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稍縱即逝的溫柔
「我們的合作你考慮得怎麼樣了?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不一定非你不可。」牧雲薄開始和史萊克談公事。許晚晚鬆了口氣,心想著也許牧雲薄只是順便把自己帶過來了而已,並沒有什麼特殊的目的。
史萊克抬手讓那些陪酒的女人全部出去了,兩人開始談論合作方面的事情,語氣也嚴肅了不少。
許晚晚是沒有心情去聽的,她難受得厲害,不止是棍棒帶來的疼痛,還有胃裡一陣陣的抽痛,讓她覺得在這裡坐一秒鐘都是煎熬。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達成共識,史萊克的目光重新落回許晚晚的身上,笑眯眯地問道:「牧,這位是你女朋友嗎?」
牧雲薄淡淡地瞥了許晚晚一眼,冷冷地道:「你覺得她配嗎?請別侮辱我女朋友。」
許晚晚已經預料到牧雲薄會說出怎樣刻薄的話來,但真正親耳聽到心臟還是倏地一疼。
「你這樣說一個女孩子她會傷心的。」史萊克話是對牧雲薄說的,但目光一直停留在許晚晚身上,「你若不珍惜不如讓給我,我可是會捧在手心裡呵護的。」
許晚晚一驚,下意識地抬頭去看牧雲薄,他帶自己過來該不會是……
牧雲薄勾唇一笑,聲音聽不出情緒地道:「許晚晚,看不出來你還挺討男人喜歡。你不是說可以做任何事嗎?那要不要……」
「不!」許晚晚想也沒想脫口而出,她抓住牧雲薄的衣袖,哀求道:「求你,求你別讓我去陪別的男人,我不想……」
此刻她真正感覺到了害怕,害怕牧雲薄轉手就將她像一個玩物般送予另一個男人。
牧雲薄輕輕抬手,將自己的衣袖抽出來,聲音嘲諷地道:「你不是很享受被男人上嗎?史萊克的能力想來不比你喜歡的那個男人差,你不想試一試?」
許晚晚拚命搖頭,淚水匯聚在眼眶順著臉頰低落。她伸手又想起拉牧雲薄的衣袖,但伸到半空又放下。
史萊克不知道兩人之間的恩怨,此刻看許晚晚哭得這麼可憐,有點不滿道:「寶貝兒,我有那麼恐怖嗎?跟著我不比跟著牧這個性冷淡好多了嗎?我會好好滿足你的!」說著他伸出一隻手搭在了許晚晚的腿上。
許晚晚像是受到了驚嚇一般,條件反射地竄到了牧雲薄身邊,緊緊地挨著他坐下。
牧雲薄心中一動,一絲複雜的情緒升上來,又被他壓下去。
他沒有躲開,將手搭在許晚晚身後的沙發背上,看著史瑞克道:「即便是我不要的女人,也不希望別的男人再碰她。」
史瑞克有點失落地攤攤手,遺憾道:「牧,你可真無趣。」
牧雲薄起身,將西裝外套搭在臂彎處,一邊往外走一邊道:「你好好享受這紙醉金迷的夜晚吧。」
許晚晚也趕緊起身跟上,生怕慢了一步被那個男人強行留下。
走出夜總會,被風一吹,許晚晚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冰涼的淚水糊在臉上格外難受。
牧雲薄腳步未停,絲毫沒有等她的意思,大步朝停車場走去。
許晚晚忍著渾身的疼痛小跑起來,可惜還是晚了一步,眼睜睜看著牧雲薄的車子在眼前絕塵而去。
像是配合她此刻的心境,天空竟然飄起了小雨,淅淅瀝瀝地砸在她的身上,帶著絲絲寒意。
許晚晚獃獃地站了一會兒,手機突然響了一聲,一條簡訊進來。
「九點之前回來,否則後果自負。」是牧雲薄的簡訊。
許晚晚從許家出來時除了手機什麼都沒有帶,連打車的錢都沒有,而她的所有銀行卡也都被許父凍結了。
苦笑一聲,許晚晚看了眼時間,八點十分,五十分鐘的時間自己要怎麼走到牧雲薄的別墅?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當許晚晚拖著身子走到別墅的時候已經將近凌晨的時間了,雨也越下越大,她渾身上下濕漉漉的,一步一步挪到門前按了下門鈴。
牧雲薄一直沒有睡,他剛忍不住穿好衣服準備出去看看那個蠢女人,就聽到了門鈴的聲音。
莫名其妙地鬆了口氣,牧雲薄將穿好的衣服脫下來,走過去打開了門。
「你回來晚了,我說過九點之前……」
沒等牧雲薄把話說完,許晚晚就直直地倒了下去,牧雲薄趕緊抬手將她攬到自己懷裡,真絲睡袍瞬間被沾上了雨水。
許晚晚徹底暈了過去,連日的精神折磨和身體折磨讓她的體力透支,再加之被雨水淋了一下,已經發起了高燒。
牧雲薄用手背探了探她的額頭,微微皺起了眉頭。自己不過是讓她淋了點雨,至於這樣嬌弱嗎?
這樣想著,牧雲薄還是將許晚晚抱了起來,朝浴室走去。
當褪去許晚晚濕漉漉的衣服時,牧雲薄著實驚了一下。她白皙的皮膚上滿是青青紫紫的淤痕,看著格外刺目。
牧雲薄的心臟不可抑制地抽痛了一下,他輕輕碰了一下她的傷痕,許晚晚痛苦地「嗯」了一聲,緊緊地拉住了牧雲薄的衣袖。
「對不起雲遠……對不起……」許晚晚喃喃地說著,淚水從緊閉著的眼角流下。
牧雲薄想到自己的大哥,眼神陡然變得冰冷,抽回自己的胳膊剛想起身離開,許晚晚猛地抱住了他,嗚嗚地哭了起來。
她還是不清醒的,身體燙的厲害,緊緊地抱著牧雲薄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雲薄,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你知不知道我好難受好難受……」許晚晚的聲音帶著哭腔,聽起來格外委屈。
牧雲薄冷硬下來的心臟又柔軟了一下,他在確定許晚晚沒有醒過來后抬起手臂生硬地揉了揉她的頭頂,眼神中也帶著些淡淡的憐惜。
然而當他的目光觸及許晚晚背部淡淡的抓痕時,剛剛升起的一絲溫柔頓時消失殆盡。
想到許晚晚不久前還和別的男人在床上翻雲覆雨,牧雲薄的怒意便猛地涌了上來。他猛地甩開許晚晚,大步走出浴室。
牧雲薄對聞聲趕過來的保姆道:「把她弄乾凈,別讓她死了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