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子彈飛啊飛

呵呵……

啊……

唉……

作為受傷的「病人」，孤單走向醫務室的路上，蕭曉心情極為複雜。可不是么？「自費醫療」！雖說有些落寞，可更多的是慚愧：這男孩子身上的錢還真是少！我怎麼那麼笨呢？還忘記帶錢，這樣，會不會讓他認為我是個拜金女孩啊？可我真是忘記了，好羞啊。

想著這些的時候，也踏進醫務室的們，將一百塊錢遞給護士，「護士姐姐，這是我們的錢，剛才忘記了，不好意思啊。」對方驚訝，「小姑娘，是你啊？這錢，剛剛你同學給過了，你收起來吧。」

「啊，怎麼會？是他……」

護士輕笑，「你是不是哭過了？這傷口在復原期是不可以哭的，面部表情多了，會留下傷疤的，女孩子呢。皮膚是最重要的東西，可千萬不能開玩笑啊。」

蕭曉嘴微張，始終沒再多說話。倒是幫她處理傷口的護士笑盈盈，「剛剛那個小伙，是不是男朋友啊？對你那麼好。」

蕭曉臉上一紅，激烈辯解，「不是不是，他不是，我們是同班同學，他和我，沒關係。」

「哎呀，瞧你這臉蛋，都急成什麼樣子了？都說了，傷口在，不可以做激烈的面部表情，你要小心留傷疤啊。」

蕭曉連忙道歉，「對不起、謝謝！姐姐。」

護士微笑，「沒事的，學生嘛。我也是從這學校出去的，現在大學畢業了。以前有你們大的時候啊，也是這樣的。好了，現在不可以做激烈的面部表情了，知道嗎？」

「嗯，好。」蕭曉說著，也就快速離開。才走幾步卻又折回來，「姐姐，給你錢。」

護士微笑，「他也給了，你就小心面部肌肉的動作就好。等傷口癒合了，就沒事了。」

蕭曉一臉愣，而後又踱步回教室。不過一路上，小心臟都在砰砰的跳動著。不時又回身，心裡卻是在想，「我是不是很傻？都被他給猜到了？他會不會覺得我就是個不會思考的笨女生啊？」

「嗨！蕭班長，去哪兒呀？」

剛好遇到下課的子萌，見到蕭曉后，開心地打著招呼，

蕭曉嚇了一跳，習慣性答著「去、去教室呢。」隨即抬頭，而後臉一變，「啊，子萌。」隨後一溜煙跑了，口裡念叨著，「這兄妹倆，說話都這麼像，今天怎麼老遇到他們啊。」

子萌撇嘴，「奇怪了，今天他們文科一班的，怎麼不說口頭禪『小女子』了呢？」說著便低頭走路。

「子萌，你這是去哪？」安落秋出現在子萌面前。如一座溫暖的島，希翼能吸引鳥兒能棲息。

子萌都沒抬臉，「小女子正要回教室呢，不知這位公子，你覺得這裡的走廊，能去哪？」說完，就離開了，嘴裡又念叨，「哈哈哈！這說話方式好玩兒。」

倒是安落秋皺眉，「那你剛剛還這樣問蕭曉？我這不是模仿嗎？」

這時候，又一座山飄了過來。子胥緩步走來，安落秋剛要說話，就見子萌跑到子胥面前，清潤嗓子，「小女子有禮了，這位公子，看你從辦公室走出來，眉宇間散發著英氣，還帶有些愁意，是不是去談事情啊？成功了嗎？」

子胥輕笑，「這位姑娘，難道對陌生男子都這樣嗎？」又抬手摸著子萌的頭髮，「子萌，別鬧，我還要去通知事情。」

子萌背著手，縮小步子，走出一副大家閨秀的樣子，又從安落秋面前路過。安落秋冷咳幾聲，攔住子萌，「小生初見姑娘，見姑娘才華溢然，身姿盈曳，可否與小生暢談一刻？」

這時候，見一個壯碩姑娘站在安落秋面前，「談什麼？談什麼？我理科班的優秀學生，和你這包子談什麼？」

安落秋不屑歪著頭，「霜書香，你說誰是包子啊？我看，有人像超級發酵的麵糰才對。」

見霜書香轉頭看著子萌，冷冰冰道：「子萌，剛剛你走路的樣子，是跟誰學的？理科班的，什麼時候與文科班屌絲那麼好了？還不快回去。」

子萌連連點頭，「好的班長。哥，我走了。」

安落秋嘟囔，「沒見過這種人，多管閑事。」隨即看朝子胥，嘴瞬間張得老大。也不怪他，這時候，就見霜書香正近距離看著子胥，兩人相隔十幾厘米。嚇得子胥後退一大步，心裡卻是在想，「是不是捉弄了她，她要報復我啊？」

霜書香滿眼星光，朝子胥拋個媚眼，隨即比了一個心。子胥深吞口水。這還沒完，她又移動步伐，走到子胥面前，「胥兒……」那酥麻的聲音！子胥一個踉蹌，向安落秋求救——安落秋見機一個漂亮的轉身，立刻離開。還不忘打個冷顫。本就是一樓走廊，又是下課，就這樣，周圍都是看客。

子胥眨眼，「霜姑娘，有事嗎？」

霜書香也一個漂亮的轉身，學著子萌的走路方式，邁著小碎步離開，留下依舊蒙的子胥。

倒是圍觀群眾中，有人大聲笑起來，「哈哈，文科大神和理科大神在一起了。鬧了兩年，文理科終於在高三和好了。」飛流直上三千尺，所有班級都有人伸出頭看朝一樓，「好啊，文科不跟理科鬧了，終於可以光明正大的找文科女生了。」

「哈哈，紅線牽相思，月老知學苦，本是同根生，前幾年是何苦呢？」

「我們學校自建校來，文理科終於明明白白牽手了。」

「我們實驗班全體送來祝福！」

「我們前驅班全體送來祝福！」

「一年級全體，祝福。」

「二年級全體，送來祝福。」

這時候廣播來了一句，「咳咳，各位同學，各位同學，你們小點聲，我們老師都在辦公室。」可這也擋不住全校的歡呼。這時候的安落秋早已經在教室笑出了豬聲。

子胥沉臉走進教室，本是面無表情，此時硬是耷拉下來，「安落秋，你，你……」

班裡的同學也都「哈哈」長笑起來，就連曹劌都微笑看著子胥。

「子胥，我們都看著了。」

「對對，就在教室門口，不是我說，理科大神就是不一樣！她連文科男神能降伏啊。」

「是啊，又有多少女生要哭了。」

「看看剛才男神的表情，那是被理科大神鎮住了。」

在眾言論中，子胥抬頭，見安落秋笑聲更大了。子胥只是瞪了安落秋幾眼，安落秋誇張地全身僵硬，子胥也沒不再搭理其它人說什麼。他拿起粉筆轉身，認真在黑板上寫著下節課要講的內容。「骨肉停勻、婉若游龍、氣韻生動……」，下面的聲音也漸漸消失。

過了一會，聽見一個聲音，「同學，我看你寫了這麼一會兒的字，不得不說，你這粉筆字真的好。」子胥轉身，看到一個身著短裙的女老師正打量著自己。抬頭時，仍見一眾憋笑的陌生臉龐，就兩張熟悉的面孔曹劌與安落秋，也在憋笑中。

這時候曹劌起身走到安落秋身邊嘀咕幾句，子胥深吸氣，強忍著不暴走。勉強露出笑臉，對身前的女老師道歉，「老師，不好意思。」

這時候，蕭曉站在教室門口，「子胥，怎麼回事？我聽班上同學說你來實驗班了。」見下方一眾人，齊聲，「文科大神，來我們實驗班，有何貴幹？」

子胥一愣，臉上升起一抹紅暈，「這，不好意思啊。」隨即打量著安落秋，見安落秋已經笑到捧腹。曹劌一臉豪邁，「晚上，請你們實驗班吃零食。也希望你們來參加我們草屋夢堂的加冕儀式，文科大神都來了，各位要賞臉啊，先謝謝各位了。」

就聽他們七嘴八舌地議論著，子胥看著門口的蕭曉，長嘆，「來請他們，近者是賓。」蕭曉猶豫著點頭，緊接著倆人就快速離開了。

這時候原本靜默的草屋夢堂，也已經笑聲連綿。

蕭曉安慰，「這兩個教室本來就挨著，難免會認錯，也不怪你，這還差一分鐘才上課呢，他們實驗班的老師來得真早啊。」

子胥正想問「那剛剛發出的聲音怎麼回事兒」，就見幾個實驗班的學生從草屋夢堂跑出來，快步走回他們實驗班。這時候的子胥也是完全知道了，從一開始的聲音起，就已經安排好了：故意在草屋夢堂說實驗班該說的話，製造文科班的氛圍，再利用周圍的人，擋住自己的視線，又用安落秋的笑聲誤導自己，最後再用曹劌吸引自己的注意力。讓自己完全沒察覺，當自己拿起粉筆的時候，就已經中了他們的圈套了。

要不是快上課了，他們老師來提醒自己的話，恐怕自己現在還不知道。轉念一想，能做到這個的，恐怕並非是安落秋。這時候，也見老薛踏著他獨有的步伐走來。蕭曉胳膊肘輕輕推了過來，「子胥，先上課，馬上打鈴了。」

無奈下，子胥只好踱步走回教室，且是剛進教室，笑聲連綿不絕。沒辦法，只好又拿起筆在黑板寫著上課內容。只是這一次，他不再同剛剛一樣，只會看著黑黑板寫字，而是不時回頭轉頭下面的同學，哎，套路太多啊！剛好，上課鈴聲響了起來，在加緊速度下，子胥很快也就寫好上課的內容。

老薛也依舊同以往一樣，上著他自己的課，絕口不提今早發生的一切。一節課45分鐘很快就結束，從不拖堂的老薛，又邁著他的大步離開。一貫風格如此的他，貌似三年來從未變過。他在班級很少說廢話，也不見他批評誰。不過對班裡每個學生，他卻是了如指掌。

老薛離開后，子胥站起來，「上節課薛老師通知，今晚班會由我主持半小時。其餘時間自習。明晚的晚自習，階段測驗。」

說完，有人開心，也有人悶悶不樂。安落秋在子胥身邊嘖嘖道，「不愧是文科大神，你這心裡素質，就是不一樣啊。竟然只用了區區45分鐘，就徹底忘了人生的高潮和低潮！」

子胥微笑回應，「小安，這次測試，初次閱卷的人是我。」安落秋先是一愣，隨即抱著子胥，「哥，大哥，手下留情啊。那是我第一天班長的日子，你不能開玩笑啊。上節課的事，不是我設計的，我只是演員，策劃者不是我，大哥，手下留情啊！」

這時候的蕭曉也走到子胥面前，滿臉好奇，「上節課到底怎麼了？還以為子胥你轉去實驗班了。」

安落秋低笑，「子胥他啊，被人擺了一道了。」

「你閉嘴，把同謀抖出來，不然你還得去辦公室。」子胥冷哼道。

蕭曉也瞬間反應過來，張圓了嘴，「哦，明白了。」

這時候，曹劌也搖晃著走了過來，雙手插在褲襠里，「文科大神，素聞你套路無人能敵，不知這次……？」

子胥抬眉，「是你？」

曹劌自信的點頭，安落秋在一旁囁嚅起來，「子胥，這事，還是我……」

這時候，就見一個矮胖老師擋在教室門口，冷冷噴出一句，「誰是安落秋？誰是曹劌？出來。」

蕭曉一驚，「實驗班班主任——子彈！」

同學也都用極小的聲音議論起來，生怕被發現一樣，「這可是學校一號魔鬼人物，實驗班所有同學只要聽他的名字，那就像聽到魔鬼的名號一樣。」

「對對，還聽說之所以叫他子彈，是因為他做人太雷厲風行，脾氣特別暴躁。別看他個子小，爆發力極強。」

在大家吸冷氣的時候，蕭曉對小安焦急低語，「完了、完了！一定是因為早上那節課的胡鬧。他們班主任，可是出了名的嚇人啊。祝君好運。」

安落秋長吸氣看著子胥，子胥輕笑，「祝願兩君安然歸來，不送。」

隨即，安落秋一副即將受刑的悲苦，「你、你，大哥，救我！」

曹劌則冷哼，一把摟住安落秋的臂彎，「士可殺，不被辱，走！」

剛到門口，矮胖老師粗圓的手指指了過來，口水一陣火箭式噴濺，「看看你倆、看看你倆這樣子！再看看你們班的同學，哪個像你們了？還文科生，去跆拳道班好了。別辱沒老薛文科先進者的稱呼，快走吧，別耽誤其他同學學習。」

安落秋卻是低聲，「老師，您為什麼找我？」

「你說為什麼？一個打架的，一個打女生的，還有臉去帶壞實驗班的學生？你們還真以為學校是你們家了，想去哪兒，就去哪兒啊？你們知道嗎？實驗班的孩子沒你們這麼無法無天，今天我就代老薛教育一下你們這些無法無天的學生！」

曹劌從牙齒縫噴出一句，「老師，子胥也去了。」

「人家去幹什麼？人家去教黑板字。上節課，剛好書法課。你倆以為實驗班沒監控嗎？」

安落秋曹劌兩人各自蒙圈，這時候的子胥微微一笑，「謝謝丹老師，我這沒提前說，還望海涵。」

「沒事沒事，多去教他們點，實驗班的學生就是字太丑，老是被扣分。」說著，又打量著安落秋倆人，「還不走？這事，沒完。喂喂喂！那幾個浪的，過來！一天不學好的。」隨後就聽見一頓罵聲載著丹老師健碩的身體遠去。

這時候，同學又議論起來，「驕陽初現，誰與爭光，草屋第一人，為子胥耳！」

「不行，你們這表揚太俗、太俗，我來……」

在同學的議論聲中，子胥只是微微輕笑。和眾老師的關係，說實話，因為老薛的原因，他天天叫自己，所以自己也天天往辦公室跑，對各個老師的熟悉程度，已經超越同班同學。就以剛才矮胖老師來說，他真名叫丹林，每次去辦公室，他都會擺出明君模樣，遊說自己去他們實驗班。久而久之，倆人就熟悉了起來。

他的外號，也就是他的小名叫子彈。其實在辦公室，他是個很健談的老師。所有老師也都叫他子彈老師，這就奠定了他子彈的小名在學校是有一定名望的。

他與老薛也是很好的朋友，其實這人平時也是脾氣很好，只是在學生面前就要嚴厲不少，不過這也做為老師最基本的原則，「嚴師出才子」，這話有些道理的。青春年少，又有多少天才學子毀在內分泌紊亂和暴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