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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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的臉上還帶有嘲弄,沒想到這個人如此不自量力,竟敢挑戰徐家。

然而,懸在空中左搖右晃的毛筆忽然畫風一轉,變得如同一把凌厲的刀鋒!

寥寥幾筆,高聳的石柱上,逐漸出現一個清晰的字體——

【狂!】

一個字!就這一個字!

用毛筆在石柱上寫字本就困難,這個字卻像是刻在上面一樣,連脈絡都清晰可見!

字體囂張跋扈,足以應證它本身的意思。

比起別人寫的各種詩句,他這一個字便已超越了所有人。

更不用說那些寫的少的、字體歪歪扭扭,根本看不清……

眾人先是一愣,緊接著神色各異。卻都是不約而同的看著站在圓台上的男子,他依然淡定自若,雙手交互於袖中。

可就是他寫出了這樣一個字!這個字簡直就是他本人的真實寫照!

就連余嬌嬌也驚呆了。

考官還未公布答案,大家心中已然知曉。他肯定是名副其實的第一名了。

劍宗的弟子臉上也露出怔忪的神色,幾十年來招募的弟子中,還從未出現過天資如此聰穎的!

徐白的臉色跟他的名字一樣白。

他站在人群前方,只覺得置身於冰天雪地中,手指冰涼。

而徐墨也是露出了憤恨的神色,徐鈴兒索性把臉埋了起來——真是丟死人了!

他們主動挑起的賭約,卻輸得這麼徹底!

劍宗的考官很快公布淮英的成績——「真體,九階!」

嘩——

余嬌嬌聽到了很多吸氣聲!

真體九階,便是真體里最強的,距離神閑只有一步之遙!

但他們並不知道,淮英是隱藏了實力的,殺神閑三階武者不費吹灰之力,他現在究竟有多強余嬌嬌也不知道。

赤松哈哈大笑:「贏了贏了,公子贏了!」

可眼前的小女孩已經蹦躂到了徐家人的面前,她一臉「欠打」的笑容:「徐公子真體五階,我家公子真體九階,按照約定你們要賠兩顆海明珠以及十粒丹藥。這麼多人都見證了,可不能反悔哦。」

她也不知道從哪弄到的紙筆,大大咧咧的舉了起來:「寫欠條吧,親~」

徐墨的眉角微微一跳,他壓抑住想要揍人的心情,憤恨的一把將紙筆拽過來。他顫抖著手,寫下了這張欠條。

屈辱……

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余嬌嬌把這張紙條仔細疊好,放到了懷中。

「何時能去拿?」她問道。

徐白的心情逐漸歸於平靜。這場比試,是他輸了。但徐家大家氣魄還在,他回道:「隨時。」

他的視線落在了已經走下看台的男子身上——

九階。

徐白的心裡泛起陣陣苦澀,自己每日泡在藥罐里,也不過才五階而已。他卻比自己高了那麼多。

徐鈴兒臉漲得通紅,半晌沒吭聲。

周圍那麼多人看著,最後,她還是偷偷瞄了眼那名妖仆小少年——見他正興高采烈的跟余嬌嬌說著什麼,心裡的妒意越來越猛烈。

兩顆海明珠只是前綴,收下后,主僕三人便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今天可真是滿載而歸啊,等傍晚去徐家葯庫領了丹藥,這一天所賺的別人幾輩子都奢望不來。

「淮英要進入北斗宗了。」余嬌嬌喃喃道。

犁山專門負責新入門的弟子,又根據等級分為三大宗門——通竅級的初陽宗,清骨級的無寒宗,真體級的北斗宗。

淮英真體九階,北斗宗一定會竭力培養他。

從真體到神閑是一個非常艱難的跨越,很多修行者用了幾十年都不行,鬱郁終老。

而只要能達到神閑,再回歸故里,一定會受到帝國的重用。

可謂是一朝踏神閑,半生享榮華。

筆測還在繼續,考官們因為連收兩名「北斗宗」弟子,神色都和藹可親了不少。

待到最後,準備鳴鼓收兵,卻忽然聽到一道聲音——

「且慢!各位大人,請我讓也試一試!」

見到此人,考官的臉上也露出一絲笑意:「秋星夜,你還沒放棄啊。」

「!!!!」已經打算離開的余嬌嬌忽然停下腳步,她看向鼻青臉腫的秋星夜。

秋星夜是犁山人士,從小在這裡長大。大約從四歲起,每三年一次的筆測他都會前來參加,但最終結果總是不盡人意。

今年他十九了,已經參加過四次選拔,不知道被多少人嘲笑,但始終沒有放棄。

余嬌嬌知道,他今年一定會選上。

因為他是作者的親兒子。

他便是《天道誅邪》這本書里的男主,一個廢柴逆襲的爽文代表人物。

赤松發現余嬌嬌總是盯著那個最後的測試者看,他問道:「那個人有什麼特別之處嗎?你們認識?」

「認識。」余嬌嬌莞爾一笑。

她認識秋星夜,不知道多少地雷、營養液都是為他而投。但秋星夜肯定不認識她。

淮英已經走遠了。

小少年不得已也只能拽著余嬌嬌往外擠:「走了走了,我們去吃飯。順便等著劍宗的人來接公子。」

到了人群外面,便看不清圓台上的情況。

余嬌嬌收回了視線,她唇角帶笑——入劍宗以後,總會再遇到。

到時候可一定得上前打個招呼才行。

回客棧之後,余嬌嬌抱著茶杯,偷偷地看淮英。她的眼珠骨碌碌的轉,忽然咧嘴笑道:「淮英,你這身衣服也穿好久了,我去給你買一件新的?」

現在懷裡揣著兩顆價值連城的寶珠,想買什麼便能買什麼。

「今晚就要入劍宗了,我們得多做點準備才行。」不等淮英回話,余嬌嬌立刻拉著赤松跑走了。

小少年疑惑:「進了劍宗,吃穿用度什麼都有,為什麼還要去買?」

「淮英有,我們又沒有。劍宗的人不可能每天都給你送新鮮松子,你說對不?」

「是哦!」提到松子,小少年的眼睛一亮。

客棧的房間內,淮英看著手臂上那條冰藍色的線,一直從手腕處延伸到手肘。

這是冰鑰的痕迹,若隱若現。

放下衣袖,他嚼了一片「枯葉」,神色懨淡。

那些想要搶走冰鑰的人,並不知道真正的余嬌兒已經死了。只要余嬌嬌還在,他們總會被吸引來。

到時候,自己就能將他們一網打盡。

有人敲門。

淮英抬眸,淡淡道:「進。」

門推開,是一名身穿藏青色長袍的劍宗弟子,他看著很年輕,神采奕奕道:「淮英,我是奉門主之令,前來接你。」

這房間里一切從簡,桌上擺放著幾碟吃的差不多的糕點。

他問道:「東西可收拾好了?」

淮英坐在木椅上,他喝了口茶,道:「我的侍從出去買了。」

上劍宗的不乏有一些富貴子弟,從小習慣人服侍。

劍宗的規定是,初陽宗與無寒宗的人不許帶隨從上山,但北斗宗可以。

能進北斗宗的都是以後有望進階神閑的大修行者!

他們要帶僕人,自然不會有人多嘴。

兩人在屋裡,一坐一站,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青年的臉上有些尷尬。他左右看了下,發現角落裡有一雙小女孩的繡花鞋。

淮英突然說道:「我今日與徐家有賭約,既然要拜入劍宗,不如把這件事先了了,也省得以後還要特地下山。你要是有空,同我一道前去,也算是做個見證。」

青年弟子連忙道:「有的有的,我們這就過去?」

找了一名劍宗弟子陪同,徐墨開庫房門的時候,有氣沒處撒。他黑著臉,站在一旁,就看著這個男人愣是從靈藥中,拿走了最上等的那幾粒!

「你還真是識貨!」他冷哼道。

淮英瞥了他一眼,從他面前直徑走過,絲毫沒有搭理他的意思。

徐墨被氣得吐血,他想到了那個小女娃笑吟吟的眼眸,頭腦一熱,說道:「總有一天,我要讓那個小丫鬟心甘情願的服飾我!」

一個涉世未深的丫頭,總要長大的,等她年長几歲懂了男女之間的那點兒事,見到翩翩公子能不動心?

徐墨流連花場,自視最懂女兒心。

淮英便是連頭也不回:「你也得有那個命享受。」

青年弟子只當是普通的嘲諷,可仔細一揣摩,竟然有威脅的意思……?

看來,淮英很重視他的小丫鬟啊。

徐墨的眸中迸發出一道憤恨的火焰,這一刻,他恨自己不能修行!

淮英?呵!好一個淮英!

他們徐家在犁山紮根已久,平日出門誰不敬著他點兒?現在卻被一個外來者羞辱!仗著自己筆測第一的成績,就不把徐家放在眼裡!

可別讓他抓到什麼把柄,否則……

哼!

余嬌嬌用一顆海明珠兌換了一沓銀票,她買了許多小女孩的衣裳、頭飾,還給山怪也買了幾套衣服換著穿。

自從穿書之後,第一次享受到花錢的快感!

小少年抬著的盒子都比人還高了,這錢卻只花了九牛一毛。

余嬌嬌感慨道:「徐家可真有錢,出手也太闊綽了吧。」

剩餘的錢買幾家商鋪都綽綽有餘,可徐家竟然想拿這個來買兩個隨從?

難道因為對方是修行者,買賣隨從有辱斯文,所以花比市場高几十倍的價錢?

小少年說道:「是啊,他們是丹藥世家,基本上南大陸的丹藥都是從他們家流出,多少人排著隊等!」

「靈丹妙藥是這世上最值錢的東西,比任何珍珠寶貝都值錢。」

「徐家早就賺得盆滿缽滿,要說有錢,整個南大陸他們稱第一,沒人敢認第二!」

小少年說的這些其實余嬌嬌都知道。

原著中,東南西北四個大陸,各有一煉丹世家。而南徐家,反而是這些煉丹世家裡實力最弱的,因為機緣巧合,反而成了目前唯一存活的煉丹世家。

其實,以前最強的煉丹世家在東大陸,可惜後來沒落了。

她記得,最早的時候,東邊的余家才真的是家大業大,受萬人敬仰。余家的那位老祖宗叫什麼來著?

「餘孽?」余嬌嬌不禁念出這兩個字。

那一瞬間,她感覺到後背發涼。

一道低沉並帶有笑意的嗓音傳來:「小娃娃,你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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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略邪宗祖師爺[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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