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我說過是你
今天是牧雲遠出殯的日子。許晚晚猛地從夢中驚醒,想要坐起來卻發現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頭疼得厲害,暈暈乎乎的混成了一坨漿糊。
昨晚發生的事情一下子湧進腦海,許晚晚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果然是發燒了。
她強忍著身體的不適下樓,無論怎樣,她都要去送雲遠最後一程。
牧雲薄已經穿戴整齊,一聲黑色西裝看著讓人很壓抑,正如他此刻陰沉的臉色。
許晚晚抿了抿乾澀的嘴唇,小聲道:「我想去送雲遠最後一程。」
牧雲薄整理領結的手一頓,轉頭嘲諷地看著許晚晚問:「你有什麼資格去?我爸媽不想看見你,我大哥更不會想看見你。」
「不,雲遠一定想見我的,他一定希望我去送他!」許晚晚聲音帶著央求,她已經無法彌補牧雲遠,只希望可以陪他最後一程。
「許晚晚,你怎麼這麼賤?是你對不起他在先,現在人不在了,你為什麼還死纏著他不放?我大哥上輩子是做了什麼孽,喜歡上了你這種女人。」牧雲薄神色冷漠,說出的話更是帶著深深地厭惡。
「你怎麼羞辱我都好,求你帶我去吧。」許晚晚臉色蒼白,此刻潸然欲泣的表情更讓她多了幾分可憐。
然而她這個樣子卻讓牧雲薄很煩躁。
「我逼我發脾氣,馬上滾回樓上去!」
許晚晚被牧雲薄的眼神嚇得瑟縮了一下,卻不死心,拉著他衣角苦苦哀求道:「雲薄,我只遠遠看他一眼好不好?求你了,我真的只想看他一眼!」
牧雲薄冷笑一聲,捏住許晚晚的下巴,眼神陰冷地看著她道:「現在還演什麼情深意切?當初和男人滾床單的時候你怎麼沒想到我大哥?許晚晚,在我面前你沒有繼續裝的必要了,戲做得這麼逼真,你不累嗎?」
許晚晚拚命地搖頭,「不是這樣的,我真的想見雲遠……」
牧雲薄突然一轉身,將許晚晚抵在牆上,聲音危險地道:「這麼想見他,只見一具屍體怎麼能夠。我這就送你去見他。」說著,他手上用力,緊緊地扣住了許晚晚的脖子。
許晚晚驚恐地看著近在咫尺的牧雲薄,這一瞬間她甚至真切地感受到了他眼中迸發出的殺意。
牧雲薄死死地扣著許晚晚的脖子,眼神冰冷的猶如來自地獄的修羅。
許晚晚的腳尖漸漸脫離地面,她原本慘白的一張臉此刻憋得通紅。出於求生的本能,許晚晚無力地掙扎著,嘴唇嚅囁地一開一合:「救……命……」
牧雲薄卸了手上的力氣,許晚晚馬上如同一攤爛泥般癱軟在地上,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你這麼想要見我大哥,還掙扎什麼?許晚晚,你就是用這張虛偽的面孔騙過我大哥的吧?」牧雲薄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語氣滿是嫌惡。
許晚晚咳嗽得說不出話來,眼淚大滴大滴地砸在地板上。原來在牧雲薄心裡,自己就是一個貪生怕死,虛偽噁心的女人。
「如果不想死的太難看,就老實在家裡待著。」牧雲薄說完轉身大步離開,皮鞋踩在地板上的「噠噠」聲,一下一下撞擊著許晚晚的心臟。
門「砰」地一聲被關上,許晚晚虛弱地從地上爬起來,她必須要去葬禮,去送牧雲遠最後一程,他一定希望看見自己。
剛剛走到玄關處,保姆突然走過來擋在許晚晚前面,看似客氣卻刻薄地說:「對不起許小姐,少爺交代,你不能出這間別墅。」
許晚晚咬了咬牙,她知道這個保姆看自己不順眼,但還是忍不住央求道:「我會比他早回來的,我也不會說你放我出去的,我只去看一看就回來行嗎?」
「不行。」保姆斬釘截鐵地道,語氣中沒有一絲商量的餘地,「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你做過那種事情怎麼還有臉要去見大少爺?要是我早就能躲多遠就躲多遠了,那還能舔著臉往上湊!」
「啪!」一個巴掌打在保姆的臉上,許晚晚鐵青著臉色道:「你不讓我出去可以,但還沒輪到你羞辱我的份上。認清你自己是什麼身份,不過是一個下人罷了。」
許晚晚從來沒有因為自己的身份優越就瞧不起任何人,但她骨子裡的驕傲也不能允許一個不相干的人一而再再而三地羞辱自己。
「你!」保姆沒想到自己會挨一巴掌,當即又氣又惱,揚起手就想還回去。
許晚晚不閃不躲,平靜地看著她道:「你打,然後我保證晚上你就可以捲鋪蓋走人了。」
「呸!你還真當自己是許家小姐啊!你以為少爺會站在你這邊嗎!」說是這麼說,保姆終究還是悻悻地放下手。她能感覺到牧雲薄對許晚晚不一般,不光只有厭惡。
回到樓上,許晚晚站在卧室窗前,心裡難受得厲害。
牧雲薄的別墅她是出不去了,即便從窗子跳下去,也會有保鏢把她攔下。
許晚晚只能在心底一遍遍說著:「對不起雲遠……」祈禱著牧雲遠能夠原諒她。
很晚牧雲薄才從外面回來,許晚晚聽到一陣腳步聲,緊接著自己卧室的門就被踹開了。
房間沒有開燈,牧雲薄一身酒氣地靠近,即便光線不明朗,許晚晚也一眼就看出來他眉頭緊皺著,一隻手緊緊地捂著自己的胸口,表情很痛苦。
這讓許晚晚心臟一下子就提了起來,她想到喬萌說過牧雲遠也有心疾,趕緊撐著床想要起來。
然而下一秒牧雲薄就壓了上來,許晚晚被他嚴嚴實實地扣在了身下。
「我大哥永遠不在了,這世上哪怕有再多叫牧雲遠的人,都不會有他了……」牧雲薄開口說道,聲音竟然委屈得像小孩子。
許晚晚心中一痛,鼻子酸酸地道:「對不起……」
「對不起?」牧雲薄冷哼一聲,表情陡然變得陰冷,「你告訴我這三個字有什麼用!」
許晚晚緊緊地咬著嘴唇,不敢做聲,眼淚順著眼角流下。
「告訴我那個男人是誰!」良久,牧雲薄再次開口。
許晚晚閉著眼睛搖頭。
「說!」牧雲薄掰過她的下巴,迫使她看著自己。
「我不會告訴你的,我不會……讓你傷害他。」許晚晚很痛苦,但她什麼都不能說,她不敢想象如果牧雲薄知道了那件事會受到怎樣的刺激,她不能讓他同她一樣在自責中掙扎。
許晚晚的話一下子挑起了牧雲薄的怒火,想到這個女人不顧一切地保護另一個男人他就恨不得殺了她。
牧雲薄壓抑著怒氣,危險地勾了勾嘴角,緊緊地盯著許晚晚道:「既然你這麼想保護那個男人,我就讓他知道自己的女人被別的男人上過的滋味!」
還沒等許晚晚反應過來,身上的睡衣「刺啦」一聲被撕開,緊接著,牧雲薄毫不憐惜地狠狠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