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不行，就換一撥
「窈窈當年是免試進的G大，據說一直拿的還是全額的獎學金。」馮凱沒有聽出陸亦辰的挖苦，還在熱切推銷徐窈，「這些等到了飯桌上，我們再慢慢細談。」
「不用了。」陸亦辰生硬拒絕，絲毫不考慮給馮凱台階下，「徐小姐說了，工作歸工作，私人感情歸私人感情，我拎得清楚，就不打擾了。」
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
馮凱還想再追，卻被守在外面的保鏢攔下，只能眼睜睜看著陸亦辰離開。
「你們談崩了？」馮凱想著自己好不容易爭取到的項目黃了，那張臉便以肉眼可見的程度垮了下來，甭提多難看了。
瞅見馮凱哭喪著臉，徐窈連忙解釋，「是沒有聊到一塊去，你也不要太沮喪，我會再找個機會，和陸亦辰好好聊的。」
「真的？」馮凱立刻兩眼放光，變臉比翻書還快，笑臉盈盈地握住徐窈的手，「窈窈，那就全靠你了。陸亦辰這人追求完美，你順著他多改幾次方案就好。完成我年底一定給你雙倍年終獎。」
「知道了，知道了。」徐窈乖巧點頭，不著痕迹地將手抽了出來。
她當然要再爭取一輪，只是用腳指頭想，都知道難度極大，不亞於攀登上珠穆朗瑪峰。
…………
「你們還是沒有安染的消息嗎？」陸亦辰坐進車裡，板著一張臉問前面正在開車的助理司阮，「我只是要她的行蹤，別說這麼久了，一點進展都沒有。」
司阮哭喪著一張臉，專心開車的同時，餘光瞥了眼自家老大陰沉得要吃人的俊顏，為難吞了吞口水。
「還……還沒有。安染神龍見首不見尾，一直查不到她的行蹤。不過陸少，您只是想讓安染修復古畫，不如我們直接按照網上的電話打過去，找到中間人，讓他快遞給安染？」
從來業界找安染都是通過一個中間人的電話，由他負責接收古畫和交付，那人非常靠譜，從未有過遺漏和損毀，也從未泄露半點和安染有關的訊息。
陸亦辰面色微斂，一字一頓。
「那副畫對我很重要，除非見到安染，確定她有修復的本事。在此之前，我不放心將畫交給任何人。」
「你們如果查不到，我就換一批人。不過陸氏，不養閑人。」
陸亦辰就這麼平靜地，給司阮下了最後通牒。司阮只能點頭，笑比哭還難看地保證，「陸少放心，我們一定儘快查到安染的行蹤。」
陸亦辰還想再警告一句兩句，偏偏電話響了起來，司阮如發現救星一般望著手機。
電話是老爺子打來的，點明要吃他做的牛排，還列了長長一串清單，讓他一一買回來。
陸亦辰沒能組織出拒絕的語言，反應過來人和司阮已經到了海港市最大的超市，來到生鮮區，對著微信里的列好的單子，一一比對找著東西，不一會兒就買了一小車。
「大哥哥，我手不夠長，夠不到那盒牛排，你可以幫忙嗎？」一個軟軟糯糯的聲音在陸亦辰腳旁響起，映入眼帘的是一穿著漂亮公主裙，眼睛忽閃忽閃的小女孩。
她墊著腳，努力往前探著身子，有些嬰兒肥的手指指向冰櫃的一角。
小姑娘可愛得不像話，又如洋娃娃一般漂亮。
「我來，我來。」司阮知道自家總裁不喜歡被別人接觸，又怕這麼如洋娃娃般可愛的小姑娘被拒絕哭鼻子，立刻答應下來，伸長胳膊撈冰櫃角落裡的牛排。
可惜陸亦辰更快，先一步將牛排撈出，遞到安安面前。
「拿去。」
安安乖巧接過陸亦辰遞過的牛排，笑容澄澈如天使，嘴巴更似抹了蜜糖一般，「謝謝大哥哥，您不但長得帥，而且特別善良。」
她把牛排放進有輪子的小車裡，認認真真地琢磨形容詞，「就像媽咪給我說童話故事裡的王子一樣，不過，你大概比他們還要好看。」
「是嗎？那你是陪著你媽咪一起來逛超市的？」
陸亦辰環顧四周，並沒有瞧見年齡合適的女人。而且小姑娘拿不到牛排，也應該找家人幫忙，哪有求助他這麼個路人甲的？
「我是自己一個人過來的。」安安非常自豪地拍了拍胸脯，「媽咪還要上班，我每次都是自己一個人到超市，買菜回去做飯。這樣媽咪下班回家，就可以有熱騰騰的飯菜了。」
「真厲害。」
司阮目瞪口呆地看著和安安聊得不錯的陸亦辰，感慨自家總裁不會吃錯藥了吧？要知道他最討厭的，就是和小孩子相處。平時親戚家的小孩，應付一兩句就不耐煩了，這次竟然一反常態？
不過這小丫頭是真可愛，尤其是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和甜甜奶奶的聲音，陸亦辰就算心有堅冰，也是化成一灘水了。
而且小丫頭的眉宇間，和陸亦辰還有七八分相似，好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大概，好看的人，長得都差不多吧？
但還是要煞風景地提醒陸亦辰，「陸少，老爺子要的澳洲和牛，那是最後一塊了。」
他剛才在柜子里尋了圈，確認陸亦辰給小丫頭的，是最後一盒。
老爺子什麼都可以將就，唯獨對食物有特別的要求，買不到回去又得一頓念叨。人一旦上了年紀，性格便會越發像小孩子，又不是什麼原則性的大問題，陸亦辰都會一一滿足。
「不如我讓他們去其他的地方問問，只是時間上，可能不大允許……」司阮也很著急，來來回回踱步。
趁著這個功夫，安安找來導購員確認，那的確是最後一盒澳洲和牛，他們要明天一早才補貨，建議選擇稍微次一點的美洲和牛，雖然口感會有一點點不足，格也會便宜不少。
安安問完垂頭喪氣地回來，模樣可憐巴巴，竟似做錯了事情一般。
捧著那份和牛，莫名感覺沉重了很多。
皺眉想了想，拖著自己的小車，快步來到準備結賬的陸亦辰面前，「大哥哥，我把和牛讓給你們吧。我和媽咪都很好養活，吃其他的也可以。」
這次就連收銀員都發出了艷羨的聲音，感慨這是哪來的小天使。
「合適的，合適的。」見陸亦辰舉著和牛為難，安安又補了一句，不過委屈巴巴，「只是我手機沒電了，沒法買單。大哥哥可以幫我買單嗎？我把自己當給你，我讓媽媽帶著錢來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