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三回生的第二學期開始后課程上陸續增添了不少修身養心一類的興趣課,這是真央靈術院依據第一學期發生的事件而作出的調整,所謂要更注意學生的心理問題也不是空口白話,而是做出了這類實際的調整。
除此之外還增添了聊天諮詢室,派遣了幾個番隊的個別死神輪流值班,以及因為之前的學生數量波動,各個年段依照新的順序排名重新分班,這就使得一些原本分在二班的學生得以進入一班,填補上了一班因為事件而少了的人數。
而一班本是男多女少,這次從二班提升進來的有數個女生,倒是終於使班裡的男女比例沒那麼極端不平衡了。
一班原來的學生在新同學進來后沒什麼大的表態,硬要說的話可能是心情複雜而不願多說什麼,畢竟新來的填補的空位,都是原本共度了三年的同伴留下的,雖然對他們做的事氣急怒極,但等真正到了他們的座位上坐了別的人,再也沒有屬於他們的位置的時刻后,又心底澀然。
大抵,真是物是人非。
而對於升到一班的學生來說,她們的心情就激動幸福多了。
不僅是進入到尖子班後有感於自己的努力和才能被認可,還有極重要的一點是,在這學期新開設的興趣課里,五番隊隊長恰好又有一門課分到了這個班頭上。
至於為什麼說是又么,自然是因為這個班曾在一回生時就極其幸運的被其教授過。
如今梅開二度,這如同踩了狗屎運一般的迷之運氣實在叫同年段乃至全校的班級都酸的咬牙。
新轉入的學生們自開學后就因為這件事暈暈乎乎的如同踩在雲端,逢人就端出一張無懈可擊的笑臉,以此回應各種委託她們幫忙給五番隊隊長遞話或遞東西的要求和各類酸里酸氣的嫉妒不忿言語。
當年她們也是這些人中的一份子,對一班的人羨慕嫉妒恨,等到了自己也有這個機會後,瞬間懂得了這種自己享福氣死人家的得瑟感,一個字,爽。
在等待五番隊隊長來上課的課間,教室內幾個新面孔的女生激動不已的聊著,原本隸屬於這個班的人倒都還好,沒那麼顯而易見的激動澎湃,畢竟他們算是第二次上五番隊隊長的課了,已經有一定的相識基礎在。
他們看新進來的人那般興奮,彷彿看到了當年自己一回生時候的反應,大多會心一笑。
至於女孩兒們聊的熱火朝天的內容么,不如說是在表達對五番隊隊長的崇拜仰慕更為合適。
恰好就坐在她們後面一排聽力又極好的神代無白被迫清楚的聽了全程。
她面無表情的坐在那,徹紅的眼眸如往常般隨意落在一處,像是發獃又像是看著空中的微末出神,平靜得絕對不像是在聽別人聊天內容的樣子。
若是往常她自然不會分神在意別人,但因為她們話題圍繞的中心恰好卻是她唯一在乎的,便從一開始的被迫接受聲音到後來提起興緻的聽了進去。
她們大多是在誇讚五番隊隊長,爭先搶后的列舉他的優點,後頭的白髮少女聽的心有同感,頗感驕傲的想阿介就是這麼好,哪哪都好。
待到女孩兒們認真的討論五番隊隊長那副好相貌上最突出的一點時,神代無白倒終於和她們產生了分歧。
女孩兒們也是斟酌許久,互相反駁又爭論的,最後一致認為五番隊隊長最好看的應該是他的眼眸,那雙眼眸無論何時落在人身上,都有一種獨屬於他的關拂感,沒辦法只是用簡簡單單的一個溫和一詞來形容,而是更多的,親身體會過才懂的,無法簡單描述出來的一種感受。
這種感受和他整個人整體帶給人的印象相輔相成,或者是說,使他整個人充滿了讓人心跳臉紅的魅力。
女孩兒們點頭,「果然,如果要說藍染隊長最吸引人的,一定是他的眼睛了。」
她們臉上憧憬,誇讚著,「就像是夜間的繁星。」
並不是像那樣璀璨,而是那樣讓人過目不過,心生喜愛卻又夠不到。
落在眼裡,掉入心底,再也摘除不掉。
「不對。」
驀然出聲的神代無白將幾個女孩兒嚇了一大跳,差點從椅子上跳起。
待她們回頭髮現出聲的竟然還是鼎鼎有名的神代無白后,更是回不過神來,「啊...啊?」
她們目露迷茫的對視,可能,這位不是在對她們說話?
但她確實是在對她們說話,也沒有一點突然打斷插.進別人話題里的尷尬,漂亮的臉蛋上似乎隱隱約約是一種不大讚同的表情。
只見她一臉認真地好像在說什麼大事,「阿介的眼睛比星星好看多了。」
星星這種東西怎麼可以和阿介相比?
說完后想了想又補上一句,「阿介的鼻子也好看。」
頓了頓,又道,「阿介的嘴唇也很好看。」
她越想越覺得男人哪哪都好看,脖頸,喉結,鎖骨,小臂,手指.....全部都令她心撲通撲通的,這些人怎麼可以只誇眼睛呢。
她抱著糾正她們的嚴肅心態,頂著面癱的臉,「阿介哪兒都好看。」
神代無白自顧自的說完,絲毫沒發現面前的幾個女孩從她第一句話開始就處於茫然到木然的狀態。
臉上的神色宛如在懷疑是她們的耳朵出了問題還是世界出了問題。
好半晌才堪堪完成了初步理解,把神代無白口中的稱呼和五番隊隊長對上。
然後她們又當機了。
嘴唇顫啊顫的,這,這樣大不敬的稱呼........
光是想想....不!連想都不敢想啊!!
幾個女生吞了口口水,然後,神代話語的意思是......
是什麼意思?只是簡單的字面意思,還是想表達什麼?她們絞盡腦汁的猜測。
坐在神代無白旁邊的米田看著她們這副樣子不忍,咳了一聲打圓場。
給神代無白的奇怪行為和言語找借口這件事她已經做的很熟練了,語氣神態都一捏就來。
她對幾個看過來的女生暗使眼色,用一種恰到好處的尷尬和歉意道,「那個,不好意思哈,其實啊那個,無白吧....」
她壓低聲音,「對藍染隊長特別崇拜的,畢竟你們也知道,她是被藍染隊長收養的嘛,可能就.....類似於對父親一類角色的依賴和護短,畢竟在子女眼裡,父母的形象是完美的嘛。」
幾個女孩露出幾分瞭然。
米田再接再厲,對她們眨眨眼,「其實就是,咳,小孩子一樣的心態嘛。」
接收到她暗示的幾個女孩瞬間明白,再看向神代無白的眼神也沒那麼小心和畏懼了,心想原來如此,沒想到神代看著那麼冷冰冰不好接近的樣子,內里卻還有那樣的一面,像是個沒長大的幼崽。
怎麼說呢.....女孩兒們表情微妙,反差有點,咳,挺可愛的。
而且帶入了米田的「暗示」后,她們再看白髮少女那張沒多大表情的臉,卻無端覺得怎麼看怎麼覺得,像是小朋友佔據玩具抿著嘴巴的可愛彆扭模樣。
這層濾鏡使得她們的神色瞬間柔和下來,隱約還帶著些...慈愛.
並自認為十分善解人意的對神代無白道,「對對對,神代同學說的都對,藍染隊長自然哪裡都好。」
「?」神代無白覺得她們的視線有點怪,但看在她們認真聽進去了的份上,她依舊面無表情的點頭。
幾個女孩眼珠一轉,心想既然神代同學這麼喜歡監護人,按照小孩的心態,大概就是在她面前越誇讚對方,她會越自豪和滿足的吧。
於是她們幹勁滿滿的開始對神代無白講述在自己心中五番隊隊長是多麼偉大,自己是如何被他的人格魅力折服的詳細過程。
神代無白聽著聽著感覺不大對,許是女孩們幸福又憧憬的神態和過於細緻的屬於她們的少女心思,尤其是當她意識到她們的這些情緒都是為藍染而產生時,她後知後覺又甚是茫然的想,明明現在也是在說阿介的好,但是好像有哪裡不對。
沒有之前那樣開心。
她的情感認知和豐沛程度還不足以完全產生吃醋一類的情緒。
更多的還是幼崽的佔有慾作祟,甚至是有些幼稚的自顧自的想,你們有親過阿介嗎。
沒有。
但我有。
末了特別小孩子氣的哼一聲。
從心理上而言更像是抱著心愛的玩具不撒手,連一絲吃醋時附帶的敵意都未產生。
不過想到親吻這類親密的事,她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轉移,又想起了她苦惱了許久的問題。
關於五番隊隊長至今未碰她的問題。
按照她學習到的知識,人類在相戀的過程中似乎有一個很重要的環節,雙方身體上的結》合,她雖然初時看到后感嘆了一下人類的行為果然還有許多她自己想不到的地方,但也沒覺得這件事多困難多難以達成。
神代無白沒有正常的倫.理理念,也無法產生害羞或是不好意思之類的情緒,她在這種事上的認知也一樣缺根筋,真要講起來,在她眼裡其實就和完成必要步驟一樣,沒什麼值得注意和避諱的。
自然也不可能知道這種事情被冠以無數的定義,神聖的,骯髒的,簡單的,複雜的.....
她不知道,也理解不了,還是純粹的以為只是類似於親吻擁抱的動作。
等她拿到更多關於這方面的知識,在町茜的友情提供下還看了不少詳細的圖畫,也就是眼睛睜大了些,心想還可以這樣做,真神奇。
她多少表現出了對這方面的興趣,町茜笑得高深莫測的又捧來一堆豐富讀物,全都是她精挑細選過的。
於是神代無白淺層的理論知識飛速增長,徹底搞懂了所有的步驟和做法,當然是自認為的。
她意識到如果她和藍染做這種事的.......
「....阿介的部分會進來.....」她喃喃,臉頰浮起一種不正常的酡紅,漂亮的眼睛迷離折射出迷幻的色彩,一下又一下的吞咽口水。
雖然她不能把最喜歡的阿介吃進肚子里,藏在自己身體里,但是這樣做的話,就可以嵌和交融了。
町茜見她這副無可救藥的樣子扶額嘆氣。
神代無白開始充滿幹勁的找藍染。
她一貫簡單粗暴,跑去五番隊隊長的辦公室,開門見山的提了要求,「阿介,和我做《愛吧。」
她頓了頓,又覺得應該解釋一下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這樣我就可以把阿介吃進身體里了。」
藍染彼時沉默的看著雙目亮晶晶的小姑娘,雖然他知道她後半句話的意思應該真的只是字面意思,就真的只是她許多不正常想法里的一種,不帶任何情》色意味,但.....
就算知道,可聽起來實在是.....
他沒對神代無白說什麼,而是率先看向嗆到自己捂嘴拚命憋著不發出聲音的市丸銀。
那個時候他還是五番隊副隊長,自然時常在隊長室。
市丸銀開始是真的被嗆到了,捶著胸口緩,但後來就是憋笑了,他捂著嘴盡量阻擋住自己卡在喉嚨的笑,但還是從嘴縫裡露出以一絲絲聲響。
神代無白見藍染沒給她答覆,反倒視線停在市丸銀身上,想了想後轉頭看向市丸銀,真誠又純粹的問,「銀是想看嗎?」
很好,是沒有羞恥心的變.態少女會說的話。
市丸銀一邊頂著上頭男人投來的壓迫視線,一邊往外走,還不忘偷偷給神代無白比了大拇指,「加油干啊,小無白。」
他還極其貼心的準備替他們關門。
結果裡頭傳出聽不出情緒的一聲,「不用。」
市丸銀一驚,心想這麼刺激的嗎?門都不關,藍染隊長喜歡玩這麼大的?
他懷揣著一顆吃到瓜的愉悅心臟慢悠悠踱步走遠了。
然後他以為的香.艷場面並未出現,藍染坐在位置上只招了招手叫神代無白過來,對她滿是期待的眼神不輕不重道了一句別鬧。
自那一次失敗后,時至今日,她依舊沒能成功睡.到五番隊隊長。
神代無白難得的迷惑了,她甚至有次站在鏡子前認真審視了自己的身體,心想應該表面上看起來是和正常人類的身體構造一樣的吧?難道是她缺少了什麼部件?因為殘缺所以沒辦法做那種事,所以阿介才不做?
是以前被用去做實驗的時候,被拿走了什麼東西沒放回去?
她就找大木戶悠木拜託他替她做個身體檢查,結果剛躺上掃描台就被趕來的沉著臉的藍染裹住身體抱下來,挨了一個板栗。
「在亂想什麼?」
他看著埋在大毛巾里,只露出巴掌大臉的少女,稍稍心軟幾分,「你的身體沒有任何問題,下次別這樣胡來。」
他瞥了眼一旁從神代無白赤著身躺上掃描儀開始就捂著鼻血的大木戶悠木,忍了忍,還是看在了他給他報信的份上不對他做什麼。
「那為什麼不做?」懷裡的少女睜著濕漉漉的眼睛看他,無辜又委屈。
他實在頭疼神代無白對這件事的執著,這兩年纏著他簡直要命,說到底她沒心沒肺的以為這只是一件簡單的事,嘴上說說,再有一些一是達不到目的的不解罷了,別的也沒什麼反應,他倒好,每次被撩撥得,還都得花極大的自制力克制,本就或多或少忍了很多年了,只是看著她骨血里就有蠢蠢欲動的欲.望,但要壓制一下不算難事,畢竟他不是野獸那種沒有理智的生物,但要是再加上少女主動的明示的求.歡,那就不一樣了,簡直就是火上澆油。
......他倒不是真的那樣清心寡.欲。
他輕輕嘆了口氣,摸了摸少女的頭,調了姿勢攬了她的腰把她抱進懷裡,一手覆在她後腦勺,使她的腦袋擱在他肩上。
怕她再胡思亂想干出什麼奇怪的事,這次還只是掃描,下次要是她突發奇想去解剖自己怎麼辦。
以神代無白的非人類思維干出那種事太有可能了。
他只好溫聲的,儘可能打消她的糾結不解情緒,嗓音里甚至還帶著克制的淺淡喑啞,「你有多想得到我,我就有多想要你。」
「除了你誰都不行。」
他彎起點笑,側頭在她臉頰親了親,「我是你的,遲早都是,別這麼著急,嗯?」
「你還小.......」
少女癟起嘴巴,小聲反駁,「不對,該有的我都有。」
藍染忍著笑,順著她的話應道,「嗯,都有。」
他移了移視線,向下看了眼,湊近她耳畔安慰她,「你說的對,有,而且又大了一點。」
神代無白咦了一聲,自己扒開毛巾看了眼,不確定的嘀咕,「是嗎....」
藍染抱著她往房間走,給她把衣服套上,淡定的回道,「是真的。沒騙你。」
「噢....」小姑娘垂頭仔細的鑽研,見她把注意力放到了別的事上,藍染的目的就達到了。
他也沒確實沒騙她。
她的身體,他比她自己還了解,一般掃一眼就能知道各處數值的變化。
也正因為他對神代無白身體的瞭若指掌,才至今沒和她有情.事。
小姑娘想的簡單,自以為看了那些東西就知道了,但那些在濃情蜜意時互相取悅的身體行為,可不僅僅是文字描述出來的簡單畫面......
她並不算嬌小,頂多是骨架略微小些,也算是正常少女的纖細體態。
但是站在他面前就顯得有些嬌小了。
簡單而言就是體型上的差距。
硬來總是要吃些苦頭的,他怕她受不住,怕她身體吃不消。
再加上她確實還處於一種斷斷續續極緩慢的發育狀態里,按照他查閱到的資料顯示,在女性身體還未完全成熟時做那些事,可能會對她造成一些後遺症。
雖然只是可能,但他沉吟許久還是想,過早了。
於他而言只是辛苦些,忍耐些罷了,他希望神代無白健康無虞。
他想讓她少吃些苦頭,結果小姑娘倒好,完全體會不到他的用心。
不過按照小姑娘現在對這件事念念不忘的態度來看,他也不知道能拖多久就是了,只能儘可能再延後些,卻也不是沒期限的,畢竟他也不能本末倒置么。
繃緊的弦過度的話,總有一天是會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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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番隊隊長在講台上時十分明顯的感受到了他們家的白毛少女盯著他的直勾勾的眼神。
那其中的意味叫他開始思索這次怎麼應對她。
雖然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早上被哄的心滿意足的小姑娘短時間內就又一副欲.求不滿的委屈模樣,只能歸結於她不能用常人來判斷的思維上。
五番隊隊長也沒想到這僅僅是因為課間女學生們對他的一通彩虹屁吹出來的.....後續效應。
不過就算知道了也不影響他耐心溫和的示範她們寫毛筆字。
因為是書法課,課堂顯得輕鬆活躍許多,自由練習的時間裡五番隊隊長會走下來,融入學生間也毫無架子,站在學生身後看一會後給一點建議或者誇獎。
走到第三排時,他感覺到衣袖中的手指被勾了勾,不用猜也知道是後面那排的座位上歪著腦袋趴在桌面上的白髮少女乾的。
他雖然覺得有些幼稚,但也總是任她胡鬧。
總還是有那麼點有趣的。
等五番隊隊長走至後面幾排后,坐在神代無白前面一排的幾個女孩才敢小聲尖叫起來。
「嗚嗚嗚嗚你們聞到了嗎,藍染老師剛才俯身時候他身上那種,特別....」一個短髮的女孩漲紅了臉,找詞語形容,「那種特別醇醇又很清爽的氣味,又禁慾又平和,可是又帶了一點點勾人的蠢蠢欲動的那種感覺....!」
「啊啊啊對對對就是這種,你居然能形容出來,我當時都不敢抬頭看他,拚命聞,還怕被老師發現...」
「還有突然距離拉近后,只和耳朵隔了一個腦袋的距離的聲音,深厚又溫柔,自帶低重音,直接就引起我頭腔共鳴了啊!」
「要命,這個距離聽都這樣了,要是真的附在你耳朵邊輕聲說什麼......」女生捂住臉,露出通紅的耳朵尖,「我靠我想想就要沒了......」
「犯規,太犯規了,耳朵懷孕了好嗎,不不不,應該說,我要真能聽到這個,啥都不幹直接高>潮啊!」
幾個女孩齊齊陷入了臉紅的幻想。
神代無白再次聽完了全程,十分贊同的暗暗點頭,然後不由自主的隨著她們越來越不可描述的內容腦補畫面。
半晌她吞了口口水。
啊,果然還是想要。
剛過夏季交替入秋的天氣是很舒適的,陽光明媚,但是天氣溫度卻不高,還有細軟的風,一切都是恰到好處的不溫不火。
只是屋裡頭的氣氛就沒那麼不溫不火了。
連從敞開的門中踏入的微風都在裡頭染了熱度,不好意思的打了個彎兒又拐出門,去暖燙有緣的過路人。
儘管它及時剎車退出了那間屋子,但仍舊不小心的帶出來一點輕微的曖昧模糊的聲響,生生在外頭夏秋的景色里增添了一抹春.色。
少女跨坐在男人身上,微仰著頭承受他給予的疼愛。
神代無白小喘著氣,她很喜歡這種微微顫慄細胞興奮的感覺,好像它們每一個都在叫囂渴望著她喜歡的人,腰背被握住,會比平時的溫度更高一些。
這種事情是控制不住的,總是從親吻開始,然後一路蔓延下來,或者晚上窩在他懷裡的時候也時常這樣近乎負距離的親密。
她甚至已經對此習慣熟悉,但越到後頭,身體就越貪婪的,好像更需要什麼東西,她後來在書上學到了,這是人體的情.欲。
他們兩個人都對己身的慾望很誠實,只不過比起她的直白需求,藍染多了一份自制力。
他會在瀕臨失控的那個點上及時停下,一如現在,他退開了些,伸手將她徹底散開的上衣重新整理,把大開的領口合上。
可是以往總是迷迷糊糊的回不過神來沉浸在之前的少女不像之前那樣不做什麼,她像是預謀已久的,又似只是無意抓住了他的手腕,重新放在柔軟的地方。
微張著小口神色迷離的看著他,「阿介,不繼續嗎?」
她又散開衣襟,若隱若現的瓷白與淡色的淺紅交織。
藍染另一手錮住她的腰,不讓她輕蹭。
可是目色里少女微仰著臉,精緻的臉上是純與欲混合的絕美神色,紅瞳蔓延出來的泅紅,和那些水霧一觸碰就暈染開來,團在眼尾。
她唇瓣還紅著,朝他張開身子,是明顯的任君採擷之態。
不自知的魅色。
卻偏偏還吐露這邀請他,「阿介,沒關係的,把我吃掉吧。」
他止住動作,眼眸沉的彷彿一滴墨色透染開,最後撤回了按在她腰上的手,轉而壓著探入她唇舌。
——看吧,弦總是會斷的。
【分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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