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少年風光 第7章:入王府探情
廉琯衿入了相府,感覺有些餓了,看見布曼正走朝她走過來吩咐道「布曼,去幫我拿點吃的」。
布曼知道她剛從蘇家回來,有些疑惑問道「您在蘇府沒吃嗎?」,剛說完果然看到廉琯衿朝她瞪了過去,布曼瞬間明白是自己多了嘴,不敢再說什麼,加快腳步走下去準備……
廉琯衿剛朝屋內走去坐了下來,水還沒來得及入口又看莫頌站在門口朝她說道「出來,有事要告訴你」。
廉琯衿一身疲憊自然不願動彈朝他說「為什麼要我出去,進來說啊」。
莫頌卻依舊堅持道「總要注意規矩」
廉琯衿不以為然「規矩我當然有,不過要分場合,自家親人面前要什麼規矩,豈不顯得生疏?」
莫頌又問道「那在蘇府呢?」
廉琯衿這才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朝他邊看邊問「這你都知道了?」
莫頌回答「去了趟王府,怕你自己去蘇家危險,跟去看了一眼,沒想到正好看到了你厲害的一面」。
廉琯衿不以為然道「本就沒人知道我的身份,更何況我堂堂相女豈是他們想欺負就欺負的,對了,你去三王府查的怎麼樣?」
莫頌回道「三王府戒備森嚴,我擔心打草驚蛇不敢貿然進去,不過倒是打聽了出來,那女人醒了就要吃喝,完全不配合,裝傻充楞倒是有些手段的,可憐這三王爺對敵軍有方但是對女人無策」
廉琯衿也應和的嘲諷笑了笑,又想到謝嫣嫣的反應道「越是這樣更有嫌疑,要是別人,進了三王府早就跪地求然,和盤托出了,她這麼淡定,肯定有鬼」。
莫頌提起幾分興趣道「所以,我們是不是還要把那女人搶回來?」
廉琯衿砍他如此義憤填膺,想了想,安慰他不平的正義感道「畢竟是三王爺,要是鬧的太難看,也不好吧?」
莫頌卻朝她問「你還知道他是三王爺啊,你們已經交手了,早晚他也知道是你,你終究躲不過這麻煩」。
廉琯衿一副自欺欺人的樣子又說「我裝扮成男子他看的出來嗎,讓他翻遍皇都怕是也找不出來吧,倒是你,行事小心點,千萬別讓人發現你是相府的人」。
莫頌點頭「嗯」一聲,又聽到廉琯衿問「不過,真要搶人你有幾分把握?」
莫頌聽她語氣又像是真的打定主意有此想法,看了看她問「你不會真想從從三王府搶人吧,簡直異想天開」。
廉琯衿無奈道「那怎麼辦?」
莫頌想到什麼又吐吐吐吐道「三王爺剛回來,三王府正在招人,我想……」
廉琯衿聽他的意思指著他質問道「你想讓我辦成婢女混進去?你想什麼呢,我堂堂相府的,怎會給別人端茶送水」
莫頌趕緊回「我沒這個意思」
廉琯衿問道「你沒有?我是第一天認識你嗎,不過莫頌,你竟然連婢女都捨得讓我去做,還在這假惺惺恭敬什麼規矩,演給給誰看?」
莫頌朝朝旁邊指了指,看到布曼正應景的走進來,端著飯菜,看莫頌也在,還用一種不可言喻的眼神看著自己,趕緊放下東西退了出去。
廉琯衿看到布曼的樣子哈哈大笑一聲,說道「那你以後不用演給她看了,她,已經誤會了」
莫頌聽著依舊冷冷的一副也無所謂的樣子……
廉琯衿有滋有味的吃了起來,看莫頌孤零零站著好心問他「餓不餓,一起吃點」
莫頌乾脆答了一聲「你自己吃吧」,廉琯衿好奇又問「你吃過了?」,看莫頌搖頭「還沒有」,
廉琯衿拉著他「那就坐下啊」。
莫頌想到什麼說道「我還有事,你自己吃吧,我先走了」。
廉琯衿嘲笑道「什麼事,神神秘秘」
莫頌沒有說什麼淡淡的笑笑走了出去……
天剛亮,廉琯衿果然一席碧色布衣,梳了個簡單的髮飾,顯然換了一副模樣走了出來,剛出門就撞見廉靖遠,廉靖遠看到她低下的裝扮,一臉嫌棄道「你這又是鬧哪出?」
廉琯衿故作神秘道「不告訴你!」
廉靖遠卻一眼識破問「你不是想混進三王府吧?」
她顯然對廉靖遠的無所不知一驚,又想著憑她爹的能耐這也不算什麼,尷尬笑笑道「姜還是老的辣,爹,你覺得我這裝扮可以嗎?」
廉靖遠綳著臉問「日後見了三王爺,你又如何自處?」
廉琯衿撒嬌道「哎,進王府不一定非能見到他,要是真見到低頭走,走不過去就迎頭上,日後的事日後再說,嘴在我身上,女兒嘴可硬著呢」。
廉靖遠也不想再搭理她,無奈搖搖頭出門了。
廉琯衿也跟著一眾人進了王府,來到內院,她用左右用餘光打量王府上下,一處院子里,正堂門口的花園裡,一個藍色錦緞牡丹衣服的女子揮動著長鞭子,見來的一群人問「這就是今日剛入府的奴婢?」
旁邊貼身女婢佩青說道「是」。
「看著倒是機靈」雲夫人說著手裡鞭子一放,坐在旁邊的石凳上又交代「今日,你們剛來,我把話交代清楚,三王府不是你們以往伺候的隨便人家,王爺最是不喜歡不守規矩的人,你們以後切記謹言慎行,要是犯了錯,別說王爺,就是我也不會輕饒」
眾人應答「是!」
雲夫人站起來打量一番道,又安排道「你們幾個在前廳伺候,你們幾個去王爺寢殿伺候,待會府里李公公會教你們規矩,王府不養閑人笨人,你們都精靈著點」。
眾人再次應答了「是!」
年老但精神的李見李公公也走了過來,俯首說道「雲夫人,王爺已經回來了,這些人奴才先帶回去了?」
雲夫人聽了臉上了露出欣喜的樣子朝他問「王爺回來了?王爺早朝可順利?」
李公公頷首微笑道「看王爺心情不錯,想必是順利」。
雲夫人又試探「王爺可說,傳後宮的人伺候?」
李公公恭敬回「雲夫人莫急,王爺才剛剛回來,軍務繁忙,若是王爺吩咐,奴才即刻便來稟報」。
雲夫人聽了雖有些失望,不過還是沒忘交代他「這些人都是新進的,還勞煩公公好好管教,我本打算撥些各院子的老人過去伺候,奈何王爺覺得麻煩」。
李公公迎合的笑道「王爺行軍辛苦,習慣了,卻不像各位夫人嬌貴,王爺說了,府中一應照常即可,不用因為王爺在而刻意改變,雲夫人,王爺怕是要等急了,奴才要過去了」。
雲夫人急忙說道「勞煩李公公!」
一群人跟著李公公來到蕭稷的院子,院子布置不算繁瑣倒顯得簡單大氣,門口一個檀香木架上擺放著各種兵器,花園前的石桌前新鮮的點心和水果也像是剛備好的,蕭稷與文君、韓嶺相對坐著,擺弄這一隻極小的弩,蕭稷說道「你們別看這隻弩小巧,射程倒是很遠,百步外只需輕輕一按,不費力就能殺敵,正適合女孩子用,文君,你若是喜歡,本王先賞你一個試試」。
文君卻自命不凡的道「王爺把末將當成文弱的小姐了嗎?」
韓嶺看她氣勢的確不像其他女人嬌弱,笑著朝她開玩笑「文君,你要是不跟著王爺上陣殺敵,憑你這姿色我看皇都真沒幾人能比」。
文君卻不領情道「這些甜言蜜語還是留著回家給嫂夫人講吧」。
韓嶺看誇她她還有意見,假裝抱怨說「王爺你看,我誇她,她還不樂意」。
蕭稷也什麼心思和他們談笑,放下手裡的兵器說道「好了,軍中操練你們兩個辛苦了,快回去休息吧」。
文君緊忙又說「末將皮糙肉厚才不需要休息,末將陪王爺吧,聽趙大人說太僕寺失銀的案子關鍵的證人在王府,幾日都沒招,要不讓末將試試?」
韓嶺聽了好奇問道「你何時學會審人了?」
文君看他拆台瞪了他一眼問「韓將軍,要試試嗎?」
韓嶺更加一臉無辜說道「王爺您看她,沒一句話能好好說」。
蕭稷想到謝嫣嫣還沒有招半個字,也沒什麼好心情「行了,不用你們了,有趙孔和本王呢,都回去吧」。
文君堅持又勸了句「王爺!」
「回去!」蕭稷一聲言辭呵厲,兩人也不敢再多說什麼,抱拳道「末將遵旨」然後相繼走了出去。
李公公看蕭稷有了些閑暇才帶著人走上來說道「王爺,這是府中新來的婢女,奴才留了一些在前廳,這些放王爺院子里伺候吧,王爺若覺得不好,奴才再換」。
蕭稷漫不經心的打量了一眼,一排婢女都含笑而立,有的自信滿滿期待蕭稷多看一眼,有的低頭垂耳生怕犯錯受罰,廉琯衿自然低下頭,恨不得把臉埋進懷裡……
蕭稷說道「本王這裡用不了這麼多人,留下三五個,其餘打發到別處吧」。
李公公急切關心道「三五個哪夠,王爺還是多留些人」。
蕭稷卻說「照辦吧!」
李公公只好應答道「是」然後指著一排人說道「你們幾個跟我走,其餘留下」。
廉琯衿留了下來,依舊沒敢抬頭,暗暗的站著,蕭稷也並未注意到她,只看幾個女婢站著不動,蕭稷也並沒心思欣賞打發道「你們站著幹什麼?」
眾人聽了生怕怪罪,趕緊打掃起來,廉琯衿自然是跑到離他最遠的地方,假意打掃,暗地裡觀察王府布局……
女婢彩兒看到廉琯衿做活也不是很認真,就慢慢湊過來問「哎,你叫什麼名字啊?」
廉琯衿看了她一眼反問道「你叫什麼?」
「彩兒」,那女孩笑的燦爛又說「我們運氣這麼好,留在了王爺的院子里,你看王爺多認真啊,真是好看」。
廉琯衿朝著她一臉痴迷的笑容看過去,蕭稷正拿著各式的兵器認真研究,轉眼又看看彩兒一副垂涎欲滴的樣子,無語道「可不嘛,王爺這麼好看,不如你靠近點?」。
彩兒假裝害羞說道「說什麼呢,萬一王爺怪罪怎麼辦?」
廉琯衿這才一臉看不起她的樣子不削的搖搖頭「既然怕王爺怪罪,不如好好乾活」。
彩兒沒聽出她挖苦的意思又問「你還沒說你叫什麼名字呢?」
廉琯衿看她追問,胡亂想了一個名字說道「軟軟」。
彩兒一副想不明白的模樣碎碎念叨「軟軟?怎麼會有人叫這個名字,好奇怪」。
廉琯衿漫不經心的說道「奇怪嗎?」說著心思又全然不在聊天上面,漸行漸遠的慢慢退出了院子,繼續打探。
一直到了傍晚,廉琯衿依舊沒有任何頭緒,摸著渾身不自在的筋骨,抱怨道「堂堂的相府千金沒當夠,還上杆子在這做苦力,要不是想積攢點人情握在手裡,我至於嘛」說著進了院子,看空無一人,不覺膽子大了起來,悄悄去各房中看了看,沒有找到想找的人,她想著謝嫣嫣這麼美貌,該不會被藏在蕭稷的房間了吧,邊想著她邊左右看看,確認院子里依舊沒有人,才偷偷進入蕭稷的房間……
剛轉一圈就聽到院子裡面趙孔的聲音傳來「王爺,那女人還沒有招!」
廉琯衿擔心兩人進屋趕緊在帘子后躲了起來,悄悄探著腦袋上前探聽,又聽到蕭稷的聲音「那就等她慢慢招,急什麼,讓你去李家查探怎麼樣了?」
趙孔道「李家的人現在都在為李賢的死痛心,屬下以為直接去,難免會讓李大人以為王爺護短,所以屬下打算晚上悄悄去一趟」。
蕭稷吩咐道「不可,萬一被人發現,那誤會的更深」。
趙孔又問「屬下找個生面去,應該無妨」。
蕭稷朝他說道「這個時候夜探李府的人不管是誰,都會讓人以為是本王派人去的,既然左右都為難,本王給你指條路」他看趙孔沒有明白又點撥道「你去相府找廉琯甫,父皇讓他辦這件事,自然他出面最合適,你只在他查李府的時候派個得力的人跟著就行」說著兩人進了屋子。
廉琯衿在圍簾的後面躲著,聽二人的聲音越來越近,出去顯然已經來不及,只能小心翼翼的握著帘子藏好。探著腦袋看屋子裡也沒有更多的動靜,想著蕭稷應該也不會把人藏在自己屋子,也擔心如何出去……
趙孔進了屋子看書案上的各樣兵器欣喜的問道「王爺,這就是皇上讓人送來的新兵器嗎」說著拿起來仔細瞧著……
蕭稷看他一副好奇的樣子說道「這次的新兵器都是比較小巧的,雖個頭不大,但是卻實用,就如這個匕首,按住這個可收縮,變換長短,還有這個,簡易輕便,你瞧瞧……」
趙孔聽著拿起來體驗了一番,傻笑著點頭認可「果然不錯」……
廉琯衿看著兩人沒完沒了,正在心裡著急的時候,又看李公公走了進來問道「王爺,該用膳了,是拿來您屋子裡,還是去外面,奴才看這會櫻花開得最好,王爺要不要看看?」
蕭稷漫不經心答了句「隨意」,李公公就下去準備了……
趙孔依舊那個各種兵器仔細玩弄,不一會李公公又回來報「王爺,請您移步」。
蕭稷向來不怎麼為難他人,就叫著趙孔「有時間慢慢看」,說著起身出去了。
廉琯衿聽聲音漸行漸遠,才舒了口氣走出來,本對兵器沒有什麼興趣,但偏偏一著急,將一個弩和一把匕首摔在了地上,散開了,她對自己的粗心自然是惱怒,但是想著蕭稷要是看出端倪她肯定就要暴露了,不得已蹲下來開始裝了起來,本就對這些一竅不通,她只記得蕭稷說了匕首可變長短,於是拿起弩上簧片在匕首上試了試,好不容易卡了上去,便匆匆忙忙拾起弩放在桌子上快速離開了……
廉琯衿馬上就要走到喚豐院時,遇見彩兒和另兩個女婢迎面走來,彩兒朝她問道「你怎麼也回來了,怪不得李公公剛才讓人叫我們過去,還好一通教訓了我們,說當值不力,王爺吃飯竟然沒有人伺候」。
廉琯衿笑笑「是嗎,那你們要去伺候了?」
彩兒說道「不是我們,是咱們,李公公說了,讓我們都去訓話,我們還以為你去了呢」。
廉琯衿點點頭「哦」了一聲,離開馬上就要能休息的自己的床位和她們又回到蕭稷的院子,院中櫻花開得確實是好,又看蕭稷一個男人坐在櫻樹下有些違和感,不覺笑了笑。
蕭稷不喜歡嘈雜,院子里就趙孔和李公公在一旁站著,樹下除了聽不見的櫻花落地的生意,一切靜靜的……
廉琯衿看著不禁感嘆身份高貴就是不同,想她也是相門之女,吃飯也都是自己,這蕭稷隨隨便便這麼大陣仗也就算了,還要多加幾個女婢陪吃,不覺又搖搖頭……
李公公看見她們幾人晃晃悠悠,磨磨蹭蹭的走過來,小聲責令道「慢吞吞幹什麼,讓你們來伺候王爺,可一轉眼你們幾個就跑的不見蹤影了,當值不力可知該當何罪?」
幾人聞聲加快腳步走過去,彩兒委屈道「奴婢聽聞王爺不愛人打擾,做完活就趕緊退下了,李公公饒命,下次奴婢們一定注意」說著,蕭稷朝她看了一眼。
廉琯衿看他眼神飄過,生怕他認出自己不免有些緊張,將頭埋的深了些,聽蕭稷淡淡說道「都起來吧,本王確實不喜歡吵鬧,李見,你別讓她們站著了」。
李公公趕緊道「你們幾個,還不謝王爺」。
「謝王爺」,幾人說完,李見看蕭稷沒有生氣又吩咐幾人「你們兩個,去給王爺準備沐浴的水」「你,去將王爺明日的衣服取來」,最後又指著廉琯衿「你就留下來伺候王爺沐浴,今日在門外守夜」
廉琯衿只顧想著謝嫣嫣和不被蕭稷發現,聽李公公說完看身邊的其餘人抬步走了,一心想趕緊離開的她也自然抬步要走,李公公看她叫到「哎,你,我不是讓你留下嗎?」
廉琯衿抬頭看李公公朝自己說話,恭敬說道「我手腳笨重,怕伺候不好王爺,還是打水吧」。
李公公朝她斥責道「沒規矩的奴才,這府里的活還讓你挑選不成?」
廉琯衿趕緊謙卑解釋「我沒這個意思」。
李公公反倒道斥責「竟然還敢頂嘴」。
廉琯衿心裡也是無語,這就叫頂嘴了啊,想著,還沒注意,看見蕭稷已經從椅子上起身,朝著她慢慢走過來了……
廉琯衿低著頭還不知道危險靠近,蕭稷已經在他眼前,看著有些低頭的人說道「抬起頭來!」
廉琯衿心虛道「我長的丑,怕嚇著王爺」。
蕭稷卻看出不對,伸手挑起她的下巴,就看到一雙無辜和清澈的眼睛,藏漏了那日的光芒,不點而紅的雙唇微微閉著,比那日傲氣的風骨順眼些,蕭稷越看越覺得熟悉朝她問道「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廉琯衿笑笑回「王爺尊貴,我日思夜想瞻仰王爺風采,今日才得償所願」。
蕭稷聽到熟悉的聲音,又隨著一陣風過,聞到她身上淡淡的與眾不同的味道,再仔細看了看面孔,瞬間就想到了那日的春風閣,覺得心中雖不是很篤定,但覺得也是八九不離十,冷冷道「自不量力!」
廉琯衿點頭應承「王爺教訓的是!」
蕭稷又打量了她一番,才不在意她長得多麼可人,只想著試探她是不是藏著狐狸尾巴,低沉的命令道「你,就留在寢殿,貼身伺候本王!」
廉琯衿看他的態度也懷疑他莫非認出了自己,又覺得他不會眼神這麼好,想著那日明明換了裝,更何況今日還特意隱藏神色,便告訴自己不可自亂陣腳,還要安慰自己反正奇虎難下,怎麼也要硬著頭皮再撐下去,卻還沒安慰明白自己,又聽到李公公朝著她喊道「大膽,王爺吩咐你話呢?」
廉琯衿看一個奴才對自己大呼小叫自然不服,但人在屋檐不可強出頭,於是平息了自己的半分怒氣,帶著笑臉回道「是,王爺」。
蕭稷將人都打發了下去,只讓廉琯衿留下,廉琯衿只好站在桌邊伺候他,看他不急不慢的獨自用著一桌子佳肴……
櫻花從樹上飄落下來,就要落在碗里,蕭稷拿起筷子,在空中輕輕一夾,一行花瓣齊齊的留在了上面,像是精心擺放的一樣……
廉琯衿若不是早就見過莫頌的武藝超絕,說不定還會有幾分崇拜,如今卻是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蕭稷故意轉頭看她,她非但沒有露出任何崇拜的神色反倒微微不削的揚了揚眉,朝她說道「沒看到本王筷子髒了嗎,還不換一雙乾淨的」
廉琯衿收回愛答不理的神情,謙卑的跑去拿了一雙新筷子,輕輕朝他喊了一聲「王爺」遞給他。
只是櫻花撲簌簌的往下落,蕭稷沒吃兩口,又是如此往空中一夾,廉琯衿只好又跑去拿了一雙新筷子……
可恨的櫻花一直飄落個沒完沒了,廉琯衿感覺腿都要跑斷了,蕭稷依舊沒停下要筷子,她忍無可忍攔著說道「王爺,外面風大,我以為還是回屋子吃的好」
蕭稷看她也沒多少耐心,故意說道自「是嗎,不過本王倒覺得這裡風景不錯」。
廉琯衿揮動搖曳的寬大衣袖,邊擋著從天而降的花瓣,邊靠近他又勸說道「有些風景離的遠些看,更美,您看這花瓣飄飄洒洒自然美不勝收,可要是落在王爺的吃食里,就難免有些礙眼了,王爺您想啊,這裡的風都能把花吹下來,萬一再吹下個蟲子什麼的,豈不是掃興」
蕭稷轉眼看她在自己眼前嬉皮笑臉的樣子,將筷子一扔嫌棄道「本王看,你就很掃興!」說著起身走向了屋子,廉琯衿也一步不離的跟著……
蕭稷途徑桌邊不經意瞥見桌上的東西有些凌亂,拿起兵器,左右看了看,又朝廉琯衿看去……廉琯衿看他眼神中露出疑惑,緊忙將他手裡的兵器拿過來感嘆道「王爺,這匕首真厲害,可長可短,王爺您造的啊?」
蕭稷聽著她不打自招的言論故意問道「那你說說,這匕首怎麼可長可短?」,
廉琯衿看了看也沒搞明白,指著一個按鈕說道「這麼按一下不就……」說著手上用力一按,她卡住的簧片飛出來,差點飛進她的眼睛,她本能的往後一躲,腿確碰在桌角,整個身子也隨著傾斜下去……
看自己要摔了她自然不忘拉了個墊背的,伸出手朝蕭稷的衣服用力,等她安全落地,才看到身下的蕭稷怒氣沖沖的看著她……
廉琯衿尷尬的笑了笑問「王爺,您沒事吧?」
蕭稷看貼在自己身上的人完全沒有起來的意思,廉琯衿也沒有任何害羞反倒靠他更近,還大逆不道的說道「王爺,您不會摔傻了吧?」
說完廉琯衿看他依舊一動不動看著自己,又自言自語道「不是,都說你如何厲害,怎麼輕輕摔了一下就摔壞了?」
蕭稷聽她胡言亂語,握住她在眼前亂晃的手腕質問道「你說誰呢,還不快起來!」
廉琯衿才意識到自己壓著他了,苦笑點點頭,若無其事的爬了起來,然後伸手朝他客氣的問道「王爺,需不需要拉您一下?」
蕭稷已經被這女人的厚顏無恥氣到不能自已,想著他一個王爺被竟一個女人無緣無故壓在地上,而這女人又似乎一點愧疚沒有,蕭稷雖對她也沒有什麼好感,但尊貴慣了又很少與女人這麼親密難免生氣,用力打開她的手狠狠說道「不需要」,說著起身打了打身上的灰塵……蕭稷站穩后發現她還站著又朝她說道「就你這樣,戲演的可不好?」
廉琯衿裝的一臉無辜道「王爺,人家又不是戲子,演什麼戲嘛」,看她死不承認,蕭稷懶得再搭理,把手裡的兵器一放說道「本王要沐浴了!」
廉琯衿又跟著他來到浴房,一進門看到屋裡一座假山坐落在中央,湯池的裡面滿滿的清水還冒著熱氣,蕭稷倒是不客氣把手一伸,廉琯衿才從驚嘆他浴房的氣派中回過神來,想到不能這麼白白伺候他,直接轉身離開又不符合她此時婢女的身份,於是轉念想到一個方法,便笑著說道「王爺,您有沒有想過,古人為什麼要說男女有別,尊卑不同?」
蕭稷狐疑的看著她,以為她借著說辭想要求自己將她放出去,所以正準備教訓她一番,沒想到她竟然說「依我看,這話真的有違天道,您想啊,我們從娘胎出來的時候不都是光禿禿的嗎,那就說明啊,人不必在意這個多無用的禮節」說著又故意表現的垂涎欲滴,抬起手假裝急切的要給蕭稷脫衣服,蕭稷看她直勾勾的朝自己身上盯著,一副好色的模樣,便將她在自己身上亂放的手拿開……
廉琯衿再次故意上手摸來摸去,一雙手快速在他身上遊走,摸的蕭稷渾身不自在……
是有許多女人覬覦他,但從沒人敢這麼輕薄他,蕭稷看她沒有任何要停下來的打算只能生氣訓斥道「你出去吧,不用你伺候了」。
廉琯衿故意說道「那怎麼行,我一定要伺候王爺沐浴,不然李公公會教訓我的,王爺,您趕緊脫啊,我聽說,王爺您的身材特別好,我求證一下也好講給她們聽啊」。
蕭稷看她一副狗皮膏楊的德性,無語的看著她又呵斥一聲「出去!」
廉琯衿又問「王爺,真的不用我伺候?」
蕭稷冷聲道「不用!」
廉琯衿得到了確切的回答,故意表現的依依不捨的離開,剛關了門,她就得意的拍拍兩隻手自言自語道「讓本小姐伺候你,想多了,本小姐早就知道你吃什麼不吃什麼,收拾你,還不是服服帖帖」說著朝院子走去……
看到院子里的吃食還擺放著,廉琯衿一天沒怎麼吃東西覺得餓了,便走過去拿了一個糕點邊吃邊坐在石凳上賞花,飄下來的花瓣散在她的手心,她在桌子上倒了一杯水,將花瓣泡了泡拿到嘴裡就這糕吃了起來,點點頭很是享受的樣子……
蕭稷從浴房剛出來,看到她倚在樹下,伸著手接花,看她不同以往的安靜,恍惚間竟然覺得她沒有這麼討厭,又看她把花瓣放在水裡又吃掉,有些驚訝……
蕭稷慢慢走近,廉琯衿沒想到他這麼快出來,被他的突然到來驚的猛地站了起來,儘力藏住嘴裡的東西道「王爺,您這麼快?」
蕭稷問「你在吃什麼?」
廉琯衿若無其事道「沒有啊,王爺,我怎麼敢偷吃東西呢?」
蕭稷篤定道「不,你剛剛明明在吃……掉下來的花瓣」
廉琯衿看他並沒有發現少了的半盤子點心道「是啊,我餓了,不敢吃王爺的山珍海味,弄點野花野草吃一吃也好充饑」
蕭稷朝桌子上看了看,只好奇有人吃花,沒來的及揭穿她,就聽到廉琯衿說道「王爺,您既然要休息了,那我先回去了」
蕭稷看她轉身又要走,才不能便宜了她,伸手拉住她的衣領拽了回來問「李公公不說了嗎,你要守夜,還有,李公公沒有教你規矩嗎,在這裡你要自稱奴婢」
廉琯衿點頭撇了撇嘴「奴婢知道了!」
蕭稷又問「你叫什麼名字?」
「奴婢的名字不足掛齒,王爺還是不要知道的好」說完廉琯衿看蕭稷朝自己瞪過來的眼神不友善,苦苦笑笑說道「軟軟……軟軟」
「什麼?」蕭稷顯然並不相信她叫這麼奇怪的名字。
「軟軟」廉琯衿又解釋「可能給我起這個名字的人覺得,我就是欺軟怕硬里那個軟柿子吧,王爺,您是不是也覺得名字比較奇怪?」
蕭稷不削道「欺軟怕硬?哼,看來你還真是人如其名!」
看蕭稷說完朝屋子走過去,她只好又跟進了屋子,給蕭稷收拾了床鋪,看他躺了上去,廉琯衿坐在床邊暗暗等著他睡著……
蕭稷側臉悄悄朝她看去,她正焦急的走來走去,蕭稷知道她定然是要出手,假意閉上眼睛……廉琯衿心急的左右張望,等了許久,終於轉頭看他閉上眼睛,她才輕聲確認的喊道「王爺?……三王爺……您睡著了嗎?」,良久看沒有回應,確定他睡著無疑了,她笑了笑,吹了燈,興奮走出去,準備再去打探一番……
蕭稷的院子里並沒有什麼聲響,她一間一間屋子去打探,連續看了幾間屋子都靜悄悄的,廉琯衿正琢磨著從一間屋子關門出來,思索人可能被藏的地方,一轉身撞在擋在前面的身體上,廉琯衿摸著被撞疼的腦袋剛要罵人,抬頭就看見一雙黑炯的冷眸盯著她,加上高大的身軀和她的小身板比起來的差距,眼神顯得有些兇惡……
蕭稷朝她質問道「你在幹什麼?」
廉琯衿立刻裝傻充楞笑了笑張口道「奴婢肚子疼,打算去方便,王府的院子太大了,奴婢竟然迷路了,王爺,您可知道茅廁在哪?」
蕭稷聽了冷笑了一聲問「你當本王是傻子嗎?」
廉琯衿趕緊反駁道「王爺怎麼會是傻子,王爺您不信啊,奴婢真的肚子疼」說著故意拿起蕭稷的手朝她的腹部放過去以表真誠……
蕭稷看她毫不矜持,有故意調戲的嫌疑,就在自己就要碰到她的時候,嫌棄的收回手,朝她威脅「那好,本王命人把你丟到茅廁,讓你好好在裡面呆著,怎麼樣?」
廉琯衿自然擔心他真做的出來,又改口道「其實也不一定要去茅廁,奴婢揉揉……就好」。
蕭稷看她暗暗得意的笑著,忍不住想要教訓她,便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朝她更近一步道「那,要不要本王幫你揉揉」說著狠狠的將她推在門上,低頭對視著她不真誠的雙眼,廉琯衿被突如其來的反擊逼的有些窘迫,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辦好,忽閃著自己的大眼睛想對策,蕭稷離她近到看得清她每一寸雪白的肌膚,看的真她濃密如扇的睫羽……
廉琯衿被看的發毛,靈思妙計也被堵的出不來,只好尷尬的笑道「王爺……這是要幹什麼?」,
蕭稷嚴聲厲色說道「這就話該本王問你才對」,說完院子里再次安靜下來……
蕭稷還在等著她還有什麼說辭,這時,趙孔走進了院子,看到兩人甚是親密,驚訝的湊過來輕聲道「王爺,您這是在幹什麼?」
蕭稷這才收回看她的眼光,朝趙孔問道「事情怎麼樣了?」
趙孔頓了頓回道「有些眉目了」。
蕭稷點點頭,轉身領著趙孔朝房走去,沒走兩步,又停下來對著廉琯衿說道「你,隨本王來」。
趙孔皺皺眉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廉琯衿聽了命令跟著二人向前走,進了裡屋,蕭稷坐了下來問趙孔「吳賽才怎麼說?」
趙孔回道「看到是我,放低了警惕,才說了實話,他倒是真和李賢相識,不過說來匪夷,說有一日他上山巡察畜牧的林子,下來正好碰見受傷的謝嫣嫣,就本著好心去救了,那女人像是會什麼魔法,讓他只要一靠近就心潮彭拜,鬼使神差的就迷戀上了,一來二回熟悉了,就總情不自禁想往春風閣跑,碰見了幾次李賢,同樣是找嫣嫣,本來應該吃味生氣,可謝嫣嫣說這李賢對她有恩,千方百計設了宴讓他們認識,當時沒覺得有什麼,如今想來真是不對勁。」
蕭稷又問「那李賢的死呢,和他有沒有關?」
趙孔回道「他是撇的乾淨,說李賢死活要為謝嫣嫣贖身,可謝嫣嫣心裡只有吳賽才,還說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就是沒名沒分也願意,李賢借職務之便貪了銀子沒處放,瞞了謝嫣嫣放下春風閣,嫣嫣不想傷了李賢的心,又著實不想跟他走,就把銀子暫放在吳賽才那裡,謝嫣嫣說打算找機會說清,再把銀子歸還,可不知怎的銀子就成了贓款,李賢也畏罪自殺了,依屬下看李賢可能知道自己貪了銀子大禍臨頭自殺了」。
蕭稷卻說道「一心想要救情人,怎麼可能自殺呢,況且這謝嫣嫣怎就這麼巧遇見吳賽才,本王總覺得這裡面還有我們不知道的事,還是要讓這個謝嫣嫣張嘴才行」。
趙孔又說「屬下問了,可這女人說什麼都不知道,像是嚇壞了,也不知真假」。
蕭稷卻冷冷說道「女人偽裝起來,可有的是手段」說著不忘看了廉琯衿一眼,她聽的入神,根本沒有理會蕭稷蹬過來的神色,蕭稷打量著她,她正低著頭思考著,眉頭微微皺了起來,神態有些異樣,像是聽了神秘不可思議的事……
趙孔又問「那要不要用刑?」
蕭稷回了句「不急,明天再審也來的及!」
趙孔看他朝一個婢女看了許久,覺得奇怪,也仔細打量一下廉琯衿,覺得有些熟悉,又說不出哪裡見過……
蕭稷朝廉琯衿喊道「沒看見本王杯中沒水了嗎,還站著幹什麼?」
廉琯衿走過來倒了杯水給他「王爺,請喝水」
蕭稷碰都沒有碰就說「水涼了,去打壺熱的來」
「是」廉琯衿提壺出去,蕭稷看著她的背影朝趙孔示意問道「你有沒有覺得她很熟悉?」
趙孔點頭「還真有些,但是屬下想不起在哪裡見過」。
蕭稷提醒道「春風閣,那白衣公子」。
趙孔這才大驚失色道「是他,她竟然敢來王府,膽子也太大了吧,所以,王爺剛才故意不審謝嫣嫣,就是怕她打主意?」
蕭稷道「本王想看看她到底是誰派來的,竟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在本王面前耍聰明,你給本王盯好她」。
趙孔回道「屬下明白!」
廉琯衿回到了自己的休息處喚豐院,一身疲憊的躺了下來,聽身邊的一群女婢正不嫌累的熱鬧的圍在一起,感嘆三王府的氣派,季葉說道「你們看到了嗎,進門的柱子子有五米多高,還有王爺院子里的那些擺設,個個都價值連城呢」。
一個沒有被分進蕭稷院子的女婢聽了只能一臉殷獻圍過來道「真羨慕你們可以在王爺的院子里伺候,時時看到王爺」。
彩兒轉身看到廉琯衿百無聊賴的獨自躺著問道「軟軟,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不說話?」
廉琯衿愛答不理道「累了一天了,哪有力氣說話!」
彩兒卻不以為然朝她說道「三王府的活重嗎?比我以前做的輕鬆多了,一看你就是以前做活太輕鬆」,說著又看到她的手竟然白嫩的像剛含苞的蓮花,彩兒驚奇湊過來感嘆道「天哪,你的手怎麼這麼滑,這細皮嫩肉,根本不像干過活的」
一旁的人聽到也好奇的紛紛圍過來湊熱鬧,爭相說道「真的,你的皮膚這麼好,該不會是哪家的小姐,故意扮成下人,混進三王府,一睹王爺的風采吧?」
另一人道「還是想找個機會接近三王爺,萬一被看上,封個侍妾也一生無虞了?」
廉琯衿對著些想法大開眼界,又不能說皇上想要賜婚自己也不樂意的話,只能笑笑問「怎麼會有這麼傻的小姐?」
彩兒看她好像真的不相信只好解釋道「怎麼沒有?哪個王府里的婢女沒有幾個是衣食無憂的小姐啊,都是想往上攀,才想盡各種辦法混進王府,就是夢想有朝一日飛上枝頭變鳳凰,軟軟,我看你也不像出過力的人,快說,你不會真的也是要藉機接近王爺吧?」
「接近他?哼!」廉琯衿本是不削,但看眾人圍著她,想著也不能表現的太明顯,頓了頓說道「放心,我不會給你們搶著三王爺的,我對他沒興趣,不過想在王府謀個好差事」。
彩兒半信半疑問道「真的?」
廉琯衿說道「當然,不過你要不信,我也不在意你們怎麼猜測,只是我真的累了,麻煩你們別來打擾我休息」。
彩兒看她態度不好撇撇嘴離她遠了些……
文萍暗暗拉了彩兒的衣角說道「你看她的做派,根本就不像是個下人的樣子,還不與我們交好,不是想要攀王爺是什麼,還不承認,哼,這種人,我們要離遠一點,不知道哪天就得罪了貴人,丟了小命」。
彩兒聽了點點頭也懶得再問又繼續和大家嬉笑起來……
第二天廉琯衿和人換了值班,就等晚上再出手。白天里她見人都各自出去當差,自然要暗中走走看看,趁人不注意她在王府中四處打探,正碰著雲夫人端著茶點朝蕭稷的院子走去,見廉琯衿一人晃蕩朝她問道「你是哪個院子當差的?」
廉琯衿說道「王爺的院子,晚班」。
雲夫人教訓道「既沒有差事就應該好好獃在喚豐院,嬤嬤沒有教你們規矩嗎?」
廉琯衿忙說「我這就回去」
話剛落音,又見李見從院中走來,看見這一幕緊忙朝著雲夫人行禮「雲夫人,您來了,這怎麼回事……」
雲夫人說「府里的下人要好好管教,衝撞了我不礙事,萬一惹王爺生氣,可就麻煩了」。
李見瞪了廉琯衿一眼朝她呵斥道「你們這些丫頭,是我帶過最不聽話的,還不趕緊退下去!」
廉琯衿為防止被看出去端倪,只好停下打探的念頭回去,剛轉身又聽到李見說「雲夫人,您這是要……」
雲夫人微微笑著說「我做了王爺愛吃的點心,想著王爺公務辛苦,給王爺送來」。
李見說「那交給奴才吧」。
雲夫人問道「王爺可忙,要不煩請公公通報一聲,我去看看王爺?」
李見卻說「王爺回城時日不多,朝中事情不斷,軍中也公務繁多,雲夫人,您看……要不改日再來?」
雲夫人聽了只好作罷「那好吧,還請公公把這些東西拿給王爺,提醒王爺保重身體」……
月亮漸漸的爬了起來,廉琯衿看院中巡邏的剛剛走過,此時寂靜無人,蕭稷此刻也不見蹤影,想著蕭稷應該是外出辦事了,又膽子大了起來,輕手輕腳的在蕭稷院里的個間屋子尋找謝嫣嫣的蹤跡,找了一遍也不見什麼蹤影,又聽蕭稷房間沒有什麼動靜,心裡暗暗想著人也不應該放在正殿,又左右打量著蕭稷房邊幾個門窗緊閉的屋子,不覺悄悄走上去,她靠近窗戶沒聽到任何聲響,便開了個縫看了進去……
屋子竟然還是一件浴房,只是沒有昨天的湯池那樣奢華,而是簡單的湯池,除了旁邊擺著的衣架和兵器,還有一架屏風相隔,她正好奇,又看到屋裡一個人正沐浴完從水裡出來,那人寬闊穩健的後背上幾道疤痕像是有些年頭了,映著水汽的肌肉紋理也清晰可見,看著就知道平日勤奮習練必然威猛,廉琯衿想著「王府里還有誰敢在這裡沐浴,定然是那討人嫌的蕭稷或者與他頗親近的人,不過蕭稷的浴房不是在旁邊嗎,還是蕭稷連沐浴都這麼多的講究,一個浴房不過癮,還要分個一三五二四六,再或者……王府里還養了男寵」想到這裡不覺感嘆「這口味真是重啊!」。
廉琯衿還在好奇此人的身份,突然聽到不遠處「誰在那」一聲,她驚慌的看到屋內的男人轉身,然後驚慌的轉過頭……蕭稷聞聲也轉身朝她看去,看到她半個腦袋和沒有收回的衣服……
廉琯衿看就要暴露自然轉身要走,不小心一頭撞上了窗戶,氣的朝窗戶上狠狠的錘了一把,捂著腦袋跑了……
屋內的人聞聲,緊忙系好衣帶開門走出來,李公公看蕭稷面色嚴肅上前請罪道「王爺,奴才該死,竟讓哪個不要命的丫頭偷跑進來」。
蕭稷看了他一眼,顯然生氣道「起來吧,把人找出來,無論是誰,這種人就不要留了!」說著朝窗戶看過去,發現一隻黑色的珍珠耳飾靜靜的躺在窗前,蕭稷示意李見撿了起來,問道「有了這個,人能找出來吧?」
李公公緊忙點頭哈腰保證道「能,能,奴才這就去!」
趙孔在院子外巡邏聽見有動靜也走過來,看蕭稷穿的簡單的站著關心問道「王爺,沒事吧?」,聽他說道「沒事」,趙孔又看了李見一眼尋求答案,李公公說道「一個不要命的女婢,竟然跑來偷看王爺,都是奴才管教不嚴……」
趙孔又打量著蕭稷的穿著,偷偷笑道「竟還有人敢偷看王爺沐浴啊?」
蕭稷看他幸災樂禍的樣子瞪了一眼沒有再理會,進了屋子,趙孔又笑著對李見說道「李公公,看來你這次找的女婢膽子挺大啊!」
李公公趕緊道「趙大人,您就別打趣我了,虧王爺沒有生氣,不然我小命不保了」。
廉琯衿進門看到彩兒她們又是一群圍著討論王府的氣派,雲夫人的高貴和蕭稷的姿色,她繞過眾人在自己床上躺了下來,剛舒了口氣,慶幸自己跑的快,不經意間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才發現少了一個耳墜,她回想著「肯定是慌忙遺落了」,於是立馬把剩下的那一個耳飾摘下來,面不紅心不跳的趁著人不注意丟在了地上……
廉琯衿繼續躺著聽著屋裡一群人依舊在討論著蕭稷的光榮征戰史,一個個妄想著自己有朝一日飛上枝頭變鳳凰……
旁邊的女孩季葉看她一個人躺著,好心走過來找她攀談「你怎麼不說話,她們都在說王爺好威風,今日我都沒敢抬頭看!」
廉琯衿看到她朝自己說話回道「王爺威不威風關我們何事,我覺得做好分內的事情才是真的,多拿點賞銀比什麼都實在!」
文萍聽了,看她態度高傲,想著都是下人她有什麼可驕傲的,於是看不慣走過來故意尖酸刻薄道「你說的對也不對,要是哪天被王爺看上了,那可是一輩子也享受不完的榮華富貴呢,是吧,彩兒?」
彩兒笑笑「嗯」了一聲,又對著廉琯衿說道「我看你長得好看,說不定就真能被王爺看上」
文萍不悅道「好不好看,王爺說了才算!」
季葉說道「這好不好看一眼就看出來了,軟軟的確是王府中最好看的,我看就連雲夫人都比不上她啊」
文萍看眾人傻傻的樣子,不服氣的直了直腰威脅道「你也不怕雲夫人聽到把你拉出去打死,王爺說的不算,難不成你說了算,你說她長得好看,怎麼不見王爺要封她做主子」
廉琯衿看她義憤填膺的樣子坐起來朝她說道「你說的對,王爺說了才算,所以啊,你們也都別在這嘰嘰喳喳了,養足精神明日還得奔前程呢」
幾個女孩看她根本不想討論這個話題,一副孤高不願搭理旁人的樣子,只好不再打擾她,走到自己的床位前,文萍剛坐在床邊就看到那個黑色的耳飾,珍珠又大又亮,成色極好,暗暗想著這樣的東西足夠自己半年的工錢了,於是偷偷的趁人不注意拾了起來,廉琯衿看到卻暗暗笑了笑,轉了個身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李見帶著府里的侍衛等在女婢住所門口,廉琯衿出來看大家都已經站好了,也跟著人群站過去。
李公公斥責道「昨日,你們中有人竟敢潛入王爺的房中偷窺,簡直是作死,不想要命簡單,那咱家就送送你」說著示意讓一群人進了屋子……
眾人小聲議論「這怎麼了,誰這麼不要命?」
眾人不解時,一人問道「李公公,您教過我們,不經允許我們怎麼敢在府里隨便進出,更何況王爺的院子,會不會是有什麼誤會?」
李公公生氣道「誤會?哼,等搜到東西就知道了!」
有人竊竊私語「東西?難道有人偷東西?」
廉琯衿心中瞭然,自然不急不躁,過了一會,侍衛走出來,拿著東西說道「李公公,找到了」
一個黑色的耳飾在太陽下閃閃發光,文萍一看嚇的腿都軟了……
李見拿高東西問「在哪找到的?」
管事嬤嬤道「這是在文萍的衣物里找到的」。
文萍聽了趕緊跪下道「李公公,冤枉啊,這不是我偷的,這是我撿的,昨天,就在屋子裡撿的,我怎麼敢去偷看王爺啊,李公公,您要相信我啊……」
李見才不聽她辯解,朝著侍衛毫不留情吩咐道「帶走!」
眾人看文萍嚇的哆嗦的樣子唏噓,嬤嬤又交代眾人「告訴你們了,要安守本分,你們偏不聽,王爺最是眼裡容不得沙子,你們也看到了,往後誰在敢自尋死路,沒有人能就得了你們」說完看眾人還站著又吼道「還愣著做什麼,不趕緊去當值」。
廉琯衿隨著人群也散開了,一路跟著李見來到蕭稷的房中,暗暗觀察文萍,她遇到這樣的大事自然已經嚇到不行……
蕭稷抬頭看了文萍一眼,李見趕緊彙報「王爺,人找到了,昨晚就是她」。
文萍哆嗦著說道「王爺饒命,不是奴婢,奴婢昨晚哪裡都沒有去,這東西真的是撿的」。
蕭稷聽著拿起手中的黑色耳飾問道「撿的?怎麼證明你是撿的?」
文萍相信確實沒人證明,更加害怕緊張道「王爺……都是奴婢財迷心竅,王爺您明鑒啊」。
蕭稷看她的樣子也自然知道此時與她關係不大,又看廉琯衿淡定的站著故意朝她問「她說撿的,你怎麼看?」
廉琯衿道「奴婢不敢!」
蕭稷追問道「本王讓你說你就說!」
廉琯衿這才回道「奴婢以為,王爺既然丟了東西,那肯定是有人偷的,既然偷都偷了又怎麼捨得隨便丟了,她又怎麼能隨意撿到」。
蕭稷冷笑道「這麼說,本王是應該嚴懲了?」
廉琯衿不語,文萍又求「王爺,真的不是奴婢,奴婢雖然窮,但是從不偷東西」。
蕭稷看著廉琯衿,故意狠狠的說道「緊張什麼,本王也沒說你偷東西,這東西既然是你撿的,那你給你吧,打扮漂亮點,好上路」這話雖像是給文萍說的,更像是給廉琯衿說的。
廉琯衿依舊心平氣和的淡定站著,蕭稷又吩咐道「李見,把她帶走!」
文萍看到蕭稷扔來的兩顆珍珠,知道思路難逃,拚命的哀求著「王爺,饒命啊,王爺,奴婢真的沒有……」任她如何求饒,李見依舊聽命把人帶了出去……
廉琯衿看著他,蕭稷也朝她看過去,以為一個女孩子就這樣害人性命怎麼也要有幾分唏噓的,故意問道「怎麼?覺得本王心狠?」說完看她一點逗沒有因為人命有任何的內疚又暗暗威脅道「在王府做事,誰要是敢心懷不軌,這,就是下場!」
廉琯衿卻不急不躁朝他說道「奴婢以為,王爺這樣處罰很合理!」
蕭稷沒想到她這麼平靜,冤枉人也絲毫沒有歉意,更覺得她是個心思狠毒的人,朝她不削道「合理?她也沒認,要真是被冤枉,你說害死她的人是誰?……還有,她做了鬼會不會報仇?」
廉琯衿又回道「王爺殺敵無數,怎麼會怕一個不堪的女鬼啊,要奴婢說,她就是活該,不該拿不是自己的東西,王爺以為呢?」
蕭稷看著她一絲憐憫之心都沒有的樣子,不再想多說一句話,隨便打發了她。
廉琯衿出了門往廚房走去,心想看他的反應八成是認出自己來了,現在不走怕是走不了了,要是走,好不容易進來的,就真沒辦法接近謝嫣嫣了,權衡再三還是舒了口氣默念「算了,走為上策」。她瞧著天色已晚,才偷偷跑出門外……
出了門沒走幾步,莫頌便從樹上跳下來問道「怎麼了?」
廉琯衿朝他看看一身輕鬆道「還不是本小姐長得太漂亮,暴露了」。
莫頌也沒當回事淡淡一笑朝她說道「那就回去吧,這兩日辛苦了吧?」
廉琯衿問道「現在回去還怎麼接近謝嫣嫣?我可是和二哥信誓旦旦說了,這些小事難不倒我」。
莫頌說道「別急,實在不行晚上我把人給你搶回來」。
廉琯衿擔心又說「三王府戒備森嚴,你怎麼搶?」
莫頌自然胸有成竹「我自有我的辦法,你只要老實待在相府別添亂就行」。
廉琯衿聽他這麼說,淡淡的笑了笑,知道他一向能說道做到,往前不想來硬的以為憑自己能找到謝嫣嫣,看現在的情景,既然自己失手,也沒有不讓莫頌出手的道理了。
蕭稷一晚上不見人,差趙孔去看,趙孔良久也沒找到人,只能回來報道「王爺,她可能知道自己露餡了,跑了」。
蕭稷嘲笑道「這三十六計用的倒是熟練,本王後悔今天沒砍了她!」
趙孔附和「只是沒想到她竟然這麼快就放棄了,不然別說王爺,就是屬下也不饒她。」
夜晚,風黑月高正事做壞事的好時候,莫頌便從側門翻牆而入,悄無聲息的在王府轉了一圈,幾步就到了關押人都屋子,屋子的門口雖有四五個守衛,但莫頌從屋頂掀瓦而入時自始至終如燕輕盈,所以門口的人也一點沒有發現……
謝嫣嫣聽見動靜轉身看到有人進來問道「你是誰?」
莫頌將劍架在她的脖子上低聲威脅道「別動,不想死跟我走,外面多的想殺你的人,你最好別出聲」。
謝嫣嫣看他黑衣蒙面,心想總歸沒有比三王府更危險的地方了,便說道「謝謝壯士相救,我跟你走!」
兩人從房頂踏過,聲音極輕,一直無人察覺……
直到到了一間房子的屋頂,只一個輕輕的踩踏聲音,便讓屋內正要入睡的人突然坐起來,蕭稷朝門口喊道「趙孔,抓人!」
頃刻間,王府熱鬧起來,眾人喊著「抓刺客」……「有刺客」……「來人啊」……
蕭稷早就提劍沖了出去,看到黑衣蒙面者帶著女人往前逃,起身跳上房頂追了上去,莫頌放下謝嫣嫣與他激戰,謝嫣嫣坐在屋頂看兩人三五個回合沒有扥出勝負,還在較量,順勢想要逃,讓趙孔見了,帶人攔了下來。
蕭稷依舊與莫頌對峙,兩人很久也沒分出勝負,蕭稷朝他呵斥道「來著何人,不敢解開面紗露臉嗎?」
莫頌冷冷笑了笑,沒有理會,看王府院內士兵都圍了上來知道搶人的計劃失敗了,就只好轉身往前走打算先回相府再說。
蕭稷看他要逃,自然不肯放過,朝趙孔吩咐了一句「看好她,本王去追」之後便窮追不捨跟著出去了。
趙孔急切提醒道「王爺小心!」,話剛落音,兩人已不見了蹤影……
廉琯衿在路口左右等也沒見莫頌的影子,擔心出事著急出門去查看,走到了半路果然看見正在拼殺的兩個人,映著皎潔的月光只見兩人刀光劍影,場面十分激烈……
蕭稷爭鬥中看到她,沒有驚訝朝她說道「就知道是你們,現在求饒,本王還能給你們留個全屍,不然擅闖王府可就不是掉腦袋這麼簡單了!」
莫頌看了廉琯衿一眼,明明交代她好好獃在府里,抱怨道「讓你別出來,礙手礙腳了吧!」
廉琯衿對他的抱怨不以為然,反而不急不慢看兩人激戰卻像是欣賞什麼大戲,看了一會,也還是沒分出個勝負,不覺變得不耐煩「你們兩個打夠了沒有?要是分不出高低不如今日就算了吧」。
蕭稷還是第一次見人在這種情況下還能說出這種話,也是想不明白她到底是什麼做的,不滿她平靜的看著熱鬧,也想要教訓她,於是趁莫頌不備拿劍朝她刺過來……
廉琯衿看他果然沒什麼風度,連女人也欺負,朝他身後大叫一聲「皇上,您怎麼來了?」
蕭稷聽了緊忙停下連忙轉身去看,發現身後並無人,再回身只聽見「兵不厭詐」四個字,眼前的人不見了蹤影……
蕭稷知道上了當,狠狠將劍收了回來……
趙孔看他回到王府中,跟過來說道「王爺,什麼人膽子這麼大,明目張胆擅闖王府,還和您公然作對!」
蕭稷大怒道「給本王去查,絕不放過!」
趙孔看蕭稷的臉色十分難道,回道「是,屬下這就命人去查」。
廉琯衿帶著莫頌又說有笑的回來,莫頌說道「讓你別去別去,差點拖後腿了吧?」
「是嗎」廉琯衿不以為然「看你也沒比他厲害啊」
莫頌說道「若不是你我用的著畏首畏尾嗎?」
廉琯衿突然哈哈笑了起來,朝他腿上看去問「你還真是定位精準,後腿?是哪一條?」
莫頌朝她看了一眼無奈道「這個時候你還有心情戲弄我……」
兩人說著進了相府的門,就看見廉靖遠,溫良還有廉琯甫,三人站在院里等著……
廉琯衿暗暗朝莫頌小聲問道「我們人剛回來,爹就知道了?」看莫頌搖搖頭,她只好厚著臉皮苦笑上前問道「爹,娘,二哥,你們怎麼都在?」
廉靖遠朝她責怪道「不在,怎麼知道你能不能活著回來?」
溫良也生氣問「你還知道自己的身份嗎,知道你闖的是什麼地方嗎?」
廉琯衿如無其事道「不就是三王府嗎」。
廉琯甫看她一點沒把三王府當回事不知事態嚴重提醒道「你好大的口氣,你可知道三王爺是誰,他是皇上最信任的王爺,將來更可能是天興國最尊貴的人,你就是這樣幫我查案的嗎?我看你根本就不是查案,是要將廉家至於不義之地!」
廉琯衿依舊不急不慢道「可他並不知道我是誰」。
廉靖遠看她自以為是說道「你當三王爺吃素的嗎,過幾日就是獻食宴,你還是想想如何給三王爺賠罪吧」,說完又看廉琯衿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不得已又交代道「這幾天你哪裡都不要去,獻食宴上皇都內所有的閨閣女子都想盡辦法出風頭,皇上既點了你的名字,你就不要丟了相府的臉!」
廉琯衿看他真的生氣,著急攔住他說「爹,獻食宴有什麼好參加的,還是讓我繼續查案吧,李賢一事我已經有了眉目,這件事沒這麼簡單,很可能與前朝舊人有關」。
廉靖遠聽了她的說辭顯得很震驚道「你說什麼?」
廉琯衿看他的表情,知道他定然是驚訝自己的成果,更得意自己的能耐,驕傲的說「今日在三王府,我聽說春風閣的謝嫣嫣有讓人一接近就有按耐不住的衝動,如果沒有猜錯,曾經的香然國就有煉製迷香的手藝。爹,您不覺得奇怪嗎,當初您和皇上滅了三國才有了天興國的昌盛,那三國二十年了竟沒有一個反賊嗎,都說斬草除根,可這根哪這麼容易就除凈,太平靜了,反而暗藏危機!」
廉靖遠與妻兒相互看了一眼,沒有說話,內心想到「才三日不到,單憑一句話她竟然能猜出這麼多實在有些能耐」。口中語氣變得柔和了一些說道「無論如何,這件事先放放,把獻食宴過了再說,要是殿上失儀,皇上可要怪罪的」。
廉琯衿又追問「那李賢的案子呢,我還能繼續查嗎?」
廉靖遠鬆口道「過了獻食宴再說吧」
廉琯衿笑著應了句「是」,說完看廉靖遠不再交代什麼走了回去,自己也帶著莫頌朝院子走去,莫頌跟著她,看著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廉琯衿回頭看他深情憂慮問「怎麼不說話,是不是覺得我厲害?」
莫頌雲淡風輕的回道「這事還沒有查清楚,別驕傲!」
廉琯衿也不再說什麼,思量著走到亭子下坐著,有些感嘆道「莫頌,你說要真有前國的後人來報仇怎麼辦?」
莫頌倒是誠實回她「報仇也不找你,怕什麼?」
廉琯衿說道「當然怕,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要是單獨殺上幾個人解解心頭恨也就算了,我就怕再起戰爭,那遭殃的可是無辜的百姓」。
莫頌又說「三國皇宮,不盡奇數的人死在權利的爭奪下,要是真有倖存的想報仇的,又有什麼奇怪。」
廉琯衿說道「是,抄家滅國的仇是要報,可都過去這麼久了,若那些人看到現在百姓安居,會不會就改變主意了呢?」
莫頌笑笑朝她說道「看你你說的,好像確有其事,晚了,早點去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