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超級五感

呵斥突如其來。

江流皺了皺眉頭，他抬頭一看便見到一個穿著寧江中心醫院標識的年輕大夫正拍掉他的手掌，一臉不悅的看著他。

這醫生20多歲，帶著金框眼鏡，名牌上寫著急診年同為的字樣。

而這他身後，一輛拉著警報的救護車正停在不遠處。

「你是救護醫生？來的正好，患者年齡在70歲左右，病情是突發腦溢血，左腦頂部大血管崩裂，顱內壓力升高，出血點有三處，分別位於頂部，居左，以及右下三處。」

「我建議立刻治療，否則病程將在十分37秒時威脅生命，到時候回天乏術，神仙也救不了。」

江流一怔，連忙仔細的交代起老人的病情來。

但江流說的認真，可聽在這名叫年同為的年輕醫生耳中，後者卻是噗嗤一聲，直接笑出了聲來。

「你笑什麼？」

江流皺眉。

「你說我笑什麼，今天還真長見識了，怎麼著，你還真當自己是神醫了不成？突發腦溢血，不照X光你能知道？還大血管崩裂，連出血點有三處你都知道，你還當你是大羅神仙啊。你算什麼東西，我看你這一身應該是這家中醫館的夥計吧，教我救人，你還早了八百年呢。」

「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我可是哈佛大學的高材生，這裡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快滾開，耽誤了病人，信不信我告你？」

年同為嗤笑一聲，壓根就沒將江流的話放在心上。

他伸手就要推開江流，就準備讓跟車護士一起將老人抬上救護車。可他的手還沒碰到江流，就被江流攔住了。

「你在質疑我的判斷？」

江流皺眉道。

「你想幹什麼？還不快滾開，還想攔著我們不成？我可警告你，別以為自己懂點醫術，就在我面前裝神弄鬼。患者是不是腦溢血，那得做頭顱CT，而不是憑你空口白牙一張嘴。我年同為哈佛醫學院的高材生都不敢說病人是什麼病，你又算哪根蔥？」

「別擋著我們救人，要是病人有個三長兩短，信不信我去告你草菅人命?我呸，你算是個什麼東西。」

年同為倨傲的哼道。

一口濃痰就吐在了地上。

「算了，小夥子，聽醫生的吧，人家是大醫院的救護醫生，怎麼著也比咱們這些門外漢強。再者說了，要是這老先生有個三長兩短，那你攔著可渾身是嘴都說不清。」

「趕緊讓開吧，難道人家大醫院的醫生還比不過你一個中醫館的夥計？我看你小子找揍，想紅我就成全你。」

「就是，你懂不懂啊，不懂別添亂，這可是一條人命！」

圍觀的本來就不在少數。

見到江流幾次三番阻攔，一個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甚至有人拿出了手機開始拍攝小視頻了，顯然，一個大醫院的救護醫生和一個中醫館跑堂的夥計，兩者沒什麼可比性。

可這話聽在江流耳中，卻是冷笑。

我不懂？

若是換做今日之前，江流一個啞巴的確沒什麼發言權。

但此刻，江流氣貫全身，八脈全通，自身五感已經超越了人類極限，他只是一眼就能夠看清老人身體最細微的變化，他耳朵甚至能夠聽清老者顱腔內每一條腦血管中血液流動的速度和聲音。

哪怕再細微的變化也絕瞞不過江流的感知。

鬼谷奇術是中醫救人之法，講求望聞問切。

五感飆升。

意味著此時的江流身體的視覺，聽覺，嗅覺，味覺，觸覺，已經達到了極致，他只是一眼掃過，便知曉病患的病程發展的如何，如何能夠看錯？

「我說了，病人出了問題我負責，我不管你是什麼學院的高材生，但論醫術，你絕比不上我，別耽誤我給病人治療。有什麼話，一會再說。」

「現在，請你退開，我要施針了。」

江流冷聲道。

他聲音不容置疑，可落在年同為耳中，後者的臉色卻有點掛不住了。

他年同為是哈佛醫學院的高材生，畢業回國進入寧江中心醫院當醫生，雖然還在實習期，但卻是中心醫院裡備受矚目的明日之星。

可現如今他卻被一個小老闆姓三番兩次的呵斥，質疑其專業性。

這讓年同為無比惱怒。

「媽的，給你三分好臉色你還蹬鼻子上臉了？你還有沒有把我放在眼裡，信不信我現在就報警抓你？你要施針，你有行醫字格證嗎？滾，滾，信不信我抽你。」

年同為嚴詞厲色，開口就是一聲怒斥。

他說著，抬手就要朝著江流的臉上扇了過來。

可年同為的手剛抬起，就被江流攥住了腕子，年同為只感覺自己的手腕被鋼筋扭住一般，疼的他眼淚都要下來了。

「你特么找死，大傢伙可看到了，他對醫護人員動手，報警把他抓起來。要是這老頭兒有個三長兩短，可跟我們醫院沒關係。」年同為跳腳罵道。

圍觀的群眾頓時有點不樂意了。

你一個中醫館的夥計幫忙這是好心，可幾次三番阻撓人家正規醫院的救護車，這就有點過分了吧。人群里幾個膽子大的正想上前拉開江流。

卻在這時。

老人劇烈的抽搐起來，他面色呈現不自然的通紅色，偶爾咳嗽兩聲，甚至咳出鮮血。

這一下，哪怕是一個外行人恐怕也能看出老者的不對勁了。

「不會真是要死了吧……」

人群中傳出一個嘀咕的聲音。

年同為臉色一變，連忙開口就要撇清關係。

「閉嘴！我說了，出了事，我負責。」

江流冷聲道。

他冷眸朝著年同為望去。

後者聞聲一怒，下意識的開口就要呵斥，可抬眼對上江流的目光，年同為頓時渾身一顫，他只感覺到一股子涼氣竄上腦門，渾身都打了個冷戰。

那目光中不容置疑，竟然讓年同為生出了一股不由自主的遵從感受。

那種感覺，就好像是在學校上學時候面對學校里那些全世界最頂尖的權威專家一般，言出法隨，由不得他半點反駁。

可隨即，年同為就是惱怒。

「好，好，好，小子，你就等著吃官司吧。」

「大傢伙可看到了，這可不是我們120的問題，是這小子阻撓我們治病救人。萬一這老人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可怪不到我們醫院頭上來。」

年同為氣急敗壞的罵了一句，隨後一溜煙縮到了人群後頭觀望。

病患在眼皮子底下出了事，就算是江流橫加阻撓，那寧江醫院恐怕也要追究他這個跟車醫生的責任，年同為巴不得躲得越遠越好呢。

既然你想死，那就成全你。

年同為陰笑著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