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花瓶和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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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段時間，我們真的是非常要好的，可惜後來……呵，女人間的友誼，你懂的，好起來好得掏心掏肺，壞起來也能壞得撕心裂肺，一點辦法都沒有的事情。

後來，發生一些事情，跟深藍的關係，不再親密。其實，道理都一樣，再好的人，也經不起太深的相處。

但是不管怎麼樣，所有這些事情，都曾是快樂的，曾是真心的。「曾經」是個很悵然的詞，總有朱顏辭鏡歡好不再的味道。

深藍的日誌寫得很美，有生活細碎處最動人的東西，喜歡或者不喜歡都直截了當，不虛設。大概也是因為這樣，不容易被人親近。細究起來，在與她的關係相處中，我才是可笑的那個。

現在我特別喜歡情景喜劇中的關係模式，任是怎樣性格的人，都可以成為朋友，只要不存在刻意傷害，便沒有什麼是不能接受的。比如《生活大爆炸》裡面的謝爾頓，他都神經成什麼樣了，大家都還那樣愛他。

我也愛他。

所以有時候我會想，如果跟深藍能夠重新認識一次，情況會不會不一樣。

誰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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襪子住處門口走廊的角落裡有一隻很漂亮的花瓶，閑置著積灰塵，特孤單特寂寞。

起先我以為是破的，所以才扔在那裡不用，後來仔仔細細端詳一陣，發現根本不破，完好無缺著，好驚喜！於是跑到廚房裡去找襪子，問她能不能把那個花瓶送給我。

她頭也不回：行，拿去！

這樣大方，弄得我直想找點什麼來歌頌她一下，我說：襪子，那花瓶很漂亮的，你不心疼？

她還是在那裡搗鼓著弄吃的東西，頭也不回說：心疼，但也送給你了，儘管拿去！

真感動啊，狠狠亮起嗓子唱了兩句。

等我感動完了，也歌頌完了，襪子突然回眸一笑，說：難道你就沒發現，那個花瓶，是你自己的嗎？你去杭州之前搬不走，寄存在我這裡的。

我恍然大悟！

難怪我一看見那花瓶，就特喜歡，原來根本就是我自己按自己的審美眼光買來的！

她說：是啊，就因為是你的審美眼光，所以那花瓶擱哪都礙眼，誰看誰不順眼，只好扔門口積灰塵。

……

管她怎麼說，反正花瓶我喜歡的很，趕緊高高興興撿起來洗乾淨拿回自己屋裡。

拿回屋裡卻也是閑置，心裡總想著什麼時候自己去買束花來插，可不是嫌花店遠，就是嫌花太貴，一直空著，真對不起那花瓶長那麼好看！

但後來，那花瓶真的起到過用處，用來安放玫瑰還有百合，可惜沒能盛一場愛情。第二年的情人節，有個小我七歲的男孩送來大束的玫瑰和禮物，我用快遞把禮物退回去，但是留下了玫瑰。我喜歡玫瑰。我也真的很希望能夠和那個男孩好好談一場戀愛，可惜沒有談成，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根筋搭得不對，每天嚷嚷著想談戀愛，真的有男孩來敲門，卻仍是把自己關在門的裡面。

我一直都以為離婚對我來說沒有半點影響，只不過是生活方式和生活地點的改變。

其實是錯的。

真的是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