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美人兒只可天上有
第二天一早,歐陽容容早早起床,穿著縛沛最喜歡的淡薄宮裝,淺淡的顏色,襯的她的膚色白皙透明,這樣的寒風中,有種隨風飄去的感覺。
她精細的化妝,讓人看不出痕迹的裝扮,縛沛素來喜歡美色,這個自然是不能少的了。
她靜靜的等著,光著腳丫子站在冰河水裡,不顧玲兒的勸阻,靜靜的等待著。
因為縛沛,是最喜歡歐陽容容光著腳,他曾經說過,歐陽容容的腳在後宮眾人中,是最漂亮的。
終於到了約定的時間,歐陽容容終於見到了那個盼望已久的影子,歐陽容容深吸了幾口氣,彎腰下河,有一下沒一下的浣洗著早裝扮好的衣衫衣衫,輕輕灑著梅花。
「皇上,奴才打探到,有人看到容主子曾經在這裡出現過,所以今兒一早,就到你出來了。」黃長政的聲音在不遠處聽來格外清晰,那是他傳遞給歐陽容容的信號。
歐陽容容立刻預備好,做出一副痴痴的樣子,直等到身後傳來了倒抽冷氣的底呼聲,她才喃喃自語道:「玲兒,我昨晚又發夢了,夢見淬兒會喊我了,她說『母妃,母妃,快來抱我』…。」
玲兒在旁輕輕抽泣不知道然如何是好,歐陽容容安慰道:「玲兒,你作什麼哭呢?皇上很喜歡龍袍上淡淡的梅花香,他說最能提神,上早朝也就精神的多…等皇上賞了我好玩的物件,我分你一些,莫哭了。」
玲兒忍不住『哇』一聲哭了出來,道:「主子,皇上在也不會賞賜你了,我們已經出宮了…」
歐陽容容做出一副驚慌的看著她,急道:「玲兒,你瘋了么?這是端陽宮啊。」
玲兒跳下手抓著歐陽容容的雙手,喊道:「這不是端陽宮,這裡是大理雪山!」
歐陽容容惶恐的瞧著她,不知道如何是好。忽然,身後一聲音朗聲道:「容兒,朕來看你了,你在這端陽宮可好?」
聽見這一句話,聽見這把聲音,聽著那顫抖著,明顯是見到失而復得的寶貝的驚訝聲,歐陽容容知道自己成功了。
她抬起頭,不知所措的扔掉了手裡浣洗衣裳,滿是狂喜又不敢信任的看著縛沛,嘴唇蠕動了半晌才道:「皇上,您,您終於來了?」
「容兒,朕來了,來了。」縛沛不知什麼時候也衝下了水,不顧目瞪口呆的玲兒,和在後面驚呼的黃長政就抱起歐陽容容,大步流星的往他客棧的方向走。
他抱著歐陽容容那輕了許多,瘦弱許多,冰冷又柔軟的身體時,總覺得有些不真實和恍惚。
「皇上,你瘦了。」歐陽容容只是自在的在他懷裡,摩挲著他的眉毛,手指尖細細的滑著他臉上的輪廓,就算再怎麼要自己鎮定,她的眼淚還是止不住往下流,她的手在微微顫抖,唇在微微顫抖,身子和心,也在微微顫抖著。
走了幾步,縛沛又脫下自己身上的貂皮大衣給歐陽容容穿上,到了客棧,就立刻命人上熱水,給她換好衣裳,可這她單薄的身子和消瘦的臉還是不放心,又命黃長政請來了大夫。
大夫把脈過後,居然說:「夫人身子沒什麼大礙,只是懷了身孕受寒,還是要注意休息,老夫開些安胎藥吧。」
歐陽容容只是微笑的看著大夫,絲毫也不驚訝的樣子,道:「有勞大夫了。」
縛沛卻驚訝的半晌,臉上忽然出現妒色和惱怒:「夫人有身孕多久了?」
大夫道:「將近四個月吧。」
縛沛心裡暗暗的計算了一下日子,有些歉意。
歐陽容容看出他的自責,於是裝作什麼也不知道,道:「你不高興嗎?我早想告訴你了,可是你一直不來看我。」
縛沛見歐陽容容這個樣子,心裡更是自責,自己居然懷疑她,道:「容兒,我們馬上回去。」
就這樣,歐陽容容就被帶進宮了。
路上縛沛還告訴她,關於歐陽淬和歐陽家的案子,已經有些眉目了,只要歐陽容容好身將養著身體,什麼都不要想,他一定會把事情查個水落石出的。
歐陽容容便依言,只要進宮,等著歐陽全給她送來關於崔姨娘的事情。
據說在他們進宮之前,縛昀已經帶著崔如一進宮了。
而歐陽容容這次帶著身孕回宮,又是跟皇帝一起回去的,不知道會引來多少妃子的或羨慕或嫉妒了。
而歐陽容容則是在新賜的端陽宮裡足不出戶,每天都是在秘中調查著惠妃崔采文的艾草。
她從來都不敢相信,那樣一個人,居然會是後宮之中,最惡毒之人。
那一日,歐陽容容如往常一樣早早起身了,縛沛前一晚去了皇后的寢宮歇息,歐陽容容正在梳洗,外面稟告,說是縛昀求見。
王爺見后妃,乃是不符合常理,要是傳出去,極是難聽。
縛昀自然知道,他向來又是個小心的人,既然這樣求見,必定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歐陽容容當下也不多想,就傳召了進來。
縛昀跟歐陽容容也不過一月未見,可是他卻已經消受了許多,晴姑姑到門口親自守著,只留玲兒在房內伺候。
「不知八王有什麼事。」歐陽容容就算心中再不忍,也不敢表達出來。
「崔如一交代,你崔姨娘原是惠妃一個遠房堂妹,她嫁給你父親,是為操控你父親的。」縛昀直奔主題,直截了當的說道,說完之後,他又停頓了一下,看著歐陽容容,道:「莫要激動,小心身子。」
「是哥哥來的消息嗎?」歐陽容容忍住內心的激動,問道。
「這是歐陽公子來的信。」縛昀從懷內拿來一個信盞,交給歐陽容容。
歐陽容容立刻接過一看,果然是歐陽全的親筆。
信上說的失去大約與適才縛昀的事情相符合,只是歐陽全說的更詳細,崔姨娘原來早就知道惠妃所作之事,原來惠妃利用當年伺候太后留下病根之借口,為了得到皇帝同情,所以故意不將病情治好。
她果然成功了,縛沛這些年對她的憐憫,從來也沒動搖過。
她又是一幅柔弱的樣子,也從沒人懷疑過她。
最重要的是,原來惠妃送給歐陽容容那個狐媚頭飾,居然是含有劇毒,就是被艾葉熏過。
惠妃的宮殿里,滿種艾葉呵,索性以前歐陽容容還不捨得帶,要不,只怕宜慧連生都生不出來……
重要一個柔弱的女子,所有的事情,居然是她一個人做的。
而且她還指派崔姨娘嫁給她父親,用孩子來威脅父親不許說出去……
歐陽容容極力的壓抑下怒火,將東西證據都收集好,只等著晚上,在眾人面前揭曉了。
那麼如此說來,以前歐陽淬也是跟崔采文這個女人脫不了干係了。
真可笑,虧得以前歐陽容容還以為後宮之中,除了皇后就是她那個唯一的好人了,原來壞人,永遠是最好最柔弱那個,這果然是永恆不變的道理。
縛昀下去了,那一晚,就是拿到信和所有證據的那一晚,歐陽容容約定縛昀到崔采文宮殿里用膳,就在這一晚,要揭曉事情的真相。
她看到崔采文的時候,崔采文沒有絲毫的驚慌,只是邀請她坐下來吃晚膳,時而咳嗽一聲,應該是還不知道已經被揭穿了。
歐陽容容也不著急,只等到飯菜用了一半,才淡淡的說出一句話:「惠妃姐姐,你愛吃藥么?」
崔采文和縛沛都是一愣,看著歐陽容容,崔采文才道:「妹妹這是什麼話,我哪能喜歡吃藥呢?只是身子不爭氣,沒辦法的事情。」
她說罷,很應景的又咳嗽了幾聲。
歐陽容容嘆息一聲,放下手裡拿著的玉筷,無限可惜的看著崔采文,道:「既然姐姐不愛吃,何必要害的我姐姐吃上,還要……自己裝模作樣的吃了那麼多年呢?」
崔采文一聽,臉色刷一下白了,滿是驚慌的放下筷子,顫聲道:「妹妹這話是什麼意思?」
歐陽容容也不著急,淡淡的從懷裡摸出那封信,道:「我家的崔姨娘已經被請進京城了,你可要與她對峙?」
崔采文更是驚訝,臉色蒼白,咳嗽的也更厲害了。
縛沛滿是疑惑的拿起信件和證據,越看,臉色越青越難看,待他全部看完,他猛的將信件狠狠的拍在崔采文的頭上,惱恨的說:「你給我解釋清楚。」
崔采文聞言,居然真的將信件拿起來,彷彿認認真真的看了半晌,終究是顫抖的說:「皇上,我,我也不知道這些東西是哪裡來的,不過,不過她的崔姨娘是她的姨娘,她完全可要誣賴我,我,我為什麼要這樣做,我有什麼好處?」
「皇上,八王求見。」黃長政忽然打斷了崔采文的話,焦急的說道。
「傳——」縛沛語氣不好。
「是!」黃長政忙焦急的下去了。
不一會功夫,縛昀的身影就閃了進來,只是他不看歐陽容容一眼,只徑直跪在縛沛面前,恭謹的說:「皇兄,崔如一招供,惠妃當年命他嫁禍歐陽家,容妃娘娘的崔姨娘,也確實是惠妃命他從女真送過去的。」
他說罷,遞上了口供,縛沛立刻接過,看完狠狠摔到惠妃臉上:「賤人,還有什麼話可說?」
惠妃忽然停止咳嗽和哭泣了,那滿是悲戚的眼睛里,映著三人的樣子。
她忽然笑了,不可抑制的大笑,前俯後仰,彷彿聽到了再好笑不過的笑話。
她直笑的眼淚也停止的,猛的頓住,然後向後面的柱子裝去……
半個月後。
惠妃被救下了,卻失去記憶,被貶永巷,未召不得見。
歐陽容容站在神武門的殿上,吹著暖暖春風,看著紫禁城下那一片一片的嫣紅,喃喃道:「後宮苦難,為何還要有這麼多的女人,前赴後繼的進來呢?」
「主子,皇上的心裡,只有您。」玲兒在一旁搭言。
歐陽容容不說話了,縛沛,也有他的無奈。
歐陽容容雙手合十,閉著眼睛仰頭向天空,默默的祈禱:「但願來生,我不再為女人。」
歐陽淬小番外
陽春三月,路邊的野花相繼爭艷。
歐陽淬坐在趕往京城的豪華馬車上。
儘管路上的風景如此的迷人,但是她的心思卻不在上面。
她獃獃的望著不斷接近,連綿不絕的城牆,心中掠過一陣的害怕,但是又帶著一絲的期待,她這次的目的地是皇宮,而事實她是千里迢迢來到皇宮選秀的。
她知道,選秀就好像這些路邊的野花一樣,在一堆野花當中閃出自己的光芒,那樣才能夠得到皇上的寵幸。
她期待著見上一面這個一手遮天的男人的面容,看看這個掌握千千萬萬人性命的皇帝,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而她就是抱著這樣的心情,就已經來到了皇宮。
皇宮很大很雄偉,這是她的第一印象。
儘管她自己本身就是在宮廷之中長大,但是這裡的皇宮真的比她以前所住的宮廷要大上很多很多。
不過她不敢亂跑,因為那些太監和宮女用一種吃人的眼光在盯著她看。
來到了皇宮的某一個奢華的宮殿裡面,一些宮女不停的為她換上新的宮裝和擺弄著頭髮,她不敢亂動,因為她知道這樣做是要去見皇帝。
幾天的奔波,她已經相當的勞累,但是她現在必須咬著牙堅持下去。
她是最後一個到達皇宮的秀女,然而選秀就在中午開始。
現在的太陽都快到了頭頂了,也就意味著距離午時的時間已經很短了。
要是到了午時還沒有出去的話,那麼皇上就會大怒,她們就必定會受到懲罰。
就在她快要累到的時候,終於已經梳妝完畢了。
她馬上被帶到另外一個更加豪華的宮殿裡面,裡面全是一些穿的和她一樣的嬌艷的秀女。
她剛剛走進人群中站定,就走過來一個公公總管向他們說了很多的注意事項,但是至於到底要注意什麼,歐陽淬並沒有聽清楚,因為她實在是在太累,導致現在的意識還是相當的模糊。
「快走啊!你還站在這裡幹什麼?」一道不善的聲音在她的耳邊如同轟雷一般響起。
她猛的醒悟過來,她現在似乎還是在選秀,而不是在自家那舒服的大床上!
而後低著頭,紅著臉,跟著前面的秀女整齊的走了出去。
經過九轉十八彎之後,終於來到了一座雄偉的大殿上。
後來她才知道,這是皇宮裡最大的宮殿,是皇上和大臣們議論國事的地方。
歐陽淬不敢隨意瞧看,儘管她很好奇,但是剛才公公總管的一些告誡她還是聽在心裡。
不過她真的很累,眼皮總是一眨一眨的打架。
她很不想睡,可是不知道是哪個死太監在宣讀奏摺,什麼奉天啊……是承運啊……就好像睡覺的魔音一樣,令她迅速的入眠。
沒錯,她真的睡著了。
站著睡著了!
幾天的趕路,沒有好好的休息,雖然補了妝,還是能夠看得出她憔悴的妝容,這千里迢迢的來到皇宮,還不讓休息一下,馬上就開始了大會,她還能夠撐到現在已經不容易了。
不過如果這個時候倒下的話,那麼真的有好戲看了。
她雖然也注意到事情的嚴重性,但是卻抵不住身體最原始的本能,睡覺……
呼。
輕微的呼吸聲從她小巧的鼻孔呼出,她雖然睡著了,但是卻站的穩如泰山,一點都沒有倒下的感覺。
皇上按照慣例,選秀的時候要在秀女中走動一下。
他走過歐陽淬的身邊的時候,看到歐陽淬那迷人的容顏,瞬間就傾倒了。
不知覺的多看了幾眼,直到所有的秀女都看著他,他為了掩飾心中的一絲尷尬,故意嚴肅的咳嗽一聲,所有的秀女再次轉過頭去。
皇上正要離開歐陽淬身邊的時候,才剛剛踏出一步,又慢慢的收了回來,因為他發現了一個奇怪又有趣的現象。
居然有人敢在他的面前睡覺!
而且還是站著都能夠睡著。
皇上身邊的太監心中暗道糟糕,不過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難道太監當著皇上的面子上,直接喝訴這名秀女嗎?
但是太監忍受著心中的心驚膽跳,正要叫醒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秀女的時候,卻被皇上揮手攔住。
「慢……」皇上臉上帶著難得的微笑,然後說道:「讓所有的秀女都下去吧。」
他的聲音很小,似乎害怕吵醒眼前這個秀女一般。
太監得令,屏退了所有的秀女。
這些秀女都用妒忌的眼光看著正在沉睡的歐陽淬。
後來她們才知道,歐陽淬是這次選秀活動中,唯一被選上的人。
不過光是歐陽淬那副驚為仙女的面容,就已經另她們心中萌生退意。
待到所有的秀女都下去之後,皇上才開始仔仔細細的打量著歐陽淬。
秀女的宮裝雖然設計的比較普通,但是歐陽淬穿在身上卻是完全把宮裝的美麗發揮的淋漓盡致,皇上越看,就越是入迷,而他身邊的太監更是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過了好一會,皇上才從歐陽淬的美艷中回過神來,對著太監說道:「把她送到朕的房間,今晚朕要她。」
「可是皇上,這不合規矩……」太監為難道。
「什麼規矩,朕說的話你等也敢質疑?」皇上雖然說話很平靜,但是卻把那太監嚇了一大跳。
太監連忙哈腰點頭,叫上幾名宮女,小心翼翼的把歐陽淬抬到了皇帝的寢宮之中。
不知道是不是歐陽淬這幾天真的累得夠嗆,被人抬了起來都完全不知道。
皇上靜靜的看著歐陽淬被抬走的身影,心中一陣心猿意馬,他在原地轉了幾圈,突然他想起了一件事情,到現在為止,他還不知道這名秀女的名字叫什麼。
於是他向身邊的太監問道:「這名新進宮的秀女叫什麼名字?來自何處?」
太監拿起一本小冊子,翻看道:「此秀女名叫歐陽淬,是大理番皇世家歐陽家的大千金。」
「歐陽淬……」皇上低聲喃喃道。
突然他興奮的拍拍手掌,大聲的說道;「歐陽淬好,歐陽淬好啊!」一邊說著,一邊往寢宮走去。
他已經迫不及待的希望夜晚快點到來。
「唔……」
歐陽淬突然夢見自己睡在一個柔軟的被窩裡面,她小巧的鼻子舒服的哼了出來。
她正要轉身,卻靈敏的嗅到一股陽剛的男性氣味。
她以為只是做夢,可是這種感覺實在太過真實了,而且這種感覺讓她相當的安心,即使是做夢,她也不忍心把這個夢打破。
然後一種暖烘烘的感覺從她的後背傳來,很舒服,她有些任性的往裡面靠了一靠,身體卻碰到了一樣跟火一樣滾燙的身體。
身體!?
她的背後做怎麼會出現另外一具身體?
從那陽剛的氣息想來,這後面的人是個男人。
而且身後的男人的身體相當的滾燙,她伸過手去摸了一摸,又有了一個重大的發現:原來這個男人睡覺沒有穿衣服。
「你醒了?」
聲音從她的耳邊傳來,烘熱的氣息撲到了她的耳朵,她只感覺心中一陣顫抖。
「你是誰?」
她驚恐的縮了縮身子,可是卻被一隻大手強硬的把她拉過去,兩人的肌膚緊緊的貼在一起。
而且也就現在她才知道,她的身上原來也會是一絲不掛……
「還困嗎?」
聲音再度傳來。
她哪裡還有頂點的睡意,早已經被嚇得三魂少了氣魄。
她用力的掙扎,可是她越是掙扎,對方即越是用力。
最後她氣妥的喘著氣求饒道:「你是什麼人?你放開我。」
「我是什麼人?哈哈……你來到皇宮居然不知道我是誰?」皇上笑了,很久他都沒有像現在這樣笑得那麼的開心了,然而這得到的開心卻是因為這個才見過一天的女子。
雖然才剛剛見過面,但是他的心卻已經被她勾引去了。
「我管你是誰,你快放開我,否則我……」歐陽淬一邊掙扎,一邊說道。
可是任何的掙扎也只是徒勞的,反而增添了兩人之間的軀體摩擦,現在歐陽淬的身體就如同一個火爐一般熱,喉嚨乾的都快噴出火來了。
「否則你怎麼樣?」皇上似乎想和她玩玩。
「否則我叫皇上殺你的頭?我跟他很熟的……我是他的妃子。」歐陽淬情急之中,什麼話都說得出來,她心中卻是想只要鎮住這個不知道面目的採花賊再說。
可是她說完,那道聲音確實笑的更加的開心。
「好,我答應你……」
歐陽淬心中鬆了一口氣,以為他害怕了,於是膽子也壯了,說道:「既然你害怕了,為什麼還不走?」
「走?哈哈……」那道聲音彷彿嘲笑她的無知。
「誰說我要走?」
「你不是害怕了嗎?」歐陽淬還是很單純的問道。
不是她單純,只是她的心中很是慌亂,任誰遇到這種事情,也無法思考得全面,歐陽淬也不例外。
「我從來就沒有說過我害怕,那隻不過是你一廂情願的想法,現在我就要履行你的話。」那人的話剛落音,歐陽淬就感覺到一隻大手在自己的軀體上四處遊走,她很想避開,可是身體卻被那人的另外一隻手按住,根部動彈不得。
「什麼話?」歐陽淬艱難的說出一句話。
她現在全身酸軟,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任由那隻大手在自己的身上胡作非為。
「你不是說你是皇上的妃子嗎?那麼妃子就該有妃子的樣子啊。」
「妃子該有的樣子?什麼……樣子!」歐陽淬現在只感覺天旋地轉,根本就分不清男子在說些什麼。
「即使是皇上的妃子,就應該好好的服侍著皇上。」
「啊……好痛!」
歐陽淬還沒有醒悟過來,就感覺自己的身體被撕裂,她忍不住痛苦的叫出聲來。
接著就是一陣狂風暴雨,男子雖然動作魯莽,但是魯莽當中卻帶著一絲異樣的溫柔。
時間轉瞬間就已經來到了黎明,當第一縷沒有任何的溫度的陽光從窗口灑進房間,房內激烈的運動才停止。
皇上心滿意足的躺在床上不停的喘息著,而他結實的胸口上,一個人兒趴在上面睡著了。
一個晚上的強度,實在不是一般人受得了,況且歐陽淬還是第一次。
皇上看著歐陽淬粉琢玉雕的肌膚和精緻的小臉,忍不住伸手去摸摸她的下巴,她似乎因為皇上的動作驚醒了她,惱怒的輕皺了一下黛眉。
皇上看到她可愛的模樣,忍不住在她的嬌艷欲滴的嘴唇上面親了一口。
隨後把她從他的身上輕輕的移走。
見到最後她還是沒有被驚醒過來,不知道為什麼,皇上的心中鬆了一口氣,很奇怪的感覺,他從來不會對任何的賓妃產生這樣的感覺。
他自嘲的笑了笑,什麼時候自己變得如此的感觸,搖搖頭,把心中的可笑的想法甩了出去。
隨後在宮女的服侍之下穿上那身象徵著掌權者的衣服……
三月的太陽已經非常的猛烈,而且還是到達了午時的時刻,在陽光下走動一下也會熱的一身汗水回來。
「唔……」
歐陽淬剛剛睜開眼睛,就猛刺眼的陽光刺得眼淚都流出了,再次閉上眼睛的時候,她就聽見一陣細碎的腳步聲急促的向自己走過來。
「奴婢參見娘娘!」
「娘娘?」歐陽淬已經顧不上眼睛的刺痛,猛地瞪大眼睛。
她的面前,跪著兩個十三四歲,長相清純的奴婢。
「誰是娘娘?」歐陽淬忍不住又問了一句。
「娘娘就是您啊。」一個奴婢心一橫,冒死稟報,她以為是歐陽淬為了捉弄她,又或者是要捉住她的把柄,所以才會這樣說的。
可是歐陽淬當聽到這名奴婢的話之後,就已經怔住了。
她不是傻子,從周圍的環境看來,這個寢宮奢華無比,而在皇宮裡面只有一個人能夠享有這樣的待遇,加上她的下體還在隱隱的作痛,也已經證明昨天晚上的事情根本就不是在做夢。
也就是說,昨晚強行侵入她的那個男子,就是當今的皇上。
想起昨晚那些羞人的事情,不知道為什麼,歐陽淬的心中掠過一陣異樣。
她很想見見這名皇帝是什麼樣子的,昨天她在大殿上睡著,所以沒有看清楚皇上的樣子,昨晚纏綿,但是周圍卻是一片漆黑,根本就沒有機會讓她看清。
她的心中隱隱帶著一絲期待……
不過她的期待卻是落空了。
自從那天她被稱為娘娘之後的幾天時間裡,根本就沒有機會見到這所謂的皇帝。
她也從一開始的期待,變得幽怨。
心慢慢的淡了下來。
其實在還沒有來到皇宮之前,她的母親就已經跟她說過皇宮裡面的事情。
用四個字就可以表達出來,那就是:深似如海。
這幾天的時間,她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在走動一下,奉行著謹言慎行這條格言。
可是一連五天,不要說皇上的樣子,就連皇上的影子都沒有看見。
三月,雨水極多。
剛剛下過雨,陰沉的天氣也有一些晴朗。
歐陽淬拿著小傘,走在蕊春園中的石板路上。
蕊春園,是皇宮最大的一個花園。
裡面的花各式各樣,有嬌艷的,有清純的,有怒放的花朵,也有含苞待放的,讓人眼花繚亂。
但是歐陽淬的心情卻是極度低落。
她愣愣的站在花叢當中,儘管眼前的花再怎麼美麗,她也無心去欣賞。
皇上剛剛下了朝,經過蕊春園的時候,卻看到了一副如同仙境一般的場景。
歐陽淬落寞的站在花叢中,無助的看著周圍的景色,各色爭艷的花朵在她的身邊都只是襯托她的美麗。
「畫中人,如此美妙的人兒,只可天上有!美哉美哉!」皇上忍不住感嘆道。
歐陽淬完全沒有看見遠處有人正在偷看著她。
她嘆息一聲,在花叢里站久了,感覺腳有點累,於是想回去休息。
可是迎面看到另外兩名也是來蕊春園賞玩的娘娘,歐陽淬不知道她們是誰,也不想和她們打招呼,於是向避開。
「姐姐,你看這朵花很好看。」一個年齡約莫十七八歲的女子一邊往花叢湊過去,一邊興奮的叫嚷道。
「傻妹妹,喜歡就把它摘下來,把它拿回宮裡去。」另外一名約莫二十五六歲,打扮端莊的女子說道。
而路過她們身邊的歐陽淬卻突然放慢了腳步,她忍不住說道:「花雖然好看,但卻因為生活在屬於它的空間裡面,那樣它才會奮力的綻放生命的光彩,要是你把它摘了,也就是它的光彩將在幾天的時間黯淡下去,說白一點,你抹殺了它的生命……」
她的話剛說完,心中就已經暗罵自己為何多事,可是不說也說了,事實是沒有辦法改變的。
沒有任何的暁幸,那兩名身穿著華麗宮裝的女子慢慢的向她逼近。
她也知道,自己這次可能大禍臨頭了。
「你居然敢罵我是劊子手?」那個十七八歲的女孩說道。
只要一聽她說話,歐陽淬就知道她是得理不饒人的主,不要說有理,就算是沒理,她同樣也是不饒人。
而那個二十多歲的女子則是問道:「你是誰?」
歐陽淬心中鬆了一口氣,心道:「總算有一個明事理的在身邊,否則還真不知道怎麼死。」
她恭敬的說道:「小女子是前幾天新一輪選秀進來的秀女之一。」
「我是說名字叫什麼?怎麼會這麼沒大沒小?」大齡女子厲聲問道。
歐陽淬心中咯噔一下,暗道糟糕。
「看來剛才看錯了,這個也是一個極其護短的主啊。」
她心中雖是腹誹,但是口上卻是恭敬的回答道:「小女子叫歐陽……」
「啪……」
一陣清脆作響的聲音響起。
除了那兩姐妹之外,所有的人都愣住了,包括在遠處觀看的皇上。
「淬……」
直到此時,歐陽淬捂著白皙的臉頰,咬牙切齒的道出自己的名字。
她粉琢的臉頰上慢慢的浮現了一個鮮紅的巴掌印。
歐陽淬強忍著在眼眶裡打轉的眼淚,憤怒的看著這兩姐妹。
剛才下手的就是那個姐姐。
「看什麼看?是不是打的還不夠?」妹妹見到歐陽淬憤怒的眼神,感覺有些懼怕,於是為了不讓人看出她膽怯,就對著歐陽淬凶道。
說完,還伸出手來,又欲打歐陽淬一巴掌。
「夠了。」
一道聲音暴喝而至。
「啪……」
又是一道清脆的聲音。
歐陽淬原本閉上眼睛,等待另外一巴掌的落下,聲音倒是響起了,可是巴掌久久卻沒有落下。
再次睜開眼睛,她才發現眼前站著一個高大的背影。
這個身影是那麼的熟悉,令她安心……
看了看眼前這人身上的服飾,她就已經猜測到眼前之人的身份。
這人就是她一直期待已久想見上一面的人,當今皇上。
然而此刻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說話,場面寂靜得可怕,最後在歐陽淬愣愣的注視下,那兩姐妹被皇上身邊的侍衛強行帶領下去,不管她們如何的哭喊,都無法改變她們受罰的命運。
後來歐陽淬才知道,皇上不單止幫她擋下了另外一巴掌,而且還給那兩姐妹每人賞了一個耳光。
不過這件事情她不知道,因為在而後的那一段時間,她和皇上的感情正在加速的進展。
不管走到哪裡,她的身邊都跟著那個形影不離的人。
他們一起遊玩,一起就寢,一起洗浴,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彼此都已經了解彼此的任何一個地方。
當初她還埋怨幾天見不到他,現在幾乎每時每刻都呆在一起。
不過怎麼看,她都不會感覺到膩。
因為她已經深深的陷入那不可自拔的愛河當中。
這段時間,她的地位風頭在皇宮之中一時無二,任何人見到她,都是哈腰點頭的賠笑著。
就連皇后,見到她也是沒有說什麼,而且還不用她行禮。
這樣的動作,即使是瞎子也知道皇后是在對她示好。
可是她卻不知道,她現在單純到認為只要她努力地愛下去,就可以和這個心愛的男人長相廝守。
可是事情總是那麼多變。
而且變得還是相當的劇烈。
上次的賞花事情沒有那麼容易結束,那名姐姐其實也是皇上的賓妃之一,收了氣自然是不服氣,於是就想出了一條可以把她打下來的陰謀。
幾乎動用了她全部的關係,那名姐姐終於把這個陰謀策劃完畢。
那就是讓有心人秘密的告訴皇上,大理歐陽家造反,而且還製造了一些想象來讓皇上相信。
皇上不是傻瓜,他當然會派人去查清楚這件事情,可是就連皇上的親信也被人收買了。
如此一來,皇上得到的答案自然是假的,也就是說,他相信了歐陽家造反的事情。
可是歐陽淬卻不知道,她還浸泡在甜蜜的愛戀之中,不可自拔。
最近不知道怎麼回事,她的身體體質開始下降,經常一下雨,一吹風,她就會感冒,晚上更是睡一兩個時辰就被噩夢驚醒。
她的身體越來越羸弱,今日她因為病痛多日沒有下床,所以打算出去走動一下。
無意間來到一處皇宮較為偏僻的廂房,她聽到一句話,一句她一輩子都忘不了的話。
「皇上已經下了旨意,讓歐陽家母女兩以探親的名義,來京城然後她們捉起來威脅歐陽家主。」
過了好一會,另外一道聲音才響起,「此事是真的?」
歐陽淬即使不用想,都知道這道聲音就是那個曾經打過她一巴掌的賓妃的聲音。
「千真萬確。」
裡面的商討還在繼續。
「那好,十分感謝,這裡是一百兩黃金,你先拿去補貼一下下面的兄弟。」賓妃說道。
「下面的人我可不管,但是你曾經答應過我,事成之後可是要和我苟合的……你不要忘記。」另外一道聲音充滿了淫意。
歐陽淬如同被雷劈中一般,站在原地動都動不了。
她的眼淚如同開閘的洪水一般,不要命的流下來。
她拚命的奔跑,在路上不知道跌倒了多少次,可她依舊往寢宮的方向跑。
原來一切一切都是假的!
他已經不再信任她了,而且還利用她作為誘餌,把她的母親和妹妹引誘到皇宮裡來做人質。
解釋,對了!
可以解釋!
歐陽淬猛然驚醒。
可是卻突然感覺身體一陣虛弱,然後就是天旋地轉,直直的倒在了路邊。
這一睡,她睡了很久很久。
當她感覺口乾醒過來的時候,只見那張朝思夢想的臉就在自己的身邊,沒有過去的體貼溫柔,沒有噓寒問暖,有得只是冰冷的面容。
她原本急切想解釋的心瞬間被冷卻。
「你不想說點什麼嗎?」皇上皺著眉頭說道。
如果她大哭大鬧,或者皇上還會感覺正常,可是她現在安安靜靜的一句話都不說,皇上卻感覺有些不自然。
「我解釋,你會聽嗎?你會相信我嗎?」歐陽淬牽強的一笑,說道。
皇上沒有說話,在歐陽淬的眼中看來,那就是默認了,默認了不會相信她的話。
她笑了,最後她還是慢慢的解釋了一遍,沒有更多的辯解,有的只是平靜的述說。
如果這個男人會相信,自然不需要她廢話多說,如果這個男人不相信,儘管她有死人都可以說話的口才亦是白費。
最後,那個男人告訴了她一句話,她再次昏昏沉沉的睡過去了。
「你的母親和妹妹已經在趕往京城的路上。」
是的,她現在說什麼都已經遲了,她的父親已經上當了。
她知道,要不了多久,他們一家就要面臨滿門超斬的災難。
這完全是可以避免的人禍,為什麼他要這麼做?
難道他一點人性都沒有?
直到再次醒過來,歐陽淬都沒有想明白那個男人心中所想。
她怎麼會知道,帝皇之心永遠都不可以讓一個可以威脅到自己的人出現,即使出現了也要儘快的去剷除,這就是帝皇的想法。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了,她的病情也日益嚴重,甚至有時候三更半夜咳嗽出血來。
那絲絹上猩紅的血液似乎在嘲笑著她。
她搖搖頭把絲絹扔走,就好像她早就已經把他們之間有過那麼多甜蜜的曾經狠心甩走一般……一般那麼心痛。
她知道,就算再難以割捨,最終還是要放棄,所以她選擇了忍著疼痛,把所有的回憶隨著那輕飄飄絲絹飄離……
沒有任何的意外,她的母親和妹妹來了。
而此時她卻病怏怏的躺在睡床上,連舉起手的力氣都沒有。
她和他已經多日沒有見面。
不過她也不想再見到那個人一面。
她熬了這麼久,等的就是和摯愛的母親,心愛的妹妹見上最後一面。
她知道今天,就是她的死期。
因為她的願望已經實現了。
可是一直陪伴在她身邊的宮女卻自作主張的跑去找那個男人。
最後那個男人還是選擇了來見她最後一面。
「既然你對我了無情意,為何還要來見我?」
面對她的憤怒,男人也是大聲的喝訴:「如若不是你派人來找朕,朕會來見你?」
歐陽淬看了身前低著頭的宮女,知道事情的原因。
後來宮女的解釋,但是她一句都聽不進去,她只感覺好累好累,眼皮好重好重……
她真的很想就這樣昏昏沉沉的睡下去,永永遠遠都不要再醒過來。
她緩緩的閉上眼睛,回想起曾經和這個男人在一起的每一份快樂,每一份喜悅。
但也正是這些喜悅,這些快樂如同鐵鎚一般,一下一下的衝擊著她的心靈。
她甚至可以看清楚,她的心慢慢的碎成一塊一塊,掉落在水裡面,盪起了一圈一圈的漣漪。
「我已經……說過,這一切都是那個人的陰謀,你為何不肯相信我?」
她用盡最後的力氣,說出了心中的那句話。
黑暗的潮水慢慢的把她淹沒,她再也抑制不住睡意,緩緩的閉上眼睛……
皇上身邊的太醫連忙上前把脈,然後震驚的說道:「她……死了……」
他的眼中瞬間被淚水所濕潤,他持著低沉的聲音說道:「傳孤旨意,淬貴妃生前端莊賢惠,特追封為歐陽賢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