大部分地區甚至公然出售人肉罐頭。
比起強大的變異獸，瘦弱的同類更容易獲取，也能減少受傷和死亡的風險。
「不會，這些變異獸都是圈養的變異獸，並不具備強烈的傳染性。」
琉璃接過話頭，臉上帶著幾分厭惡。
在這個到處都是飢餓和寒冷的地方，某些為了盈利的黑心商人寧願用人肉喂變異獸，也不願意用變異獸的肉給其他人充饑。
「這樣啊。」
羅燃點點頭，他的目光掃過身邊，那裡有幾個抱著步槍蜷縮在帳篷里的男人，他們充滿惡意和貪婪的目光在一行五人身上掃過，似乎在猶豫要不要動手。
最後，他們用滿是泥垢的手抓起步槍，做出了「明智」的選擇。
「砰！」
一個蓬頭垢面的壯漢猛地用槍托砸翻了帶路那個女孩，深陷進去的眼眶裡滿是興奮和猙獰。
「臭表子，這個客人歸我了，快滾！」
壯漢胸口單手摁在捲曲的胸毛上，臉上露出幾分討好地看向羅燃他們。
「先生、小姐，我是本地的百事通，什麼事情我都能打聽到，價格跟她一樣。」
另外兩個男人則抓起那個女孩兒的頭髮，把她拖到旁邊，任由那瘦弱乾枯的身子若何掙扎，始終也無法掙脫對方的控制。
「嘿，又有新鮮的肉了，運氣真是不錯。」
「爽完了就直接燉了，新鮮的可比罐頭好吃。」
充滿污.穢和惡意的笑聲在巷口回蕩，彷彿女孩口中的慘叫更能刺激他們的獸性。
她沒有向羅燃一行人求助，因為沒人會為陌生人出頭，只是換個嚮導而已。
「滾。」
這時，羅燃轉頭看向那個壯漢冷聲說道，眼底滿是厭惡和鄙夷。
「啊？先生……」
「砰！」
壯漢還想說什麼，臉上便被一個粉.嫩的拳頭砸到變形，鮮血和牙齒讓他把後半句話咽回了肚子。
「我們可不是從武裝學院里出來的小白，要麼交人，要麼把命留下。」
妮可揉著拳頭冷眼看向壯漢說著，看那樣子好像還有上去補兩拳出出氣的想法。
「大哥！」
壯漢的同夥第一時間鬆開女孩，死死地端著步槍沖了過來，卻不敢用槍口指著羅燃他們。
任何招惹終焉武裝學院的人，第二天都會準時出現在絞刑架上。
「放下你們手裡的步槍。」
琉璃站出來，眼底泛著一絲寒芒。
弱肉強食，不論在終焉壁壘那邊的靈界，還是在終焉壁壘這邊，都是不變的規則。
「唔……混蛋，放下槍！」
壯漢捂著滿是鮮血的鼻子，含混不清地說道。
被拖走的那個女孩兒連忙逃了出來，她不顧額角上流淌的鮮血，狠狠地在壯漢褲襠上踹了一腳。
「呃——」
壯漢眼睛瞪得跟燈泡一樣，滿是鬍渣的臉逐漸變成了醬紫色。
羅燃一行人沒有插手，也沒有再多說，等那個女孩兒發泄完后又重新上路。
「先生、小姐，謝謝你們，前面就是黑鐵拳場，祝您玩的盡興。」
帶路的女孩深深鞠了一躬，乾枯無光的臉上滿是感激。
她指的方向看起來應該是戰前的防空洞，這也是能在核爆最密集地區唯一能保存下來的建築。
只可惜現在的防空洞外面被塗滿了塗鴉，鮮血和嘶吼聲甚至隔著金屬大門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羅燃點點頭，轉身朝拳場走去。
大家萍水相逢，他能做的都做了。
一行人走到拳場外，兩個端著AK的精瘦男人擋住了羅燃的去路。
「門票。」
琉璃橫了二人一眼，提起拳頭就砸在其中一人的肚子上。
「這就是門票。」
她丟下這句話后，用琥珀色的眸子看向另一個看守。
那個看守看到這雙眼睛身子狠狠一顫，連忙把一個破舊的晶元遞給琉璃，「對不起，琉璃小姐。」
「跟你們老闆說一聲，今天我不一定上台。」
琉璃撂下這句話，便沒有再去看那個守衛，帶著羅燃一行人走進了拳場。
沒想到琉璃對這好像還非常熟悉？
羅燃心底默默地想著，卻沒有直接說出來，轉頭跟妮可姐妹對視一眼，跟了上去。
「殺了它，對，扭斷他的脖子！」
「哈哈，這個該死的畜生已經讓我贏了上千塊，我真是愛死這個畜生了！」
「呦，那小子還能站起來，少了條腿就趕緊去死吧，哈哈哈！」
眾人剛走進鐵皮門，一股夾雜汗臭味兒、血腥味兒和劣質酒精的惡臭撲面而來，不少人站在原地圍著一百平米大小的鐵籠子吼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