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第十一章

回到家，楚青松趕緊去準備早飯，楚然匆匆沖了個澡，頭髮也沒洗，一頭扎到床上，一會兒就睡著了。

楚青松做好飯，過來看了幾次，沒捨得叫她，還是楚然自己餓醒了。一看時間，已經快十點了，她睡了一個小時。

楚青松看她起來，給她端出溫在鍋里的早飯，楚然胃口大開，吃了兩大碗餛飩，一個煎蛋，又把楚青松拌的一碟菠菜粉絲吃光。吃完，她直接癱在椅子上，楚青松心疼了，讓她再回去睡一覺。開玩笑，雖然這個身體不是易胖體質，也不能吃了就睡啊，楚然坐到鋼琴前，又開始彈琴，現在練琴已經成了她調節情緒、放鬆心情的方式，興緻來時，她還會找幾首流行歌曲的樂譜，邊彈邊唱，自娛自樂。

楚青松看了看沉浸在音樂中的女兒，悄悄出了門，女兒這麼上進，這麼努力，他只能給她做好後勤，多做點好吃的給她補補。

下午，楚然又跟楚青松練習了這兩天學的動作，拉了一個小時的小提琴，就該吃晚飯上學了。楚然覺得自己的周末可真是夠充實的。

周一升旗，學校宣讀了對造謠的許家輝的處理決定，全校通報批評，並現場讀檢討書。等他讀完檢查，教導主任告誡學生引以為戒，把精力放在學習上，不造謠不傳謠不信謠。楚然對這個結果還算滿意，就該給個深刻教訓，自古以來有多少人死在流言下，又有多少人在流言中受到傷害，造謠動動嘴，闢謠跑斷腳，一方面是流言源頭不好找，一方面是沒有嚴厲的懲罰手段。雖說誹謗罪已列入刑法，但是舉證太難了。這次如果不是王燕燕幫忙，老師也給力，她想擺脫流言很難，雖然她不是很在乎，但誰又願意每天被人指指點點呢。

這件事雖然告一段落，但楚然和韓昊然也成了全校的「名人」，這一點，楚然也無奈，她不想出名，但現實如此，她也唯有接受。只希望下一次她能因為好成績而出名了。

接下來的時間，楚然學習更用功了，即便是飯後校園散步，她也不再只欣賞美景，而是帶著學習資料，邊走邊背，也帶著王燕燕跟她一起。王燕燕對她很信服，兩人課間經常是在走廊上邊活動身體邊相互提問，王燕燕在她帶動下，也學會利用碎片化時間學習。身上時時裝著單詞本或是記著知識點的小紙片，哪怕是排除買飯的時候也能背一背。

到了周末，楚然就是在學習散打和練琴中度過，經過幾次的上課，她也逐漸適應了這種鍛煉強度，每天晚上回家，再跟著楚青松練習一刻鐘，早晨還是跑步上學，她覺得自己的身體越來越輕快了，跑步越來越快，精力也越來越充沛，學習效率也更高了。看來，真是磨刀不誤砍柴工啊。楚然感到自己進入了一個良性循環中。

很快，期中考試來臨，這次考試，比月考要正規，分三天進行，單人單座，楚然胸有成竹，考得很輕鬆，她的數理化已經把這一學期的內容都預習過了，英語更是背到高二上學期的課本了，政史地生幾科在課堂上基本就把內容掌握了，至於語文，她也看了不少優秀範文，也請教過胡老師做閱讀理解的技巧，所以她覺得成績應該比上次好很多。

一中的速度很快，兩天後成績就出來了，楚然的成績不僅是讓同學吃驚，老師們也很驚訝，她除了語文102分略低外，數理化和英語均接近滿分，政史地生也是名列前茅，總分在班級是第二，只比第一名的趙浩林少一分，在級部排第7名，班上兩人殺入級部前十，胡老師高興壞了，並且他能看出楚然這個姑娘後勁很足，假以時日，衝擊級部前三是很有可能的。楚然跟同座關係好，這次她的同座也進入班級前二十名，比上次的四十多名進步了二十多個名次，沒有老師不喜歡這樣的學生，不僅自己學習好，還能帶動同學提高成績。

周六下午的家長會上，他介紹完情況，表揚了班上表現好的同學，重點表揚了楚然，楚青松自豪極了，回家了也合不攏嘴，走路都帶風，他覺得自己渾身都是勁。

楚然反而要平靜得多，一中的學生確實是水平高，不容小覷，她滿心以為自己憑藉成人的自制力和理解力，加上現在不錯的記憶力，這次能有能力衝擊前三，卻沒想到連前五也沒有進去，雖然第二名到第十名的分數咬得很緊，但第一名的韓昊然還是比她高了近二十分，她的數理化接近滿分，但聽說韓昊然卻全是滿分！實力真強啊，楚然感嘆，難道這就是天才和凡人的差距？楚然預感到韓昊然有可能是她難以翻越的高山。

周日晚上返校上晚自習，第二節課後，胡老師把她叫到了辦公室，先是表揚她的進步，但也指出她的語文差距較大，他拿出了楚然的試卷給她分析，這次她的作文和閱讀比上次好很多，但卻暴露出基礎知識的薄弱，應該說上次就有這個問題，但因為作文和閱讀差距大，掩蓋了基礎的問題。在胡老師的心中，好學生不應該在基礎知識上失分，而楚然卻失了7分，胡老師給了她一本參考書，裡面全是基礎知識，讓她回去好好背背做做題，並且讓她有問題及時來問，楚然很高興，說實在的，她就是對語文的把握性不行，總覺得對她來說，語文考高分難度太大。也有可能之前她沒碰到好的語文老師？或是在語文上沒開竅？現在胡老師能幫她分析並提供參考書，對她來說，還真是及時雨。

楚然回到教室，第三節晚自習已經開始了，她悄悄走進教室，好多同學抬頭看她，但楚然感覺到其中有一股充滿恨意的目光，她轉頭看去，班長林欣誼垂下眼光，但她依然從她的臉上看到還沒有消散的嫉恨。楚然聳聳肩，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得罪了她，也許是搶了她班級第二名的寶座？不過她也沒考第三名啊，她這次已經由班級的第二名落到了第六名，楚然無所謂，等她更優秀讓別人仰望都看不到的時候，就沒辦法嫉恨了，看來她還是不夠優秀啊。

楚然回到座位，王燕燕朝她笑了笑，她這次考了班級二十名，在級部也進入前三百，她覺得與楚然的幫助分不開，平時帶她背書不說，筆記每天晚上都給她，楚然的筆記記得簡單清晰，重點突出，經常令她茅塞頓開，而每次她有不會的題，楚然總是毫不藏私，給她講得很清楚。尤其重要的是，楚然身上總有種沉穩又樂觀的氣質，感覺跟她在一起，什麼也不用擔心不用怕。王燕燕很感激開學第一天楚然選了她做同座。

不過想到這個周就要換位，王燕燕又有些忐忑，她知道自己不夠優秀，不知道楚然還會不會選她做同座。她想問，又不敢問。

每個周一的下午最後一節課是班會，這次班會的內容兩個，就是選班委和換位。楚然對當班幹部並沒有什麼想法，說實在的，她現在還挺忙，不太想因為班級的事牽扯精力，她又是走讀生，時間上也不太方便。

私底下班主任也問過她的想法，她也如實說了：不想參與。胡老師很民主，並不勉強，競選班委也很簡單，先是同學自薦，如果有兩人以上競爭同一崗位，就由全體同學投票決定。楚然聽王燕燕說私下還有拉票的，她有些驚訝，聽王燕燕解釋了才知道，只有當上班委才能參與評選優秀班幹部，而優秀學生幹部高考是可以加分的，他們學校每年至少有兩個名額。楚然這才明白，為什麼學習壓力這麼大，還有人競爭。

班委的競選並沒什麼懸念，基本還是原班人馬當選，畢竟他們為大家服務了這麼久，大家也熟悉了，除非有特別突出的，否則大家還是會選原來的。

至於換位，楚然第二名有優先選擇座位和同座的權力，她已經私底下問過王燕燕的意見，王燕燕當然巴不得楚然能選她，所以楚然保持位置和同座不動，她覺得這個位置不錯，清靜，也不易引人注意，她視力很好，也不存在看不清黑板的問題。而第一名的趙浩林坐在了中間第二排，他選了班上第三名的男生江光宇。

不過，楚然發現她跟王燕燕坐下后，好多同學優先選了她附近的座位，不知道是沖她的顏值還是沖她的成績來的，因為她的前後和右邊全是男生，所以她有理由懷疑與顏值有關，當然，前十名還是男生占多數。

不過一星期的時間，前後座和旁邊的男生都跟楚然熟悉起來，很快他們就發現問楚然問題，她總是回答得又快又好，思路很清晰，楚然的筆記也成了他們爭搶的對象，甚至他們會在每節課後去抄楚然的筆記。楚然後面的高個子男生叫紀明旭，是班上的第五名，他選了體育委員馬樂陽做同座，馬樂陽雖然成績在班上中下，但體育好，性格也好，男生大都喜歡他，並且他們倆都喜歡打籃球。前面的男生是個戴眼鏡的小胖子叫鬍子悅，是班上的第四名，也是數學課代表，期中考試數學跟楚然一樣，都是滿分，他選的同座是班上的第十名，一個叫劉星辰的男生，也帶著眼鏡，平時不太說話，看著很內向，跟話多的小胖子形成反差。而跟楚然右邊跟她隔了條走廊的男生叫錢皓軒，班上的第七名，他的同座於俊傑是班上的十二名，應該說，楚然周圍的同學學習都還是不錯的。目前看起來，相處起來還不錯。

男生們之前看楚然有點冰山雪蓮的感覺，但厚著臉皮接觸了后，發現楚然溫和大方，完全沒有漂亮女孩的嬌氣和小脾氣。不論誰問問題，從來不藏私，態度也好，尤其等第一天晚上下自習從王燕燕那裡看到她的筆記后，更是讚歎，自那開始，楚然的筆記就成了周圍同學的「共同財產」。男生從欣賞楚然的外表到折服於她的人格魅力，大家很快打成一片，他們有問題相互探討，相互啟發，楚然也覺得很受益，這些男生的理科都很好，數學的每個題他們大都能提出不同的思路，楚然覺得很受啟發，思路也拓寬了。

但這些男孩的共同問題是有一到兩門偏文的科目拖後腿，楚然就把政史地生的筆記總結得更詳盡讓他們參考，小胖子更是提出讓楚然幫他們學學英語，因為楚然的英語是班長唯一的一個滿分，楚然就提議可以快速吃早飯，飯後他們在操場練習20分鐘到半小時英語，大家一致贊同，並決定早飯可以協作，由王燕燕每天晚上把大家第二天的早飯統計好，收好飯票，交給人高馬大的馬樂陽和紀明旭，其他男生幫忙拿餐具和佔位，至於楚然和王燕燕，只等著去吃現成的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