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鴻門宴
在沈良問出口的瞬間，黃石川立刻就猜到了一切，忍不住的大笑著，志得意滿的端起酒杯沖著兩人，幹了這一杯之後，黃石川心裡忍不住的感慨。之前還不知道百通投資的資金竟然也在夜雨集團，在沈良說完話再聯繫這兩天自己運作夜雨集團股票的事情，一切都被黃石川猜測到了：「天底下的事情就是這麼巧合，不得不說鼎盛跟百通還真有緣，沒猜錯的話你們的基金倉位建在了夜雨集團？」
看到了眼前這兩人的表情，黃石川再一次的笑了起來。
邊笑邊用手掌拍打桌面好一會兒，黃石川才止住笑容跟服務員說了一句：「另一瓶酒醒的差不多了吧？把那瓶拿過來，再去開一瓶酒提前醒著。」
黃石川之後才轉過頭來笑眯眯的看著兩人：「經濟周期下行，這是誰都改變不了的，大環境之下誰都救不了。一切都在證券化，那就意味著一切都可以做空，這個內外環境這樣，可以確定這是個做空時代。
我能做到現在這個程度，還是比不過你們百通，畢竟你們是華爾街來的分部，而我就是白手起家，也就這一個草台班子。可是我能從一無所有做到現在，能夠成功無外乎就是跟頓悟一樣，就像是突然之間看透了人性。
對錢的貪婪本性、對未知的恐懼，哪有真正的聖人，誰都有劣根性。這麼多年全靠洞悉人性我才能做出現在的成績。
是你們想的還是幼稚可笑，還是真的看不清楚情況？」
最初沈良還仔細的品嘗了下這個不輕易能見到的酒，可惜隨著黃石川的話語不斷說出，沈良感覺口中的酒沒有了之前的醇厚，愈發的苦澀辛辣。
看了一眼身旁的黃石川，見她因為喝酒的關係臉龐帶著潮紅，看起來眼神顯得那麼迷離誘人：「趙總，你平時不喝酒，現在喝了不少了，現在時間不早要不咱們回去？」
黃石川不止一次的被沈良落了面子，哪怕他再有養氣功夫還是受不了。
用拳頭猛砸了一下桌面，真的高腳杯輕顫了一下，裡邊偏暗的玫紅色酒液也微微晃動著：「沈良，你別給臉不要臉，真以為你幾次三番的沒跟你計較，你就能這麼放肆？」
桌面被砸發出響亮的聲音，奢華包間中門被打開，立刻閃身進來幾個面目猙獰的壯漢。
趙芳婷眯著眼睛看著這一切眼神發冷，至於黃石川還在低頭切著牛排頭都不抬：「讓這個小兄弟吹吹風冷靜一下。」
幾個結實的壯漢目光鎖定在了沈良的身上，眼前一幕沈良變得緊張，這些他不害怕，而是擔心趙芳婷還在這裡會出危險：「黃石川，你是不是老糊塗了？這是法治社會，你想幹什麼？」
趙芳婷當先一步站起來，可眼前的兩個壯漢已經站在了兩側。
一記猛拳打過去，這幾個壯漢一看就是專業級別的保鏢，被面前那人寬厚的手掌握住了她的拳頭。
另一邊的男人伸出手已經放在了趙芳婷的肩膀上，扣住了她的鎖骨。
瞬間被控制住，再加上趙芳婷原本就喝了不少的酒，這下子差點沒站穩。
就這麼一會兒功夫另外兩個男人架住沈良肩膀，不論他怎麼踢打掙扎叫喊，在這兩人面前顯得如此無力。
黃石川穿著得體，休閑西裝被掛在衣架上，穿著淺色的條紋襯衣，低頭切牛排的動作還是那麼的舉止得體，跟包間里發生的一切顯得那麼不協調。
沈良被兩人強制帶到了包間窗戶旁，窗戶打開之後一個人控制著沈良把他的身上推出了窗外。
二十多層的位置，沈良上半身懸在窗戶外，看著外邊的燈光通明有種恐慌的暈眩感，他做夢都想不到黃石川這個瘋子會做出這種荒唐的事情，頭暈目眩的感覺讓沈良心底生恐懼，心驚肉跳之間只感覺頭皮發麻。
「黃總，這麼做有些太過分了吧？我想你今天約我出來只是想談事情，你跟沈良不同，還這麼衝動上頭我不怎麼相信。」趙芳婷不斷的掙扎，可惜沒有任何作用，看到沈良那種狀態，這時候的她也終於慌了起來。
沈良死命的扒住窗戶邊緣，忍不住的大聲剛呼喊了一句救命，脖子就被有力的手卡住脖子叫不出聲音。
黃石川叫住了手下，臉色微紅之間這才看著趙芳婷：「這段時間我不斷的收縮項目，而且加快套現周期，儘可能把多的資金備好，所以這次我不希望有人能破壞我的計劃。
我不讓你們幫我什麼，現在只要把國群鋼鐵和灰馬製藥的投資撤走，投資金我來付不會讓你們損失一分錢，怎麼樣？已經很對得起你們了。」
壯漢的動作被叫停，沈良低頭在咳嗽，聽到黃石川的話之後不等趙芳婷開口，死死盯著黃石川說了一句：「不可能!今天要是讓你用這種下作方法成功，那這世界可就真完了。」
黃石川揮揮手，下邊人帶著沈良走到了他的面前，黃石川看著沈良的眼神充滿了複雜：「真像我當年年輕很傻逼的那會兒。
那個時候我跟你想的一樣，天理昭昭，我相信這個世界，我感覺一切都那麼美好，哪怕那個時候我很苦。
可當我最愛的那個女人跟我說了一句話，我就感覺這個世界早就完了，她說跟著我沒有未來，轉身坐進了別的男人車裡。
關鍵是還踏馬的不是賓士寶馬，是一輛破爛的中級車。那個時候我就知道，這個世界早晚會完蛋。」
「遇到什麼事情都怪這個社會這個世界，我真想不出來你這樣的人也會做到這種地步。人生是拼出來的，不是怨天尤人怪這個那個。
以前感覺你挺有本事，現在看看你真不配現在的身份地位。
我們走。」沈良絲毫沒有給黃石川面子，沖著他嘲諷的說完話之後，轉頭想趙芳婷說了一句。
黃石川將切出來的最後一塊小牛排吃掉，握著刀叉的手微微有些用力，面容平靜中，似乎在醞釀著風雨欲來。
「黃總，今天看起來喝的有點多，沈良也喝醉了你不要介意。跟你說的一樣，都是一個圈子裡的同行，還都是低頭不見抬頭見經常一起運作一個項目。氣氛沒必要搞這麼僵。
今天我就替沈良向你陪個不是，這瓶剛開的紅酒，我喝了她算對黃總的賠禮。我想黃總不至於跟我們兩個後輩置氣。」現在恢復了平靜，趙芳婷也掙脫身旁兩個人的控制，有些氣喘的向黃石川說完話之後，不等黃石川開口就把那瓶紅酒握在手裡。
倒進高腳杯里，滿滿的紅酒顏色充滿了光澤感，晶瑩剔透的酒液讓沈良更加的抗拒。
還沒等沈良做出什麼舉動，趙芳婷已經仰頭開始喝酒，幾口下去一大杯紅酒被幹掉了。
見趙芳婷又再繼續倒酒，沈良真的急了：「你瘋了你？沖什麼好漢？這種人就不該給他臉！」
沈良吼著，準備走過去把趙芳婷手中的酒杯連同紅酒一同給摔個稀巴爛，可惜剛邁出一步就被身旁兩個人死死的按住了。
「趙芳婷！你腦子有病是不是？」
「你把酒給我放下！」
「……」
沈良被按住，弓著腰臉緊貼在光滑而冰冷的桌面上，看著趙芳婷一杯杯的倒酒，一杯杯的喝下去，現在的沈良眼睛赤紅，甚至這一刻他想殺了黃石川。
一瓶酒，幾杯喝了下去，趙芳婷原本因為喝酒發紅的臉龐，現在看起來更加的漲紅。
「今天都喝多了，我想正經事談不來了，這幾天有空了，我請黃總再好好吃一頓，到時候咱們再聊聊這些事情怎麼樣？」趙芳婷放下酒瓶讓它在桌面上微微滾動，跌坐在椅子上趙芳婷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向黃石川說了一句。
今天趙芳婷有些後悔讓沈良也跟著過來了，這個不知變通的傢伙真是頭疼，而趙芳婷也感覺自己的頭腦越來越迷糊，似乎要醉的失去意識，所以趁著所剩不多的時間，趕緊向黃石川服軟，準備自己僅存的清醒還在，趕緊離開這裡之後再做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