罐子
【那個……鬼怎麼死的?我怎麼感覺自己錯過了什麼?】
【嗷嗷嗷!好帥啊啊啊!但鬼咋死的確實沒看清。】
楚堯只說了一句便沒有再和直播間觀眾互動。
這個時候周鶴嵐已經走了上來。
他顯然沒有注意到剛才楚堯在說話。
周鶴嵐從後面走過來,拍了拍他肩膀,問道:「有沒有受傷?別逞能,要是受傷了要趕緊說,我送你去醫院。」
楚堯說:「沒有。」
「我把罐子給顧隊拿過去。」楚堯拎起那個罐子,女鬼已經被超度,剩下的就是一個普通的罐子而已。
顧燃笙那邊也得保留一些關於這件案子的證物。
別的沒有,拿個罐子湊數也行。
「這破玩意他還要嗎?」周鶴嵐看了眼那個罐子,雖然看起來色彩艷麗很好看,但是一想到裡面曾經裝過什麼東西,誰還在乎這好不好看了。
楚堯倒覺得這個罐子沒啥,但周鶴嵐主動離他半米遠,「這麼嫌棄?」
「感覺陰森森的。」
說著話,他們走到了前廳。
顧燃笙正站在門口,似乎有所察覺的回過頭來。
顧燃笙一見楚堯拿著空罐子,便明白了,「女鬼死了?」
楚堯點了點頭,「雖然女鬼已死,但是罐子里還是有些許陰氣存在,長時間接觸對身體不好。」
楚堯問他:「放在哪?」
顧燃笙見楚堯是想幫他放到地方的意思,便指著左側走廊說:「這邊。」
裡面走還有些彎彎繞繞在,顧燃笙走在前面帶路。
周鶴嵐見狀也想跟上,顧燃笙卻瞥了他一眼,調侃著說:「這你還跟著?一會就出來了,多緊張啊這是,半分鐘都離不開人。」
周鶴嵐腳步一頓。
這會功夫,楚堯已經走進去沒影了。
裡面地方也不大,周鶴嵐進去也得擠,乾脆就扭頭出去忙別的事。
楚堯在顧燃笙的指導下將罐子放在最角落的空桌子上,這地方一看就鮮少有人來,上面都有一層薄薄的土了。
「行,放這就行。」顧燃笙看著罐子,嘆了口氣,也是鬆了一口氣,「鬼死了,也可以找機會宣布這場連環殺人案結案,公布受害人身份了,要不然陳安焱和霍滿葉他倆老壓著也不是事。」
楚堯擦拭著指尖的手一頓,「老壓著?」
楚堯詫異於顧燃笙用的形容詞,「之前一直沒想公布他們兩人的死訊嗎?」
「沒有。」顧燃笙無奈道:「那時候兇手的下落還不知道呢,哪敢公布。」
兇手還沒有被抓捕歸案,再加上之前連環兇殺案的陰影好不容易散了,大家的日常生活也開始步入正軌,公布這個消息,只怕又得是人心惶惶的。
楚堯聞言,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丟掉擦手的紙巾,楚堯說:「走吧,先出去。」
顧燃笙跟在他後面,隨手關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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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阻止我們捉鬼,你們和縱鬼行兇有什麼區別?!」
「要我看,你們就是和那群鬼一樣,同流合污!所以才見不得我們天師!」
「就是,好好地人不當,非得跟鬼怪混在一起,真丟人,你對的起你身上這身制服嗎?」
還沒走出走廊,楚堯就聽見外面傳來的爭吵聲。
本來還在想,誰這麼囂張敢在警局門口吵架。
但看見以權徐為首的那群天師協會的天師們,楚堯瞭然。
也就是這群沒腦子,試圖凌駕於一切之上的蠢貨,才敢在這種地方吵鬧。
不過……楚堯看著站在最中間的權徐,也不知道是為了維持自己那高深莫測的高人形象還是怎麼回事,他始終面無表情,摟著拂塵一語不發。
楚堯看見他這幅樣子,都不知該做何評價。
楚堯走出來,瞥了一眼天師協會那些人,冷聲道:「在這種地方鬧事,該說你目中無人,還是腦中無物?」
「楚堯?」權徐一愣,面上的表情幾乎瞬間破功,但是在看見他身後的顧燃笙時,又匆忙穩住表情。
權徐問道:「你怎麼在這?」
楚堯不答反問:「你不自譽為天師嗎?這邊有沒有鬼都感覺不出來?」
口口聲聲說來捉鬼,但實際上這邊的鬼在陣法的加持下都已經超度的差不多了。
真有剩餘,那也就是一些怨氣很淺,可以自行投胎的那種,抱有一絲執念留存於世。
他們不會危害人間,楚堯也就沒有趕盡殺絕。
權徐雖然人不怎麼樣,但也不至於連小鬼和惡鬼怨靈這種都分不清楚吧?
權徐沉聲道:「小孩不要插手大人的事。」如果不是顧忌著顧燃笙在,他早就和楚堯撕破臉了!
楚堯聞言輕笑一聲,旋即抬眸,神色冷漠的看著他:「你一個低級剛入門的廢物,有什麼資格在我面前論大小?」
玄學界從來不按照年齡論實力,哪怕是輩分上。
楚堯這個正統嫡出的身份遠在權徐這個半路入門的人之上。
腆著個大臉說大人?
權徐在天師協會這麼久一直都是受人追捧的,那聽過這種戳心窩子的話。
眼下卻被楚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出這種話,權徐當即睜圓了眼睛,怒道:「你說什麼!」
楚堯沒有半點重複一遍的意思,反而說:「實力不行,怎麼連耳朵也不好了?」
權徐氣不打一處來,他這張臉是被楚堯踩在地上反覆摩擦的!
再想到自己之前在楚家遭受到的一切,還有自己硬生生被削掉的那一塊……如果不是離開的及時,只怕他現在早就沒命在了!
「生氣了?」楚堯本不欲理他,但是看權徐氣的面部通紅想動手跟他較量,但考慮到這邊的人又不敢動手的樣子。
楚堯覺得……這可比按著他打一頓解氣的多。
「想打我?」
「……」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你敢嗎?」
「……」
權徐氣的蹬蹬後退兩步,身後的弟子連忙扶住他。
「權天師,你沒事吧?」
「師傅,師傅你冷靜,別上他的當啊。」
他們又不傻,口頭叫囂沒有證據隨口說一下威脅一下也就算了,真在這種地方打起來,哪怕他們是天師協會的人,只怕也不能善了。
而且,權徐要是真動手打起來,回天師協會受罰的也會是他們。
所以眼下還是攔下權徐的要好。
「放手!」權徐抖了抖胳膊,喝道:「我今天非得給他點教訓不可!」
弟子趕忙拉著說好話,哄他不讓他上前。
楚堯看著這幫人,紅臉白臉的唱著戲,感覺有點無聊了。
楚堯想了想,拿了一枚疊好的符籙隨手一抬,那符籙就跟有風送去一樣,輕飄飄的飛到了權徐身邊。
然後——
『啪!』
一聲脆響,權徐的半邊臉頓時黑了!
像是黏膩的墨汁一樣粘在臉上,權徐睜大了眼睛,顫抖著伸出手碰了碰臉,看著指尖上黑漆漆的東西,他氣的大喊:「楚堯你這個瘋子,你居然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動手?!」
權徐說著又看向一旁一直沒說話的顧燃笙,「顧隊長!我在你們局裡受到如此大辱,我回到天師協會一定會跟我們會長彙報實情,到時候你——」
「誒,這叫什麼話?你受什麼了?還大辱。」顧燃笙搖了搖頭,扭頭問旁邊隊員,「你看見什麼了嗎?」
隊員搖頭,「就記得權天師進門污衊我們和鬼同流合污了。」
「我看見權天師威脅我們,其他的啥也沒發生啊。」
「回去告訴會長?呵,你是小孩子嗎?吵架吵不過回家告家長啊?」
眾人三言兩語輕易地把這件事給順了過去。
你又沒有證據,再說了,忙裡忙外幫著我們破案的楚堯,又不是你,你跟著跳腳什麼呢?
「你們——」權徐沒想到他們敢當面玩黑的!
他臉上的東西還沒擦乾淨呢就能空口說出沒有這兩個字?!
未免太欺負人了!
身後弟子扶著權徐,生怕他一氣之下做出什麼不可挽回的事。
權徐卻一把甩開了他的手,冰冷的眼神緩緩掃過在場所有人,「有時候,我做事,可不需要證據。」
顧燃笙聞言,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威脅?
任何一個人都不喜歡這種被抹著脖子的威脅。
天師協會現在風頭正盛,而且他們解決事情的方法出其不意,甚至是詭異至極。
不管是誰,被他們盯上,下場都不會太好看。
他這就是在用天師協會的名頭警告他們呢。
「好了,別廢話了,裝著女鬼的罐子呢?」權徐見他們紛紛沉默。
便也知道自己的話起了作用,他抹掉手上的黑色痕迹,說:「老老實實的把東西交出來。」
「那玩意陰邪的很,留在你們這也容易傷人,久而久之還可能讓活人變得無比虛弱,被吸食的陽氣可不是一朝一夕能補回來的。」
「把它交給我,我們自會有專業的辦法來解決這個害人的罐子。」
權徐用著施捨的口吻說出這番話,就彷彿他要這個罐子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保護大家的安全一樣。
楚堯卻因為他這些話而沉默。
權徐大老遠的跑來就是為了要這個罐子?
一個……除了點點陰氣外再沒有其他的破罐子?
楚堯緩緩皺起眉頭,如果是這樣,那罐子只怕不是普通的罐子了。
APP:【叮咚~恭喜宿主獲得3劇情點,案情探索度增加五格,請宿主繼續加油努力破案!】
楚堯一愣,連忙調出面板,這是……新的案件?可為什麼,總探索度是七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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