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潑污水
「你是弄死她還是弄死我？」房有名用怨恨地眼看著牛氏，那眼光彷彿要把牛氏撕碎，「楊員外說了，這次只是給我個教訓，要是我們在對許寡一婦動手，他就要廢了我！」
「他敢！」牛氏臉一板，厲聲道，「老三媳婦那個下賤貨算什麼東西，兒啊，你甭擔心，你娘別的本事的沒有，收拾媳婦的本事還是有的！」
房有名冷哼了聲，扭頭看向一旁，懨懨道：「你收拾她有什麼用，我的腿又不能好！」
房月季將嘴裡的瓜子皮往地上一吐，機智道：「娘，那賤一人不是會瞧病嘛，咱把四哥送過去讓她給四哥看病不就成了？」
「閨女，你可真聰明！」牛氏真心實意的誇了自個閨女，她扭頭看向幺兒，「你甭擔心，我聽人說那賤一人隨隨便便兩下子就能把死人救活。」
房有名眼睛瞬間亮了，忙說道：「我也聽人這麼說了，這事兒可是真的？」
「咔嚓咔嚓，」房月季咬著瓜子，口齒不清道，「說是把兩個死人救活了，一個在咱們去鎮上那條路上，一個在鎮上，村裡都傳遍了，呸！」
房月季將瓜子殼吐了出來，嘴邊還沾著瓜子殼，神色淡淡道：「我覺得是真的，畢竟她救得那個老太太給了她好多金子。」
「娘，快讓她給我治腿，這次我一定能中！」房有名眼神堅定，他之所以敢這麼說，是因為夫子手中有今年的考題，只要花五百兩銀子就能買到手，有了考題，他提前準備好，一定能考上秀才，日後他當了秀才就能在鎮子上橫著走了。
「這事兒不急，左右還有十幾天。」牛氏安撫住房有名，恨意湧上心頭，「我一定要讓她求著給你治腿！」
……
房有名腿傷的事情在整個村子傳遍了，有不少人為房有名可惜，還有些人覺得是牛氏作惡多端老天看不過去了，故意讓房有名沒法考試。
許清雨聽到村中的傳言，眼中的笑意更明顯了。
因為買涼皮的人更多了，許清雨打算每天做五百張，她自己忙不過來，便讓林苗苗過來幫忙，許諾給給林苗苗多加十文錢。
林苗苗這會兒更開心了，每天讓她男人送水送柴火，在她看來，這個年頭力氣不值錢，這點事兒不算啥。
也正因此，許清雨忍不住感慨，早就該讓林苗苗過來幫忙，那樣她就不用這麼累了。
林苗苗蹲在地上洗面，便跟許清雨閑聊起來，「這兩天你婆婆一直給房老四找大夫，聽說花了不少銀子。」
「嗯。」許清雨頭也沒抬，淡淡地應了一聲。
「我就怕你婆婆又過來問你要錢。」林苗苗略有些擔心的看向許清雨，心底默默嘆了口氣，許妹子啥都好，就是有點缺心眼，她的多提醒點。
「我又沒錢。」許清雨心不在焉地說道，她原以為牛氏會逼她去給房老四看腿，還想著該怎麼樣將牛氏趕出去，牛氏沒來，她倒省了不少事兒。
牛氏這人真不禁念叨，許清雨和林苗苗剛說完她，牛氏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來了。
傍晚這會兒村民都在家門口歇息，瞧見牛氏哭哭啼啼，便跟了上去看熱鬧。
牛氏一到許清雨家門口，就坐在地上撒潑打滾哭鬧，問她她愣是一句話都不說。
「晦氣！」林苗苗啐了口，明個早上還要做生意，今個牛氏就跑過來哭，這分明是來給許清雨添堵的。
林苗苗本就是個直性子，二話不說丟下手裡的活，怒氣騰騰地起身。
「你別去。」許清雨攔住林苗苗，起身朝著院門口去，看著苦惱不已地牛氏，「婆婆，你要是想哭相公的話，去房家祖墳哭去吧！」
牛氏被噎得哭不出來了，眼淚掛在臉上，那模樣要多滑稽就多滑稽。
「放你她娘的狗屁，你個賤一人，跟外人串通好了，將我兒腿打折，你以為你做的齷齪事的沒人知道，我呸，你敢給我兒子戴綠一帽子，我就敢拆了你家！」牛氏指著許清雨的鼻子一通罵，越說越覺得委屈，嚎啕大哭，「你個喪門星，要不是你，老三不會死，老四腿不會斷，老天爺啊，這還有沒有天理了……」
「苗苗姐，報官！」許清雨沖著院子裡面說道，隨後看向牛氏，「你說我跟別人有染，這很簡單，報官，請縣太爺幫我們審審。」
「啊？」牛氏呆愣的坐在地上，下巴都快要嚇掉了。
老百姓最怕見官了，別看牛氏現在橫，但是她也不敢進縣衙。
「我……」牛氏見林苗苗要出門，忙爬起來抓住林苗苗的胳膊，怒不可遏道，「我們房家事關你屁事，哪來的滾哪去！」
林苗苗經常在地裡頭幹活，直接甩開了牛氏，冷著臉說道：「我可不是你兒媳婦，那麼好欺負，你敢動我一下，我叫上我兄弟砸了你們房家！」
雖說房家男人不少，但是沒有一個能打的，林家男人可是一個個壯勞力。
牛氏又不是傻子，要是林家人找上門，家裡可是沒人能應付得了，討好道：「苗苗，我說的不是你，你可別跟老三媳婦混在一起，我就怕你回頭被賣了還要幫著她數錢。」
牛氏見林苗苗不說話，以為說動了林苗苗，接著說道：「楊員外把我兒的打了，這事兒就是老三媳婦使得壞，她整天跟楊員外湊在一起，出個攤子楊員外還天天過來接送，要我說，楊員外對他娘都沒這麼殷勤！」
牛氏說得有鼻子有眼，再加上楊員外的人確實經常來接送許清雨，村裡人看向許清雨的眼神多了幾分怪異。
「大傢伙都知道，楊員外就喜歡小姑娘小媳婦，老三媳婦要是跟他沒一腿，這事兒說出去誰信？」牛氏知曉村裡人都信了自個說的話，委屈巴巴地低垂著腦袋，可憐巴巴說道，「可憐我的三兒被她剋死了，幺兒現在沒法考秀才了，老天爺啊，求求你劈死我這兒不守婦道不孝的媳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