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赴宴
百通投資公司的硬性規定，在某些特性情況下，大量買入的股票崩盤機制，這也是無奈止損的制度，只不過百通設在明華市的分部還從沒有遇到過。沈良一下子就感覺肩膀重了不少，漲跌幅的限制是10個百分點，4個百分點的程度很輕易就會擊穿，那個時候沈良都不敢想會發生什麼。
下午三點A股停盤，沈良從安撫了一下老李，讓他不用太擔心這個問題之後才離開。
回到自己辦公室，沈良打了個電話給了宋曉琪，知道那兩個客戶還沒離開，沈良說了兩句掛斷電話，把今天黃石川說的補充協議事情跟宋曉琪說了一下，讓她小心有些看看有沒有合同陷阱。
現在沈良又開始忙碌手頭上的活，該簽字該匯總的東西還沒弄好不知不覺就到了下班時間。
沈良計劃著今晚加班把這些全部整理好之後，晚一點把這件事情跟趙芳婷好好溝通一下，不然就真完蛋。
一旦忙起來時間過得飛快，沈良感覺辦公室有人敲門，抬頭的時候門已經被打開，趙芳婷優雅的身形出現在沈良的視線中：「現在已經下班一個小時了，先別忙了，今天陪我去會會黃石川去。」
沈良才想起這件事情，立刻收拾一下跟著趙芳婷下樓去。
感受著賓士比這兩天開的小車舒服很多，沈良在車裡跟趙芳婷閑聊著。
說了今天股市破3000點的事情，還有公司強制平倉的規定，包括今天在國群鋼鐵黃石川的異常。
這些沈良都告訴了趙芳婷，看了一眼後視鏡，見趙芳婷表情凝重，沈良又繼續追問了一句：「今天灰馬製藥那邊情況怎麼樣？」
「情況有點不妙，已經開新聞發布會澄清那些問題，招股說明書現在證監會壓下來，暫停IPO審核。
畢竟上市前夕出現這種負面消息，很影響品牌信譽度和市場的。那邊的馬總也是焦頭爛額，現在開始運作這些，順便把這些負面消息打壓下去。
項目沒有進展，國群鋼鐵和基金那邊情勢不妙啊。而且這三個項目里，都有鼎盛投資的影子，這也是為什麼今晚過來見黃石川的原因。」說起灰馬製藥，趙芳婷開口向沈良說了兩句大體情況，看起來說話的興緻不高。
問了趙芳婷，她也不清楚黃石川這次約見的目的是什麼，可趙芳婷並不認為黃石川喊她出去見面吃頓飯，彼此身份擺在這裡，根本就不可能只是單純的吃飯。
十來分鐘時間，沈良跟在趙芳婷身側一起來到了眼前的奢華酒店內，黃石川早已經等著。
「沒想到沈總監也過來了啊，那正好，來來來咱們入座。」黃石川見到趙芳婷進來，又看了一眼她身旁的沈良之後，笑呵呵的擺手招呼他們倆過去。
吩咐服務員上菜，都是黃石川提前預定好的餐品。
魚子醬、牛排、鵝肝，沈良只是掃了一眼就知道這頓飯價格不菲，特別是在看到服務員手裡那瓶拉菲的時候，更加確定了自己的想法。
這頓飯，沈良的目光大多時間都在趙芳婷身上，看著她優雅的切牛排，看著她品紅，看著她嬌嫩玉手輕搖高腳杯，每個舉動都帶著優雅與魅力。
沈良感覺這幾年裡自己跟趙芳婷之間的差距似乎真的太大，之前沒有那麼明顯，當他看到現在的趙芳婷時，感覺她是上流社會的精英，自己還只是個為夢想為堅持而奮鬥的底層人物。
隨便閑聊著一會兒，誰都沒有說正題，趙芳婷趁著服務員給自己添酒的時候，看似隨意的向黃石川問了一句：「味道確實不錯，黃總還真是會享受，只不過這種檔次的招待應該用在很尊貴的客人或者好朋友身上吧？黃總今晚請我吃大餐應該不止吃飯這麼簡單吧？」
沈良精神集中了一些，看起來總算開始了正題。
「趙總來明華市有段時間，咱們圈子不大邀請宋總作客再正常不過的。當然了，除了吃飯之外，還有些生意想跟趙總談談。
現在國內經濟形勢不好，具體數據和方面不說你應該比我更清楚。現在咱們這逐步放開國際資本的進駐，其實是把雙刃劍，用得好是可以利用資金得到擴張和發展的。
趙總在華爾街工作過，很多專註資本做空的大鱷也開始蠢蠢欲動，渾水公司、格勞克斯、香椽，專註做空在納斯達克上市的國內公司，機構太多了不用我一一介紹了吧。
只最近這半年裡，42支股票被做空，11支被做空承受不住損失，直接退出了納斯達克。
都是玩資本的，你應該很清楚目前的經濟，最適合的就是做空，而不是看多。只可惜了咱們國內不准許有做空機制的存在，讓運作起來有點麻煩。我力量薄弱，所以呢想拉上趙總一起賺筆大錢，你看怎麼樣？
趙總，我跟你說，目前國際資本已經開始布局了，就等著一個好機會來個股匯雙殺。那些資本蝗蟲不見血是不會收山的，這些大機構有的都上百年歷史，比咱們國家的歷史還要久，咱們的金融市場才多少年？
根本就不成熟，在這些資本面前不堪一擊的……」
「黃總，這個世界有種稱呼，叫做『國家奇迹』，你說金融市場確實有些問題，也不健全，可是短短多少年？現在已經是世界第二大經濟體。
開始啟動的時候會慢，可是就像船一樣，在不斷加速下，所有人都不會知道以後這隻船會跑出什麼樣的速度。
國家就是這艘全速的戰艦，前行的趨勢誰都不可阻止。
或許跟你這種看空國家的人根本說不通。咱們要吃飯就好好吃飯，別再說這些了好嗎？你說的那些讓人聽起來很是倒胃口。」在趙芳婷還沒說話的時候，沈良忍不住直接打斷了黃石川滔滔不絕的話語。
聽到沈良跟以前一樣，這麼偏執倔強，心裡不認同不管是誰直接就開口說自己的感想。這讓趙芳婷露出一絲笑容，看看黃石川那張臉，趙芳婷舉杯沖向了黃石川。
「小沈，你這樣不知好歹，以後很危險的。」黃石川端起酒杯喝了兩口，冷冷的看了一眼沈良，然後又跟趙芳婷說著：「趙總，這種層次的戰鬥咱們參與不進去，不過咱們可以在外邊敲邊鼓賺點零花錢。只是不知道這事情是你說的算還是咱們沈總監說的算呢？」
黃石川的潛台詞很明顯，不過趙芳婷沒有直接回答，選擇了轉移話題：「今天只是赴約吃飯，過段時間有空我還要請黃總好好吃一頓。今天不談這些，而且你說的這件事情我明白你的意思，在華爾街沒少接觸這些機構，對於他們這些資本蝗蟲，我應該還算了解。
可這件事情，投資的戰略規劃都是有總部那邊制定，平常的業務都是董事會那邊決定投資方向，所以我做不了主。
跟你的鼎盛資本不同，你在那裡是一言九鼎，百通就不行。
黃總要是想聊聊投資圈子裡的事情，那咱們就隨便聊聊，這段時間咱們兩家因為投資項目碰到一起的次數可不少啊。
還真不知道黃總投資項目鋪設的這麼廣泛。」
沈良的意見黃石川完全無視，可眼前趙芳婷竟然默認了沈良的態度，這讓黃石川真的不高興起來：「既然兩位連和我合作的內容都不想聽一聽，哪還有什麼好談的？國群鋼鐵的宋曉琪接受了你們和我的投資，其實股權很少了，算得上一個高級打工者。
不論我用什麼手段，我都能保證這兩個月內國群鋼鐵不會盈利，按照對賭協議的規定，宋曉琪手裡那點所剩無幾的股權都要給我，按照咱們咱們各自持股比例，話語權在我這裡。
我就納悶了，是不是你當初見宋曉琪漂亮，所以投資的時候放了她一馬？別告訴我專業投資的人連怎麼把利益最大化的談判都不會。
到時候國群鋼鐵絕對控股是我，都是玩資本的，有多少種辦法把你們踢出去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還有，我想趙總關心的還是灰馬製藥的IPO吧？這個也不用想了，如果你想離場，可以把你手裡的股權轉讓給我，想留著也隨意，我還是能保證灰馬製藥這個項目會爛掉。
能低價格大批買入的時候，為什麼要讓他價格這麼高呢？就像現在，只是出了點小問題IPO暫緩，那些投資人都開始慌了。失敗之後不用我做空，其他的投資人手裡還留著股權有什麼用處，都會著急想去找人接盤止損。
這兩個項目我必須拿到手裡，你們現在套現離開還不算陪。」
沈良聽著這些，心裡有些冰冷，在黃石川嘴裡，小問題已經讓他們焦頭爛額，要真是黃石川不要底線的胡來，沈良難以接受這種接局：「夜雨集團在二級市場的流通股，也是你在砸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