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太子的危機
這些年,她除了規定的節日外,幾乎都不會出現在皇上的身邊。當然,皇上大概也不願意看到她這個黃臉婆的。她本來以為,就算她們疏遠了,情淡了,他們之間還是有著夫妻情義的。只是在他利用了胤兒,使得王家傾覆后,她便知道,她對他的一切都只是奢望罷了。
在他的眼裡,除了那個位子,其他的他根本就不在乎的。
從那一刻起,她便徹底的封起了自己的心。
舒沁燁不由抬頭看了一眼一臉悲涼的舒皇后。他原本以為,這位姑母只是運氣好,做了皇后,但如今看來,這位姑母遠沒有他看到的那麼簡單。
正如她所說,她只要坐在皇后這個位置上,太子的位子就是不可撼動的。
「皇後娘娘,如今皇上既已懲罰了各位皇子們,那麼這件事情應該就已經塵埃落定了。」舒沁燁試探的說道。
舒皇后沒有接話,而是深深的看了舒沁燁一眼說道:「你可知道,昨天柔妃被皇上禁足了。」
舒沁燁一驚,在宮中除了舒皇后對太子是全心全意的話,那麼還有柔妃,對太子更是盡心儘力啊!
雖說對於太子和柔妃的關係,他一直覺得不太妥當,但是想到這些年,柔妃為太子所辦的那些事情,也就沒有什麼了。
再者說,現在的柔妃可是皇上的寵妃,她在皇上跟前可比皇後娘娘有分量多了。現下拉攏好柔妃,對太子還是利大於弊的。
「柔妃做了什麼?」舒沁燁下意識的問道。
「哼!柔妃當然是替太子說了幾句公道話了,然後就被皇上給遷怒了呀!」舒皇后一臉冷笑道。
雖說她對柔妃並不喜歡,但是對兒子有用的人,她還是願意去遷就的。
舒沁燁不由深深吸了一口氣,看來這次的事情,確實在皇上的心裡扎了一根刺啊!
他同時因為這個消息也出了一身的冷汗,皇上這幾年對柔妃的寵愛,他是看在眼裡的,再者說,柔妃和皇後娘娘走的很近,皇上也是知曉的。
可皇上在這個時候禁足了柔妃,無疑也是在告訴他們,對於這次的事情,他是非常生氣的。
他無法想象,如果皇上真的知道他們在西北到底做了什麼的話,那會不會真的厭了太子啊!
這樣的事情,他一想就是一身的冷汗。
「燁哥兒,本宮還是那句話,兵權勿碰啊!那是皇上的忌諱!」舒皇后一臉語重心長的說道。
「臣謹遵皇後娘娘懿旨!」舒沁燁叩首在地道。
舒沁燁走出宮門口后,忍不住一陣苦笑。他當然也知道兵權是皇上的底線,只是如果沒有兵權的話,他們那裡來的勢力,和其他兩位皇子爭儲啊!
要知道如今的二皇子有蕭家,三皇子有盧家。蕭家如今掌管了西北,雖說那裡是常家的天下,但只要假以時日,那裡很快就會成為蕭家的了。
而盧家的老太爺身為國子監祭酒,那更是桃李滿天下。盧家雖然大多都在翰林院任職,表面看上去沒有多少實權。
但是盧家在讀書人心中的地位很高,而盧家更是每年都會資助那些因貧窮而讀不起書的讀書人。
可以說,盧家在文官中是可以做到一呼百應的。
而太子除了皇後娘娘,再加上一個正統的身份外,他什麼都沒有的。也正是因為這,他才不得不搭上自己的親妹妹,也要和滎陽王府綁在一起了。
他需要錢,只要有了錢,他才能有足夠的能力去養兵啊!
太子看似地位無可撼動,但卻處處充滿了危機。
舒家看似花團錦簇,但同樣也是岌岌可危。一旦太子垮了,那舒家也就完了。
隨著舒家和滎陽王府婚期的臨近,謝府里也跟著忙活起來。
謝錦華是會隨著舒沁妍一起嫁到福建去的。
雖說這次謝錦華只是貴妾,但因為她為謝家掙下了一艘船,所以,不管是李氏還是整個謝府,對於謝錦華的出嫁,還是充滿了期待的。
謝老夫人對於謝家所發生的事情,依舊置若罔聞。依著她的身份,她是如何也不願意去承認這門親事的。
當然現在已經木已成舟,她也懶得去理會這些了。如今她身在大昭寺,每次做完早課後,都會到惠太妃的禪房裡坐坐。
對於朝中發生的事情,對於皇上對眾位皇子的懲罰,她們也很快知道了。
「哼!本宮看啊!他是越來越糊塗了!」惠太妃翹著自己長長的護甲,一臉鄙夷的說道。
對於宮裡的那位,她早就失望透頂了,不然她也不會有那麼大逆不道的想法。
謝昭晗雖然也深有同感,但是這樣的話,她卻是不敢接的。
「如果當年是翊王即位的話,不知現在會怎樣?」謝老夫人幽幽的說道。
謝昭晗敏感的發現,因為祖母的這句話,房間里頓時陷入到一片靜默中,更可怕的是,她竟然有一種前所未有的緊張感。
對於這位翊王,她是知道一些。
當年翊王不僅長相俊美,而且才華橫溢,在所有皇子中,他最受先皇的器重。所有人都以為翊王會繼承皇位的時候,翊王卻因為兒女私情和先皇翻了臉,並且遠走西南。
他曾發誓,不再踏入京城半步。
而那個讓先皇和翊王翻臉的人,便是當年名滿京城的惠太妃。
「呵呵!老夫人真會說笑,這世道那裡來的如果啊!」惠太妃拿著帕子,一臉嬌笑道。
謝昭晗不由飛快的覷了惠太妃一眼,雖然惠太妃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異樣,但是她還是感覺到從惠太妃身上所發出的一股寒意。
「是啊!那裡有什麼如果啊!當年的翊王譽滿京城,才華蓋世,只是性子太過剛強了些,這樣的人即便是當了皇帝,也會苦了一生的。如今他身在西南,做了一個遊手好閒的西南王,反而對他來說,是最好的。」謝老夫人一臉嚮往道。
其實她是真心的羨慕一身洒脫的翊王的,一個身居高位,明明對皇位唾手可得的人,卻能夠急流勇退,視權力富貴與浮雲,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的。
「是啊!他可是瀟洒的很呢!」惠太妃嬌笑道。
但謝昭晗卻在惠太妃的語氣中,聽出了咬牙切齒的感覺。
「我聽聞皇上最近有心召翊王進宮,不知打的是什麼主意?」謝老夫人把玩著手中的茶杯,狀若無意的問道。
「翊王永遠是他心中的那根刺,如鯁在喉,他大概是想在有生之年拔掉這根刺吧!」惠太妃臉色發冷道。
「不知道翊王會不會進京?」謝老夫人依舊一臉平靜的問道。如今的景哥兒就在西南,聽說他和翊王的關係還算不錯。
如果翊王真的進京的話,那會不會牽累到景哥兒呢!
「老夫人這話可真問錯人了,翊王從來都是我行我素,那裡是咱們這些凡夫俗子能夠想到的呀!」惠太妃雖然是笑著的,但她的眼底卻是一片寒氣。
謝老夫人對於惠太妃的話中帶刺,不由的付之一笑。
這麼些年,太妃娘娘竟然對翊王還充滿了怨氣啊!
想當初,她記得惠太妃和翊王之間可是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了。可是一道聖旨卻使得這兩位有情人勞燕分飛。
所謂是愛之深責之切,也許在惠太妃的心裡,依舊有著翊王的地位吧!
「本宮乏了!」惠太妃有些懨懨的說道。
謝老夫人知情知趣的站起身道:「早課的時間快到了,老身告退!」
「老夫人慢走!」惠太妃欠身道。
謝昭晗沖著惠太妃福了福身,然後扶著謝老夫人的胳膊也走出了惠太妃的禪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