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腿折了!
春暖花開陽光明媚。
村裡人大都滿臉喜氣幹勁十足,想著多幹活等著秋收的時候就能多賺幾個錢。
只有牛氏一個人滿腔怒火,她霸氣的握著一根扁擔站在許清雨門前,鼻孔漲得很大,眼珠子都要瞪出來,嘴裡呼呼的直冒氣,怒吼道:「臭女表子,你給老娘滾出來!」
牛氏怎麼可能不生氣,她前幾日好不容易從楊員外手裡頭拿了五百兩銀子,就想著先多稀罕兩天,五百兩銀子啊,她還是頭一次見道那麼多銀子。
可她哪想到,今天楊員外帶人來家裡把她那五百兩銀子搶走了。
那銀子可是她幺兒買書的銀子,就這麼一下子沒了,牛氏心都碎了!
有了那五百兩銀子,她乖兒就能中秀才!
牛氏一想到這,心裡像澆了一瓢油,怒火忽地燃燒起來,恨不得將許清雨剝皮扒筋拆骨,丟去喂狗!
「你個掃把星,要不是你,老三不會死,老四考秀才的錢也湊齊了,我打死你個掃把星!」牛氏氣得額上青筋突暴,袖子往上一擼,咬牙啟齒地朝著許清雨走去。
「找我幹嘛?」許清雨把菜刀磨得鋥亮,一手一把,一臉無辜地看向牛氏。
牛氏那滿腔怒火被許清雨那兩把菜刀消磨了一半,她的扁擔雖然大,但是打一兩下也打不死人,許清雨手裡那兩個菜刀可就不一樣了。
「小叔子考試的銀子跟我有什麼關係?」許清雨晃動了一下手裡的刀,很是納悶的嘟囔道,「真是好笑,我們都被趕出房家了,你又想來幹什麼,非要逼死我們娘倆不成?」
不等牛氏說話,許清雨接著說道:「你要是沒事就回去忙著吧,我今個要把菜刀磨出來,傍晚還得進山摘野菜,不然晚飯就沒得吃了。」
眾人聽后唏噓不已,雖說大傢伙都知道她在鎮子上擺攤了,可擺攤賣吃食在賺錢能賺多少,他們逢集過節去擺攤,一天能賺三十文就不錯了。
所以,村民還以為許清雨每天賣吃食頂多能賺個飯錢。
「你做了什麼你心裡清楚,老娘也不要多,五百兩銀子就夠了!」牛氏說的那叫一個理直氣壯,彷彿根本就不把五百兩銀子當做一回事。
村民都被唬住了,別說五百兩銀子,他們手裡頭要是有五十兩銀子,肯定一個個都高興壞了,還種啥地,全都買地找人種,自個就可以啥都不用做了,多美呀!
「這牛老太是想逼死許寡一婦。」
「誰說不是呢,五百兩銀子,這牛老太可真是漫天要價!」
「我家是沒這麼多銀子!」
「誰家有,咱們村肯定沒一戶人家有這麼多銀子,要是真有那麼多銀子,誰還窩在咱們這窮山溝溝裡頭?」
「可不是嘛,隔壁村有個將閨女賣了一百兩銀子的夫妻,早就搬到鎮上去住了!」
……
許清雨手裡把玩著菜刀,漫不經心地說道:「婆婆這話說的可真奇怪,誰都知道我是凈身出戶,我們手裡頭沒幾個銀子,吃了上頓沒下頓,別說五百兩銀子了,就連五兩銀子,我們也沒有。」
「你還有地,把地賣了就有錢了!」牛氏現在真的很著急,她的幺兒馬上就要考試了,可她手裡頭還沒銀子,買了考題幺兒一定能考中,可讓她一下子拿出五百兩銀子真的肉疼,但是這五百兩銀子要是從許清雨手裡要過來,就不肉疼了。
「大嫂子,老三媳婦好不容易攢下幾畝地,你就讓人把地賣了,你安的什麼心?」說話的是房家族長的弟媳趙氏,族長給她家一畝地種,除了交給族裡三成租子,她自個還能落下兩成糧食,要是牛氏真的逼著許寡一婦將地賣了,那她家豈不是少了兩成糧食,反正她是不想許寡一婦賣地的。
「牛大嬸,你的心也忒黑了,人家許寡一婦就那幾畝地留著養老,你這是要斷了人家的生路!」
「牛妹子,你這是要逼死老三媳婦,你這人也忒歹毒了!」
……
甭管旁人怎麼說,牛氏完全不放在心上,她想的是,只要是幺兒考中秀才,日後這些人肯定會舔著臉捧她,她太清楚那些人的嘴臉了。
「娘,娘不好了。」小牛氏急匆匆的跑過來,沖著牛氏大叫。
「閉嘴!」牛氏惡狠狠地瞪了小牛氏一眼,恨不得直接將小牛氏攆出去,「麻利的說!」
小牛氏委屈極了,嘴一撇,說道:「娘,四弟的腿被人打折了!」
牛氏一口氣沒上來,兩眼一黑,直接閉過氣去。
小牛氏不知所措地扶著牛氏,一臉無助的望著許清雨。
許清雨看了眼昏倒的牛氏,接著對小牛氏:「二嫂還是趕緊回去吧!」
小牛氏只好扶著胖成豬的牛氏家去,只不過她一個人扶不住,還好有個熱心腸的人過來幫忙。
牛氏怒不可遏地衝到許清雨家裡要錢,最後受刺激灰溜溜地被人架走,等她再醒來的時候,已經在家了。
「啪!」牛氏醒來,一巴掌甩在守在床邊的小牛氏臉上,瘋一樣的坐起身子,狠狠抓著小牛氏的頭髮,「你個喪門星,要不是你,我乖兒怎麼會腿折?」
「你個喪門星掃把星!」牛氏按著小牛氏的頭往床板上撞。
小牛氏被砸的眼冒金星,肚子一抽一抽地疼。
房月季從外面走了進來,早就習慣了自家老娘的行為了,靠在門邊上,等她娘打完后,吐了嘴裡的瓜子皮,慢條斯理道:「娘,四哥醒了。」
牛氏一聽,那可還得了,連滾帶爬地下了床,飛一樣的沖向房有名的房間。
「兒啊!」牛氏一眼就瞧見她那個可憐的幺兒,衝到床邊,哭得眼通紅,「你咋回事啊,怎麼就叫人打了?」
房有名一聽牛氏這麼說,氣就不一出來,凶道:「還不是你做的好事?」
牛氏一懵。
「楊員外打的!」房有名氣急敗壞道。
「一定是老三媳婦那個賤人使得壞,我這就弄死她!」牛氏氣得咬牙切齒,仇恨如同潮水在胸中洶湧起伏,恨不得將許清雨碎屍萬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