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跳崖風波
景曜銘幫她穿上一件雨衣,一個轉身,就把她背了起來。夏如心趴在他的肩頭,心裡微微一怔,曾幾何時,同樣的情形之下,她伏著的是書言哥哥的肩頭。
而他的狂傲霸道,給予她心頭的安全感,搖更勝與溫書言的矜持。
對了,書言哥哥……他可別出事才好……
夏如心努力四下尋覓,希望能夠看到溫書言,可是這裡不是雙雙對對的情侶,就是成群結隊的親朋好友,沒有他想象中的一個男人孤獨而絕望的身影。
「你在看什麼?」
她東張西望的模樣還是引起了景曜銘的注意。
正當她不知如何回答的時候,一個女孩子叫出了她的名字。
「夏如心?你是夏如心?」
「你是……」
「你還真是貴人多忘事,我是施雨落,中學時和你妹妹敏兒一個班的施雨落。」
夏如心對她印象並不深刻,所以只微微笑了笑,表示打招呼了,便又忍不住四下張望起來。
施雨落有些不爽她愛理不理的態度,陰陽怪氣道:「看來你真的像敏兒說的那樣,變得十分目中無人了嘛!聽說你父母受不了你的趨炎附勢,跟你斷絕關係了,是不是真的呀?」
夏如心被她說到痛處,心裡難過起來,眼圈都微微有些泛紅。
「請讓一下。」背著夏如心的景曜銘見狀,很不想理會這種女人,便想穿過她的面前,繼續往前走。
正在這時,夏如心不經意地一個回眸,卻突然看見了溫書言就著那裡!
斷臂殘骸間一個男人背影是如此這般的熟悉……
書言哥哥……他真的來了。
可是,山峰因為下雨而關閉著,他是怎麼上到越陽峰的?
「學長,你看我們好不容易爬到這裡,上去真是太可惜了……」施雨落惋惜地對著自己的男伴說道。
男人僚了僚前額的頭髮,耍帥到:「沒辦法,誰讓你叫雨落呢,這這你會下雨那也是常態吧……不過好在我叫沈再峰,最拿手的就是勇攀高峰!」說著,他也學者景曜銘的樣子將有些微胖的施雨落馱在身上,吃力地走到圍欄邊,不顧靜止標示地橫跨了上去。
被哄得得意忘形的施雨落回頭看了夏如心一眼,驕傲的揚了揚眉毛。
「放我下來,我也要上去……」夏如心焦慮地看了一眼頂峰上溫書言越來越渺小的影子。
「抱緊我,我背你上去!」景曜銘早就看不慣那個施雨落的矯情,打算給夏如心出口惡氣,一個箭步跑了上去,把那個叫沈再峰的男人遠遠甩在了後面。
「啊呀,你真沒用!」施雨落嬌嗔。
沈再峰鬱悶,原本撩妹大獲全勝著,怎麼突然殺出個又帥體力又好的男人來呢……
儘管他年輕腿長的,無奈背上的障礙物有些超重,始終還是差了景曜銘一大截,爬到一半就停下來,喘氣歇菜了。
景曜銘一股作氣,爬到最高峰,才將夏如心穩穩放下。
山巒起伏見,透著煙雨蒙蒙的仙氣,夏如心飄蕩著琥珀色的眸子顧盼生輝。她飛揚的裙擺在山石間穿梭。
景曜銘見她走得很急,便緊跟在她身後保護著,果然,不大一會,她腳下一滑,就倒在了景曜銘懷裡。
她慌張的眼眸對上景曜銘漆黑沉穩的眸,天空中,驀然應景地閃過一道驚雷,照亮了被陰霾掩蓋的兩人年輕美好的面容……
「小心點。」
夏如心站穩,又繼續走了兩步,來到山崖處。
凄風刮過,一陣翠綠的殘葉紛飛而下,掉在他們身上,畫面唯美而難得。
看著天真地抬頭看落葉的夏如心,景曜銘心念一動,伸手到夏如心耳後。
「別動,有東西。」
夏如心信以為真,等著他幫她摘下掉落髮間的異物。
可當他將手收回時,夏如心卻只覺眼前閃過一絲無比耀眼的光芒。
她訝然朝他的手間看去,只見一枚反射著山間碧綠的銀白色鑽戒,華麗的呈現在了她的面前。
「哇啊……好浪漫……」剛好爬到山頂上的施雨落正巧撞見了這一幕,忍不住驚嘆。
夏如心被她的驚嘆聲拉回到現實之中,怔怔看著景曜銘。
一時之間,她遺忘了時光恍惚了視線,只覺眼前的男人是無比的純潔美好,猶如戴著天使之翼般墜落於她的面前,給她帶來了從未有過的幸福體驗。
景曜銘真誠看著他,「怎麼樣,考慮下嫁給我如何?」
夏如心思緒一片空白了起來。
正當這浪漫的劇情進展到最為關鍵的一幕時,沈再峰卻叫嚷了起來:「喂!你快看,那人不是溫書言學長嗎?」
施雨落驚嘆:「呀,還真的是呢!他爬那麼高做什麼?不會是想要自殺吧!」
於是,兩人棄那場求婚大戲不看,轉而異口同聲地大喊著:「溫書言學長!」跑去救人去了。
夏如心聞言,想都沒想,猛地將景曜銘推開,跟隨他們跑去。
景曜銘當然聽見也看見了那是怎麼一回事,拳頭攥緊了手中的戒指,好容易才穩住氣的發抖的雙手,拿出手機:「明叔,派兩架飛機過來,聽清楚,是兩架!」
另一側的懸崖峭壁,施雨落和沈再峰已經大喊大叫著勸溫書言下來了。
「書言學長,你這是做什麼,快下來呀!」
「溫書言,男人志在四方,你有什麼想不通都不能自尋短見呀!」
溫書言蹲坐在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一塊大石頭上,雙眼獃滯看著山下一片蒼茫的迷霧,就想沒聽見似的,全然不理會周遭的勸告聲音。
「窩囊廢。」景曜銘不知何時已經走到夏如心的身後,悶悶地吐出這三個字。
夏如心忙拽住他的胳臂央求道:「景曜銘,怎麼辦,你快想辦法救救他好不好?」
景曜銘冷哼一聲,「救他?」
夏如心滿眼期待看著他,「求求你,就算是我欠你的!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的對嗎,求求你快救救他!」
是的,這麼久的相處以來,景曜銘這個人的能力,夏如心早已有了十分確切的認知,他是無所不能的,是神般的存在的,所以,她才不遺餘力地求著他,期盼他能夠出手相救。
景曜銘眼眸禽著失望與陰沉,「你欠我的?」
「是的,是的!只要你救他下來,隨便怎麼樣我都聽你的!」人命當前,夏如心急瘋了,一心只想要溫書言平安,別的她暫時都管不了了。
他平靜的外表底下,卻掀起驚濤駭浪的波瀾。
夏如心,你居然為了別的男人,不惜在我面前說出這樣的話?
你以往的倔強何在?驕傲何在?
溫書言於你而言,真的就如此的重要?
他回眸看向溫書言,「他要跳下去早跳了,何須我救。」
此話一出,原本一動不動地溫書言那頭卻有了反應,他從大石頭上站了起來,含恨瞪著景曜銘。
夏如心的心就像懸在那塊大石頭上,砰砰直跳著急忙勸解道:「書言哥哥,你別聽他胡說八道,你快下來啊!」
「溫書言,你若是覺得我的話沒道理,大可現在就跳下去,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何要去死,但你在我眼裡,已經同死人一樣,沒區別了。」
「景曜銘,你以為人人像你,含著金湯匙出生,養尊處優著長大,到處都有女人恨不得扒光衣服貼在你身上嗎?」從來不敢對景曜銘這等人物放肆的溫書言此時早就豁出去了,將心底里對命運不公的憤瞞,一股腦地發泄了出來。
「所以跑來這裡,預備著跳下去,好重新投胎一次嗎?就憑你個這樣子,只怕是投胎一百次,也投不到我一半尊貴。」他連犀利的戲謔,誠實地說出了普通人無力改變的事實。
溫書言連自己都覺得很是諷刺,忍不住自嘲般冷笑了起來,「哈哈哈哈,是啊,我溫書言出身雖遠不如你,卻也還算得上家境殷實,很幸運能有過自己心愛的女人,卻娶了一個沒有感情的人,還要被這樣一個女人無情的踐踏……」
「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選擇,你既已認定又為何放手,既然放手,又放不下心,永遠陷在這種惡性循環中,你以為結束生命就是解脫?你確定要生生世世背負著如此不光彩的解脫,為你自己丟臉,為你的家族丟臉?」
溫書言怔住,無言以對看著景曜銘和夏如心,就在他怔愣之時,明叔指派的兩架飛機趕到了。
景曜銘伸手指示了下,其中的一架飛機就放下了救生梯,懸挂在了溫書言的面前。
雖然溫書言遲遲未動,飛機上也下來了幾個警察模樣的男人,駕著他將他救上了飛機。
明叔所在的那架飛機也很快就降落在了景曜銘和夏如心的面前,煙雨中的越陽峰,便隨著兩人上了飛機而恢復了原本的和諧寧靜……
然後,管理山峰的保衛員舉著手電筒探照了過來。
「喂,你們是什麼人?沒看到下面靜止上山的標誌嗎?統統給我下去,一人罰款兩千,交不出來我們立刻將你送去警察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