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驚變——何曾吹落北風中（上）
驚變何曾吹落北風中（鄭思肖《畫菊》）（上）
2019年5月28日星期二
特勤一營營長辦公室。
陳衛國手中拿著一份文件坐在沙發上，眉頭緊鎖。
教導員何少進走了進來：「衛國，你找我？」
陳衛國指指旁邊的沙發，示意何少進坐下：「是啊，剛剛接到一個通知，你先看一下吧。」
陳衛國把手中的文件遞給了何少進，又接著說：「通知上說，國安局得到可靠情報，一個屬於ZD恐怖集團的活動小組要在京南市開『party』，不過他們這個『party』可不是喝喝酒跳跳舞那麼簡單，他們至少有兩名骨幹也將在這裡出現。他們現在很有可能已經分批潛入市區了，其目的和具體任務現在還不清楚。不過我想你應該知道08年奧運會的時候，他們折騰得有多歡吧？幾乎鬧遍了全世界。雖然最後所造成的直接損失並不多，但也實在讓政府頭疼了很長時間。這夥人，就像一群無賴，就是那種知道自己打不過你，那打不過你我就不打，他就蹭你一身的鼻涕，吐你一身的唾沫，然後再罵你個狗血噴頭——打不過你我膩歪死你！更可氣的是，那時候好多國外媒體還跟著起鬨，顛倒黑白，混淆視聽。」
何少進接過話茬說：「那還不是AM國佬給他們撐腰啊？AM國一直就在琢磨著怎麼給C國搗亂，說到底他還是怕我們，怕我們強大起來。我還知道，08年以後，AM國和其他一些國家，對西疆自治區還有西域自治區和夷州島那些分裂集團的支持更積極了，特別是西疆自治區和西域自治區。雖然說這都已經十多年了，可這個問題卻一直沒有得到根本的解決，這是我們國家的一塊心病啊。發展到現在，他們不但給錢給武器，甚至還直接派軍事顧問、幫助他們訓練武裝人員，據說還有許多先進武器和重型裝備。」
陳衛國點點頭：「你說的不錯，所以對於他們的行動，我們要格外警惕。這次他們聚集到京南市，雖然還不知道他們具體要幹什麼，但肯定跟首都有關。還有啊，本來這些都應該是地方警察去考慮的事情，可現在居然繞過武警通知了我們，那這事情就絕對不簡單，可見上級的重視程度啊。」
何少進已經粗略地看完了那份文件，現在又仔細地重新看了看，眉毛也皺了起來：「衛國，你說會不會是……」
陳衛國說：「很有可能，就算不能肯定，至少也有百分之八十。所以我才有些擔心呀。」
何少進思考了一下，說：「到沒必要過分擔心，我們應該相信地方和國安的能力。至於咱們，你比我清楚，那群小夥子們天天這麼折騰，總不是白玩的吧？我現在就是想啊，演習又提前了，希望能在演習之前把這事給了了，別耽誤咱們參加演習。哦，對了，本來明天開會正式通知他們演習的情況，現在看來，這件事也有必要一起告訴他們了。」
陳衛國想想，覺得何少進說得有道理，似乎也輕鬆了點，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對何少進說：「說起這群小兔崽子，我是越來越喜歡了。哎，特別是那個肖劍，來了沒幾天，全營上下，沒一個不知道他的。前兩天我去衛生隊，王遠鷗還跟我說呢，現在那個瘋子都成了她們隊里那些小丫頭的偶像，經常聽見她們偷偷談論他。嘿嘿，不錯，有點我當年的風範嘛。不過，他媽的，這個臭小子，你說他寫個報告怎麼就寫不清楚？昨天差點讓我下不來台！」
何少進笑了笑：「你呀，這個脾氣就是改不了，太急。肖劍的報告你看了沒兩眼就給摔地上了，還怪人家沒寫清楚。怎麼說你呢，可以說你是愛之深責之切吧，可你偏偏又是出了名的護犢子。只要是你的兵，你想怎麼打怎麼罵，想怎麼懲罰就怎麼懲罰，想怎麼處分你就怎麼處分，可別人說句壞話你都不幹。還記得年前吧？遲勁男跟兄弟部隊動了手，是，原因是對方挑釁在先，可畢竟是遲勁男把對方打進醫院了呀。人家團長只是給你打個電話說了說情況，你就跑人家團部去拍桌子，回來還要開什麼慶功會。是，遲勁男是給你長臉了，你自己偷著樂呵樂呵不就得了？幸虧讓我給攔住了，真要依著你了，人家兄弟部隊會怎麼想？你手下這群兵呀，早晚得讓你給慣壞了。」
沒想到，陳衛國不幹了：「廢話！我的兵，憑什麼讓別人拿去處分著玩？就說遲勁男那次，啊？對方那個王八羔子牛皮哄哄的，這個也看不起那個也看不起的，非要跟遲勁男練練，不理他他就罵我們全營都是軟蛋。奧，等真動手了，他又打不過，挨了揍就跑回去說我們的人打他，憑什麼呀？想起來我就來氣！」
何少進還是笑著說：「看看，說你脾氣急你還不承認，這是幹什麼呢？什麼事情不要總帶著有色眼鏡去看。事情也不完全象你說的那樣，那個兵挑釁是不假，不過挨了打可並沒有去告狀啊。只是畢竟都住到醫院裡了，人家領導自然會知道呀。而且據我所知，他們連長怎麼問他，他就是不說，最後還是他的戰友說了說大概的情況，這人家團長才給你打電話，想問問詳細情況，可你呢？啥都不說，先把人給罵一頓，你覺得合適嗎？不過那個兵叫什麼來著？哎呀，我怎麼想不起來了？我看他也是條漢子，挨了打就認了，什麼也不說，只怪自己技不如人，說自己是活該。聽說現在訓練特拚命，一門心思的就想到咱們部隊來，沒準哪天真就站你面前了呢。」
陳衛國撇了撇嘴：「他想來？美得他！除非他能趕得上肖劍。」
「你行了吧！別整天肖劍肖劍的掛在嘴邊，弄得跟自己親兒子似的，你至於嗎？」何少進對陳衛國的態度似乎有些不滿。「要說這個肖劍吧，還挺有意思。別人都叫他瘋子，他就一口咬定自己是天才，呵呵，跟你挺像，臉皮都夠厚的。不過這些天的情況我也都看見了，肖劍確實不一般啊。無論什麼事情都特別認真，把每次訓練都弄得跟打仗一樣，這對整個一連都起了一個帶動作用啊，而且我看全營都受了他的影響，暗底下都較著勁呢。」
陳衛國笑了，這是從早晨到現在他第一次笑：「呵呵，你也承認了吧？這不是很好嗎？他肖劍出去訓練一次，回來開個講評，那效果比你做三個月的思想工作都管用，你呀，該回家養老啦。不過看著他們訓練那麼苦，高興是高興，可也有點心疼他們呀，所以這才破例給他們放了一天假，正好新的通訊系統剛到，順便讓他們帶上出去測試一下，看看效果怎麼樣。哦，對了，過一會兒你跟我一起去作戰室，看看這個『蝙蝠』的指揮系統，咱們還能看看他們都去哪玩兒了。」
「行。」何少進點了點頭，表示同意，然後說：「氣人呀，咱今天剛給他們放假，就收到這麼一個消息，這不是成心給人添堵嗎？你說他們不會跟那伙人碰到一起吧？要不要現在就通知他們一聲啊？」
陳衛國一擺手：「閉上你那臭嘴吧，你說話從來都是好的不靈壞的靈。世界上哪有那麼多湊巧的事呀？先別告訴他們，等明天開會再一起說吧。好容易給他們個放風的機會，就讓他們玩痛快點，放鬆放鬆，接下來可不好找這樣的機會啦……」他的話還沒說完，房間里突然響起了急促的「嘟嘟」聲，紅色的警燈也一同閃亮著。兩人對視一眼，立刻向作戰室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