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遠上龍虎山
「怎麼?當初大哥在你眼裡惡貫滿盈,現在我又不受你待見了嗎??!」吳凌恆半點不留情面,冷然問吳軍閥。
吳軍閥眯著眼睛狠狠的跟他對視,笑了出來,「你這個兔崽子,是不是我病了,你這次又立了軍工所以飄了,敢這樣跟我說話。」
「我沒有,只是希望你客觀的面對一些事,大哥為我死了,難道我就會成為十惡不赦的人嗎?」吳凌恆一字一頓的問吳軍閥。
吳軍閥反倒是笑得更大聲了,「人老了,難免變得多疑,歷代君主到了晚年都是要犯糊塗的的。」
「那你就是承認錯怪我了咯?」吳凌恆揚眉。
吳軍閥笑著笑著咳嗽出聲,看吳凌恆的眼神是越來越帶著溺愛的責怪,「不管怎麼樣,我做的決定不會改變,嗯??!婉兮必須跟你一起去龍虎山,向玄清那個雜毛老道求醫。」
「應了你就是了,不過婉兮懷有身孕,長途跋涉對她並不好,你這個老頭子怪自私的。」吳凌恆越發的口沒遮攔。
吳軍閥並未生氣,喝了陳有容喂的湯藥,嗓音沙啞道:「她是軍人,帶兵打仗都不怕帶著孩子,還怕去龍虎山啊?!只要你帶這個孩子去醫病,我就立刻退下來。」
「我才不需要你退呢,我對你的位置沒興趣。」吳凌恆扭過頭去,懶得搭理吳軍閥。
吳軍閥嘖了一聲,躺回床上,「是我這個身體不允許我繼續在辛勞了,聽說奉城可以看到雪,以後就搬去奉城住,和你離得遠遠的。」
「你要離開元術鎮??!!」吳凌恆有些意外。
吳軍閥閉上眼睛,打起了瞌睡,「是啊,還有啊,陳有容的休書我寫好了,讓她滾回點蒼山上去了吧。」
「有容幫過我們很多忙,您怎麼能說寫休書就寫呢?這樣以後她怎麼還抬得起頭做人呢?」
婉兮覺得吳軍閥其他安排都挺好的,唯一對陳有容十分不公平,替陳有容打抱不平。
按說陳有容沒有必要幫他們,可是她自打一嫁過來。
不管任何事情,都會傾盡所能的幫忙吳家。
陳有容也跪下來,抱住吳軍閥的手臂,「帥爺,我不想離開你,你如果不喜歡我,或者覺得我哪裡做的不夠好,我可以改。」
「你們先下去吧,我跟她單獨談談。」吳軍閥肅了深色,淡淡的看著陳有容。
陳有容經歷這兩天的變故,人消瘦了許多。
臉上沒有一丁點血色,秀眉也是緊緊蹙著,但是無論怎樣都堅毅這沒有掉眼淚。
人都應了吳軍閥的話,退到外面去等。
「知道為什麼你這個小妖精無論怎麼纏著我,我都沒碰你嗎?」吳軍閥對著她,露出一絲溫和的笑。
陳有容低著頭,「您不喜歡我唄。」
「不,正因為很喜歡你,還有點感激你為吳家做的事,才不好碰你。」吳軍閥勾起她的下巴,在她額角輕輕的吻了。
陳有容眼角落淚,「那你還趕我走,既然喜歡我,就留下我吧。」
「忘了你師父說的事了嗎?逆天改命傷的是我的精元,我真有種隨時會壽終正寢的感覺。」吳軍閥捏緊了她的下巴,豹子一樣的眼神凝著她,「怕嗎?」
她用力搖頭,「不怕。」
「說實話。」吳軍閥命令道。
她嚇得渾身戰慄,「怕的,我怕。」
「陳家把你嫁給一個糟老頭子,就是把你當了棄子了,從沒想過你能活著回去。」吳軍閥道。
陳有容是個聰明人,「這我知道。」
「吳有匪把中央軍一半的軍力都弄回吳系了,兩邊已經死仇了,我要是妥妥噹噹的跟你離婚,你必不會有好日子過。」吳軍閥把休妻的原因告訴了陳有容,眼神溫溫的看著她,「只有狠狠的休了你,讓他們以為你被厭棄,你才好活下去呢,不然在點蒼山的日子哪有安寧的時候。」
她早就淚流不止,抱緊了吳軍閥的手臂,「您一切都是在為我著想,替我謀出路。」
「你要不是一心為吳家,我也不會這樣回報你,所以,我為你謀出路,是你應得的。」吳軍閥十分理智道,理智的眼中不露半分感情。
陳有容小聲道:「可我還是不想和你分開,我特別喜歡在你身邊,我從小爹爹就不要我,我只能跟著師父,心裡總覺得空了一塊,遇到您以後這一塊才填滿了。」
「上來。」吳軍閥道。
她很乖巧的爬上床,鑽進吳軍閥懷裡,「帥爺,你的胸膛好寬啊。」
「你真是害慘我了,總是這樣睡在我身邊,我總要忍啊忍的,不過現在好了,我身體不濟了,也不用忍了。」吳軍閥淡淡一笑。
陳有容的手在吳軍閥胸口畫圈圈,「您晚點去奉承吧,我也晚點回點蒼山。」
「捨不得我??!!」吳軍閥問她。
她應了一聲,看著吳軍閥的臉,「我以前總覺得自己不會喜歡上糟老頭的,可是你這個糟老頭不一樣,你……」
「我怎麼了?」吳軍閥問她。
她閉上眼睛,把自己的整個身體交到他懷中,「您有一顆少年心,永遠都不會老,可惜你沒有修仙,不然無論多久,都是少年一般的俊俏模樣。」
「那你會修仙嗎?」吳軍閥問她。
她臉微微一紅,「師父說,若蠱女一直是處女,可靠養蠱修仙,此次回山,怕是十年八載都下不來了。」
「那我應了你,我們再相處三個月。」吳軍閥也是不舍她的,摟著她的臂膀。
陳有容吻了他的臉頰,「要是我能早生幾年,早點遇到你就好了,除了我師父之外,你是我唯一記在心上的人。」
「我真是作孽啊,以前喜歡過零落,現在又喜歡你。」吳軍閥感嘆了一聲。
陳有容捏了捏吳軍閥的鬍子,笑道:「也沒誰規定,一個人一輩子只能喜歡一個人,我可沒保證,只會喜歡你,日後若有傾心的人,自會忘了你。」
「有時候我真覺得,你和零落好像啊,但是又比她聰明,你不會讓自己涉險,她卻沒有保護自己的力量。」吳軍閥感嘆的時候,心想有容能這樣是最好的。
可惜零落沒有這樣活絡的心境,否則又如何會因為過於善良,吃那樣多的苦呢。
半個時辰后,吳軍閥睡著。
陳有容髮絲略微有些凌亂的出來,見諸人都在,臉上紅暈更甚,「恆兒和婉兮可以出發了,希望你們早去早回,我可能還要在吳府多呆上三個月,等你們回來還能作別一翻。」
「我們走了,攸寧還是要留下上軍校的。」婉兮把吳攸寧推到陳有容身邊。
陳有容目光閃爍了一下,拉了孩子的手,「攸寧,你好好上軍校吧,成績好的能直接封軍銜。」
「我又要和母親分開嗎?」攸寧不舍的抬頭看婉兮。
婉兮摸著他的頭頂,「若我們總帶著你,你的學業怎麼辦??!!況且此事蹊蹺甚多,我不想你卷進來。」
婉兮心中的疑慮和蹊蹺,是那個孩子身體里發出的聲音。
把這個孩子交到玄清真人手中之後,若問他這些事,說不定他能說出個所以然來。
若聖族真的要吃她腹中孩子,吳凌恆是她夫君,自然不會。
能做此事的,不外乎師父、段薄擎。
要是有個什麼意外,讓小小的孩子親眼看這樣的慘況,又當如何是好??!
況且他把持著吳家,五年後跟段薄擎還有一場惡戰要打。
只有打垮了段系,吳系才是真正的統一南北。
四天後,龍虎山道館。
「拿個死孩子進我的山門,還要我救他,你們真是把我當活神仙了。」玄清真人一看婉兮懷裡抱著的那個嬰孩,立刻退避三舍,連看都不想多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