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浮出水面

第二百零七章浮出水面

「僱主到底是誰?說出來,或許我會讓你們兄弟倆死的不那麼痛苦。」一聽方文清這話,兩名武者怎能不知道方文清在套他們的話,立即勃然大怒。「找死!」兩道掌印同時激發而出,道道掌影鋪天蓋地,瞬間便瀰漫蒼穹,每一道掌印中蘊含著無盡的冰封寒氣,封鎖住方文清三人。道道寒氣浸入骨髓,感覺下一秒便會徹底凍成冰雕一般,方文清修鍊雷法,五雷法咒運轉開來,純陽之氣瞬間擴散到全身。看著一邊月嬋已經漸漸不能抵擋,方文清將純陽之氣,灌輸到月嬋的丹田中,眨眼間,月嬋驚奇的睜開雙眼,趕緊運轉內氣,抵禦外界的冰寒。面對激發而來的道道掌影,方文清微微一笑,流雲劍一劍劈出,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萬道劍芒帶著純陽之氣,瞬間將周天的寒冰掌影悉數絞殺。片刻間,那萬道劍芒已經將兩名武者包裹起來,眨眼間,道道劍芒穿過兩名寒冰武者的身體,「轟」一聲巨響,兩名寒冰武者被萬道純陽劍芒斬殺。等劍芒散去,只見在大殿的門口處一灣血水在搖晃著,伴著古樸滄桑的大殿,顯得如此的不協調。玄無成再次驚呆的看著方文清,他隱約之中想起歷代典籍中記載的五雷法咒來,剛才他意識到,方文清灌入月丹田的正是五雷法咒激發出的純陽之氣,不然他和月嬋如何能夠抵擋?五雷法咒?天道宮的不傳之秘,連自己這個宮主都不會,為何眼前的年輕人會呢?「撲通!」玄無成拉著月嬋跪倒在方文清面前,雙眼中已經出現了一絲晶瑩。看著玄無成的這般動作,方文清疑惑的皺了皺眉,他知道儘管玄無成平時忽悠,沒老沒少,宛如老頑童一般,但是在樓氏丹器閣面前哪怕死也不交出地契的骨氣看,不像是貪生怕死之人啊。似乎是看出了方文清的眼神中的困惑,玄無成緩緩開口問道:「方前輩,剛才您暗中施展的可是五雷法咒?」聽到玄無成一天時間內已經對自己改了好幾次稱呼,方文清也不得不心裡暗嘆,這個玄無成還真是個人才啊。一見到自己的時候,稱呼為方道友,成功說服自己加入天道宮后,稱呼為方副宮主,如今感覺到自己施展五雷法咒,趕緊改口叫方前輩。好在,方文清在大千世界的華夏見識廣泛,比玄無成會見風使舵的人多了去了,在那些人面前,玄無成也只是小弟,而且從玄無成的語氣中,方文清明顯感覺到對自己的一種尊敬。「不錯,你猜測的很對,我的確施展了五雷法咒。」儘管心裡肯定眼前的方前輩會五雷法咒,但是從方文清的口中說出來,玄無成還是激動不已。直到現在,他還清楚的記得歷代先祖的囑託,將來遇到施展五雷法咒的人,必須以先祖禮儀相待,將天道宮徹底交付。「方前輩,不,應該是方宮主,既然前輩會施展我天道宮失傳已久的五雷法咒,那麼依照歷代先祖的遺訓,您就是我天道宮的宮主。」說完,玄無成拉著一邊獃獃的月嬋,行天道宮大禮。看著玄無成一臉虔誠的模樣,方文清疑惑的說道:「五雷法咒是天道宮失傳的功法?」「是的,宮主,五雷法咒是我們天道宮用來取信一方百姓的功法,尤其是遇到災害之年,行雲布雨不僅能緩解旱情,而且可以樹立在老百姓心中的威望,不過,從我師祖開始,五雷法咒的功法逐漸消散,知道一個字也沒有保存。」玄無成認真的解釋著,生怕錯漏一絲信息。「你是說五雷法咒的功法自己消失了?」方文清眼眉一皺,心中的疑惑更甚。「是的,宮主,五雷法咒的玉簡隨之自焚,這也是近幾代我們天道宮如此沒落的原因,唉,以前的天道宮可是特等門派,如今卻連三等門派都沒能排上,幾乎與凡俗武功差多了。」聽著玄無成的話,方文清沒有再去過多的糾結五雷法咒為什麼自焚,而是聽到玄無成話中的凡俗武功。「剛才你說凡俗武功,我們所處的地方不是凡俗界?」玄無成聽到方文清的詢問后,先是愣了一下,心中有些疑惑,這個方前輩可真是古怪啊,連這裡是凡俗界的事情都不知道?難道眼前的這個方前輩是從真武界來的?他沒有敢將自己的疑問詢問出來,而是趕緊說道:「宮主,這裡正是凡俗界,整個真武大陸以天元洲為界,分為凡俗界和真武界,天元洲屬於中間地帶,因此有些城主門派都修武,只不過在真正的真武界眼中,我們這些修武者算不上什麼,根本不被承認,而在凡俗界的尋常凡人眼中,我們又是高高在上的存在。」經過玄無成這一解釋,方文清總算明白了一些,原來這個天元洲是凡俗界和真武界的中間地帶,怪不得聶震說這裡是凡俗界,在真武界這些修武天才眼中,自然整個天元洲的武者都是凡俗界人。或許,這也解釋了為何洗靈境修為的韓漣和陸瑩遠遠不如先天九重的聶震了。真武界,他必須要去一趟才行。看著眼前的玄無成,方文清沒有繼續詢問,如果再繼續詢問下去,恐怕自己會被眼前的這個玄無成猜出自己來自於外界。他倒不是害怕玄無成說出去,他實在是怕麻煩,來這裡的目的就是要尋找夏雨柔。「嗯,我知道了,你們倆想學五雷法咒?」方文清一說出來,月嬋還好自然些,而玄無成的眼中露出了極度的渴望。什麼叫想學五雷法咒,歷代的天道宮弟子沒有一個不想學的,這可是只有核心弟子才能修習的功法。當然,他活了這麼多年,自然知道方文清說這話是要自己付出一些代價的,面對五雷法咒的誘惑,即使付出多大的代價,他玄無成也心甘情願。「宮主,弟子願將自己的魂念交出,只求傳授五雷法咒。」聽到玄無成主動交出魂念,方文清微微一笑,看來這個玄無成還真的渴望這五雷法咒,不過他不需要他的魂念。「我可以傳授於你們,但我不需要你們的魂念,這個對我沒有任何幫助,我需要你的那兩個鍋。」「鍋?」玄無成睜大眼睛看著方文清,猶如看白痴一樣,咦,眼前的這個人還真是好忽悠啊。自己明明將天道宮宮主的位置讓出來了,自然宮主該有的東西,他都要交給方文清,這個鍋自然也是歷代先祖的傳承,他自然要交給他,即使不傳授五雷法咒。似乎看出了玄無成的想法,方文清再次微微一笑,拍著他的肩膀:「玄宮主,你還是天道宮的宮主,我姓方,以後不會改姓的。」「啊?」這次玄無成的眼睛睜的更大了,他還真是沒有見過視一派掌門如此的人。「這個交易你到底做不做?」方文清有些心急了,直接問道。「做,做---」玄無成看出了方文清臉上的急切,生怕方文清一氣之下甩手走人,乾脆拿出了兩個鍋,直接遞到方文清的面前。方文清接過玄無成遞過來的鍋,滿意的點了點頭,眨眼間便收進了青蓮世界。他可不敢把如此寶物收進空間袋,萬一被一個高手用意念發現,不免節外生枝,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他可不認為在這個界面,修為還是高高在上。「這是五雷法咒的玉簡。」方文清簡單刻畫了一個玉簡,遞給了玄無成。玄無成接過玉簡,內心狂震,向著方文清磕了三個響頭:「多謝前輩成全,玄無成終生不忘。」「起來吧,這是與你的一次交換,我們互不相欠,但是我需要在天道宮呆一段時間,這段時間內,你倆修鍊五雷法咒,不明白的地方可以過來找我。」聽到方文清這交易的五雷法咒還有售後服務,玄無成心裡大呼真值,連連點頭答應。-------樓氏丹器閣,裡面的一間會客室內。史寬正在房間內徘徊,似乎在等著什麼重要的消息一般,時不時的將手中的茶杯放下又拿起。此時,會客室的門突然被一名武者推開,那是一名先天境三重的武者,一推開門便一抱拳,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稟報史閣主,陰寒雙煞自從去了天道宮后,一直沒有出來,倒是看到玄無成出了天道宮,往下面的一個坊市而去。」「啪!」史寬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發出一陣清脆的聲響,看到史寬的茶杯摔落在地,那名先天境三重的武者緊張的站在史寬面前,額頭上已經滲出幾滴汗珠,沒有任何言語。「你說什麼?你的意思是陰寒雙煞被玄無成殺了?」過了許久,史寬才向那名武者詢問道,儘管自己問出來,是事情已經相當清楚,陰寒雙煞應該是遭遇了不測。不過,據他得到的情報,玄無成絕對沒有這個實力,難道是天道宮裡有什麼大陣護持不成?「史閣主,據屬下推測,應該是凶多吉少。」聽完那名武者的話,史寬的心情沮喪到極點,他臉色一沉,怒聲喝道:「滾,給我滾出去。」站在一邊不知所措的那名武者,聽到史寬叫他滾,他立即轉身過去,一步跨出會客室的房門,眨眼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原本,對於這次刺殺行動,史寬是有百分百信心的,他相信將樓氏丹器閣雪藏的陰寒雙煞派出去,滅玄無成是百分百的事情。不過,開始的自信滿滿,也在超出預計時間一個多時辰后變得猶豫不決,心中拿不定主意,儘管史寬心裡知道,可能出現了變故。他甚至想過,陰寒雙煞應該是得到了那些黃金和玉清劍,帶著這些寶貝逃之夭夭了。可是,他最為擔心的事情沒有發生,傳來的卻是陰寒雙煞喪命的消息,這讓他如何向樓氏丹器閣的少閣主樓千里交代呢?陰寒雙煞是少閣主命令自己網路的人才,是有特殊作用的存在,如果沒有這事,幾天後,少閣主就會到丹器閣中,親自帶走陰寒雙煞。現在,陰寒雙煞死了,到時候少閣主一來,他上哪裡去尋找陰寒雙煞。不管怎樣,這是他的嚴重失職,依照少閣主的暴戾脾氣,說不定會直接將自己拍死。不行,得趕緊想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正在史寬絞盡腦汁,想對策的時候,一名女婢在會客室門外,輕聲說道:「史閣主,碎葉城城主葉百七求見。」得知是葉百七到來,史寬豈能不知道他來的目的,眼下,他還不敢得罪這個葉城主,畢竟現在兩人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到時候,少閣主追責下來,葉百七也是自己的證人啊。「快快有請。」葉百七笑容滿面的信步前來,見到史寬,一抱拳,呵呵一笑:「史閣主,想必事情已經辦妥了吧。」見葉百七自信滿滿的樣子,史寬嘆了口氣,說道:「葉兄,這次我史寬需要你的幫助了,不瞞葉城主,陰寒雙煞可能命喪天道宮。」「什麼?」一聽到史寬這話,原本笑容滿面的葉百七突然呆在原地,臉上已經是誘惑頓生。他第一念頭便是史寬要獨吞他的黃金,這怎麼能行,他的臉色陰沉到極點:「史閣主,當初你我商議,一同舉薦陰寒雙煞去完成這個任務,怎麼現在會發生如此事情,陰寒雙煞的本事,可不在我之下,史閣主不會是在和葉某開玩笑吧。」「葉城主,你看我現在是在開玩笑的樣子嗎?」史寬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繼續說道:「葉城主也知道,陰寒雙煞是樓氏丹器閣上層要的人,現在毀在我的手中,我的命都懸著,豈能與葉城主開玩笑?」「玄無成應該沒這個本事吧。」良久葉百七喃喃自語了一句,突然像發現什麼一般,「對了,會不會是那張生面孔,玄無成帶回來的那名先天境二重的武者,似乎很有問題,面對你我的修為,絲毫沒有慌張的樣子,巧妙利用吃瓜群眾的心理,將你我推向絕地,不得不答應他們的條件。」經過葉百七這麼一提醒,史寬一拍額頭,恍然大悟似的說道:「對,一定是那個陌生面孔,叫什麼方文清的武者。不行,我們再派人去探查一下。」「這次史閣主儘力了,還是我派人去吧。」儘管葉百七心中疑惑消失了許多,但是他也不能再讓史寬獨自派人去了,自己是太相信史寬,沒有派人前往,哪知道出了這檔子事情。這一次去天道宮一探究竟的事情,還是自己的人去,他葉百七心裡放心。精於世故的史寬豈能不知道葉百七的心思,一抱拳,說道:「那就有勞葉城主了。」————天元洲,是整個真武大陸的中心,也是凡俗界和真武界的交界點,凡俗界的武者想得到進一步的修鍊,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到天元洲來,尤其是到無限接近真武界的地域歷練。杭水城外的北子山是為數不多的歷練聖地,每隔三年,凡俗界的眾多門派便通過比武的方式確定進入北子山的名額,一般而言,特等門派是有額外的名額指標的,因此無需為進入北子山的名額擔心。但是,這些特等門派卻必須要為進入北子山的弟子安全著想,派門派中的洗髓境長老跟隨。此時,北子山的歷練期限已經結束,各大門派也已經來到了杭水城宗門駐地。一處標著特等門派字樣的駐地前,玄雷書院的四個大字的旗子在迎風飄揚。作為真武大陸凡俗界的特等門派玄雷書院,在這次歷練中可謂是收穫頗豐,但是掌門關雲霆心中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不是嫌棄得到的靈草和礦石等級不夠,而是因為門派中的兩名剛剛收進來被自己內定為核心弟子的韓漣和陸瑩被人斬殺。「安長老,據你推測,殺韓漣和陸瑩的人是飛星谷的人?」儘管關雲霆盡量剋制自己的怒火,但是語氣中還是帶著無盡的怒氣。「是的,關掌門,屬下推測應該是飛星谷的弟子蘇淺陌,經過詢問目擊者,得出的結論是韓漣和陸瑩追擊蘇淺陌,結果卻是韓漣和陸瑩被殺,至於蘇淺陌沒有任何蹤跡,想必是提前回到了門派。」安雲深怎麼也想不到,韓漣和陸瑩在他眼皮子底下被蘇淺陌殺了,儘管他相信不可能是蘇淺陌所為,就三等門派飛星谷的修為能過殺的掉韓漣和陸瑩嗎?之所以這麼說,也就是找個借口,給自己找一個台階下。「安長老,飛星谷什麼時候敢於和我玄雷書院叫板了,韓漣和陸瑩的屍體檢查過沒有?」別說安雲深不相信,就是掌門關雲霆也不相信,飛星谷是什麼垃圾門派,那垃圾到家的功法能斬殺一個洗靈境中期和洗靈境初期,說出去,簡直是痴人說夢。如果沒有確鑿的證據,僅憑韓漣和陸瑩追擊過蘇淺陌,便認定是蘇淺陌殺掉了韓漣和陸瑩,就此滅掉飛星谷的話,那麼他玄雷書院就會遭到整個凡俗界武者的抵制。要知道,凡俗界的特等門派可不止只有他們玄雷書院,還有昆前派,太乙門。「回掌門的話,屬下仔細檢查過韓漣和陸瑩兩人的傷口,確定的是,兩人應該是被人一劍斃命,從現場遺留的劍招軌跡看,那人劍招詭異異常,劍勢凌厲,世所罕見。」安雲深額頭上的汗都流出來了,本來想著帶領門派弟子去北子山是最輕鬆的任務,沒想到帶出去的兩名弟子竟然被人所殺,關鍵是當時為了搶奪更多的資源,他沒有時間去調查。似乎是看出了安雲深的緊張,關雲霆放低聲音,說道:「安長老不必自責,敢殺我玄雷書院的弟子,我必定叫他血債血償,這件事交給你去調查,無論如何都要找到足夠的證據。」聽到關雲霆的話,安雲深總算放下心來,此刻,一道紫色的訊息落在關雲霆的手中,他一擺手,「安長老,你先去忙吧,有消息后告訴我。」安雲深早想離開這裡,也知道關掌門有重要的情報,自己不方便在這裡,一聽到關雲霆的話,他立即後轉,一步踏出,眨眼間走出了房間。房間內,只有關雲霆一人在看著那道紫色的訊息,他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自己苦心孤詣的培養了數年的陰寒雙煞,竟然命喪天道宮。真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啊。陰寒雙煞是方便自己行事,專心培養的心腹殺手,身為玄雷書院的掌門,有些事情做起來會受到很多羈絆,譬如這個天道宮,他玄雷書院修鍊的十一雷劍訣,與天道宮的五雷法咒有些共通的地方。他早打算將天道宮納入玄雷書院的勢力範圍,奈何昆前派和太乙門反對,處處制肘,無奈之下,只能培養一種不屬於玄雷書院,但完全聽命於自己的勢力。陰寒雙煞是,韓漣和陸瑩也是他招攬而來,準備將其打造成自己的勢力,名義上是玄雷書院的內門核心弟子,實際上則是他關雲霆的私人殺手。相比於韓漣和陸瑩,陰寒雙煞的名頭太過響亮,還有就是兩人暴力氣息嚴重,殺戮太重,貿然收入玄雷書院,肯定遭到眾人反對,只能被自己暗自使用。這次,他派陰寒雙煞打入碎葉城,以樓氏丹器閣為掩護,尋找時機,將天道宮收為己有。本來是順風順水,樓氏丹器閣的少閣主樓千里已經許諾,命令史寬將天道宮的地契拿到手,作為回報,陰寒雙煞將為樓氏丹器閣效忠十年,確切的是為樓千里效忠十年。可是,短短時間,本來勝券在握的大好局面,沒想到竟然出現了如此波折,不行,他一定要再派人去一探究竟。-----嶼山坊市是距離天道宮最近的坊市,此時的玄無成正買齊了自己需要的物品,準備往回趕。突然,他發現一個靈草交易的攤位前,有一株凝心藤,心裡不禁一動,便走上前去:「請問這株凝心藤如何交易?」「八千兩黃金或者八塊靈石。」攤位上是一個滿是絡腮鬍的中年男子,修為在先天境二重,不過在他的身上,玄無成卻嗅到了一股血腥,想來應該是不知道多少打殺才得來的這些靈草。嶼山坊市一般都是凡人交易的物品,極少出現靈草之類的武者需要的東西,這些東西一般只有在碎葉城才能買到。玄無成盤算了一下,自己得到的萬兩黃金現在還有九千多兩,這次下山,他只買了一些生活必備的東西,還有給歷代先祖買了嶄新的燈盞,香火等。看著那一株在眼前跳躍的凝心藤,玄無成掩飾不住內心的激動,現在的他急需要一株凝心藤來提升自己的修為,目前他先天境三重,屬於先天境初期,要想修為突破到先天境四重,也就是先天境中期,需要跨越一個大的門檻,如果有一株靈草,那麼不僅會節省大把的時間,而且可以提高晉級的成功率。靈草,對於任何武者都是夢寐以求的好東西,但是靈石他是沒有的,他決定用八千里兩黃金換,等他晉級到先天境四重,估計實力會比現在要強許多。想到這裡,玄無成絲毫沒有猶豫,將八千兩黃金交給了那名先天境四重的中年男子后,拿起凝心藤便要走。「站住!」一個冰冷的聲音喊住了他,玄無成轉頭一看,來者也是一名中年武者,至於修為,他沒有看出,想必一定比自己高。只見,那名中年武者走到玄無成面前,說道:「在這裡交易靈草,需要繳納過戶費。」一聽到要繳納過戶費,玄無成立即愣住了,心想什麼時候嶼山坊市買東西要交過戶費了。「過戶費?」他疑惑的問道。「是的,過戶費百分之二十,這株靈草需要繳納一千六百兩黃金。」說完,中年男子已經攔在了玄無成的面前,防止他找機會跑掉。當玄無成眼神掃向脈靈草的攤主時,那名攤主已經收攤,匆匆離開了。此時,玄無成再傻也知道,這些人是故意找茬的,在嶼山坊市消費了多少錢,這些人應該是計算過的,只等自己前來購買凝心藤。「我帶的黃金不夠了,還有一千兩左右,要不道友行個方便,如何?」「一千六,就是一千六,哪來的那麼多廢話,沒有一千六百元的過戶費,那麼就將這凝心藤交出來,暫時押在我這裡,你回去拿錢后再來贖回吧。」果然,如玄無成所料,這些人都是串通好的,只等自己上鉤,目的就是訛詐自己的金錢和靈草,到最後,不到財物兩空是不會罷手的。看著玄無成猶豫的樣子,那名中年男子索性祭出一把彎刀,真氣鼓動下,在半空不斷盤旋著,道道寒芒射向玄無成。「哼,別他媽的不識規矩,要麼交出黃金,要麼交出靈草,快點,不要逼得老子動手。」面對中年男子咄咄逼人,玄無成心裡是一點底氣都沒有,反抗吧,估計依照對方的殺戮氣息和渾厚的真元,幾招便可以將自己殺掉。不反抗吧,眼看著財物兩空,心有不甘,正在玄無成猶豫不決,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人群中走出一名年輕女子,容貌俊美,聲音甜美:「不就是一千六百兩黃金嗎?我替這位道友出了。」說完,女子從空間袋中取出一個錢袋拋給了面前的中年男子,男子接過錢袋后,看一眼后,沒有繼續為難,冷哼一聲,轉身離去。等中年男子離去后,玄無成立即走到年輕女子面前,恭敬的一抱拳,說道:「在下天道宮玄無成,多謝女俠慷慨解囊,等在下積攢夠黃金后,一定原數奉還。」「舉手之勞,何足掛齒,我是嶼山山腳慈溪鎮人士,前來嶼山坊市尋求一些祭祖用品以及想給先祖祭出表文若干。」聽到年輕女子要替先祖祭表文,那可是他天道宮的專長啊,隨著天道宮的沒落,已經很少有人來做這一項業務了。「原來這樣啊,如果女俠不嫌棄,可以到我天道宮來升表文,由我親自主持,應該會很順利。」玄無成一說完,女子的眼中便露出十分的欣喜,她立即跳躍起來,拍手說道:「那實在太好了,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正好,先祖的靈牌我都帶在身邊,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也好了卻家族的心愿。」其實,不用女子說,玄無成也打算今天帶著女子上山,畢竟升表文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他是個有恩必報的人,眼下女子對自己有恩情,他必須報答心裡才會豁然,不然對自己的修行不利。一路走來,玄無成得知女子叫項倩倩,慈溪鎮項家人,世代修鍊武術,儘管入不了修武者的法眼,但是項家卻憑藉走鏢發展成慈溪鎮三大家族之首。半個時辰后,玄無成帶著項倩倩來到了天道宮,看著到處的斷壁殘垣,項倩倩的眉頭微微一皺。項倩倩的這一細微動作自然盡收玄無成的眼底,他哈哈一笑,說道:「項小姐,很快這裡將重新整修,儘管放心,這裡靈氣不錯,升表文都是一次成功的。」話剛說完,月嬋從大殿內跑出來,來到玄無成的身前,拉著他的衣襟,興奮的說道:「師傅,下山有沒有買好吃的啊。」玄無成自然知道月嬋口中說的好吃的是什麼,伸手便從空間袋中取出一個布包,裡面有一些月嬋喜歡吃的零食,平時幾乎是捨不得買的,現在總算有了些黃金,索性給月嬋買了一堆,畢竟月嬋還是個小孩子,跟著自己吃了不少苦,有時玄無成心裡也是有些心疼。見月嬋接過布包,歡呼雀躍的離開后,玄無成再次對項倩倩說道:「項小姐,剛才那位便是我的小徒,名叫月嬋。」項倩倩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一絲微笑:「這天道宮中就你們兩人嗎?」本來玄無成準備將方文清說出來,不過他立即想到,方文清閉關前,給他的交代,絕不能對外人提起他,如果有人問,就說他已經離開了天道宮,至於理由,讓玄無成自己編造即可。「是啊,就我和月嬋,本來這次去斷魂山收了一個徒弟,不料剛回到天道宮,便趁機跑了。」玄無成無奈的嘆息一聲。項倩倩則是點了點頭,一臉還真是這麼回事的表情,她一邊走,一邊打量著四周,似乎確定了沒有其餘的人後,她開口說道:「現在天也不早了,不如先在你這宮裡借宿一宿,明天升表文如何?」聽到項倩倩的話,玄無成也不疑有他,因為升表文一般都是上午的時辰為佳,大多數人是選擇上午的,除非遇到緊急的情形才無奈選擇下午或者晚上。「好,天道宮還有幾間房間閑著,項小姐可以隨便挑選。」玄無成說完,便帶著項倩倩來到大殿後面的一排房間處,儘管是古樸的建築,但是處處卻帶著一種威嚴。很快,項倩倩選了一間房后,便進去休息去了,玄無成再次回到大殿,他要將一些祭祀的用品拿出來,將先祖的貢品香燭等再重新更換一遍。等換完后,已經是戌時,月亮升到半空,照耀著整個天道宮,此時的天道宮彷彿在一片金光的籠罩之下,一去頹廢,盡顯無盡的莊嚴。「嗖!」一道無形無聲的訊息從天道宮的某個房間發出,劃破了整個夜空。如果不是神識異常強大,很難感知到這道訊息的存在,玄無成和月嬋便絲毫沒有察覺。在天道宮後山的一處斷壁殘垣處,一個年輕人正盤膝而坐,周身的真元急速的運轉著,十二條經脈順逆流轉,將周遭那些斷壁殘垣處的訊息立即捲動起來,瞬間收入他的識海深處。這個年輕人,不是別人,正是方文清。他緩緩睜開雙眼,眼光盯著天空中那一抹不易察覺的訊息軌跡,嘴角泛起一絲冷笑。看來與他預想的一樣,陰寒雙煞只是預演,現在好戲才剛剛開始。他神識強大,第一時間便捕捉到了剛才的訊息,不過,他並沒有去攔截,發出訊息的房間內,項倩倩的身影也盡收方文清的識海中。經過一天的修鍊,造化青蓮訣的強大再次得到驗證,這麼短的時間內,這一處的斷壁殘垣訊息幾乎已經收入了識海深處,與白天那一處的信息對比,應該能夠組成一些模糊的訊息,他內心中有著強烈的感知,這些信息與五雷法咒有關聯。此時,他洗靈境三重的修為更加凝實,真元更加渾厚,開闢出的經脈也在真氣的流轉下,得到進一步的拓展。他剛要站起,空間袋內,小刀急速的運轉著,試圖要衝破空間袋的束縛一般。感知到小刀的急切,方文清眼神一皺,從來沒見到小刀有如此迫切的需求,想到青蓮世界的器靈青兒,他不禁想,難道這小刀也有器靈不成?現在容不得他多想,如果不將小刀放出來,要不了多久,這個空間袋就要被小刀刺穿。神識一動,空間袋自動打開,小刀凌空而起,瞬間捲起四周的斷壁殘垣,汩汩月光更是一瀉而下,悉數射進小刀之中。四處的殘破被小刀捲起,一個渦旋在半空中打轉,汩汩的月光也滲透其中,一個金色的圓球在急速的運轉。方文清看著眼前的一切,識海嘗試著與小刀溝通,終於在一段時間后,小刀發出一道愉悅的訊息,小刀感覺這裡的氣息是它晉級所需要的,於是不顧一切衝出,現在它晉級完成,已經不再是在大千世界那把普通的小刀。等渦旋散去后,小刀盤旋著沖向天空,片刻間,又迅速返回,來到方文清的面前,定格在半空中,等待方文清的召喚。一伸手,方文清抓起小刀,比起原來,小刀似乎更加鋒利無比,而且靈性十足,儘管現在已經不能與自己溝通,但是剛才那一瞬,小刀能給自己發出訊息,說明小刀也不是簡單的一件法器。能夠升級的法器,絕不簡單,在方文清的認知中,儘管對這些了解甚少,但是道法會元中也有少量的記載。收起小刀,方文清站了起來,望著天空的那輪明月,他的眼裡儘是思念,剛才小刀的出現,讓他想起了師傅,師傅臨走時,留下了一個簡易袋,簡易袋裡除了小刀外,還有一個酒葫蘆,三枚古錢。後來,據言無何所說,三枚古錢是巫界的至寶名叫巫咸古錢,至於有何作用,言無何沒有說,師傅沒有說,他驗證了一下,除了生成保護罩之外,似乎還沒發現有多大的用途。令他遺憾的是,現在他只有兩枚,一枚叫那隻小火蛇順走了,到現在都沒有小火蛇的身影。自從知道了有三千界后,方文清尋找小火蛇的難度更是大大增加,誰知道這個小火蛇竄到了哪個界面?儘管他知道穿越界面的難度很大,但他不認為小火蛇辦不到,自己的道法可是代表天地規則,居然不能將其約束,隨著自己修為的增長,見識的增加,以前不了解的東西現在也已經大概有些模糊的概念。能夠從容逃出天地規則的道法束縛,那個小火蛇的來歷絕不簡單,修為也絕不簡單。難怪當初小火蛇說自己的師傅李青霄都沒有資格和她說話,當初,自己還以為小火蛇是在吹牛,如今想來,小火蛇確實沒有吹牛,說的是真的。月光如水,傾瀉而下,蟲鳴陣陣,在這靜謐的夜晚,勾起了他無盡的思念,一滴晶瑩的淚珠順著方文清的臉頰滑落,他沒有去擦拭,因為無需擦拭,他沒有去埋怨,因為無從埋怨。「師傅----」情感的閘門一旦打開,便如決堤的洪水一發不可收拾,滾落的淚水簌簌而下,伴著月光的清冷,更添幾許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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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門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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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浮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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