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的戰友

無名的戰友

斯內普第三天來送葯時,瑪西婭娜已經醒來了,他隱隱聽到她正軟聲請求,「……可不要告訴阿拉斯托啊……」他走近,發現鄧布利多也在,兩人聽見他的腳步聲,一齊轉過臉來看他。

瑪西婭娜仍然臉色蒼白,可不知怎的,她只要睜開了眼睛,整個人就能顯得神采飛揚。她愉快地微笑起來。

「啊,西弗勒斯,你親自把葯帶來了。非常感謝,你救了瑪莎的性命。」鄧布利多十分慈祥地說,「我看她好多了。」

「她一時沒有生命危險了,可是離康復還早著呢,」魔葯教授冷酷地說,「你應該也注意到了,她魔力的衰退?」

「是的,你有什麼辦法嗎?」

「我會建議下次看到有毒的魔葯不要去喝。」斯內普冷哼一下,「除此之外,每隔一段時間喝一次解藥,魔力會慢慢恢復的。」

「大概要多長時間才能完全恢復呢?」

「說不好,」他沉吟片刻,「六個月,一年,都有可能。」

瑪西婭娜和鄧布利多對視一眼。「那麼看起來,」老校長慢慢說,「我們又需要發一個招聘廣告了。」

瑪西婭娜頗為遺憾地嘆了口氣,「我還挺喜歡教書的。」

「聽到你這麼說我真高興,我自己就覺得教書是很令人滿足的工作,」鄧布利多笑眯眯地說,「也許我們能在霍格沃茲為你找到另一份工作。你知道,布巴吉教授和我提到過加拿大的一個學校給了她一個報酬相當優渥的職位,她也一直對北美文化很感興趣,只是我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新老師,苦苦挽留她。如果你能接替她的教職,她可終於能如願以償啦。」

「真的嗎?」瑪西婭娜眼睛亮了,「如果布巴吉教授真的有這樣的打算……這安排可真是不錯。我可以留在霍格沃茲,理論課又不需要施法。阿不思你果然是個天才!」

「你要讓拉羅薩教授去教麻瓜研究?」斯內普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是個徹頭徹尾,完全在魔法界長大的純血女巫!

「謝謝關心,我正好對麻瓜社會的文化和習俗非常感興趣。」瑪西婭娜很不高興地說,「我偽裝潛藏時麻瓜們從來沒發現過!再說了,過去幾年裡我一直在麻瓜社會裡生活呢。」

看見瑪西婭娜眯起的一雙貓眼,斯內普決定自己對麻瓜研究的教學質量並不關心,不值得為此和瑪西婭娜·拉羅薩還有鄧布利多吵一架。

打發走了斯內普和嘟嘟,鄧布利多掏出了一個金色的掛墜盒,「我有一個不幸的消息,我們找到的並非真正的魂器。」瑪西婭娜打開掛墜盒,取出裡面的一張羊皮紙展開,羊皮紙上用俊秀的字跡寫著,

致黑魔頭

在你讀到這之前我早就死了

但我要讓你知道,是我發現了你的秘密。

我偷走了真正的魂器,並打算儘快銷毀它。

我甘冒一死,是希望你在遇到對手時

能被殺死。

R.A.B.

「R.A.B.」瑪西婭娜喃喃地道,「看起來我們有一個無名的同伴。」

「一個不為人知的英雄。」鄧布利多說道,「雖然我認為我已經猜到他是誰了。我必須承認,我沒想到他會這麼做……會有這樣的勇氣……」

「儘快銷毀……」瑪西婭娜皺起眉,「我認為還是要接著追查。在確認真正的掛墜盒被銷毀之前,我們都不能假設他已經成功了。」

「我也這樣認為,可是——假設我的猜測沒錯,而我對我的猜測頗有信心——我們的無名英雄的確已經死去了,他所有在世的親屬都在阿茲卡班,連住宅都被古老的魔法隱藏了起來。這條線索,我們現在只能暫時擱置。」

「無論如何,總是一條線索。」瑪西婭娜聳聳肩,「我們繼續找就是了。雖然現在我的魔力是弱了一點,調查追蹤的能力總是有的——我的控制力可一點都沒丟,該使出來的魔法都能使出來。」

鄧布利多沉吟了片刻,「我打算讓你聖誕節后才接替凱瑞迪的工作……你的攝神取念怎麼樣?」

瑪西婭娜微笑:「不如你自己判斷?」

一老一少對視了片刻,鄧布利多點點頭,「足夠好了。那麼接下來我想你去調查這幾個方向……」

接下來的暑假,斯內普除了送魔葯的時候之外,很少見到瑪西婭娜·拉羅薩。她休息了一周,魔力恢復到五年級學生的平均水準之後就時常不在了,解毒劑都是由鄧布利多轉交。斯內普在城堡里匆匆看見過她幾眼,每次她都披著旅行斗篷,風塵僕僕,有一回還裹著厚毛披風,臉頰凍得發紅,眉毛睫毛上凝著冰霜。

因此,斯內普在豬頭酒吧里看見瑪西婭娜時還是有一些驚訝的。瑪西婭娜這天穿著一身雪青色的袍子,頭髮又挽了起來,戴著一對兒珍珠耳墜,和在學期中一樣打扮得文雅端莊。她坐在窗邊,手邊放了一杯啤酒,低頭翻著一本厚厚的筆記本,不時往裡寫寫畫畫。下午的陽光在她烏黑的頭髮上流轉,勾勒出她的鎖骨和夏季輕薄衣料包裹下的秀氣肩膀。瑪西婭娜忽然抬起臉來,瞧見了斯內普,笑著朝他揮手。斯內普感覺到半條街的人都開始打量他,很是不悅,又不能假裝沒看見,只好提腳走進酒吧。往常生意不如三條掃帚的豬頭酒吧里今天人特別多,尤其是瑪西婭娜坐的角落。雖然整個酒吧都帶著陳舊骯髒的氣息,瑪西婭娜坐的桌子卻似乎比別處都明亮些,叫人一眼就能看見她。她把桌上的紙筆挪動了一番,給斯內普收拾出一個座位來——斯內普恨不得開口阻止:這下他又不得不坐下了。

他對身邊酒客投向他的眼神十分敏感,又被瑪西婭娜笑盈盈的眼睛看得更不自在,只好沒話找話:「最近都沒怎麼看到你。你一個人在這做什麼?」

「也不是一個人,阿不思在樓上面試新老師呢,我剛整理好去年的教案,想著邊喝東西邊等他。」瑪西婭娜攤開筆記本,「如果那人面試合格了,我正好把筆記和大綱交給他。」

斯內普伸手拿過她的筆記本,翻了一下,裡面是每一周每一課的內容,教的咒語,實戰練習的安排,學生掌握情況,常見難點,所用的閱讀材料、板書筆記,作業和考試成績分佈等等,整理得清楚詳細。他再看看桌上,發現瑪西婭娜把出過的作業題和考試題按年級整理好,齊齊整整訂成一個文件夾。他挑起眉毛,「你倒是有耐性。」

「只是參考罷了,」她很輕快地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新老師未必會用。不過總得說清楚進度。」她看了一眼他手上提著的包裹,「來買東西呢。你要喝什麼嗎?我請你呀。」

「不用了!」斯內普飛快地拒絕,「我這就回去了。」他皺了皺眉,「我更不用一名女士為我買酒。」

「這麼老派的嗎,西弗勒斯?」她撐著下巴笑著看他,「你辛辛苦苦地救了我性命,我給你買一杯不是很應該的嗎。」

「我們什麼時候開始稱呼教名了。」

「你說我們做第二年同事的時候就可以呀。」瑪西婭娜笑得更開心了,「『斯內普教授』音節實在是太多了,求你饒了我吧!也拜託你,叫我瑪莎。」

斯內普還來不及回答,就看見鄧布利多從樓梯上走下來,身邊跟著一個亞麻色頭髮的瘦削男巫。

斯內普猛地站了起來。瑪西婭娜轉過身去。

「盧平!」「萊姆斯?」二人同時叫道。

瑪西婭娜快步上前,瞪大了眼睛,「真的是你!」

鄧布利多微笑著道,「啊,萊姆斯,你應該還記得瑪莎和西弗勒斯,他們現在都在霍格沃茲教書。瑪莎,我們很幸運,萊姆斯已經應允在今年秋季加入我們。」

盧平踏前一步,微笑著伸出一隻手,「真高興再見到你,瑪莎。」瑪西婭娜緊緊握住那隻手,盧平抬頭看向斯內普,「好久不見,西弗勒斯。」

瑪西婭娜回過頭來,斯內普臉上帶著強烈的憎恨,陰沉得可怕。

啊,是了……這兩個之間的舊怨。瑪西婭娜想起來了。

「你不可能是認真的,校長!」斯內普低聲咆哮,「再一次?而且你沒有看《預言家日報》嗎?在布萊克越獄之後……」

「我相信萊姆斯絕不會讓學生們置身危險之中的。」鄧布利多打斷了他。

「真的嗎?但你一定能諒解……」斯內普冷笑,「我並不能抱有同樣的信心。」

「我很有信心。」鄧布利多和藹地微笑著,「尤其是有你在的時候。」

斯內普在老巫師的眼睛里看到了堅決,知道這個決定不容更改,他臉色變幻,最終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斯內普在接下來幾天心情都非常非常糟糕,而且在暑假沒有學生讓他欺負,怒氣一直無法宣洩。瑪西婭娜就是在這時候敲響了他辦公室的門。他大步從辦公桌後走出來,猛地拉開門,粗暴地問,「幹嘛?」

他發現瑪西婭娜披著短斗篷,穿著小靴子,提著她來時拎著的半舊龍皮箱,她微微一笑,說,「我要走啦,明年才會回來,就來告個別。」

斯內普皺著眉看著她。

「嗯……我的辦公室已經收拾出來了,之前放在我辦公室的,卡薩斯的藏書和札記,我都給阿不思了。」她抿抿嘴唇,遞過一張彩印的單張,「我有東西想給你看。」

斯內普把單張從她手裡抽走,低頭看了看,抬頭挑起一邊眉毛看著她,「DieZauberflote?麻瓜的表演?」

「嗯,《魔笛》,麻瓜的歌劇。」她露出一個神秘的微笑,「可我保證,不僅僅是表面看起來這樣。」

黑袍巫師臉上露出了嘲弄的表情,「是什麼讓你以為我會對這種東西感興趣?」

「上次我讓你聽些什麼的時候,還挺有趣的不是嗎?」她平靜地說,「我買了十二月十一日晚的票,別這樣看著我,這個歌劇只從十一月中演到十二月中。十二月十一日是周六,那個時候學校也進入考試周了,不那麼忙,我想你會比較方便一些。」

斯內普綳著一張臉,態度並沒有軟化,她微微嘆了口氣,臉上出現無奈的表情,「決定權在你手裡。演出晚上七點開始,我六點半會到考文特花園皇家歌劇院門口。如果你來,我保證會有一些有趣的東西。如果你不來……」她頓了頓,「我會等到六點五十分。」她想想又加了一句,「但我很希望你來。」

說完,她重新提起龍皮箱,「再會了西弗勒斯,祝你暑假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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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有這個情節靈感的其實是歌劇《拉克梅》的《花之二重唱》,但是我查了皇家歌劇院的資料庫,《拉克梅》只有2007年上演過一次哈哈哈(大哭)。《魔笛》上演的時間和日期都是真的,恰好《魔笛》本身也是一個充斥著神秘學象徵意義的作品,所以湊合著看吧。

瑪:Iwillbuyyouadrink.

斯:No.

瑪:Oldfashion(rolleyes).Fine,Iwilltakeyououtonadatethen.

斯:Waitwhat?!Hellno!

作者:這感情線真寫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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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HP耍大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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