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貴賓
「哦?」拓拔羽鬆開許陌言的手,冷冷的看向那名警察。
那雙瞳孔里的以空氣為媒介傳遞而來的寒冷讓他身為一名警察心裡都是一悸,就像是深淵裡的一頭惡獸睜著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睛凝視著你,讓人不寒而慄,你凝視著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在凝視著你。
在這一刻,透過拓拔羽森寒的眼神,他察覺到了危險,不是單方面的危險,而是全方面的危險。就像是被吊在一個危機重重的房間里,四壁密密麻麻探出無數冰冷銳利的箭頭,全都對準他,而身下是刀山火海,濃郁的黑氣自四周圍瀰漫開來,把整個房間都籠罩,那是致命的毒霧
警察情不自禁吞了吞口水,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他叫蘇華國,是一名看守警員,平日里專門看守監獄以及引領犯人家屬或朋友探望,顧蓓蓓來看望許陌言時也是他引領的,牢獄里窮凶極惡的罪犯他見得多了去了,心理素質也比一般警察要強,可他卻從來沒有像現在這一刻感到危機。好似此刻他面對的不是一個人類,而是一隻面孔猙獰的凶獸。
殊不知,拓拔羽只是對顧蓓蓓的離去而感到憤懣、不甘、惱怒、怨恨。這些紛雜的情緒混淆在一起,才合成了這個冰冷森寒的眼神。
而此時他質問懲戒導致了顧蓓蓓離去的罪魁禍首許陌言,卻遭到了打擾,如果換做你,你又是怎麼樣的心情?
「如果你不想丟了職位,在我發火之前,別來煩我。」拓拔羽說,語氣冷漠至極,上位者的氣勢一展無餘。
哈?別來煩你,不然就讓我下崗?蘇華國霎時就理解了拓拔羽的話,認為這是對警察的挑釁。而同時他也終於反應過來,他可是警察,警察會怕區區一個普通人?
「就你?」警察眼裡滿是不屑輕蔑,根本不相信拓拔羽有這樣的本事,不是他眼拙,現在拓拔羽一身衣角泛黃的白襯衫,就憑這點,他還能是什麼大人物不成。於是,他輕嗤一聲,警棍指著拓拔羽的臉,「少給我在這吹牛逼,趕緊給我走,去審訊室,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故意傷人,如果你連他都收拾不了的話,那你還當什麼警察,呵呵呵」牢獄里的許陌言發出絲絲冷笑,強忍著手臂上的劇痛煽風點火,接著機器怨毒的盯著拓拔羽,「拓拔羽,你給我記著,你對我的,以後我會成白上千的還給你」
「閉嘴!你一個販毒的bb什麼。」蘇華國瞪了許陌言一眼,用警棍頂了頂拓拔羽,十分不耐煩的說:「好了,走吧,再不走,我可要打人了。」
「再動我一下試試?」拓拔羽皺眉。
「喲,你挺橫的嘛。咋滴,就動你了咋滴。走走走,趕緊給我走。」蘇華國的警棍又在拓拔羽身上捅了幾下。
拓拔羽臉色一下子拉了下去,二話不說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喂,陸局長嗎?」撥通之後,拓拔羽簡單的描述了事情的經過。
「什麼?那小子叫什麼名字?明天他不用來上班了!」9999塊的智能手機里傳來陸岩神粗獷的聲音,後者是這個公安局的局長,拓拔羽開的是免提,幾乎這個區域的犯人都聽到了。
接著,是陸岩神對拓拔羽畢恭畢敬以及套近乎的聲音,說什麼「拓總裁大駕光臨有失遠迎」「來也不提前通知一聲,太見外了」「稍等哈,我馬上就過來」。
從拓拔羽接通電話到掛斷電話的過程,蘇華國的表情變化堪稱精彩。就像是喝著一杯爽口舒胃的飲料,飲料的味道忽然從好喝變成了尿似的苦澀,又從尿似的苦澀,升級到屎一般的無以復加的難吃。
現在蘇華國的表情,就像是吃了屎一樣難看。他似乎是鼓足了勇氣,看著拓拔羽,屎般難看的表情又變得畢恭畢敬,點頭哈腰的模樣,恨不得立即跪下來給拓拔羽舔鞋。傻子都看得出來,就連局長這樣的大人物都對拓拔羽畢恭畢敬,那拓拔羽,又該是怎樣一個巨頭。
「先生,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沒看你身份超凡,哈哈。」蘇華國立即摸摸頭,打了個哈哈,帶著一絲僥倖,態度一百八十度轉變,欲蓋彌彰。
拓拔羽壓根兒懶得理他,站一旁也不再說話。似乎在靜候陸岩神的到來。
不大一會,陸岩神風風火火的趕來了。
「喲,拓總,還是和以往一樣氣度不凡吶,真是讓陸某瞻仰不已。」
「局長」蘇華國欲言又止。
陸岩神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說道:「明天你不用來上班了哦不,從現在起,你被炒了,馬上給我捲鋪蓋走人。」
一個眼神,身邊的兩名警員立即把還想說些什麼的陸華國給強行架走了。
「陸局長,麻煩你把這鎖打開就可以了,我還有點事要處理,有時間我們再設個宴席聚聚。」拓拔羽面無表情的說,眼神示意關著許陌言的籠門。
「沒問題。」陸岩神很爽快的拿出只要局長級別或高於前者才有資格持有的牢獄萬能鑰匙打開了許陌言的牢門。
先前拓拔羽那麼說了,陸岩神也不好意思留下,和拓拔羽說了聲,就離開了。一時間,監獄里只剩下一眾罪犯和一名非罪犯,那名非罪犯就是拓拔羽。
此刻拓拔羽拉開牢門,一腳邁了進去,猶如臨世的君王,也似地獄的惡魔。接著,一步接一步朝許陌言走去。
「你想幹什麼?」許陌言抱著斷掉了左臂,冷聲質問,對於這樣的拓拔羽也全然無一絲懼意,現在已經是他人生最低谷,那他還有什麼可怕的。
「你知道蓓蓓去了哪裡,對吧?」拓拔羽提起許陌言的勞改服衣領,斷了一臂的許陌言完全沒有一絲反抗的餘地。
「你想找到她嗎?呵呵,你不可能找得到她,她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並且永遠不會再回來。」許陌言笑,笑中滿是痛快的得意,挑撥離間是一種極其可恥的行為,可他卻因此笑得那麼暢快,像是大仇得報般。
顧蓓蓓和拓拔羽逼迫他和她厲害?好,那她也別想得到幸福。
嘭!許陌言話音落下的瞬間,一記勢沉力猛的一拳正中他的鼻子,打得他鼻血飛濺。
「意思就是,你知道她在哪裡?告訴我。」拓拔羽沾上許陌言鼻血的一拳再次舉起,隨時會再落下,他冷冷的威脅道:「不管蓓蓓跑到了多遠的地方,我都會找到她,把她帶回來。許陌言,不說的話,我想你是活不過今天了。」
許陌言略為艱難的環視四周,看到了一雙雙同樣被關在牢籠里的窮凶極惡的罪犯的眼睛,以及複製巡邏看守的獄警,那些獄警走過這邊時,似乎是沒看見他正在遭受著的暴行。陸岩神臨走前,還說要那些獄警對拓拔羽言聽計從
呵呵,他拓拔羽,好大的身份!
「呵呵,拓拔羽,煮熟的鴨子飛了,很不甘心吧」許陌言言語滿是戲謔。
嘭!隨著一聲悶響,拓拔羽狠狠將許陌言打倒在地。
「回答我,顧蓓蓓現在在哪?」拓拔羽猙獰著一張臉,渾身散發著與身份不符的暴虐氣息,像只暴怒的雄獅。
「不知道」
拓拔羽再次提起許陌言,猛一拳再度將之打倒。
所有的罪犯都在看著這驚心動魄的一幕,拓拔羽一次又一次的把許陌言打倒在地,接著又一次又的把他像只死狗一樣提起來,再次打倒,直到把他打得鼻青臉腫不成人樣奄奄一息了還不罷手。
末了,原本安靜的監獄稍稍熱鬧起來。
「被打的那男的是給那白襯衫的戴著綠帽子了么?揍得那麼凶。」
「那白襯衫的好大來頭,剛才公安局局長來了都得恭恭敬敬的,像見了爸爸似的,嘖嘖嘖。」
「獄警都不管么,那男的都快要被打死了。」
「呵呵,你要是有錢有勢也可以那麼拽。這就是差距,別人打死人都沒人管,你強jian就得在這蹲穿牢底。」
許陌言被打了個半死不活,最後,拓拔羽也倒下了,趴在了許陌言身上,看上去就像和許陌言同歸於盡了一般。
「卧槽,用力過猛把自己猝死了。」
「不是,這哥們是打累了先趴著休息會休息好了再繼續打。」
「厲害了我的哥。」
「」
罪犯們紛紛吐槽。
倒是獄警們個個搶著立功似的衝進去,緊張兮兮的查看情況。就連局長都這樣跟他們交代了,那這個人可就不能出什麼差池。經檢查后他們發現,拓拔羽睡著了。感情拓拔羽打著打著趴在許陌言身上睡著了
當即,四個獄警立即拿過來一個擔架,幾個獄警小心翼翼把拓拔羽台上擔架,四個獄警便把拓拔羽抬去貴賓休息室了。貴賓,顧名思義,是身份貴重的客人,拓拔羽無疑就是這樣的客人,所以把他送到那裡也理所當然,符合程序以及身份。
貴賓攜帶室的大床上,拓拔羽躺在上面,發出均勻的鼾聲,不知道他有沒有夢見他的顧蓓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