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六月費雪

「許寧凝！」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從一輛賽博皮卡中傳來，傳到了許寧凝的耳朵里。

許寧凝帶著疑問朝賽博皮卡望去。

一個中年和一個青年搭檔從車上下來，中年來到許寧凝面前，一臉的凝重，彷彿有什麼大事兒發生，這個表情許寧凝似乎從來沒見到過。

許寧凝：「兩位是……」

中年自我介紹：「我是國際差人組織的探員朱嘯虎，這位是我的搭檔項小龍，如果許小姐有空的話，我們想跟你談談。」

許寧凝：「……我還要去跟朋友見面，五分鐘可以嗎？」

朱嘯虎點頭同意，他指了指路邊的一個街亭：「不如在這裡吧，我請你喝一杯。」

許寧凝沒有同意陌生人的好客，只是希望趕緊脫身，她對兩個人的身份還有所懷疑，就算對方拿出國際差人的證件，她也無法分辨真假。

三個人在街亭裡面坐了下來，朱嘯虎：「許小姐，最近你跟費雪同學來往很密切啊。」

不知道許寧凝想到了什麼，雪嫩的臉龐升起兩片紅潤，到這個時候，她完全沒往差人辦案這個方向去琢磨，因為費雪絕對不會讓人往哪個方向去想。

「我們在做一款遊戲。」她回答。

介紹遊戲的最好辦法，當然就是把王奕的遊戲直播回放給兩個差人看，剛剛播放了幾秒鐘，朱嘯虎就表示：「這個我們已經知道了，所以，你覺得費雪是一個普通高中生嗎？這是他想出來的遊戲，對吧？」

許寧凝：「他是普通高中生，不過很有才華，他的AI助理太厲害了，你要什麼June都可以給你，我好羨慕。」

朱嘯虎終於獲得了一些自己不知道的線索：「哦，他的AI叫June，六月？」

許寧凝還是非常天真地笑道：「對，六月費雪，噗！」

青年差人項小龍看到許寧凝嫣然一笑，都看呆了。

朱嘯虎：「我們對這個AI非常感興趣，你能不能給我們說一說？」

許寧凝想了想：「我覺得最厲害的，就是它可以生成沒有版權問題的卡通形象，這個就厲害了，可以把語言遊戲推廣開來，我曾經用搜索引擎的圖片搜索到處找，June給我們的圖片，真的是獨一無二的誒，真的是智能生成的，不可思議，真是高科技。」

項小龍第一次開口：「啊？你們遊戲的卡通不是直接用現成的圖庫的？我還以為……」

許寧凝：「你們覺得是不是這個遊戲用來學外語很棒啊？」

項小龍：「可能頗有點前途，我看到遊戲有10萬的粉絲了。」

朱嘯虎：「我更關注的那個能自己創造語言的功能！」

許寧凝：「自己創造語言，說起來很刺激，不過，這隻有少數人感興趣，我玩了一陣子就不玩了，王奕也不玩了，只有費雪特別上心。」

朱嘯虎眼睛一亮：「這就是我們找你的關鍵，為什麼費雪對創造語言這件事兒這麼上心？」

許寧凝：「因為他覺得未來的語言就是這樣子的，這個語言遊戲大部分都靠他的創意，特別是他的無所不能的AI。」

朱嘯虎：「不對，他可能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他想用這種方法來繞過電子腳鐐的語言監控，用一種沒有人聽得懂的語言來策劃什麼陰謀！」

許寧凝開始有點緊張了：「電子腳鐐？什麼鬼？他戴著電子腳鐐嗎？他犯了什麼罪？」她完全無法把天使般的費雪跟犯罪聯繫在一起。

朱嘯虎：「他目前為止倒是清白的，不過，他的行為非常可疑，他跟一個非常嚴重的刑滿釋放罪犯混在一起，關係匪淺，這個罪犯，一般人都找不到，他居然跟這樣的人混在一起，你可要多一個心眼啊，小姑娘。」

許寧凝：「刑滿釋放嗎？既然已經釋放，那不就是已經可以重新開始新生活？為什麼還要盯著人家？」

朱嘯虎：「如果你知道這個人是誰，做過什麼事，你可能就去不會這麼看了。」他終於還是拿出隨無涯的蒼老的照片出來，就是最近上了一次頭條但很快又消失在公眾視野的那個從16歲開始就坐牢的傳奇反人類罪犯。

既然是反人類罪，那肯定是所有正常地球人都會幫忙的，所以朱嘯虎才會露面，想把許寧凝發展成自己的線人。

朱嘯虎看著發愣的許寧凝，說：「我們也不是冤枉好人，就是覺得費雪的行為很可疑，他的家庭是干樂器行生意的，自己也是要往音樂方向發展的大學生，本來應該跟隨無涯完全沒有交集，可是這根本無法解釋他竟然能精準找到隨無涯，這可是絕密。而且，費雪的才能似乎也超越了一個音樂系新生的能力。」

許寧凝想起來一件事：「他好像……我聽說一個傳聞，說他好像得到了AI認證的金冠證書，有幾十個。」

項小龍自己也得到了一個罪案偵查的金冠，頒發的機構正好是國際差人組織，所以他才有機會進入這個機構辦事，知道自己為了這個金冠所花費的精力，忍不住雙目圓睜：「啊？真噠？幾十個金冠？全都是金冠？你看見過？都是什麼機構頒發的？」

許寧凝：「我也不是很清楚，是一次同學們喝酒，費雪不小心泄露的，好像有挺多是世界名校頒發的金冠，如果真的是世界名校，他應該選擇去這些名校上學，然而，他還是選擇了維多利演藝學院。」

朱嘯虎：「同學，你這個情報非常有用，拜託今後還請繼續幫忙留意，每個人類都應該為全世界的安全出一份力，你說是吧？說不定費雪也是隱藏的少年天才，跟隨無涯心心相惜。我很怕他們沆瀣一氣。」

唉，為了整個人類！我怎麼會攤上這麼大的事兒？許寧凝不免魂不守舍，完全沒有了就兩個好朋友在一起愉快玩耍的樂趣。

來到約會的街亭，王奕隨口問了一句：「寧凝，怎麼遲到了20分鐘？」

許寧凝隨口回答：「有事兒耽擱了……」

王奕沒放在心上，繼續跟費雪討論語言遊戲。

許寧凝忽然間又對自創語言感興趣，她居然還發明了基於自己母語的變種的語言，一般人聽不懂的一種方言，再改變一下，很快就發明了誰也聽不懂的語言，當然，除了June。

經過幾個小時的演練，她忽然問June：「你的主人是什麼樣的人？」

June：「你想了解哪方面？」

許寧凝：「我聽說他拿到了幾十個大學的金冠認證，是真的嗎？」

June：「這不是真的，只不過是惡作劇的小把戲，你想要金冠嗎？我也可以給你PS一套。」

許寧凝卻更加不相信費雪了，有貓膩！肯定有貓膩！

王奕則十分開心地在做視頻吸粉，她的視頻每天都有10萬的播放量，視頻中有廣告，千次展示收益為5天秤幣，所以她每天都有500天秤幣的收益。按照這個收入，她只需要30天時間，就可以把一年的15000天秤幣維多利中文大學學費賺回來。

她對小夥伴們說：「我可以幫你們把學費都交了！」

許寧凝非常驚訝：「做視頻這麼賺錢嗎？」

王奕：「是的呀，將來遊戲收費了更賺錢，費雪，什麼時候收費啊？」

費雪：「人氣旺一點的時候。」

王奕：「什麼時候叫人氣旺一點？」

費雪：「你們覺得呢？」

王奕看了看許寧凝。

許寧凝說：「100萬用戶？」

王奕：「每天活躍用戶100萬，我覺得半年就夠了。老闆，打算收多少錢？」

費雪的AI助理太厲害了，他當然是三個小夥伴的主心骨，但他似乎對這麼賺錢的營生毫不在乎，脫口而出：「一個月一個天秤幣。」

王奕吃了一驚：「不！怎麼這麼便宜？憑什麼？」

費雪：「這是伺服器的費用，讓大家該開心學外語，相當於免費。」

王奕噘起嘴巴：「憑什麼？這是發財的好機會啊！對了，是不是想靠廣告賺錢？」

費雪：「可以試試廣告，如果廣告賺錢，就把一個天秤幣的費用免了。」

王奕又不幹了：「喂，你這個傢伙，是不是跟錢有仇？你是富二代，我們可不是啊！」

許寧凝：「把用戶數做上去，以後稍微收點錢，就是大錢，對吧？」

費雪微微一笑，不置可否：「你們想怎麼辦就怎麼辦，我們都是聯合創始人，我只提供技術，這樣吧，我做個CTO，王奕你做COO，寧凝你做行政總裁，我們成立一個公司吧。」

王奕權力欲非常旺盛：「那誰是CEO？」

費雪：「沒有CEO，重大事務投票決定，三人每個人佔三分之一的股份。」

許寧凝好好一個大一新鮮人，被迫做行政總裁，要處理雜務，壓力非常大，但是王奕已經展現了運營和市場方面的才華，她只能默默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