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真相
「你到底是誰？」
羅燃看著面前的白人男性，心頭忽然冒出了一個不好的預感。
這傢伙好像不光是望海的勢力頭目，否則怎麼可能讓自己陷入一號的回憶。
沒有足夠強大的精神力可不行。
「桀桀，你忘了嗎，我就是白天浩啊。」
米歇爾咧嘴一笑，臉上露出一個誇張甚至是讓人驚悚的表情。
他扯掉身上的上衣，密密麻麻的黑色花紋在他的胸腹間到處都是，比起白天浩那點花紋，這種詭異的花紋讓人更加眼暈。
羅燃甚至不能盯著這些花紋看太久，否則他的大腦就會像是針扎一樣疼痛難忍。
「白天浩已經死了。」
羅燃冷哼一聲，瞬間跟一號完成了精神鏈接。
對這種傢伙來說，最好的解決方式就是徹底幹掉，斬草除根！
「嘿嘿，我只不過是來傳遞個消息。」
米歇爾看著朝自己心口刺來的黑色長劍沒有絲毫畏懼，反倒臉上多了幾分報復的亢奮。
羅燃攥著黑色長劍不停，身子幾乎以一個誇張無比的速度沖向米歇爾，僅僅半秒，劍鋒就直接穿透了後者的心口。
「噗——！」
劍鋒沒入身體的聲音響起，米歇爾像是一個破爛的洋娃娃，直接被釘在身後縱橫交錯的鋼筋水泥之間。
「咳咳……下手還真狠啊。」
米歇爾口中湧出大片鮮血，臉上卻始終帶著幾分譏諷。
「不過，就算你殺掉多少個這樣的替身對我來說也沒用，不過是換個身份罷了，軟弱的人類里有無數個倒向我們靈族的傢伙。」
米歇爾頓了頓，忽然朝羅燃抬起了手。
替身？！
聽到這話，羅燃忽然感覺到大腦一片空白，他沒想到那個黑影根本沒有實體，或者說只是利用人類叛徒的身體來搞小動作的。
「那你為什麼不殺了我？」
羅燃喃喃開口道，他第一次對自己生出了懷疑，對方的目的和圖謀實在埋藏的太深了。
「嘿嘿，當然是要獲得你腦子裡關於那些初原機的信息啊，那些初原機可是你們人類的寶貝，要是沒了它們，終焉壁壘早就像今天一樣被攻破了！」
米歇爾興奮地大笑著，似乎在看一個白痴，臉上除了同情還有居高臨下的嘲弄。
「終焉壁壘……破了？！」
羅燃瞳孔一縮，這才猛然回頭。
順著米歇爾指的方向看去，一道貫穿天地的黑色煙柱從西方升起，天邊似乎多了無數湛藍色的黑影，哪怕隔著這麼遠也能聽到那震天動地的巨響。
哪怕站在低矮的平地上，羅燃依舊能看到那幾道狼煙，甚至能聽到震天動地的喊殺聲。
冰冷、高效、無情。
羅燃甚至能想到靈族守望者衝進終焉壁壘時會發生什麼，曾經留存下來和進化出來的高科技甚至在這一刻，在下一秒全都會化作漫天塵埃灰飛煙滅，僅存的文明和光明全都會崩塌瓦解。
然而他對於這一切卻無能為力。
「我贏了么？」
羅燃站在原地，任由寒風吹透鑽入自己的衣服，讓僅存的理智回憶得失。
他贏了，甚至可以說是毫不費力地佔據瞭望海廢土，這裡除了米歇爾，沒有任何東西能阻擋羅燃的腳步，一號在這裡就是絕對的力量和一切。
米歇爾臉上猙獰虯扎的血管不停扭著攀上面頰，那股不自然的潮紅顯然是死前的迴光返照。
「嘿嘿，贏？從你第一次遇到伽馬的時候，你的一切就已經不屬於自己了。」
大口的鮮血從他嘴裡噴湧出來，米歇爾卻帶著幾分得意和輕蔑。
「所有守望者從誕生到死亡，他們之間的精神力是共存的，嘿嘿。」
彷彿羅燃只不過是個任人隨意擺布的棋子，而他們才是真正的棋手。
「如果不是嚴恪、如果不是終焉武裝、如果不是這個該死的終焉壁壘，你以為你會活到今天嗎！」
米歇爾嘴角夾雜著血沫，幾乎是吼著喊出這句話。
下一刻，他的臉色逐漸變成了慘白色，起伏的胸膛也像是沒有的發動機，慢慢失去動力。
「你可以躲在這裡，也可以安安穩穩地找個小地方苟活，不過你別忘了，現在我們有了初原機的腦電波和精神共振的秘密，總有一天我們會找到你！」
米歇爾的聲音逐漸落下，到死他臉上都殘留著那股嘲弄和不屑。
望海廢土，這是羅燃的選擇，現在卻變成了囚籠。
從這傢伙的話里不難知道，一號就是靈族心心念念的初原機，而羅燃之前經歷的所有精神力測試，或者說回憶全都是屬於初原機的。
他不知道靈族為什麼要得到這些，也不清楚後者得到之後有什麼用處。
但擺在羅燃面前的只有兩條路。
戰鬥或者逃走。
「羅小哥兒，我們……到底該怎麼辦？」
皮逸皮顫顫巍巍地聲音傳來，哪怕不回頭看他臉上的表情也能知道這個胖子是在想什麼。
終焉壁壘，人類一切的源頭。
失去了安全就等於失去了糧食、食物、文明、科技，家族或是人際關係在這一刻已經失去了意義。
羅燃默默地站在那裡，腦子裡不斷地思索著。
從一開始他就像是一隻蝴蝶，慢慢地落入靈族早就鋪好的大網裡。
似乎越掙扎，他就越難掙脫。
「任何人或是事情都靠不住，人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羅燃腦海里忽然想起了爺爺說過的這句話，靈族的強大和策略也給他好好地上了一課。
崩塌的終焉壁壘就是最好的證明。
它不光證明了這個靈族說的話，也證明了爺爺說過的話。
「呼——」
羅燃緩緩地把熱氣從肺尖中擠壓出來，心頭沒有半點獲勝后的喜悅和興奮。
「琉璃還在終焉壁壘。」
他緩緩地吐出這幾個字，目光逐漸變的堅定起來。
「現在一號還在我手裡，而我們腳下的土地就是故鄉。」
既然沒有活路，那就闖出來一條活路。
就像從自己熟悉的95號前哨站離開一樣，不管是為了琉璃還是人類，他的征途只不過是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