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夫妻夜話

茅屋內，阿雲·拉都和懷孕即將臨產的妻子蕾巴，像熱烈中的情侶一般，互相摟抱著坐在床邊。

「阿雲，你摸摸，小傢伙又在肚子里拳打腳踢呢。」妻子嬌羞地拉過阿雲·拉都的大手，放到自己碩大而又光潔滑膩的肚皮上。

「蕾巴，該不是他知道自己要出生了，在裡面忙活著收拾行李吧。」阿雲·拉都一邊輕輕地撫摸著妻子的大肚皮，一邊極為認真地說。

「咯咯咯……」妻子聽了他的話，忍不住笑得前仰後合的。

看到妻子激動的樣子，阿雲·拉都也忍不住「哈哈哈」笑出了聲。笑完之後，他用雙手捧著蕾巴的雙頰，嘴巴在她的額頭上輕輕地吻了一下。然後，他倆相互對視著，各自凝視著對方黑瞳中的小人，久久不願分開。

「蕾巴，今晚我怎麼有生死離別的感覺呢！」

「呸呸呸！你這個烏鴉嘴，我不要你這麼說！」蕾巴一把捂住阿雲·拉都的嘴，「你們去出草獵別人的頭，而不是等著別人來獵你們的頭，基本上不會有危險的！」

「可是，我今晚怎麼會有心慌慌的感覺呢，太奇怪了！」

「阿雲，你還是不是男子漢大丈夫？如果是，你就給我做個頂天立地的大男人！」

「是，蕾巴，我就是你喜歡的頂天立地的大男人！」

「好樣的，阿雲。哎，阿雲，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蕾巴笑著問。

「當然是男孩子了！」

「對！阿雲，男孩子長大了，我要讓他跟你一樣成為頂天立地的大英雄！你放心，阿雲，我不是頓珠那種女人，那種只知道哭泣，卻不知道珍惜英雄榮譽的母親，決不配做一個英雄的母親！阿雲，將來即使我的孩子被出草獵頭了，我也會打心底里為他高興的！因為，那是他的榮幸！」

「蕾巴，你真是個偉大的母親！」阿雲·拉都激動地一把將她緊緊地摟在懷裡。

蕾巴蜷縮在丈夫寬厚的懷裡，滿臉幸福的花兒在盡情綻放。

「阿雲！」父親嚴厲的聲音從門外突然傳了進來。

「父親，阿雲來了！」阿雲·拉都立即鬆開蕾巴，將她扶坐穩了，他從床上直接彈起來，拿起床邊的彎刀和弓箭，徑直往外走去。

「阿雲，等你回來，你也許就能看到自己的孩子了！」蕾巴羞怯地說。

「今晚出草獵頭回來，我要把最好的禮物獻給我們即將出生的孩子！」阿雲·拉都頭也沒回，洒脫地邊走邊說。

皎潔的月光下，站在門口，阿雲·拉都可以清晰地看到，門外的地面上，父親拉都頭目和其他年輕人站成一團，各自手持武器，都在靜靜地等待著他。

縱身一躍跳到地面上，來到父親面前，阿雲·拉都又和大家使勁點下頭。什麼也沒說，大家簇擁著拉都頭目父子，轉身就走了。

茅屋門口，蕾巴挺著大肚子，默默地望著人們離去的方向，輕輕地擺手。其他好多茅屋門口，女人們都在默默地用目光給男人們壯別。男人們壯碩的身影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