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緊急會議

「行動！」當所有人的目光被主席健碩的背影牽走時，有人高喊一聲。

人群像被驚散的鴨群一樣散開。要麼就是去引導學生，要麼就是去搬桌子，還有泡茶水的，分工也是明確到位。

就子胥一個人，沒人叫，也沒人帶領，站在會議室外面，發起呆來。

「嗯……「老薛走來，朝子胥微微點頭。子胥倒是滿臉無奈，繼續守在門外。很快，也就見到蕭曉一個人從會議室中出來。見狀，子胥叫道，「班長，去哪啊？」蕭曉疑惑，「你怎麼會在這裡？我去給老師拿水，學生會的人沒在裡面。」

子胥微愣，這才想起來，貌似是自己在這站得太久了，學生會的人看到自己在這，回頭走了。蕭曉走出幾步，又回來，「我看你的帽子也是學生會的啊，你知道開水在哪兒嗎？」

「不知道，不過，我可以和你一起去找。」子胥回應著，心裡卻是在想：這都啥時候了，還欺負新人啊？一邊琢磨著，一邊和蕭曉邁開步子。

一般像這種時候，都會選擇一個空教室泡茶。本來喝礦泉水就好，可這文科的老師卻是偏要喝茶水，這喝就喝吧，還要正宗茶水，好在學生會歷來招新都會有這個面試環節，多數人還是會的。

找了一會兒，終於找到泡茶地點——一群學生會的人在一個空教室，伸長了脖子，圍觀兩個學生泡茶。見到子胥后，多數人都是冷笑，還有幾個直接忽視子胥。子胥自己也覺得這事情沒那麼簡單，隨後，就聽見議論聲，「這是哪個包子？站在會議室門口發獃，現在被趕下來了吧？傻x！」

「呵呵，等會兒主席一定會被罵的，有好戲看了。」

聽到這些話，蕭曉轉頭看著子胥，隨後綳著臉沉聲，「你們在說什麼？上面的老師已經入座了，你們是不是該送水了？」

有人嘟囔道，「這誰啊？學生會做事，還輪不到你來指揮！」

蕭曉皺眉，「好了，好了，不扯這些了，是校長叫我來找水的。」

這話說出來，又出現幾道冷哼聲，「怪不得啊，是校長的家屬啊。」

「同學，就算是校長要喝水，那也得等水開吧！不然喝生的么？」

見他們如此不饒人，子胥在一邊幫襯「行了，別在這打馬虎眼了，你們是等正裝那幾個人吧？不換衣服的話，是不能進去會議室的吧。要說水的話，我記得燒水壺一共有三個，都是90毫升的，速度很快的。茶的話，應該是龍井，也是240毫克的那種。綜合算下來，泡茶耗時不過就是一刻鐘左右。學校規定，進去會議室的人，都必須著正裝吧？文科，就用漢服，理科，用西裝。碼數就是男LM，女生的是訂做的，如果沒記錯的話……」

子胥一說，全部人都沉默了，就見一個女生低笑，「到底是三年級文科第一人，了解很多啊。」

子胥回笑，「彼此彼此，三年級的老人了，看的多了。有些事情，有些東西，是不會變的。可人變不變，我就不知道了。不過現在看來，比起三年前，那就不是差一點兩點啊。」

蕭曉一臉崇拜地看著子胥，眼裡直冒星星。正要離開，子胥在她耳邊低語，「蕭曉，先等會。他們穿好衣服才好去，不然我們會被趕出來的。」

蕭曉回神過來，臉上泛紅，。很快便換上嚴肅面孔，對眾人說：「禮儀之邦，大國之禮，中華千年美德。學校這樣也是為我們好，我們學生必須遵守。這換衣服也是很有必要的，剛剛失禮了。」

子胥嘴角微微上揚，「另外，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學生會主席現在還在試話筒吧？還有電子投影儀。會議不結束，他是沒時間下來的。不知這裡哪位是學生會副主席？三年級的學長，出來打個招呼啊！」

最早幫子胥說話的女生走出來，瞟了一眼蕭曉，皺眉，「學生會副主席去拿衣服了，子胥，你過來坐吧，等會他就回來了。」

蕭曉瞟了眼女生，轉向子胥，一顆哀怨的炮彈噴過去，「她誰啊？怎麼知道你名字？」

子胥「啊「一聲，「班長，你怎麼了？」

蕭曉一驚，臉微微一紅：完蛋了！我幹嘛要這樣問他啊？他又不是我的啥，沒必要把所有事情都告訴我吧？再說，知道他名字的人，不是很多嗎？學習成績那麼好，人又那麼冷帥。肯定有很多人在背後追他才對。

蕭曉心臟咚咚咚，「沒有、沒有，我是想問你們怎麼會認識，我們班學生會少，我也想多認識幾個學生會的……過段時間冬運會，不是也需要組織活動嗎？畢竟多一個朋友，多一條出路……，子胥、子胥！」

子胥不知何時已經走開，感謝拿著兩個椅子的女生。

剛才議論的聲音消沉下去。這時候，就聽見幾個議論的聲音進來了，幾個身著漢服的女生跟在一個黃髮俊俏、個子不高的男生身後。黃髮男快步走進教室，語氣急切，「快、快、快！端上去！來不及了！」

緊接著，就聽見一聲驚呼，「師傅，師傅，你怎麼來了？你終於肯認我了？」接著撲通一聲，小黃跪在地上，三拜之後，取出一杯茶水，口中念著，「師傅，請飲茶。」

還好子胥在他跪下的那一瞬間，就起身走開，只留下蕭曉驚詫眼神。小黃在說完后，抬一瞬，見子胥已經走開，凈白的臉上失落暴擊。

蕭曉驚愕地伸出顫抖的手，「那個，同學，你這是……？」

子胥縮在角落，嘆息，「怎麼會是你？小呂？」

小呂像個小孩子一樣一臉天真的期待，起身，「胥哥！你回來了？你是不知道啊，這些年沒你們，這學生會，我可操碎了心啊。你看看，就剛才，他們還在集合，我就搬水壺了。一個人做事，沒人憐惜的。你終於來了！！」邊說，邊朝子胥移動，眼淚也順勢流了下來。

看著他的樣子，周圍所有人都是蒙的。

子胥顫聲，「小呂，時間快到了，你們快去吧。」

小呂臉色瞬間冷下來，轉頭對身後眾人吼道，「還不快去！再遲到那領導又下來罵了。」見一眾人都像打了雞血一樣，立刻行動起來。這時候，就三年級的七個部長也來到他身邊，低聲問道，「呂平，你這個是什麼情況啊？」

小呂被包圍，藉此機會，子胥趕忙混在端水隊伍離開。蕭曉跟在子胥身邊，一臉質疑，「子胥，剛才那人是誰啊？怎麼會那樣啊？」

子胥長嘆一聲，「沒想到啊，小安又騙了我，他們學生會的副主席，竟然是呂平。」

蕭曉驚訝，「啊，他就是呂平？以前總是聽學生會說他很帥，帥到男女不辨，一直想見見他的真面目，可誰知這傢伙很不漏面，現在見到，沒想到他長這個樣子啊。」

「這個不帥嗎？」

「不覺得……還有，他怎麼要拜你啊？太誇張了！還有那眼淚，像個女孩子一樣，說流就流。唉，有些人啊，只該活在坊間傳言中，才是最美的。」

子胥嘴角微揚，又看了會兒身後，猶豫片刻，決定去會議室中呆著比較好。按之前安落秋說的，這學生會裡，除了他手握大權以外，還有一個老盆友也在。本來以為會是高一認識的，現在看來，他說的就是這個呂平了。

這傢伙在自己映像中，就是一個很自戀的人。不論遇到誰，他總是用顏值說話。那時候自己還在學生會，記得這貨說過，「要想說動我，那就必須比我帥。」結果，差點被打。好在後面他改變自己的想法，又開始耍騙。學生會就是他賴著不走的地方。當時就隨便幫了他一個忙，沒想到今天也混到這個程度了。

學生會幾百號閑雜人等，其實么，看著就是學生隨便玩玩組織的地方。實際上，在裡面玩出點路數的人，也不是很多的。特別是前幾天選學生會主席的時候，就連安落秋都是下課就走。看樣子，都是很急切的離開。再加以前子胥自己也在聯盟呆過一段時間，還是明白裡面的「規則」的。這呂平他能有現在，也確實不易。雖然安落秋說他勢力大，不過，呵呵，也就是個部長而已。

從實際階級來看，還是在呂平下面，還有剛剛那七個女子。她們也都是在了兩年以上的老成員了。這看似是為了「玩得開心就好」，可當說事情的時候，決定權多數還是在主席與副主席那。其它部長，只有參與權力。

這就沒有很開心的說法。慢慢的，你在不知不覺中，就會被他們左右了自己的想法。這就是那句老話，「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所以，在學生會中，雖然是同學，不過說實話，就從這點來看，也不是那麼平靜無波的。明爭暗鬥都太多了，部長與普通成員的區別就很大，大到一種打工老闆和下屬的感覺。很難想象，其實20歲不到的學生都已經有了一些自己的選擇，還有一些想法——高低貴賤、等級觀念。

像安落秋這類很有組織能力的人，就會有這種集體發展的潛力。不管是在班上，還是在學生會，都有他施展的機會。要不是自己的話，也許，他就是學生會主席了。那呂平要不是有安落秋的話，光靠自己混江湖，怕也難有如今的地位。現在想想，自己就是有些腹黑啊。

正在這樣想得時候，就聽見老薛的聲音，「子胥，加水。」

當子胥身姿輕盈，嫻熟地穿梭在老師們中間服務，老薛一臉得意。老薛身邊的老師眼睛搞搞瞟著子胥，在老薛耳邊細語，「這個就是你們班的麒麟才子？長得倒還真的不錯啊，可以考慮今年市級的文科狀元了。」

老薛大笑，「不不，是全國文科狀元。你還不了解這小子的能力。要不是他自己不想上理科的話，就他那個高數，足以讓理科班的自卑。主要是他不偏科，我都覺得他進實驗班再好不過的，保底也是北大。」

對方長嘆氣，「我就沒老薛你的命啊！遇到這麼好的學生，你今年的升學率可是上了一個台階啊，離晉陞又進了很多吧？還有獎金，一個狀元，可是獎勵好幾萬元啊！」

子胥聽到錢之後，臉上瞬間冰冷，看著老薛。老薛也對身邊老師低聲，「小聲點，哪有么高？學校還不知道嗎？就是給我們打雞血而已！學生考上好大學，那是對我們還有他們最好的交代，更是給父母一顆定心丸。天下父母心，誰不希望自己的子女能有更好的前程？」

老薛一番正氣凜然的解釋，也不能動搖子胥琢磨他「獎金」一詞。這屬於自己的東西，看來還是得爭取的。不然心裡總是覺得有些不划算，哪天有時間也該叫他吃個飯，好好談談這個事情了。

「同志們……」

正這樣想的時候，就聽見一個低沉的聲音從主席台上傳出來。

子胥這才打量著主席台上的情況，除了校長那瘦弱威嚴的臉龐外，在他身邊的，還有一個副校長，看起來，要比校長年輕不少，不過那額頭的皺紋卻是也顯現出歲月的不留情。還有另一個女子，正是蕭曉的媽媽。仔細打量的話，一個主席台主座上那一排，就蕭曉母親不在中老年行列。而下面坐著的，都是班主任與老師，前面就是一台一台的階梯教室，大致能坐下幾百人的那種。

隨後就聽見蕭曉媽媽發話，先是自己介紹一番，而後就開始講「校園暴力根源探究及家校聯合防治策略」，講得那叫一個深刻激烈。一炷香之後，就見她深吸氣，放下話筒，「謝謝大家。」

子胥也往她杯中加了水。

校長拿過話筒，朝下面掃視一番，「感謝博士的精彩發言。防暴治暴，任重道遠。每一個老師責任在身，義不容辭。不知各位老師就此事有何高見？下面我想請老師談談，大家才能碰撞出思想的火花。嗯……薛老師，怎麼樣？」

老薛挽起長衫下擺上台，先是十分紳士鞠躬，然後接過話筒，「本著『有教無類』的態度，我們包容一切類型的孩子。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相信，在老師的辛勤教導，在眾多優秀同學的影響下，我們有信心讓每一個孩子走上正軌，步上光明坦途！校園安全，是為了一切的學生，所以，最重要的還是莘莘學子心中要有拒絕校園暴力的理念，要有團結友愛的信念，要有少年強則國強的執念！」

呵呵呵呵，這話，不就是證明是學校分班，把壞學生分到自己班，他還證明文科將會因為自己，走上學校歷史第一。沒辦法，畢竟現在班上的文科成績也的確是好。子胥在心中暗自發笑。

然而老薛最後一句話，讓子胥有些不淡定了——「基於這個理念，本著一顆真心，藉此良辰，我想請我校文科第一才子，代表同學們，一吐衷腸，大家說怎麼樣？「

才子？不會是我吧？不不不！我不是！

人群中發出歡呼，校長沖著話筒咳嗽一陣，微微一笑，「那好，哪位同學是薛老師口中的才子那？站起來我們看看啊。」

方才一陣沸騰的會議室，瞬間沉寂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