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寧國公的憂慮
謝昭晗在舒皇后離開后，也悄悄的離開了冷宮。等在昭和宮裡的趙則端，在看到一臉發白的王婉柔后，一臉關切的問道：「怎麼了？被人發現了嗎？」
謝昭晗雖然和惠太妃之間有些不愉快，但為了今天晚上來見王婉柔，她還是和端王住在了昭和宮。
而惠太妃也以身子不適，一直都住在內殿里。
謝昭晗看著滿臉關切的趙則端，不由咬了咬嘴唇。她不知道她要不要把剛剛她看到的事情告訴王爺。
當然，她在告訴王爺的同時，也間接的告訴了惠太妃。
寫作在冷靜了半晌后，才說道：「剛剛舒皇後去冷宮見了王婉柔。」
「哦！」趙則端不由擰起了眉頭。
「她們說了一些陳年舊事。」謝昭晗一想到舒皇后剛才的那些話，就覺得渾身發涼。
她怎麼也想不到，王家是前朝舊臣的事情，從多年前就不是秘密了。而皇上可能從即位后，想著的就是怎麼把王家給剷除了吧！
只是祖父和父親這些年，一直都謹小慎微，不敢行差就錯一步。不過就算祖父和父親再小心，卻終究沒能擋住王家被滅亡的腳步。
他們王家從剛一開始就是皇上粘板上的肉了。
可憐父親和王家還一直都把太子當成是王家的救世主。
「你怎麼了？」看著臉色忽明忽暗的謝昭晗，趙則端不由的問道。
「我累了！」謝昭晗一臉疲乏道。
「我陪你！」趙則端一臉溫柔道。
謝昭晗在趙則端的陪同下，去了他當初住過的宮殿。
趙則端一直陪著謝昭晗，直到聽到她平穩的呼吸聲后，才起床離開。
趙則端剛一離開，謝昭晗便睜看了眼睛。
想到今天舒皇后和王婉柔說的那些話，她的心裡就覺得一陣陣發寒。這麼多年，王家原來一直都徘徊在生死邊緣啊！
可憐父親和祖母一直以來都以為他們隱藏的很好。
惠太妃看到端王的身影出現時，嘴角不由諷刺的彎了一個弧度。俗話說得好，這娶了媳婦忘了娘，她的兒子雖不至於忘了她，但卻開始防著她了。
「母妃！」趙則端上前微微有些不自然的行禮道。
「她歇下了！」
「嗯！」
「她今天應該睡睡不著的吧！」惠太妃喃喃的說道。她可不認為那個女人可以心大到可以睡著了。
「她好像嚇壞了！」趙則端想起謝昭晗的臉色，微微皺了皺眉頭道。
「也許吧！畢竟那些往事對她來說，是不堪回首的。」
「母妃這是什麼意思？」趙則端突然問道。在他看來，那些是王家的往事，和謝昭晗有什麼關係啊！
「大概是她的身上也留在王家的血吧！所以，才會覺得感同身受些。」惠太妃敷衍道。
趙則端雖然覺得這句話有所歧義，但是母妃既然這麼說了，他也懶得去糾正。當然現下他最關心的還是舒皇后她下一步要怎麼做。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自用安排的。」惠太妃不緊不慢道。她忍了那麼多年，等待了那麼多年，終於快要等到烏雲見日了。
趙則端看到母妃不願多談，只好拱手告退。
惠太妃眼神沉沉的看著端王的背影，一時間五味雜陳。
她的兒子終是長大了呀！
三天後，便是承運帝四十五歲大壽。
因為舒皇后被軟禁，徐賢妃在請示過皇上后，讓謝昭晗進宮幫她一起料理。謝昭晗便順理成章的留在了昭陽宮。
而如今無所事事的趙則端便也陪在了謝昭晗的身邊。
對於這個差事，謝昭晗滿心是不願的。但是如今太子還沒有太子妃，他和姚家女兒的婚期定在了來年二月。
而恆王妃更是日夜伺候在恆王的床前。譽王還在禁足起，譽王妃便也只能陪在譽王的身邊。
這樣一來，親王中，就只有她和端王有資格進宮搭把手了。
其實，在謝昭晗看來，姚家女兒嫁過來的時候，還是不是太子妃，那就未可知了。畢竟太子觸怒了承元帝，而他之所以還沒有被廢，完全是皇上怕朝堂不穩，所以，才暫時留著太子頭銜的。
不過關於太子的事情，除了個別人知情外，大多的朝臣對於皇上突然軟禁太子，還是一頭霧水的。
但天家無父子這個道理他們還是明白的。
所以，在皇上明確表面了態度后，那些朝臣便知道，太子是遲早要廢的，浸淫官場多年的他們很快便對太子放了手。
當然，在太子選擇犧牲了王家而討得皇上歡喜后，朝中的大臣們便對太子這個儲君敬而遠之了。
看到太子終於失去了儲君的地位，那些大臣表面唏噓不已，但心底里卻是雀躍無比的。
在他們看來，太子的德能實在是不適合繼承大統的。
承元帝的壽誕很快便來到了。
即便發生了那麼多事情，承元帝的壽誕盛宴，依舊辦的盛大而又奢華。
光是承元帝的這一次壽宴，就消耗掉了戶部幾乎一年的稅收。面對著承元帝如此奢華的壽宴，謝昭晗只有在心底冷笑。
大楚這些年內憂外患，一直都很不穩定。而今年西北大旱，雖然皇上下令賑災，但是朝廷送去的那點糧食，根本就是杯水車薪。
如今西北的人們，已經有好多拖家帶口的踏上了逃荒之路。而他們用不了多久，就會湧入道京城的。
可在這樣的情況下，承元帝還在大肆的為自己祝壽，這怎能不讓大楚子民寒心呢！
承元帝的壽宴一擺就是三天，看著日日笙歌的後宮，有些正直的大臣不斷的搖頭嘆息。
當然一些堅定的太子黨們，在發現太子和舒皇后徹底失勢后，他們便有些慌了。其中就包括大長公主府和寧國公府。
寧國公終於沉不住氣的找到舒沁燁。
舒沁燁一臉陰寒的看著寧國公。
早已被酒色掏空的寧國公，在舒沁燁那充滿戾氣的瞪視下，不由白了臉。但一想到，如今寧國府的處境，還有他那至今下落不明的兒子，他就不由壯起膽子問道：「舒大人，難道我們就這樣聽之任之嗎？」
「那你想怎麼做？」舒沁燁一臉諷刺的看向寧國公。
寧國公這些年可沒什麼出息，如果不是他的女兒生了太子唯一的子嗣後，他都懶得搭理他。
「舒大人，我可是聽說，最近有不少朝臣去譽王的府邸走動了！」寧國公一臉神秘的說道。
「譽王還在禁足中，這些不足為慮！」舒沁燁神色淡淡的說道。對於這個消息，他也是知道的。
只是最近來往譽王府的人，都是一些小官小吏，他根本就沒有把那些人給放在心上的。
「可如今太子失勢，恆王成了廢人，那麼譽王也就成了離那個位子最近的人了。如若譽王即位，那麼我們可就真的完了。」寧國公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說道。
這些年作為鐵杆的太子黨，他們寧國公府可沒少得罪譽王。
如若譽王坐上那個位子的話，首當其衝的就是他們寧國公府。
「你多慮了，皇上春秋鼎盛，以後的皇子，還不定有幾個呢！」舒沁燁即便心裡也有同感，但是他仍然不動神色道。
如今太子還活著，譽王要想越過太子去，好像並沒有那麼容易。但是他也知道，如果想讓太子起複，那簡直是比登天還難的事情。
畢竟太子這次是徹底惹怒皇上了。
「舒大人，皇宮裡已經有好幾年沒有添小皇子了。」寧國公一臉憂心道。他記得，皇上自從過了四十大壽以後，皇宮裡就沒有再天過小皇子和小公主了呀！
舒沁燁臉色陰沉的看了寧國公一眼，對於這件事情，他心裡有數的很。正是因為這個，他才沒有擔心太子安危的。
「舒大人，我們要不要先下手為強啊！」寧國公看著舒沁燁那張陰沉的臉孔，鼓足勇氣，攥了攥拳頭道。
對於他們來說，只有太子繼位，他們才會有生路，不然的話，他們兩家早晚會成為別人砧板上的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