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出草

泰爾族薩拉社的一行精壯男人們在朦朧的月色中悄無聲息地走著。他們將弓和箭分別背在身後，彎刀一律拿在手中。

「孩子們，這些異族人要來搶佔我們祖祖輩輩賴以生存的山林和獵場，你們說，我們能答應嗎？」拉都頭目壓低聲音問。

「不能！」人們同樣壓低聲音回答。

聲音雖然低沉，但是，明顯能夠聽出來，他們已經憤怒到極點了。

「孩子們，異族人玷污了我們心中的聖地——寒緋櫻樹林，我們應該怎麼辦？」拉都頭目繼續問。

「出草！獵頭！」大家異口同聲地壓低聲音說。

「還有比用異族人的頭顱祭奠祖靈更好的東西么？」拉都頭目問。

「異族人的頭顱最好！」大家繼續異口同聲地壓低聲音說。

「孩子們，加快腳步，異族人的頭顱在向我們招手呢！」拉都頭目站在路邊說。

「是，頭目！」

年輕人們不再說話，一律加快了前進的步伐，從拉都頭目面前飛過。

拉都頭目欣慰地看著他們，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深夜。那片廣大的寒緋櫻樹林內空地上，豎起了五六個帳篷。帳篷內，日本人個個睡得東倒西歪的，呼嚕打得山響。水下米付和野村雄四郎躺在同一個帳篷內，睡得也都很香。水下米付不時「砸吧」、「砸吧」嘴，似乎夢到什麼好吃的了。

彎腰警惕地走進寒緋櫻樹林內，拉都頭目帶著阿雲·拉都等一群手持明亮而又鋒利彎刀的年輕人，已經分別將各個帳篷團團圍住。

拉都頭目和阿雲·拉都在一起，圍住了水下米付和野村雄四郎的帳篷。阿雲·拉都剛用刀撩開帳篷的帆布門，忽見水下米付突然醒了，翻身從地上爬起來。他彎腰低頭，剛要往外走，早被阿雲·拉都右手上前一刀，利索地割下了他的腦袋；同時，阿雲·拉都的左手一把薅住他的頭髮，將他的還在噴血的腦袋提溜在手裡。水下米付沒了腦袋的身體直直地往後倒去，剛好砸在野村雄四郎的身上，脖子往外噴涌的血跡噴了他一臉。野村雄四郎猛然睜開眼睛，透過掀開的帳篷門漏進來的月光，可以清楚地看到自己懷裡抱著一具無頭屍體，嚇得他一聲慘叫。他的叫聲還沒結束呢，阿雲·拉都上去一刀，他的腦袋早已經和脖子分家了。他還在眨眼呢，卻感覺到自己的腦袋被人提溜在手裡。往下一瞅，他居然瞅見了自己無頭的屍身，嚇得他猛一下子閉上了眼睛，再也沒敢睜開。

沒遇到任何抵抗，其他帳篷內的日本士兵也都被年輕人們三下五除二，乾淨利索地全部斬首了。

阿雲·拉都和大家將人頭舉得高高的，一起來到拉都頭目面前。看到幾乎人人提溜著一顆人頭，背著一兩件槍械等「武器」時，拉都頭目滿意地笑了。當他看到阿雲·拉都手中提溜著的兩顆人頭時，他笑得更加開心了。

「回去后，將異族人的槍支全部藏起來。」拉都頭目叮囑眾人。

「是，頭目。」眾人齊聲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