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搞事
有時候一個人的離去,能造成多大影響,取決於在另一個人心中的位置。
因為拓拔羽,更因為顧蓓蓓,整個H市都沸騰了,一時間都陷入了尋找顧蓓蓓的熱潮之中,誰都想率先找到顧蓓蓓,這樣,等同於攀上了拓氏這根大樹。現在以拓氏為中心形成的樹根朝著席捲而去,就像是一面巨大的蜘蛛網,一根連著一根,每一根都相通,每一根都在發了瘋似的尋找顧蓓蓓。拓拔羽更是公然發布懸賞令,誰能找到顧蓓蓓,就能得到千萬人民幣的懸賞金,提供一條顧蓓蓓的可靠線索,至少也能得到十萬報酬,更因為這樣,整個H市才徹底沸騰了,於是每一個人走到哪裡都留意懸賞令上那張清秀可人的女人面孔。
整個H市,所過之處,車水馬龍的街道的廣告放映屏幕上,皆是定格在一張照片上,顧蓓蓓的照片。而這距離顧蓓蓓消失不過幾個小時,可見,這個女人在拓氏總裁拓拔羽心中的地位。
可是沒有人知道顧蓓蓓到底去哪裡了。懸賞令放出那麼久,甚至沒有一個人打電話過來。
「顧蓓蓓,你到底去哪裡了?」總裁辦公室上,拓拔羽拳頭重重砸在辦公桌上,發出另整間辦公室里都為之一震的聲響,他臉色陰沉得可怕,額頭上青筋暴起,突突跳。
現今拓氏維持著全市的廣告放映大屏幕,無異於在燒錢,可拓拔羽完全不在乎,他只想找到顧蓓蓓,為此花多少錢都可以,哪怕公司不要了,傾家蕩產。
「總裁息怒」站在一旁的秘書柔聲說道。
「找!馬上去給我找!找不到人全都給我滾蛋!」拓拔羽咆哮著把文件全都摔到地上,然後猛地把價值不菲的沉香木桌子給掀了,滿室的人都不敢再待下去了,慌不擇的退出去。
可H市那麼大,他們上哪找去?
此時此刻,一列流線型的快班火車上,顧蓓蓓正坐在靠窗的位子上,怔怔的看著窗外出神。火車已經開動,外面的風景飛快的自視線掠過,轉瞬即逝。她甚至不知道這輛火車要駛往哪裡,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買火車票的過程,買好火車票,她就安靜坐在等候廳里,從走上月台,再從月台走上火車然後在火車這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全程恍惚。
她還會回來嗎?她想不會了。為什麼還要回這個已經把她傷得無以復加的城市,夠了啊,此刻她的內心,早已與荒蕪乾裂的土地無異,那一道道龜裂開來的裂痕,都是她的傷口,眼淚流汗了,也就乾旱了。
她已經決心從這個熟悉的城市離開,從此不再涉足。她的愛在這裡得不到歸宿,這裡讓她感到壓抑、絕望、窒息,她對這裡徹底失望了,也被這裡徹底傷透了。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說好的會和她已經在一起,卻是一個精心布置與預謀的謊言,拓拔羽對她的好對她的溫柔對她的無微不至都是演戲,都是裝出來的,都是假的。他根本不愛她,接近她對她示好跟她在一起乃至跟她結婚只是為了那五十億美元罷了。就算是拓氏總裁,那個數額,對他來說也是一筆不小的數目吧,虧她還以為他們能夠天長地久,呵呵
顧蓓蓓根本不知道,此時拓拔羽找她找得她都快發瘋了。承載著這份不知情,火車極速駛進一處洞穴里,所有人瞬間被黑暗吞噬。
三天下來,拓拔羽已經心力憔悴。他已經三天三夜沒有合眼了,每每被鋪天蓋地的困意席捲,使得他的眼皮再也撐不住合上的時候,他都會一個哆嗦瞬間驚醒,顧蓓蓓還沒有找回來呢,他怎麼睡?可這些天,尋人啟事也瘋狂當然發出去了,全網懸賞也一直掛著,雖然有不少人打來電話聲稱自己有顧蓓蓓的線索,可經查實都是些謊報者,只是為了那提供線索的酬金,拓拔羽盛怒之下叫保鏢把那些人狠狠揍了一頓。他甚至動用在警方的人脈查看顧蓓蓓最近的通話記錄進而定位,定位定到了顯示顧蓓蓓最後撥打電話的位置在步行街的十字路口上,他風塵僕僕的趕去,卻只發現一個被碾成餅狀的手機,經核實是顧蓓蓓的手機
顧蓓蓓就像一個鬼魂似的,人間蒸發再尋不見,哪怕動用再多的人力物力,也找不到一絲蹤跡,那些幫忙找尋顧蓓蓓的人也找得不耐煩了。而公司也恢復了正軌,所有的員工都回到了各自的崗位,這三天,公司的損失可謂巨大,所以,他們一回到崗位,就像一顆顆被潤滑油滋潤過的齒輪瘋狂的運轉起來,進行著瘋狂的補救。拓拔羽叫他們全都去找顧蓓蓓的行為簡直無理取鬧,要知道,就算是再大的公司,所有的員工都一齊罷工的話,這個公司離破產倒閉也就不遠了。
可拓拔羽仍不甘心,打理公司業務的事全扔給秘書,繼續找尋著顧蓓蓓,就像是一頭雙目失明的雄獅,在黑暗裡橫衝直撞。
「老闆,休息一下吧。」拓拔羽的熊貓眼簡直不忍直視,阿雄好心勸到。
「去查。」拓拔羽卻不夾雜絲毫感情的吐出兩個字。
「啊?」
「馬上給我去查整個H市三天前的所有飛機場與火車站的人員乘坐名單,顧蓓蓓應該是離開H市了,她在哪個城市落足,立刻以最快的速度給我查出來!」
「老闆」阿雄不由得吞了吞口水,H那麼大,飛機場還好,可出市的火車站數不勝數,那該從何查起?
「去啊!」拓拔羽咆哮著砸桌,整個辦公室都為之震動了一下。
「是」
「顧蓓蓓,你到底去哪裡了?!」阿雄走後,拓拔羽轉過身看著樓下形如螻蟻的車流,再次發出憤怒的怒吼,猶如被剝奪領土的獅王,他想破腦子也想不通,顧蓓蓓究竟為什麼要突然離開他。
此刻一怒,拓拔羽渾身的困意瞬間不知所蹤。恰恰此時,他腦海里靈光一閃,一個另人厭惡的臉龐浮現出來。
拓拔羽忽然想到了許陌言,他想起來了,那天,顧蓓蓓因為夏子茜去監獄探望許陌言,回來之後就有點不對勁,那時他就想到了,一定是許陌言對她說了些什麼,他問她她也不肯說。而現在使得顧蓓蓓突然從他身邊離開的,也一定與許陌言對她說過的話有關。
那麼許陌言對她說了些什麼呢?
「好你個許陌言,落入監獄了還想方設法挑撥我和蓓蓓的感情」拓拔羽雙拳漸漸的握緊,一張臉赫然如覆寒霜。
拓拔羽二話不說來到了許陌言所在的監獄。
許陌言見到拓拔羽,遠遠的戲謔道:「拓總裁這是來看望我嗎?真是受寵若驚啊。」
「那天,你對蓓蓓說了些什麼?!」隔著牢門,拓拔羽猛地一把抓住許陌言的衣領將之提起來,怒目圓睜。
「呵。」許陌言冷笑起來。
「沒說什麼,也就是叫顧蓓蓓從你身邊離開,而且看吧,她愛的始終是我,不是你,不然,她現在又怎麼能聽我的話,真的從你身邊離開了呢?呵,我就算入獄了,你們兩個也別想好過!」他的表情帶著一絲快意。
「你這個人渣也有資格被她愛?!」拓拔羽暴怒著揮出拳頭,穿過鐵欄的縫隙擊中許陌言的面門,瞬間打得他鼻子青腫,鼻孔直流血,許陌言摸到了那些血,眼裡滿滿的不可思議。
「你打我?!」許陌言帶著怒火的一拳揮了出來,但拓拔羽稍微一偏頭便輕易的躲過,反而趁機抓住了他的手,用力將之拉直,由於拉力,許陌言的側臉抵在冰冷的鐵欄上。
「喂你們兩個,都給我放手,這裡可是監獄,不許在這裡打架。」帶拓拔羽過來的警察聲色俱厲的走了過來,此時周圍牢獄里的罪犯向許陌言所在的牢籠投來看熱鬧似的目光。
「許陌言,我問你,蓓蓓去哪裡了?是你煽動的,你應該知道吧。」拓拔羽對警察的話不置可否,聲音冷得像是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鬼對著你的後頸吹氣。
「呵呵,拓拔羽,你不是很神通廣大嗎?連她的去向都查不出來嗎?還跑到這裡來問我,呵呵」許陌言嘲諷般冷笑。
「我再問你一次,蓓蓓去哪裡了?」
「喂,你是探望朋友的還是來搞事的?快點放手,聽到沒有?」警察可不知道拓拔羽是拓氏總裁,此時已經走了過來,語氣有多不客氣有多不客氣。
「這個我可不知道,離開的是顧蓓蓓,又不是我。」許陌言不屑,外加不以為意。
「煽動她離開我的,是你!」拓拔羽徒然發力,把許陌言的手猛然向下掰。
「咔嚓!」骨裂的聲音霎時響徹了整個監獄,轉而又覆蓋了前者的是許陌言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喂!你!」拓拔羽突然做出這樣的舉動讓警察一愣,旋即掏出警棍厲聲道:「探望結束,你可以走了。順便,故意傷害犯人,跟我來一趟審訊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