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我家(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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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愛我家(5)

徐小鳳唱的是解放前對家的感嘆:"月兒彎彎照九州,幾家歡樂幾家愁。幾家夫婦共羅帳,幾家流落在外頭。"潘美辰唱的很傷感:"我想有個家,一個不需要華麗的地方,在我疲倦的時候,我會想到它。"郁鈞劍唱的是軍人對家的思念:"夜深人靜的時候是想家的時候,想家的時候不說話,爹娘彷彿走到我身後。"還是張也唱的對:"老祖宗留下一句話,家和萬事興萬事興。妻賢福星廣,母慈兒孝敬。眾人拾柴火焰高,十指抱拳禮千斤。"

因為爸爸媽媽破鏡重圓,因為我們又能和爸爸生活在一起,因為我們這個家又能夠復活,我們就一直沉浸在極度的歡樂和愉快的陶醉之中。雖然我們住在南正下街的時候,爸爸的工作還沒有得到落實,職務和待遇還沒有得到恢復,可是在政治上卻得到了組織上的**和撥亂反正,那就是最大的幸福。對於我們而言,爸爸摘掉了"帽子",去掉了不實之詞,名譽得到了恢復,這就是最大的勝利;母親不再背著沉重的思想包袱,可以直面人生、愉快工作,這就是最大的高興。"縱然你爸爸以後僅僅就是一介平民,每天只是幫我們洗衣服做飯,我們也願意。"後面這句話是媽媽說的,沒有脈脈含情,也沒有眉飛色舞,只是十分平淡的說出了我們全家人的心聲。

爸爸東山再起的第一份工作終於下達了:市衛生局報到,具體職務不記得了,他的生平簡歷上記載:"1961年12月至1962年11月在宜昌市衛生局工作。"僅僅只有一年的時間,也僅僅就是一個過渡,最後離開的時候應該是副書記或者副局長。不知當時的市委市政府領導是怎麼想的,把一個首席大法官調去給人救死扶傷,是不是有些滑稽和不可思議呢?

不管怎麼說,命運之神再一次垂青爸爸,爸爸又一次時來運轉了。隨著爸爸有了新的工作崗位,我們就又一次搬家了!這一次搬家不僅僅是請一個挑夫,將幾口箱子、幾個包袱帶走那麼簡單,我們得把屬於我們的那張雙人*、那個小飯桌,那些鍋碗瓢盆,還有那些書籍、玩具,當然還有我們的小煤爐從樓上經過那個狹窄的樓梯搬下來,穿過那個八角形的天井,穿過那個晾著不少東西、有著不少閑人的院落,放到一架板車上。

如果我的記憶沒有發生差錯的話,當年的那架板車是爸爸自己拉著、媽媽幫著推,我們兄弟倆的前呼後擁下離開南正下街的。我們經過了大南門碼頭那人頭攢動、形成已久的菜市場,從已經變得很繁華、也很雜亂的陶珠路擦過去,穿過了基本還保持原樣的平和里,住進了福綏路上那棟與郵政局隔街相望的樓房裡,二樓的其中一間就成為了我們的新家。

對那個應該是我的第五個家的地方印象不深,以致在以後我的許多的回憶中經常會漏掉;對那個變成磚混結構的建築物我也只有一個極模糊的記憶,以至於在謄寫修正《回憶懺悔追敘》這部書稿的時候才能又想起來。不知是不是因為那段時間我們家經常搬來搬去,有些地方不過就是立足未穩就又匆匆搬走?不知是不是因為時間過得太久,搬家的次數太多,慢慢的就變得淡薄了?不知那棟已經早就破舊不堪的樓房每每看見我從樓下經過的時候,會不會發出"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之類的感嘆?

我記憶里的那棟樓很安靜,沉靜得猶如一潭池水。應該是屬於衛生局的房子,鄰居們不是醫生護士就是機關幹部,每天早出晚歸,大多受過高等教育,待人彬彬有禮,說話輕聲細語,連走路都是靜悄悄的,卻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冷漠和隔閡。我喜歡法院里經常響起的警笛聲,也喜歡五中那果實累累的葡萄架,還喜歡南正下街那棟樓房吵吵嚷嚷、形形**的平民化!

也許,我命中注定我不是什麼高大上階層的人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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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然我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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