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為皇上施針
「王爺客氣了!如今皇上子嗣凋零,這繼承大統的?」謝寬欲言又止道。安王爺能混到現在,當然也不是吃素的。他聽弦便知雅意道:「是這麼個理,這大楚未來的儲君,不一定非得正統出身,本王覺得應該是有能者居之的。」
「下官也有此意!」謝寬笑笑。兩個人交匯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如果不是時機不對的話,兩個人必會撫掌大笑。
「既如此,那本王就先回府了,若大人有事的話,可直接吩咐本王的長隨去辦。」安王爺臉色疲累道。
這在宮裡連熬了三天,他實在有些撐不住了。但他如果就這麼走了的話,他又怕中間出了什麼變故。
這幾天,他一直也沒閑著,他在想著,他到底要不要站隊,要不要擇明主而棲。他身上雖然沒有什麼實權,但是他是皇族宗主。
如若下一任君主,不是皇子的話,那麼他繼位的話,是需要先得到宗主認可的。他想來想去,還是覺得端王的可能性大。
所以,他先站好隊,萬一不行的話,他就抽身而退。雖說這麼做有些不地道,但是最起碼保險啊!
謝寬沖著安王爺拱拱手,示意他放心。
安王爺很是心安理得的離開了。
安王爺剛一走,工部尚書甄大人悄悄上前道:「謝大人,這老狐狸可油滑的很呢!」
「多謝甄大人提醒!不過一個皇族宗主罷了,在強大的勢力面前,不值什麼的,但既然他主動示好,也省了我們的麻煩不是。」
「安王爺向來姦猾,在事情沒有絕對的把握之前,他是不會。」
「無妨,他向來是個識趣的很,孰輕孰重,他分到清的。」
「那倒是!」甄大人想到這位安王爺平時的為人,也不由的笑笑。
「我如今倒不擔心別的,我擔心的是王爺!」謝寬的眼神里寫滿了憂慮。如今宮裡已經被李公公控制的猶如鐵桶一般,他幾次想讓人進去探聽一番,都未能得逞。
這些年,他和李公公也曾打過交道。當然他也曾試著找過李公公的軟肋,但是卻都無功而返。
宮裡有李公公把持,對身在宮中的王爺和王妃都極為不利的。
「是啊!在下最為擔心也是這個的。」甄大人一臉憂心忡忡道。
這甄大人本是科舉入仕,但他當年還是舉人的時候,娶得便是謝家的女兒。而且這些年,他在謝家的提攜下,更是一路走到了尚書之位。
雖說這些年,他也是憑著自己的真本事,一步一步走上來的。但是如果沒有謝家的話,他如果想要登上這尚書之位,最起碼還要多奮鬥二十年的。
當然他能不能活到那個時候,那就未可知了。
所以,做為謝家的姻親,他理所當然的站在了謝家的陣營中。當然,就算他不站在隊,別人也會理所當然的把他劃到這一對的。
至於謝家扶持的是誰,他更是心知肚明。
雖說他和謝寬的官位是相同的,但若論輩分的話,他是謝寬的姑父,謝寬則是他的內侄。
但在朝堂上,他卻向來以謝寬馬首是瞻的。
「大人,翊王和四皇子進京了!」隨著來人的稟告聲,上書房頓時炸開了鍋。
謝寬和甄大人更是驚的站起身,他們兩個在兩兩相望后,便前後腳的跟著眾人走出上書房。
四皇子推著翊王站在宮門口,抬頭仰望著那些不住的伸脖子往下看的官員們。
「真的是翊王啊!真的是翊王啊!」一些老臣在看到一身白衣,坐在輪椅上的翊王時,竟然熱淚盈眶起來。
當年翊王的風采,可是有不少人見過的。
謝寬則眼神深幽的看了一眼身上還穿著道袍的四皇子。
他不由微微眯起了眼。
甄大人不由看了謝寬一眼。
對於這位翊王,他當年只是聽聞,並未見過。但當他看到真人的時候,他在心裡也不由暗暗讚嘆不已
宮門側門很快打開,李公公帶著人親自迎了出來。
而那些大臣們也紛紛的下了城樓,向前見禮道。
翊王坐在輪椅上,一臉如沐春風的笑著。甄大人跟著眾人,清楚的看到了傳聞中的翊王。
只見身穿一身白衣的的翊王,處在眾人中,似珠玉在瓦石間。那是一張清秀而又淡漠的容貌,俊美的臉龐,長長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打上了一層厚厚的陰影。
白皙的皮膚,一雙彷彿可以望穿前世今生所有哀愁的耀眼黑眸,笑起來如彎月,肅然時若寒星。直挺的鼻樑唇色緋然,側臉的輪廓如刀削一般稜角分明卻又不失柔美的讓人心動。
一身白衣更加的襯托出他的身材挺拔,應該是多年習武的原因。他的身子雖然看起來單薄,但卻不孱弱弱。淡雅如霧的眼睛,優美如櫻花的嘴唇,細緻如美瓷的肌膚,即便身坐輪椅中的他也耀眼的讓人移不開眼睛。
甄大人覺得,他終於明白這麼多年,翊王終於不會京城了。這樣的人物回到京城,早晚都是令人矚目的焦點。
而成為焦點的他,總是要付出代價的。
而想必皇上也不想看到如此耀眼的翊王吧!
翊王和四皇子很快被迎到了承元帝的寢殿里。只是翊王卻被人擋住了。
「怎麼回事?」走在前面的四皇子停住腳步,一臉不虞的看向李公公。
「四皇子,皇上這個時候不方便見外人的。」李公公躬身道。對於當年皇上和翊王之間的恩怨情仇,沒有人比他更清楚的了。
當然,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四皇子會跟著翊王一起來京城。
要知道當年翊王可是發過毒誓的,這一輩子他不會踏進京城一步,不然的話,他也不會活到今天的。
翊王沒有任何情緒的坐在輪椅上。當然對於這樣的待遇,他並沒有任何的意外。
「既然這樣,那本皇子就和皇叔走吧!」四皇子臉色微怒道。
「四皇子,萬萬不可啊!」李公公上前一步道。雖說因為四皇子這些年無所事事,從未有過什麼封賞。
可如今他是唯一的皇子了,他不能得罪他的。
四皇子眼神沉沉的看著李公公,大有李公公不答應,他立馬就要走的架勢。
「四皇子,還請您三思啊!」李公公再次說道。。
四皇子徑自走到翊王的面前說道:「皇叔,侄兒帶你去見見父皇吧!這麼多年,你們也該見一面了。」
「好!」翊王淡笑道。
他這次回來本來就是想見皇上一面的。
李公公頹敗的擺擺手,這個時候的他,已經不想節外生枝了。
謝寬若有所思的看著四皇子推著翊王的背影,他實在搞不明白,如今的翊王和四皇子到底唱的是哪一出。
但想到當年翊王和承元帝當年的恩怨,他便釋然了。
他想這個時候的承元帝,也定是不希望看到翊王的吧!
翊王看著躺在床上的承元帝那死如枯槁般的面容,不由微微嘆了一口氣。雖說他當年的一切都是拜他所賜,但他們畢竟是兄弟。
看著當初曾生龍活虎的兄弟成了如今這個模樣,他的心裡也感到了一絲心疼。而且,在西南生活多年的他,也看的出,這個時候的承元帝也是生受蠱蟲噬心痛苦的。
四皇子走到承元帝的床前,跪了下來,然後沖著承元帝磕了三個響頭道:「父皇,兒臣來送你了!」
「四皇子!」李公公抹了抹濕潤的眼角失聲道。
「李公公,本皇子想為父皇施針,讓父皇清醒片刻,可好?」四皇子轉頭看向李公公詢問道。
李公公眼神中立刻迸發出一抹驚喜。他正絞盡腦汁的想著,如何要讓皇位順利的傳承到四皇子的身上呢!
沒想到他剛打瞌睡,四皇子就遞上了枕頭。
李公公忙不迭的點頭:「當然可以!」
四皇子從懷中拿出一個深色的錦衣小包,從裡面抽出一根銀針。
李公公看著四皇子手裡的那根銀針,只覺得心跳加快了不少。對於他來說,他一直以來的職責就是保護皇上的安全。
雖說現在皇上的情形不容樂觀,但是只要他還有一口氣在,他就要履行自己職責的。
「四皇子!」李公公上前道。
四皇子看著出爾反爾的李公公不由挑了挑眉頭道:「公公這是不信任本皇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