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有著過人之處的翊王
謝老夫人的心情並沒有受到惠太妃的影響,相反,她的心情還算不錯。「晗姐兒,你可知道翊王這個人?」謝老夫人眯著眼,眼神悠遠的問道。在她看來,翊王那個孩子,實在是有些可惜了。
「聽聞過,但不是很清楚!」謝昭晗實話實說道。雖說謝昭晗因為身子的緣故,很少出院子,但是她卻是博覽群書的。
所以對於翊王她應該是聽說過的。
「這也難怪,以前的你雖然讀了不少的書,但對朝中之事,卻甚少涉獵,雖說祖母不明白你緣何性情大變了,但祖母還是很欣喜看到你的變化。」謝老夫人一臉和藹道。
以前的晗姐兒雖說飽讀詩書,但是卻少了一份靈氣和擔當。可如今的她卻都有了,對於晗姐兒這樣的變化,她是真心感到欣慰的。
「孫女讓祖母費心了!」謝昭晗低著頭,一臉羞愧道。
「無妨,那個時候,你在謝家,無論你怎樣,謝家都能護得住你,可如今不同了,你已成為了端王妃,以後不管你願意與否,你和端王府都連在一起了。」謝老夫人一臉認真的說道。
「孫女明白!孫女會全心全意的輔佐端王殿下的。」謝昭晗抬頭,一臉鄭重的說道。
「好,祖母知道你是個聰明的孩子,而且,謝家既然已經認準了端王,那麼以後,謝家和端王府就是休戚相關的,你明白嗎?」
「孫女明白!」
「那就好!今天祖母就和你說說翊王的事情。」
謝昭晗點點頭,一臉乖巧的坐到謝老夫人的身邊。
「當年的翊王不僅武藝超群,而且才華橫溢,如若不是他遠走西南的話,那如今坐在皇位上的人就是他了。」
謝昭晗點點頭,對於這個說法,當年他的父親也曾說過,父親曾不止一次的對翊王放棄皇位的唏噓。
「你可知道當年他緣何離開嗎?」謝老夫人幽幽的問道。
謝昭晗沒有答話,當然她明白祖母並沒有要她回答的意思。
「當年翊王和常洛依雖沒有婚約,但是他們兩情相悅的事情,還是有很多人知道的。只是就在翊王想要求娶常洛依的時候,先皇卻受人蠱惑,派人把常洛依接進了宮,並冊封為常昭儀。」
「翊王當時在知道后,很是消沉了一些日子,但這些還不足以讓他遠走他鄉。是後來,他在宮中赴宴的時候,被人看到了和惠太妃私會,先皇一怒之下,便把他關進了大牢。」
「當然作為皇上最愛的皇子,先皇查清事情的原委后,便讓人放了翊王,只是性格剛強的翊王,卻一蹶不振!自此,他更是以酒澆愁。然後,便離開了京城,遠走西南。」
謝昭晗不由皺了皺眉頭,她實在是很難想象,一直被人們所讚譽的翊王,竟然是這麼的脆弱和不堪一擊。
在她看來,翊王所遭受的這一切,明明就是別人所設的陷阱嗎?他沒有躲開也就罷了,還把自己也給毀了。
對於這樣沒有自保能力的翊王,她並不覺得有什麼可惜的。
「你是不是覺得翊王很無用啊!」謝老夫人一臉瞭然的問道。
謝昭晗臉色不由一紅,她是這麼想的,但在祖母咄咄的目光下,她倒不好意思承認了。
一位能被父親和祖母讚譽的人,也定是有他的過人之處的。
「翊王之所以遠走西南,不是因為他在逃避什麼,而是他中毒了,他去西南是為了解毒。」謝老夫人幽幽的說道。
「毒是誰下的?」謝昭晗下意識的問道。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給翊王下毒的人,肯定是他最為親近的人,不然的話,像翊王這麼通透的一個,怎麼會中毒呢!
「惠太妃!當時的常昭儀!」謝老夫人語出驚人道。
謝昭晗不由睜大眼睛,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謝老夫人。
「是不是很意外!」
謝昭晗點點頭,她何止是意外啊!簡直就有些震驚了。
「翊王殿下當年三歲識字,五歲便能作詩,八歲就能寫出膾炙人口的文章,當時就連太傅盧大人都說翊王殿下是百年難遇的天才。」謝老夫人悠悠的說道。誰能想到,當年那個精彩絕倫的少年郎,竟然敗在了兒女私情上啊!
謝昭晗真心覺得這老天爺有點天妒英才了。像翊王那樣的人,正因為太過優秀了,所以,才會不容於世啊!
「如果那個孩子不是生在皇家的話,那就好了。」謝老夫人在心裡不由嘆了一口氣。如果不是皇家親情淡薄,手足無情的話,他怎麼又會被他的那些兄弟給整的如此之殘呢!
謝昭晗深有感觸的點點頭。
如果不是翊王太過優秀的話,或許他也不會成為眾矢之的了。可是她唯一想不通的就是,當年明明相愛的兩個人,緣何會走到末路呢!
還有精明、能幹的惠太妃緣何要給翊王下毒呢?
惠太妃禪房的燈一夜未滅。
躺在床上的惠太妃睡得極不安穩,她的兩隻手緊緊的抓住被子,不停的揉捏著,睡夢中的她,好似被夢魘了。
守夜的楊嬤嬤嚇壞了,她想喊醒太妃娘娘,但又怕驚著太妃娘娘了,沒有辦法,她只好一邊守著太妃娘娘,一邊讓人去請端王妃。
謝昭晗是半夜裡被喊醒的,她心裡雖然有些不悅,但也知道,這必定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當她在路上得知是惠太妃被夢魘住了的時候,她的腳步不由加快起來。她知道,這個楊嬤嬤雖說也是太妃娘娘身邊的老人了,但是這些年,她並沒有貼身伺候過太妃娘娘。
這也難怪她被半夜裡喊醒了。
楊嬤嬤在看到謝昭晗來了后,才不由鬆了一口氣。
「太妃娘娘如何了?」謝昭晗看著楊嬤嬤低聲的問道。
也許是聽到動靜了,在謝昭晗剛要走到惠太妃床前的時候,她卻突然睜開了眼睛。
謝昭晗忙上前道:「母妃!」
「你怎麼來了?」惠太妃的眼神里還帶著一絲朦朧。
謝昭晗便知道,此時的她未必就是清醒的。
「兒媳看到您的房間里還亮著燈,有些不放心,所以,進來看看。」謝昭晗語氣輕柔的說道。
「哦,我沒事,你回去吧!」惠太妃再次閉上眼,淡淡的說道。
「是,兒媳告退!」謝昭晗沖著惠太妃福身後,便轉身離開了禪房。她看的出,惠太妃是真心的不想她留下來的。
當然這大半夜的,她也並不想留下來伺候她。
謝昭晗走了后,惠太妃的眼神也變得愈加清明起來。可一想到剛才的那個噩夢,她的手不由的再次攥緊被子。
那個人已經消失近二十年了,在這近二十年的時間裡,她以為她已經忘卻他了,可直到今天,她才知道。
她並沒有,那個人一直都被她深藏在心底,成為她心底不可觸摸的疤痕。
一想到那個她曾經全心全意愛過的男人,她的心裡就不由的泛起一陣疼痛。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今天的謝老夫人怎會無緣無故的提起那個人。
難道她知道了什麼,抑或是謝家和他有了什麼牽扯。
醒來的后的惠太妃,一直睜眼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