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沒

沉沒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伸個懶腰,隨手拿起放在床頭的鬧鐘,啊!柳生音立刻如同裝了彈簧一般坐了起來,這次是真的慘了!一定遲到了。昨天晚上玩得太晚了,以至於今天睡得這麼死,竟然沒有聽見鬧錶響。

洗漱,穿衣,將散落在地的書本一股腦的划拉進背包,抄起來就趕緊往外飛奔。站在街上,伸手攔住一輛計程車,報上地址,從背包里掏出鏡子準備梳頭。看著打開的背包里,探出的毛茸茸腦袋,柳生音無奈地想:誰能告訴她,為什麼皮皮會在自己的背包里?

從計程車上下來,柳生音趕緊往校內飛奔。「名字?班級?」一個清冷的聲音從後面傳來讓她的腳步停了下來。

慢慢地轉過頭,柳生音往校門口看去,說話的人應該是今天的風紀委員,他雙臂交叉著抱在胸前,站的姿勢很端正,隱在鏡片下的一雙美麗的丹鳳眼正冷冰冰的盯著自己。柳生音下意識地撫摸著她身上因為寒冷而起的雞皮疙瘩,明明是艷陽高照的夏日,為什麼會這麼冷!

「名字?」班級?對面的人重複著,話一如既往的簡潔冰冷,但是不知怎的,柳生音就是能夠感覺到隱藏在裡面的不耐。在那雙利眸冰冷的注視下,柳生音低下頭乖乖地報上她的班級和名字。

「鈴鈴……」聽見上課鈴響了,柳生音拎著背包趕緊向教室飛跑,糟了,這節課是教導主任的課,她可不想被抓包。萬歲!終於趕在教導主任前一步踏進教室,柳生音坐在座位上,平息著呼吸,打開背包。

「啊?皮皮怎麼會不見了?哪裡去了?」柳生音嗖的一下從座位上站起。

教導主任看向她:「柳生同學,你有事嗎?」柳生音搖了搖頭,趕緊坐下,將背包翻了個底朝天,怎麼會沒有了呢?剛才在計程車上打開背包時明明看見了皮皮,之後因為貪圖省事,並沒有將背包繫上,皮皮不會是那個時候溜出去了吧?這下子要是把它丟了,可是找不到了,柳生音哭喪著臉,暗自傷心。

……

手冢國光的身影出現在二年一班的門前,本來喧鬧的班級立刻因為身為班長大人他的到來而安靜下來。手冢坐在座位上,安靜地寫著報告,不知道為什麼,手冢覺得今天同學看向他的目光帶有幾分詭異,而且似乎在背後對他還指指點點的。雖然在他的眼光掃射過去后,會安靜下來,可是過一會又會聚在一起,三三兩兩的議論起來。他身上有什麼不對嗎?手冢不動聲色地上下打量一下自己,目光和一雙黑黝黝的小眼睛對上,這是什麼?微微眯了一下眼睛,手冢確認趴在他腳邊的是只黃金鼠,誰把寵物帶到班裡來了?想想四周同學的反應,手冢站起來走出教室,果不其然,小東西對自己是亦步亦趨。

來到教室拐角處,四下無人,手冢一把抓住腳邊的黃金鼠,看著手中眼睛滴溜溜轉的小東西,手冢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左思右想也沒有想到個好的處理辦法,最後把它塞進了他網球袋裡。

課間柳生音將額頭抵桌趴在上面,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淺井櫻好笑地說:「不會吧,不過就是遲到嘛,幹嘛這麼半死不活的樣子,應該沒什麼大不了的吧。」

「早知道是這樣,我就不來了。」柳生音甜軟帶著懶懶味道的嗓音滿是懊惱,雙手握拳敲了敲書桌,隨即撅起了紅唇。這樣我的皮皮也就不會丟了,都怪自己,沒事這麼勤奮幹嘛,請個假不就好了,耽誤一天課又不會怎樣,可是皮皮丟了真是要心疼死了。

「哎,柳生同學,昨天的化學作業借我看看。」坐在後座的刺蝟頭男生用食指輕戳著柳生音的後背。柳生音從書桌里掏出作業本,扔給了他。

淺井櫻看到倆人的互動,說:「桃城同學,你又抄襲柳生的化學作業,昨天放學后你做什麼去了?為什麼不做作業?」

刺蝟頭接過柳生的,鋪開他自己的作業本就奮筆疾書起來,對於淺井櫻的問話連頭都沒有抬,回答:「打網球打得太晚了,洗過澡就上床睡覺了。」

「又是打網球,你也差不多點啦。最近你老不完成作業。」淺井櫻告誡著。

桃城武抬起頭,晃著拳頭說:「我有什麼辦法,眼看柿木(阪)網球新人賽就要開始了,我當然要多加練習了,可絕對不能輸給那個傢伙!」

淺井櫻和柳生音都知道他口中的那個傢伙就是隔壁七班名叫海堂熏的一個男生。倆人都是網球部的部員,不知道什麼原因,倆人似乎天生就不對頭,自從海堂熏加入網球部后,差不多每天都能聽見桃城武咬牙切齒地提起他。

下午是網球部的社團活動時間,不二周助肩上背著一個網球袋,手裡還拎著個網球袋來到網球場。先一步到來的菊丸英二、大石秀一郎和河村隆站在網球場正在做熱身運動,看見不二進來,打了個招呼。菊丸一下子竄到不二面前,掛在不二的身上,開口:「喵,不二,手冢怎麼沒有和你一起來?」

一旁的大石趕緊把自己的搭檔從不二的身上扯下來,轉向不二:「不二,手冢不會有什麼事吧?」

不二笑眯眯地舉起手裡的網球袋說:「我和他一起走向這裡的時候,在路上他被老師臨時叫走了,應該很快就過來。你看我已經先把他的網球袋帶過來了。」

「啊?」一邊的菊丸英二跳了起來,大喊。大石趕緊拉著菊丸的手問:「怎麼了,菊丸?是不是不舒服,身體可要好好保重才行,我們可是打網球的,身體至關重要……」

菊丸拉著大石的手,顫抖著聲音說:「大石,手冢的網球袋在動。」

「英二,你應該是看錯了,怎麼可能?」二年四班的河村隆撓著自己的頭開口。

菊丸委屈地拉著大石尋找同盟:「大石,我真的沒有看錯,就是在動。」菊丸良好的動態視力一直都是他引以為傲的,被河村指責她看錯了,當然不服氣。菊丸指著網球袋說:「看,又在動了。」因為菊丸的大喊而圍上來的一干網球眾聽了菊丸的話,把目光全都落在了放在休息凳上的手冢的網球袋。只見網球袋裡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蠕動的樣子。

不二摸著下巴,環視眾人,慢悠悠的開口:「我聽說有些東西都可能會招來一些奇怪的東西,可能手冢的網球袋就屬於此類吧。」

「奇怪的東西?」眾人重複著,腦海里浮現一些鬼怪之類的形象,臉色都開始變白。海堂熏慘白著臉,慢慢地抬起腳步,遠離大家。

菊丸聲音顫抖的抱緊大石:「喵,大石,這個東西會不會出來把我們給吃了?」同樣嚇得發抖的大石,安撫著自己的同伴說:「英二,那個我聽說鬼怪什麼的白天是不敢出來的,因為它們懼怕陽光。」

「因此它們現在才躲在網球袋裡,等到晚上再出來的吧。」桃城武大的膽子說了一句。

不二在一旁笑眯眯地說:「要是把網球袋打開,讓它們遇見陽光不就消失了。」不二的話引起了大家的一致贊同,但是皆都互相推讓,誰也不肯上前去打開網球袋。

不知道是誰塞給了河村隆一把網球拍,手裡握著網球拍的河村隆揮舞著拍子大喊:「Burning!什麼妖魔鬼怪都來吧,我要打倒你們。」

河村隆快步上前拉開了手冢的網球袋的拉鏈。站在邊上的不二裕太,看見背包被拉開,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

不二周助看見不二裕太的小動作,微笑著問:「裕太是害怕了吧?」

不二裕太掃了哥哥不二周助一眼,哼了一聲嘴硬地否認:「才沒有。」但是僵硬的身體和緊握的拳頭泄露了他的秘密。

「喵,好可愛。」本來躲到大石背後的菊丸,偷偷探出頭來準備看看鬼怪的樣子,卻在看清之後,驚呼起來,一下子就竄到了前面。眾人也都注視著從手冢的網球袋裡出來的小傢伙,張口結舌。金黃色的皮毛,雪白的肚皮,圓滾滾的身體,狡黠的眼神,要多可愛有多可愛。可是無論如何也無法把這個可愛的小傢伙與冰冷嚴厲的手冢聯繫在一起。

菊丸好奇地戳了戳黃金鼠的肚皮,換來這個小傢伙跳著腳,抗議地吱吱叫著。真的好可愛呀。大傢伙圍在一起逗弄著小傢伙。

「你們在幹什麼?」清冷的聲音從後面響起。眾人回頭,手冢嚴厲的目光盯著他們。

大家趕緊一鬨而散。不二笑眯眯地湊上前:「手冢,你從哪裡弄來的小傢伙,挺討人喜歡的。」

在豎著耳朵聽的眾人中的菊丸反應最快,躥上前插言:「喵,對呀,對呀,好可愛,手冢你是從哪裡得來的?」

手冢嚴厲的目光落在四周偷聽的眾人身上,大家趕緊拿著網球拍各自練習。最後目光落到微笑著的不二和滿臉好奇的菊丸身上開口:「不二,菊丸,部活偷懶,30圈!」

啊,沒想到被罰的菊丸立刻苦了臉,不二繼續笑著,開始跑了起來,跑過一圈到了手冢面前笑道:「手冢,跑完了,請告訴我你從哪裡得到的小東西。」說完不管手冢的臉色,繼續開跑。手冢轉過身來有些頭疼的看著蹲在他網球袋上的黃金鼠,這可真是一個大麻煩!

第二天部活時間,不二笑眯眯地問手冢:「手冢,昨天的那包核桃仁怎麼樣?」

手冢沒什麼表情,用他一貫清冷的聲音回答:「謝謝,味道不錯,很喜歡。」

不二的眉眼越發彎曲:「嗯,沒想到那隻小老鼠那麼喜歡吃,回頭我再買幾包。」果不其然,不二發現手冢的身體隨著他的話頓時一僵,呵呵,手冢,昨天那包核桃仁你確定是那隻黃金鼠吃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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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王)那一縷清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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