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婉兒

女生在籃球場上，似乎沒什麼好看的，當然，這裡除外。龐培中學的校花就在這裡打籃球，她174的身高，僅僅比費雪少了1厘米，一雙雪白的大長腿，令無數男生垂涎三尺。

費雪已經連續好多天來室內籃球場旁邊練琴，時不時抬頭看一看在打籃球的女生們，一副特別享受的狀態。

「你拉的什麼玩意兒？難聽死了！」一個籃球場上下來喝水的女漢子埋汰了一句，女漢子搭訕的語言都這麼有個性。

費雪沒有生氣，微笑道：「是啊，就是垃圾玩意兒，隨機瞎幾把拉的。」

女漢子：「瞎幾把拉，然後，你來這裡的目的就是偷窺女生打球，對不對？」

費雪：「你這麼說可真冤枉好人了，我在校園的各個角落都會嘗試瞎幾把拉幾下，我的目的是產生隨機的旋律，我看女生打籃球挺有意思的，所以也來這裡試試，效果不錯，我的AI助理說我產生的旋律中有幾個挺好。」

女漢子：「哎呀，你的AI還能辨別好旋律？厲害了！認識一下吧，我叫王奕。」她伸出剛剛對籃球摸爬滾打沒有那麼乾淨的大手。對，打籃球的女生，手掌就是不一樣，看上去比費雪的手掌更大。

費雪無奈跟她握手：「費雪。」

王奕立刻把手縮了回去，嗤嗤地笑：「開玩笑了，不能弄髒你的手，你還要拉大提琴。」

女漢子真是太有個性了，魅力值瞬間超過了校花，費雪微笑：「謝謝。」

聽到同伴的招呼，王奕下場了，費雪把原本盯著校花的大白腿的目光，更多的投注到了王奕的身上。

似乎永遠戴在耳朵上的耳機傳來June的聲音：「Fisher，我剛才終於完成了用你創造的旋律片段組成的一個曲子，你要不要聽聽？」

費雪點了點頭，June能夠通過耳機內置的靈巧陀螺儀感知他的動作，然後就開始在他耳邊演奏一曲唯美而憂鬱的大提琴樂譜。

「還可以喲。」聽到一半，費雪就給他的AI助理點贊，June居然還說了聲「謝謝」。

費雪戴上了增強現實眼鏡，讓AI在眼鏡上打出樂譜，然後第一次演奏這個樂曲。

他全情投入，完全沒注意到，整個體育館都被他的琴聲吸引了，男生女生都無心打籃球，這音樂的美妙程度，費雪自己並沒有太多感受，但是完全震撼了所有人。

等他一曲完畢，所有同學都自發鼓掌，雷鳴般的把費雪從自我沉醉中驚醒，他笑了，朝大伙兒彎腰致敬。

一個手掌有砂缽辣么大的大個子打籃球的漢子動情地「啪」一下拍在他肩頭，稱讚：「原來大提琴這麼好聽！我原來以為大提琴傻大黑粗，我錯了！」男生的籃球很臟，費雪喜歡穿雪白的衣服，他扭頭一看，自己肩頭多了一個掌印。

「是啊是啊，這麼大個兒，搬來搬去多麼費勁，不過，這麼好聽，這一切都是值得的！」另外一個漢子附和。

「這曲子沒聽過，不會是你自創的嗎？」有人開玩笑，沒想到費雪居然還真是自創的，雖然是他的AI協助，但AI也是他親手調教的啊，也算自創，誰規定了不能通過AI創作？有本事你也調教一個能作曲的AI啊。

「真的啊！歌名是什麼？」男生表示難以置信。

費雪：「歌名是：66號技師婉兒。」

周邊圍著湊熱鬧的男生女生都樂不可支，東倒西歪。

「你這手藝，還有外形，站到街頭，絕對一曲下來賺得盆滿缽滿，這輩子不愁吃喝！」有同學由衷讚歎，就算原創是假的，這也太好聽了。

費雪：「是的，萬一我考不上維多利音樂學院，我就這麼干，說不定比我媽賺的多。」他媽媽是一個小公司的二號股東，跟他舅舅一起創業的，也算是一個企業家。

「真的是你原創的曲子嗎？怎麼能創作音樂？我很好奇。你能不能講一講？」一個說的比唱的還好聽的聲音開腔了，竟然是龐培中學的大校花許寧凝小姐，她一來，所有人都安靜了，有些男生更是偷偷深吸了一口氣，似乎要珍藏女神的體香。

費雪：「所謂的音樂啊，有兩個部分，一個是節奏，一個是旋律，節奏不用說了，旋律旋律，旋轉的東西都有周期，其實旋律也是有規律的。我們人類，甚至很多的大型動物，都喜歡有節奏有規律的東西，是因為所有高智商的動物之所以聰明，是他們有預言未來的能力，反過來說，可以被預期的東西都是美的一部分，音樂就是這種千變萬化又可以預期的聲音。完全能被預期的東西太過無聊，有節奏，但有變化多端的，人類最喜歡。」

這回答真是出乎所有人預料，費雪分明看到許寧凝眼中泛起前所未有的光芒，好像有兩顆迷你超新星在她眼中爆炸。

「說得好，音樂天才，跟我們去喝酒吧！」大個子自認為智比天高，很高興，把費雪拉去喝酒了，也不管他同不同意，拉著他就往外走，引得大家哈哈大笑。

可憐我們的大校花還想多跟費雪說話，卻沒有機會，有些失魂落魄，獃獃望著費雪被漢子們拖走了。

王奕在旁邊揶揄：「春心動了？」

許寧凝嘆了口氣。

「真的心動了！」

「去！」

「他叫費雪，免費送給你。」說出這句話，王奕心中一陣酸楚，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告訴自己的好朋友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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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要畢業了，這頓酒順便就成了校友的散夥飯，雖然哥幾個並不熟悉，不但跟校友不熟悉，費雪跟同班同學都不熟悉，他實在是太孤僻了。

「當他想向高處、向光明生長，他的根就會愈發強壯地向下、向著大地的方向生長，向著黑暗、深沉，向著邪惡。」多喝了幾杯，費雪在談到人生理想的時候，引用了《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的一句名言。

大個子銅鈴大的雙眼一瞪：「什麼意思？好像很有哲理的樣子。」

不過，費雪還沒來得及回答，談話就已經被別人打斷，因為有一個校友說自己的夢想是當一個賭場老闆，用大數據割韭菜，引發了大家的共鳴，因為853選區的一大特色就是博彩業發達，但凡聰明點的人都知道賭場是什麼套路，巧妙利用數學，讓莊家的贏面大那麼一點點，只要博弈持續下去，這是穩賺不賠的買賣，只有傻瓜才會去賭場花錢如流水，除非你的錢是大風刮來的，否則你就是徹頭徹尾的傻瓜。

「上大學又什麼意義呢？我覺得沒有啊，現在都用人工智慧來考試了，誰能在考試上獲得成功，他就一定能實現自己的理想，考不好也可能通過AI來學習，專家都說了，99%的人上大學已經失去了意義！」有一個同學抱怨。

「那你學習了嗎？」

現在各個跨國公司都有自己的人工智慧一條龍服務，從學習到就業，幾乎可以一條路走下去，都不需要人類參與，AI就能把你從一個小白，教育成一個合格的實習生，然後進入大公司當職員，當然，能不能晉陞，要看你的本事，或者靠辦公室政治。

「哈哈，當然！我已經學到了足夠的知識，當一個飛行員沒問題，我從小就嚮往藍天和空姐，現在我都不知道還要不要去浪費錢讀大學。給你們看看我的相關的知識考試！」這個哥們立刻把自己手機放在桌上，三維投影出他飛行員相關知識考試知識，已經獲得了氹（讀音：盪）仔航空（853選區唯一航空公司）的實習OFFER。

哇啊！圍觀的同學紛紛讚歎，高中畢業就可以當飛行員了，毛才剛剛長齊呢，未來真的是年輕人的天下了。

第二個曬出自己AI學習單的同學是成為一個大賭場的荷官，這也是氹仔市很流行的一門職業，不過，這位同學為自己惋惜：「我要是長得帥一點就好了，估計我只能在小賭局混吃混喝。」

說的長相，大家竟不由自主的瞅向費雪，心照不宣，這哥們真是太「水靈」了，是一個靠臉就可以吃飯的主。

費雪剛剛看了手機，就放在手邊，熱情如火的校友不管三七二十一，把他的手機上相關的AI學習app打開，瞬間就驚呆了，因為他們看到了無數個金色的皇冠。

這裡要解釋一下，金冠、皇冠、鑽石和心是AI學習的四個等級。心級是入門級，代表擁有實習生資格，就是剛才那個飛行員同學所獲得的成就。鑽石級，就可以成為小主管了，皇冠，可是成為公司的中層，金冠，代表你擁有高管的知識儲備火能力。當然這一切都要看給你發放證書的是一個什麼樣的機構，如果是飛行員，就算是一顆心也是讓人羨慕的高收入職業。

那麼給費雪發放金冠證書的都是什麼樣的機構呢？大家定眼一看：

費城交響樂團。

卡文迪許實驗室。

巴斯德研究院。

洛克希德馬丁臭鼬工廠

……

後面還有十多所頂尖的科研、企業、大學的名字。

好在同學對這些機構都不太熟悉，否則，非得嚇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