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滾出許家
許晚晚失魂落魄地回到家,剛一推開門,許母就迎過來一臉急切地問:「晚晚,牧雲薄怎麼說?」「他說會幫許家的。」許晚晚只覺得渾身疲憊,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那就好那就好!」許母一臉慶幸,連帶著對許晚晚的態度也好了起來,關切地問:「還沒吃飯吧?讓劉嬸給你做些東西?」
「吃什麼吃!許晚晚你給我過來!」許父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下樓的,目光嚴厲地看著許晚晚,開口呵斥道。
許晚晚慢慢走過去,低頭道:「爸,我去求牧雲薄了,他承諾了許家不會有事的。」
「他憑什麼答應你?」許父語氣不善地問道。
許晚晚咬著唇,沒有回答。
「說啊!」許父怒道,聲音瞬間拔高了好幾度。
「我……」許晚晚眼眶倏地紅了,好半天才咬咬牙道:「我答應搬去他那裡……」
這句話包含的信息量太大,任誰都會誤會。許父一下子就怒了,順手拿起一旁放著的拐杖,劈頭蓋臉地往許晚晚身上揍。
「我怎麼就生出你這麼個不要臉的女兒!你是想爬上多少男人的床!我今天就打死你這個不要臉的!我打死你!」許父一邊罵一邊毫不留情地下手。
許晚晚狼狽地躲閃著,一棍子接著一棍子落在身上,那痛楚可想而知。
許母焦急地看著,完全不敢上前,只能哀求著:「你快別打了,女兒這麼做也是為了咱們家啊!」
許父大概是打累了,終於停下了手,喘著粗氣道:「你給我滾!就當許家沒生過你這個女兒!滾!」
許晚晚渾身散架一般的疼,她本想解釋一下,現在突然什麼都不想說了,朝許父許母深深鞠了一躬,轉身拖著身子離開。
許母看著女兒的背影,幾次欲言又止,最終也沒有出聲挽留。
許晚晚心下一片凄涼,自己終於混到了一無所有的地步。她恨喬萌,瘋狂的仇恨在她心底紮根發芽,瞬間長成參天大樹。她發誓,她失去的一切都會在喬萌身上千倍萬倍地討回來!
「上車。」
一輛瑪莎拉蒂在她身邊停下來,牧雲薄按下車窗,開口吐出兩個字。
許晚晚足足有一刻鐘是晃神的,低頭看著牧雲薄俊美的側顏,心情複雜,險些又掉出眼淚。
「還等著我下去給你開門嗎?上來!」牧雲薄的語氣變得很不好,看著許晚晚的眼神充滿了厭煩。
許晚晚只能打開車門,坐了上去。
還沒等她坐穩,車子就像是離線的箭一般飛了出去,她的肩膀直接磕在了窗子上,疼得她臉色白了幾分,冷汗一下子就流了下來。
牧雲薄把車子開得飛快,即便提醒超速也不見他減速絲毫。
許晚晚雙手緊緊地握著安全帶,臉色又白了幾分。她小時候曾出過車禍,因此速度稍微快一些便會引起她的不適。
「你……你能不能開慢一些?」許晚晚虛弱地道,胃裡一陣翻江倒海。
牧雲薄冷笑一聲,速度更快了。
許晚晚連苦笑的力氣都沒有了,只想著這裡為什麼沒有警察攔下他。
大約二十分鐘后,車子終於停了下來。許晚晚解開安全帶,衝下車蹲在路邊乾嘔起來。
她一天都沒吃什麼東西,自然也什麼都吐不出來,這種滋味更加的難受。
牧雲薄看著女人瘦弱的背影,眼底浮現出一絲不忍,但也只是一瞬間,隨即便被冰冷取代,讓人懷疑那抹類似於憐惜的神情只是錯覺而已。
「吐夠了就過來,我沒有時間看你在這裡作秀辦可憐。」牧雲薄涼薄地開口。
許晚晚渾身疼得厲害,胃裡更像是著了一團火般難受。她艱難地起身,跟著牧雲薄進了一家夜總會。
舞池裡男男女女瘋狂地扭動著身子,卸下白日的偽裝,夜晚的他們盡情釋放著自己的靈魂。
喧囂的重金屬音樂敲擊著耳膜,空氣中瀰漫著煙酒以及女人香水混合在一起的古怪氣味。
看見牧雲薄進來,一個風韻猶存的中年女子裊裊娜娜地走過來,笑得十分諂媚。
因為音響聲音太大,許晚晚沒有聽清他們說了什麼,只見牧雲薄面無表情地跟著女人往樓上去,她也只得忍著身體的不適跟上。
樓上都是一間間的包房,女人推開一間房,對牧雲薄道:「牧總,史萊克先生已經到了。」
牧雲薄點點頭,丟給女人一張卡,大步進入了房間。
女人頓時眉開眼笑,說了聲「有什麼需要您叫我」就關上門離開了。
許晚晚一進入房間,就被眼前的景象驚了一下。
一個外國男人正抱著一個女人吻得熱切,大手在女人私密處遊走。他身邊還坐著好幾個穿著暴露的女人,應該都是夜總會的小姐。
「史萊克,別來無恙啊!」牧雲薄清冷的聲音響起,簡直和眼前淫|糜的畫風格格不入。
被換做史萊克的男人從女人的鎖骨處抬起頭來,看見牧雲薄后眼中帶了笑意,起身大步走過來想要給他一個擁抱。
牧雲薄後退一步,淡淡道:「我們中國人習慣握手。」說著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史萊克也絲毫不介意,伸出手和牧雲薄握了握,用奇怪的語調調侃道:「你還是沒變,依舊那麼冷漠,就像剛剛從南極回來一樣。」
牧雲薄配合地勾了勾嘴角,隨意地坐在了沙發上。坐在他身邊的夜總會小姐沒有一個敢主動過去投懷送抱的。
史萊克也坐了回去,將目光落在了無措地站在那裡的許晚晚身上,眼睛一亮問道:「這是誰家的美女?長得真好看!」
即便許晚晚未施粉黛,也要比一般女子容貌出色得多,更何況是坐在這裡的這些庸脂俗粉,和她更是沒有辦法相提並論。
「坐過來。」牧雲薄眼睛都沒抬一下,對許晚晚命令道。
許晚晚拘謹地坐在了牧雲薄身邊,她感覺到好幾雙眼睛盯著她看,尤其是史萊克那毫不隱藏的色眯眯的眼神,更是讓她如芒在背。
她不知道牧雲薄帶自己來這裡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