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第四十一章

獨孤霸臉色一沉,對張鬼說道:「二十年前也許你還可以和我打個平手,可是現在……」說完就化作了一團紅霧,只是顏色較獨孤一的更深,深得像血一樣。

張鬼驚呼:「血罡第十重。」

沒錯,在張鬼軟禁他的那幾年,獨孤霸每天都勤奮練功,再加上多年的積怨,他終於練成了血罡第十重。

只見血霧掃過之處,一片慘呼聲,無數人倒地。

其實張鬼與獨孤霸同出一門,他自然也會血罡這個功夫,只是他生性平淡,根本就不會練習這麼殘忍的功夫,也不具備練這個功夫的心情。但是他卻研究出一套抵禦血罡的功夫。現在就和成風施展開來。但是他們對付的是血罡最厲害的一重,所以雖然那套功夫讓他們不至於立刻倒地,但也夠嗆。

獨孤一拉著如心,拚命向前跑,跑了好遠。如心摔了一跤,獨孤一隻好停下來。

「你怎麼樣?」獨孤一冷冷地問。

如心搖搖頭:「你要逃避到什麼時候?」

這卻是獨孤一最想逃避的問題:「為什麼你們都要逼我。」說著說著,頭腦又發熱了:「你告訴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老天為什麼要這麼耍我。它到底要我失去多少才算夠?」

如心看著這樣的獨孤一,心裡也覺得很苦:「你冷靜一點。你還是你,不會因為你的身世而成為另一個人的。」

獨孤一冷笑:「沒錯。我不會成為另一個人,所以你永遠都不會愛我,是嗎?」

如心不知如何回答,獨孤一見她不回答,更憤怒,也更傷心,突然抱住自己的頭:「我真是個笨蛋,我活了二十幾年,自以為聰明絕頂,自以為任何事都能掌握在自己的手裡。沒想到,我整個人生信條,人生目標,甚至連我身邊所有人都是一個人精心的布局。為什麼我這麼傻?被我的仇人玩弄於鼓掌間。」

如心走過來,突然抱住了獨孤一:「也許其他的都是假的,但是我是真實的。我的出現跟獨孤霸沒有任何關係。從今天起,放下所有的仇恨吧,做回自己。我會陪著你的。」

獨孤一愣住了,這是他一直最想聽到的話,竟然在這個時候聽到了。

他也深深地抱住了她。聞著她的發香,他終於漸漸冷靜下來。雖然只是幾分鐘,但是這幾分鐘已經深深地刻進了獨孤一的腦海里。

「你忘記成風了嗎?」獨孤一將如心推開,問道。

「我不能面對他。我說的都是真心的,我是真心真意想陪著你的。也許我一時忘不了成風,但是我會努力。我會努力忘記他,我會努力愛你的。」如心誠懇地說。

獨孤一笑了,這一笑里包含了多少的無奈,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我不願意做另外一個獨孤霸。」

如心默然。沒錯,自己真傻,愛情不是努力就做得到的。

獨孤一轉身往回走去,他不能再逃避了。

如心望著獨孤一離去的身影,眼淚掉了下來。為了獨孤一,也為了自己。

百荷忽然出現:「我寧願少爺選擇跟你走。」

如心嚇了一跳:「百荷?為什麼?」

百荷苦笑:「我太了解少爺。本來你還可以成為他活下去的一個理由。但是他沒有接受這個理由。」

如心心裡慌了起來。百荷卻很鎮靜:「我們跟去看看吧。」

大殿上,大部分人都受傷了。他們都中了『極樂世界』的毒,本來就沒有多少抵抗能力。

吳梅,老爹也已經撐不住了。

剩下成風和張鬼,雖然還能勉強支撐,但是內力也快要消耗完了。

就在這時,另一團紅霧出現了。

兩團紅霧竟然搏殺了起來。說也奇怪,兩團紅霧相碰時,顏色竟然都淡了不少。張鬼忽然悟道:「原來血罡對血罡可以互相抵消功力。」他立即有了對策,對成風說道:「將功力輸給獨孤一,以我們三人的功力一定可以抵消獨孤霸的功力。」

於是他們兩立即上前,將自己的功力全往獨孤一身上輸去。

一時風雲變色,一聲巨響后,紅霧消散。留下兩個人躺在地上。獨孤霸和獨孤一。

獨孤霸狠狠地望著獨孤一:「沒想到我竟然會死在你手上。」

獨孤一笑道:「我也沒有想到我會親手殺死我最尊敬的人。」

張鬼望著獨孤霸道:「你到現在還不能放下仇恨嗎?」

獨孤霸默然不語。

忽然一聲嬌呼:「獨孤一」。成風聽到這個聲音震了震。

正是如心,她跟過來,就看見獨孤一躺在地上,她還以為獨孤一出事了。便跑了出來。她跑近獨孤一時,另一件讓人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

獨孤霸身形一閃,竟然撲向如心。抓住了如心。

大家都慌了起來。

成風更是緊張:「你想怎麼樣?」

獨孤霸望著獨孤一和老爹,陰笑道:「獨孤一,我和你是同類人。我們都愛上了不愛我們的人,但是我們還是傻傻地為了她們放棄一切。我今天就賭你願意為這個女人能夠付出多少。你跟我來,只能你一個人跟著來。否則我就立即殺死她。」

獨孤一站了起來,答道:「我答應你。不過不是為了她,而是為了讓我們之間能有一個了結。」

獨孤霸就這麼脅持著如心退了出去。獨孤一緊跟著也要出去,忽然成風叫住他:「獨孤一!我多希望現在可以救如心的是我,而不是你。要我把如心的命交在你手上,我真的不能放心。但是我知道你和我一樣深深愛著她,你會保護好她的,對不對?」

獨孤一沒有回答。

獨孤霸帶著獨孤一竟然來到了湖心小島上。

獨孤霸走進頤竹居。這裡的一切是那麼讓他熟悉。因為這間屋子是他精心為師妹布置的,就為了讓她笑一下。可是……

獨孤霸眼神冰冷。忽然捏緊了如心的脖子,如心不能喘氣了。

獨孤一見狀立即問道:「你想怎麼樣?」

獨孤霸冷笑:「看到那面鏡子沒有?」獨孤一走到牆上的鏡子旁,獨孤霸又說道:「打碎它。」

獨孤一一掌將鏡子震碎,竟然發現鏡子後面有一個暗格。他打開暗格,裡面有一個閥門。

獨孤霸又說道:「知道那個閥門有什麼用嗎?」

獨孤一搖頭。

「只要你打開它,整個小島將會在半個時辰內沉入湖底。現在你選擇吧。你可以離開這裡,我照樣會打開閥門,讓這個小姑娘陪我一起死。你也可以選擇讓這個小姑娘回到船上,我和你一起死在這個島上。」獨孤霸說完望著獨孤一,等著。

獨孤一打開了閥門,望著獨孤霸說道:「放了她。」

獨孤霸滿意地點點頭,放開了如心:「枉費我教了你這麼多年。」

如心跑到獨孤一身邊,獨孤一對獨孤霸說道:「讓我們說說話。」

獨孤霸點頭。

獨孤一將如心拉了出來,拉到剛才上岸的地方。

如心搖頭:「不要,我絕不答應。」

獨孤一冷笑:「你又不是第一次背叛我了,更何況這次是我讓你這麼做的。上去吧。你知道剛才成風那個臭小子說什麼嗎?他說把你的命交給我他不能放心。真是個混蛋。」

如心仍是搖頭:「難道你還不明白嗎?雖然我對你沒有男女之情,但是這不會減少我對你的關心。我不會丟下你自己離開的。」

獨孤一覺得眼睛濕了:「你真的關心我?」

如心點頭,獨孤一點點頭:「這樣就夠了。我不再恨你了。不,應該是我從來都沒有恨過你。你放心吧,小鎮上的那些人不是你殺的。那個店小二其實是我的人,本來我是打算讓你殺人,感受一下成為一個魔鬼的感覺。可惜最後一刻我始終不忍心,那些人都是我殺的。我只是用血罡迷惑了你的大腦,讓你看到那些幻象,就以為是自己殺的。你現在不用再害怕面對成風了。走吧!」

如心驚訝,也再一次明白了獨孤一對自己的愛,可惜這是一份自己還不了的情。

獨孤一推了如心一把,如心卻仍然不上船。忽然地上搖動了起來,看來島要開始沉了。

獨孤一急急地說:「為什麼還不走?」

如心哭了:「我知道這次走了以後我就再也見不到你了。以前我總是怕看見你,但是這次我卻好怕見不到你。」

獨孤一感動,看著如心,這個他愛過又恨過的女人,他又何嘗捨得她離開。忽然他出手將如心打暈。

獨孤一抱著如心,將她放入船內,還是不舍。於是輕輕地親了一下她的額頭。然後不再猶豫,將船推入湖中。

獨孤一轉身,獨孤霸看著他。

「你不放心,怕我也走了。也對,以你現在的功力,我要走你也攔不住。」獨孤一道。

獨孤霸搖搖頭:「我了解你,你答應的事就不會反悔。我根本就不擔心你走。」

獨孤一笑笑。

獨孤霸忽然問道:「為什麼你可以讓她走。你明知道她離開以後會和另外一個男人在一起。」

獨孤一肯定地說:「因為我愛她。」

獨孤霸忽然像發了瘋似的:「愛?我也愛你娘,為什麼我做不到。我竟然將她逼死了。」

獨孤一覺得獨孤霸有些可憐:「本來我也做不到。但是看到你我忽然明白了,即使我再怎麼努力,終究是得不到一顆不屬於自己的心的。」

獨孤霸不能接受這個一直被自己掌握的人忽然掙脫了出來,他狂笑了起來,瘋了。但是卻忽然向獨孤一出手,獨孤一沒有還手,他本就打算死在這個島上,與其等著島一點點向下沉,不如這樣死了,還痛快一點。

但是意外又發生了。一聲慘叫。不是獨孤一的,而是獨孤霸的。

獨孤一睜開眼,竟然看到百荷站在自己面前。

如心醒來時,看到了一張自己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臉——成風。

「你終於醒了。」成風舒了口氣。

如心坐起身來,環顧四周,卻沒有獨孤一的身影。她哭了。

隨著島嶼的沉澱,湖水溢了出來,淹沒了整個烏金城。

吳梅離開了。她臨走時來找過如心,將『極樂世界』的解藥交給如心,還跟如心說了這些話:

「我一直以為自己是最愛獨孤一的人。可是現在才知道原來我的愛比不上獨孤一對你的愛。所以,我放棄了,我知道他永遠都不會愛我。我也不願意留一個不愛自己的人在身邊。我走了,從今以後我會忘記獨孤一,忘記烏金城,重新做人。找一個愛我,我也愛的男人。」

老爹也離開了,他和張鬼一起走的,他又再次做了張鬼的僕人。張鬼本來就一直把他當成朋友,但是老爹固執地認為自己始終沒有報答張鬼的救命之恩,堅持要做僕人。

張鬼只好答應,這也許是老爹活下去的一個理由。

各大門派的人也走了。他們不再纏著成風做武林盟主,因為他們找到一個更加尊敬的人——無噌大師。

魯芷青和林中虎也走了。他們忙著回去管理丐幫,還有製造一個小寶寶。

就剩下如心和成風。還有一幫不知道何去何從的烏金城教眾及老百姓。如心希望成風能夠重建烏金城,讓它成為一個樂園,希望住在這裡的人不要再有那麼多的痛苦。

於是成風耗盡家產,開始著手重建烏金城。

可是如心卻又再次離開了。

這次她還是沒法看著成風說再見,仍然是留了一封信:

成風,我又食言了。或許你不能理解為什麼我還要離開。但是我還是走了。

我愛你,我沒有任何懷疑。

可是我忘不了我此刻的幸福是來自另一個深愛我的人的犧牲。我曾經如此地傷害過他,但是他還是原諒了我。我無法在他死了以後,這麼快就和你在一起開始新的生活。

所以我又離開了你。這次我不知道自己會走多久。

珍重!

成風望著信,深深嘆了口氣。他知道她要走。自從獨孤一死後,如心眼神里一直流露出淡淡的哀傷。成風又怎會察覺不到。不過沒有關係,他仍然會建好這座城,希望如心再次回來的時候這裡會是一座天堂。

五年後。

烏金城又重新建成。這天烏金城好不熱鬧。武林各方人馬紛紛到來祝賀。

「師兄,恭喜呀!」林中虎笑道。

成風望著魯芷青懷裡的孩子,笑道:「同喜,同喜!你們竟然都已經有三個孩子了。厲害呀,兄弟!」

林中虎望著魯芷青,傻笑了起來。

忽然成風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立即追了出去:「如心!」成風拉住那人。那人轉過頭來。成風失望:「對不起。」

魯芷青嘆息道:「師兄,你一定能找到如心的。不如這樣,我派人去幫你找。」

成風搖手:「找到又怎麼樣?她如果願意回來,早就回來了。隨緣吧。」

夕陽中,成風獨自一人來到了草坪上,他手裡拿著一個風箏,放了起來。

風箏上還是那四個字「風隨心動」。

可惜旁邊已經沒了如心。你到底去了哪裡?

忽然風箏線斷了,風箏一頭栽了下去。

成風趕緊跑過去撿,卻遠遠看見一個姑娘撿起了那個風箏。

「姑娘,對不起,那個風箏是我的。」成風叫道。

姑娘渾身一震,轉過身來。成風狂喜:「如心!」

沒錯正是如心。

「黑炭,這麼久不見,你怎麼還是這麼黑呀?」如心笑著問道。

「什麼黑,這叫性格。」成風道。

兩人同時笑了起來。

忽然如心停住了笑:「我本來沒打算出來見你,沒想到這個風箏竟然落在我面前。」

成風道:「有些事情自是冥冥中早有安排。」

如心黯然:「可是我還是忘不了他的死。」

成風上前握住如心的手:「那就不要忘。他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本來就不該忘。」

如心抬頭,正對上成風的眼睛,成風緩緩說道:「無論你還要去哪裡,或者你心裡還有什麼人,我都跟定你了。」

如心看著成風,半晌,終於微笑著說:「我知道。你的答案不早就在風箏上了嗎?」

兩人忘情地吻了起來。

遠處,有兩個人望著這一幕,女的問道:「少爺,你現在上去還有機會,畢竟如心為了你才會離開這麼長時間。」

男子微笑道:「其實我早就沒有機會了,只是我一直不願意放手。但是我現在懂了,愛一個人是不需要回報的,即使她不愛我也沒有關係。最重要的是她能夠幸福。」

夕陽西下,拉長了這兩個人的身影。

滿地的餘暉,灑在那座新的烏金城上。這裡沒有了血腥,沒有了仇恨,沒有了愛恨糾纏,一切回歸於平靜的幸福之中-

完-

平安夜出了大結局!謝謝大家對本人的支持!在此向大家一鞠躬!

祝大家聖誕快樂!

獨孤霸臉色一沉,對張鬼說道:「二十年前也許你還可以和我打個平手,可是現在……」說完就化作了一團紅霧,只是顏色較獨孤一的更深,深得像血一樣。

張鬼驚呼:「血罡第十重。」

沒錯,在張鬼軟禁他的那幾年,獨孤霸每天都勤奮練功,再加上多年的積怨,他終於練成了血罡第十重。

只見血霧掃過之處,一片慘呼聲,無數人倒地。

其實張鬼與獨孤霸同出一門,他自然也會血罡這個功夫,只是他生性平淡,根本就不會練習這麼殘忍的功夫,也不具備練這個功夫的心情。但是他卻研究出一套抵禦血罡的功夫。現在就和成風施展開來。但是他們對付的是血罡最厲害的一重,所以雖然那套功夫讓他們不至於立刻倒地,但也夠嗆。

獨孤一拉著如心,拚命向前跑,跑了好遠。如心摔了一跤,獨孤一隻好停下來。

「你怎麼樣?」獨孤一冷冷地問。

如心搖搖頭:「你要逃避到什麼時候?」

這卻是獨孤一最想逃避的問題:「為什麼你們都要逼我。」說著說著,頭腦又發熱了:「你告訴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老天為什麼要這麼耍我。它到底要我失去多少才算夠?」

如心看著這樣的獨孤一,心裡也覺得很苦:「你冷靜一點。你還是你,不會因為你的身世而成為另一個人的。」

獨孤一冷笑:「沒錯。我不會成為另一個人,所以你永遠都不會愛我,是嗎?」

如心不知如何回答,獨孤一見她不回答,更憤怒,也更傷心,突然抱住自己的頭:「我真是個笨蛋,我活了二十幾年,自以為聰明絕頂,自以為任何事都能掌握在自己的手裡。沒想到,我整個人生信條,人生目標,甚至連我身邊所有人都是一個人精心的布局。為什麼我這麼傻?被我的仇人玩弄於鼓掌間。」

如心走過來,突然抱住了獨孤一:「也許其他的都是假的,但是我是真實的。我的出現跟獨孤霸沒有任何關係。從今天起,放下所有的仇恨吧,做回自己。我會陪著你的。」

獨孤一愣住了,這是他一直最想聽到的話,竟然在這個時候聽到了。

他也深深地抱住了她。聞著她的發香,他終於漸漸冷靜下來。雖然只是幾分鐘,但是這幾分鐘已經深深地刻進了獨孤一的腦海里。

「你忘記成風了嗎?」獨孤一將如心推開,問道。

「我不能面對他。我說的都是真心的,我是真心真意想陪著你的。也許我一時忘不了成風,但是我會努力。我會努力忘記他,我會努力愛你的。」如心誠懇地說。

獨孤一笑了,這一笑里包含了多少的無奈,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我不願意做另外一個獨孤霸。」

如心默然。沒錯,自己真傻,愛情不是努力就做得到的。

獨孤一轉身往回走去,他不能再逃避了。

如心望著獨孤一離去的身影,眼淚掉了下來。為了獨孤一,也為了自己。

百荷忽然出現:「我寧願少爺選擇跟你走。」

如心嚇了一跳:「百荷?為什麼?」

百荷苦笑:「我太了解少爺。本來你還可以成為他活下去的一個理由。但是他沒有接受這個理由。」

如心心裡慌了起來。百荷卻很鎮靜:「我們跟去看看吧。」

大殿上,大部分人都受傷了。他們都中了『極樂世界』的毒,本來就沒有多少抵抗能力。

吳梅,老爹也已經撐不住了。

剩下成風和張鬼,雖然還能勉強支撐,但是內力也快要消耗完了。

就在這時,另一團紅霧出現了。

兩團紅霧竟然搏殺了起來。說也奇怪,兩團紅霧相碰時,顏色竟然都淡了不少。張鬼忽然悟道:「原來血罡對血罡可以互相抵消功力。」他立即有了對策,對成風說道:「將功力輸給獨孤一,以我們三人的功力一定可以抵消獨孤霸的功力。」

於是他們兩立即上前,將自己的功力全往獨孤一身上輸去。

一時風雲變色,一聲巨響后,紅霧消散。留下兩個人躺在地上。獨孤霸和獨孤一。

獨孤霸狠狠地望著獨孤一:「沒想到我竟然會死在你手上。」

獨孤一笑道:「我也沒有想到我會親手殺死我最尊敬的人。」

張鬼望著獨孤霸道:「你到現在還不能放下仇恨嗎?」

獨孤霸默然不語。

忽然一聲嬌呼:「獨孤一」。成風聽到這個聲音震了震。

正是如心,她跟過來,就看見獨孤一躺在地上,她還以為獨孤一出事了。便跑了出來。她跑近獨孤一時,另一件讓人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

獨孤霸身形一閃,竟然撲向如心。抓住了如心。

大家都慌了起來。

成風更是緊張:「你想怎麼樣?」

獨孤霸望著獨孤一和老爹,陰笑道:「獨孤一,我和你是同類人。我們都愛上了不愛我們的人,但是我們還是傻傻地為了她們放棄一切。我今天就賭你願意為這個女人能夠付出多少。你跟我來,只能你一個人跟著來。否則我就立即殺死她。」

獨孤一站了起來,答道:「我答應你。不過不是為了她,而是為了讓我們之間能有一個了結。」

獨孤霸就這麼脅持著如心退了出去。獨孤一緊跟著也要出去,忽然成風叫住他:「獨孤一!我多希望現在可以救如心的是我,而不是你。要我把如心的命交在你手上,我真的不能放心。但是我知道你和我一樣深深愛著她,你會保護好她的,對不對?」

獨孤一沒有回答。

獨孤霸帶著獨孤一竟然來到了湖心小島上。

獨孤霸走進頤竹居。這裡的一切是那麼讓他熟悉。因為這間屋子是他精心為師妹布置的,就為了讓她笑一下。可是……

獨孤霸眼神冰冷。忽然捏緊了如心的脖子,如心不能喘氣了。

獨孤一見狀立即問道:「你想怎麼樣?」

獨孤霸冷笑:「看到那面鏡子沒有?」獨孤一走到牆上的鏡子旁,獨孤霸又說道:「打碎它。」

獨孤一一掌將鏡子震碎,竟然發現鏡子後面有一個暗格。他打開暗格,裡面有一個閥門。

獨孤霸又說道:「知道那個閥門有什麼用嗎?」

獨孤一搖頭。

「只要你打開它,整個小島將會在半個時辰內沉入湖底。現在你選擇吧。你可以離開這裡,我照樣會打開閥門,讓這個小姑娘陪我一起死。你也可以選擇讓這個小姑娘回到船上,我和你一起死在這個島上。」獨孤霸說完望著獨孤一,等著。

獨孤一打開了閥門,望著獨孤霸說道:「放了她。」

獨孤霸滿意地點點頭,放開了如心:「枉費我教了你這麼多年。」

如心跑到獨孤一身邊,獨孤一對獨孤霸說道:「讓我們說說話。」

獨孤霸點頭。

獨孤一將如心拉了出來,拉到剛才上岸的地方。

如心搖頭:「不要,我絕不答應。」

獨孤一冷笑:「你又不是第一次背叛我了,更何況這次是我讓你這麼做的。上去吧。你知道剛才成風那個臭小子說什麼嗎?他說把你的命交給我他不能放心。真是個混蛋。」

如心仍是搖頭:「難道你還不明白嗎?雖然我對你沒有男女之情,但是這不會減少我對你的關心。我不會丟下你自己離開的。」

獨孤一覺得眼睛濕了:「你真的關心我?」

如心點頭,獨孤一點點頭:「這樣就夠了。我不再恨你了。不,應該是我從來都沒有恨過你。你放心吧,小鎮上的那些人不是你殺的。那個店小二其實是我的人,本來我是打算讓你殺人,感受一下成為一個魔鬼的感覺。可惜最後一刻我始終不忍心,那些人都是我殺的。我只是用血罡迷惑了你的大腦,讓你看到那些幻象,就以為是自己殺的。你現在不用再害怕面對成風了。走吧!」

如心驚訝,也再一次明白了獨孤一對自己的愛,可惜這是一份自己還不了的情。

獨孤一推了如心一把,如心卻仍然不上船。忽然地上搖動了起來,看來島要開始沉了。

獨孤一急急地說:「為什麼還不走?」

如心哭了:「我知道這次走了以後我就再也見不到你了。以前我總是怕看見你,但是這次我卻好怕見不到你。」

獨孤一感動,看著如心,這個他愛過又恨過的女人,他又何嘗捨得她離開。忽然他出手將如心打暈。

獨孤一抱著如心,將她放入船內,還是不舍。於是輕輕地親了一下她的額頭。然後不再猶豫,將船推入湖中。

獨孤一轉身,獨孤霸看著他。

「你不放心,怕我也走了。也對,以你現在的功力,我要走你也攔不住。」獨孤一道。

獨孤霸搖搖頭:「我了解你,你答應的事就不會反悔。我根本就不擔心你走。」

獨孤一笑笑。

獨孤霸忽然問道:「為什麼你可以讓她走。你明知道她離開以後會和另外一個男人在一起。」

獨孤一肯定地說:「因為我愛她。」

獨孤霸忽然像發了瘋似的:「愛?我也愛你娘,為什麼我做不到。我竟然將她逼死了。」

獨孤一覺得獨孤霸有些可憐:「本來我也做不到。但是看到你我忽然明白了,即使我再怎麼努力,終究是得不到一顆不屬於自己的心的。」

獨孤霸不能接受這個一直被自己掌握的人忽然掙脫了出來,他狂笑了起來,瘋了。但是卻忽然向獨孤一出手,獨孤一沒有還手,他本就打算死在這個島上,與其等著島一點點向下沉,不如這樣死了,還痛快一點。

但是意外又發生了。一聲慘叫。不是獨孤一的,而是獨孤霸的。

獨孤一睜開眼,竟然看到百荷站在自己面前。

如心醒來時,看到了一張自己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臉——成風。

「你終於醒了。」成風舒了口氣。

如心坐起身來,環顧四周,卻沒有獨孤一的身影。她哭了。

隨著島嶼的沉澱,湖水溢了出來,淹沒了整個烏金城。

吳梅離開了。她臨走時來找過如心,將『極樂世界』的解藥交給如心,還跟如心說了這些話:

「我一直以為自己是最愛獨孤一的人。可是現在才知道原來我的愛比不上獨孤一對你的愛。所以,我放棄了,我知道他永遠都不會愛我。我也不願意留一個不愛自己的人在身邊。我走了,從今以後我會忘記獨孤一,忘記烏金城,重新做人。找一個愛我,我也愛的男人。」

老爹也離開了,他和張鬼一起走的,他又再次做了張鬼的僕人。張鬼本來就一直把他當成朋友,但是老爹固執地認為自己始終沒有報答張鬼的救命之恩,堅持要做僕人。

張鬼只好答應,這也許是老爹活下去的一個理由。

各大門派的人也走了。他們不再纏著成風做武林盟主,因為他們找到一個更加尊敬的人——無噌大師。

魯芷青和林中虎也走了。他們忙著回去管理丐幫,還有製造一個小寶寶。

就剩下如心和成風。還有一幫不知道何去何從的烏金城教眾及老百姓。如心希望成風能夠重建烏金城,讓它成為一個樂園,希望住在這裡的人不要再有那麼多的痛苦。

於是成風耗盡家產,開始著手重建烏金城。

可是如心卻又再次離開了。

這次她還是沒法看著成風說再見,仍然是留了一封信:

成風,我又食言了。或許你不能理解為什麼我還要離開。但是我還是走了。

我愛你,我沒有任何懷疑。

可是我忘不了我此刻的幸福是來自另一個深愛我的人的犧牲。我曾經如此地傷害過他,但是他還是原諒了我。我無法在他死了以後,這麼快就和你在一起開始新的生活。

所以我又離開了你。這次我不知道自己會走多久。

珍重!

成風望著信,深深嘆了口氣。他知道她要走。自從獨孤一死後,如心眼神里一直流露出淡淡的哀傷。成風又怎會察覺不到。不過沒有關係,他仍然會建好這座城,希望如心再次回來的時候這裡會是一座天堂。

五年後。

烏金城又重新建成。這天烏金城好不熱鬧。武林各方人馬紛紛到來祝賀。

「師兄,恭喜呀!」林中虎笑道。

成風望著魯芷青懷裡的孩子,笑道:「同喜,同喜!你們竟然都已經有三個孩子了。厲害呀,兄弟!」

林中虎望著魯芷青,傻笑了起來。

忽然成風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立即追了出去:「如心!」成風拉住那人。那人轉過頭來。成風失望:「對不起。」

魯芷青嘆息道:「師兄,你一定能找到如心的。不如這樣,我派人去幫你找。」

成風搖手:「找到又怎麼樣?她如果願意回來,早就回來了。隨緣吧。」

夕陽中,成風獨自一人來到了草坪上,他手裡拿著一個風箏,放了起來。

風箏上還是那四個字「風隨心動」。

可惜旁邊已經沒了如心。你到底去了哪裡?

忽然風箏線斷了,風箏一頭栽了下去。

成風趕緊跑過去撿,卻遠遠看見一個姑娘撿起了那個風箏。

「姑娘,對不起,那個風箏是我的。」成風叫道。

姑娘渾身一震,轉過身來。成風狂喜:「如心!」

沒錯正是如心。

「黑炭,這麼久不見,你怎麼還是這麼黑呀?」如心笑著問道。

「什麼黑,這叫性格。」成風道。

兩人同時笑了起來。

忽然如心停住了笑:「我本來沒打算出來見你,沒想到這個風箏竟然落在我面前。」

成風道:「有些事情自是冥冥中早有安排。」

如心黯然:「可是我還是忘不了他的死。」

成風上前握住如心的手:「那就不要忘。他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本來就不該忘。」

如心抬頭,正對上成風的眼睛,成風緩緩說道:「無論你還要去哪裡,或者你心裡還有什麼人,我都跟定你了。」

如心看著成風,半晌,終於微笑著說:「我知道。你的答案不早就在風箏上了嗎?」

兩人忘情地吻了起來。

遠處,有兩個人望著這一幕,女的問道:「少爺,你現在上去還有機會,畢竟如心為了你才會離開這麼長時間。」

男子微笑道:「其實我早就沒有機會了,只是我一直不願意放手。但是我現在懂了,愛一個人是不需要回報的,即使她不愛我也沒有關係。最重要的是她能夠幸福。」

夕陽西下,拉長了這兩個人的身影。

滿地的餘暉,灑在那座新的烏金城上。這裡沒有了血腥,沒有了仇恨,沒有了愛恨糾纏,一切回歸於平靜的幸福之中-

完-

平安夜出了大結局!謝謝大家對本人的支持!在此向大家一鞠躬!

祝大家聖誕快樂!

獨孤霸臉色一沉,對張鬼說道:「二十年前也許你還可以和我打個平手,可是現在……」說完就化作了一團紅霧,只是顏色較獨孤一的更深,深得像血一樣。

張鬼驚呼:「血罡第十重。」

沒錯,在張鬼軟禁他的那幾年,獨孤霸每天都勤奮練功,再加上多年的積怨,他終於練成了血罡第十重。

只見血霧掃過之處,一片慘呼聲,無數人倒地。

其實張鬼與獨孤霸同出一門,他自然也會血罡這個功夫,只是他生性平淡,根本就不會練習這麼殘忍的功夫,也不具備練這個功夫的心情。但是他卻研究出一套抵禦血罡的功夫。現在就和成風施展開來。但是他們對付的是血罡最厲害的一重,所以雖然那套功夫讓他們不至於立刻倒地,但也夠嗆。

獨孤一拉著如心,拚命向前跑,跑了好遠。如心摔了一跤,獨孤一隻好停下來。

「你怎麼樣?」獨孤一冷冷地問。

如心搖搖頭:「你要逃避到什麼時候?」

這卻是獨孤一最想逃避的問題:「為什麼你們都要逼我。」說著說著,頭腦又發熱了:「你告訴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老天為什麼要這麼耍我。它到底要我失去多少才算夠?」

如心看著這樣的獨孤一,心裡也覺得很苦:「你冷靜一點。你還是你,不會因為你的身世而成為另一個人的。」

獨孤一冷笑:「沒錯。我不會成為另一個人,所以你永遠都不會愛我,是嗎?」

如心不知如何回答,獨孤一見她不回答,更憤怒,也更傷心,突然抱住自己的頭:「我真是個笨蛋,我活了二十幾年,自以為聰明絕頂,自以為任何事都能掌握在自己的手裡。沒想到,我整個人生信條,人生目標,甚至連我身邊所有人都是一個人精心的布局。為什麼我這麼傻?被我的仇人玩弄於鼓掌間。」

如心走過來,突然抱住了獨孤一:「也許其他的都是假的,但是我是真實的。我的出現跟獨孤霸沒有任何關係。從今天起,放下所有的仇恨吧,做回自己。我會陪著你的。」

獨孤一愣住了,這是他一直最想聽到的話,竟然在這個時候聽到了。

他也深深地抱住了她。聞著她的發香,他終於漸漸冷靜下來。雖然只是幾分鐘,但是這幾分鐘已經深深地刻進了獨孤一的腦海里。

「你忘記成風了嗎?」獨孤一將如心推開,問道。

「我不能面對他。我說的都是真心的,我是真心真意想陪著你的。也許我一時忘不了成風,但是我會努力。我會努力忘記他,我會努力愛你的。」如心誠懇地說。

獨孤一笑了,這一笑里包含了多少的無奈,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我不願意做另外一個獨孤霸。」

如心默然。沒錯,自己真傻,愛情不是努力就做得到的。

獨孤一轉身往回走去,他不能再逃避了。

如心望著獨孤一離去的身影,眼淚掉了下來。為了獨孤一,也為了自己。

百荷忽然出現:「我寧願少爺選擇跟你走。」

如心嚇了一跳:「百荷?為什麼?」

百荷苦笑:「我太了解少爺。本來你還可以成為他活下去的一個理由。但是他沒有接受這個理由。」

如心心裡慌了起來。百荷卻很鎮靜:「我們跟去看看吧。」

大殿上,大部分人都受傷了。他們都中了『極樂世界』的毒,本來就沒有多少抵抗能力。

吳梅,老爹也已經撐不住了。

剩下成風和張鬼,雖然還能勉強支撐,但是內力也快要消耗完了。

就在這時,另一團紅霧出現了。

兩團紅霧竟然搏殺了起來。說也奇怪,兩團紅霧相碰時,顏色竟然都淡了不少。張鬼忽然悟道:「原來血罡對血罡可以互相抵消功力。」他立即有了對策,對成風說道:「將功力輸給獨孤一,以我們三人的功力一定可以抵消獨孤霸的功力。」

於是他們兩立即上前,將自己的功力全往獨孤一身上輸去。

一時風雲變色,一聲巨響后,紅霧消散。留下兩個人躺在地上。獨孤霸和獨孤一。

獨孤霸狠狠地望著獨孤一:「沒想到我竟然會死在你手上。」

獨孤一笑道:「我也沒有想到我會親手殺死我最尊敬的人。」

張鬼望著獨孤霸道:「你到現在還不能放下仇恨嗎?」

獨孤霸默然不語。

忽然一聲嬌呼:「獨孤一」。成風聽到這個聲音震了震。

正是如心,她跟過來,就看見獨孤一躺在地上,她還以為獨孤一出事了。便跑了出來。她跑近獨孤一時,另一件讓人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

獨孤霸身形一閃,竟然撲向如心。抓住了如心。

大家都慌了起來。

成風更是緊張:「你想怎麼樣?」

獨孤霸望著獨孤一和老爹,陰笑道:「獨孤一,我和你是同類人。我們都愛上了不愛我們的人,但是我們還是傻傻地為了她們放棄一切。我今天就賭你願意為這個女人能夠付出多少。你跟我來,只能你一個人跟著來。否則我就立即殺死她。」

獨孤一站了起來,答道:「我答應你。不過不是為了她,而是為了讓我們之間能有一個了結。」

獨孤霸就這麼脅持著如心退了出去。獨孤一緊跟著也要出去,忽然成風叫住他:「獨孤一!我多希望現在可以救如心的是我,而不是你。要我把如心的命交在你手上,我真的不能放心。但是我知道你和我一樣深深愛著她,你會保護好她的,對不對?」

獨孤一沒有回答。

獨孤霸帶著獨孤一竟然來到了湖心小島上。

獨孤霸走進頤竹居。這裡的一切是那麼讓他熟悉。因為這間屋子是他精心為師妹布置的,就為了讓她笑一下。可是……

獨孤霸眼神冰冷。忽然捏緊了如心的脖子,如心不能喘氣了。

獨孤一見狀立即問道:「你想怎麼樣?」

獨孤霸冷笑:「看到那面鏡子沒有?」獨孤一走到牆上的鏡子旁,獨孤霸又說道:「打碎它。」

獨孤一一掌將鏡子震碎,竟然發現鏡子後面有一個暗格。他打開暗格,裡面有一個閥門。

獨孤霸又說道:「知道那個閥門有什麼用嗎?」

獨孤一搖頭。

「只要你打開它,整個小島將會在半個時辰內沉入湖底。現在你選擇吧。你可以離開這裡,我照樣會打開閥門,讓這個小姑娘陪我一起死。你也可以選擇讓這個小姑娘回到船上,我和你一起死在這個島上。」獨孤霸說完望著獨孤一,等著。

獨孤一打開了閥門,望著獨孤霸說道:「放了她。」

獨孤霸滿意地點點頭,放開了如心:「枉費我教了你這麼多年。」

如心跑到獨孤一身邊,獨孤一對獨孤霸說道:「讓我們說說話。」

獨孤霸點頭。

獨孤一將如心拉了出來,拉到剛才上岸的地方。

如心搖頭:「不要,我絕不答應。」

獨孤一冷笑:「你又不是第一次背叛我了,更何況這次是我讓你這麼做的。上去吧。你知道剛才成風那個臭小子說什麼嗎?他說把你的命交給我他不能放心。真是個混蛋。」

如心仍是搖頭:「難道你還不明白嗎?雖然我對你沒有男女之情,但是這不會減少我對你的關心。我不會丟下你自己離開的。」

獨孤一覺得眼睛濕了:「你真的關心我?」

如心點頭,獨孤一點點頭:「這樣就夠了。我不再恨你了。不,應該是我從來都沒有恨過你。你放心吧,小鎮上的那些人不是你殺的。那個店小二其實是我的人,本來我是打算讓你殺人,感受一下成為一個魔鬼的感覺。可惜最後一刻我始終不忍心,那些人都是我殺的。我只是用血罡迷惑了你的大腦,讓你看到那些幻象,就以為是自己殺的。你現在不用再害怕面對成風了。走吧!」

如心驚訝,也再一次明白了獨孤一對自己的愛,可惜這是一份自己還不了的情。

獨孤一推了如心一把,如心卻仍然不上船。忽然地上搖動了起來,看來島要開始沉了。

獨孤一急急地說:「為什麼還不走?」

如心哭了:「我知道這次走了以後我就再也見不到你了。以前我總是怕看見你,但是這次我卻好怕見不到你。」

獨孤一感動,看著如心,這個他愛過又恨過的女人,他又何嘗捨得她離開。忽然他出手將如心打暈。

獨孤一抱著如心,將她放入船內,還是不舍。於是輕輕地親了一下她的額頭。然後不再猶豫,將船推入湖中。

獨孤一轉身,獨孤霸看著他。

「你不放心,怕我也走了。也對,以你現在的功力,我要走你也攔不住。」獨孤一道。

獨孤霸搖搖頭:「我了解你,你答應的事就不會反悔。我根本就不擔心你走。」

獨孤一笑笑。

獨孤霸忽然問道:「為什麼你可以讓她走。你明知道她離開以後會和另外一個男人在一起。」

獨孤一肯定地說:「因為我愛她。」

獨孤霸忽然像發了瘋似的:「愛?我也愛你娘,為什麼我做不到。我竟然將她逼死了。」

獨孤一覺得獨孤霸有些可憐:「本來我也做不到。但是看到你我忽然明白了,即使我再怎麼努力,終究是得不到一顆不屬於自己的心的。」

獨孤霸不能接受這個一直被自己掌握的人忽然掙脫了出來,他狂笑了起來,瘋了。但是卻忽然向獨孤一出手,獨孤一沒有還手,他本就打算死在這個島上,與其等著島一點點向下沉,不如這樣死了,還痛快一點。

但是意外又發生了。一聲慘叫。不是獨孤一的,而是獨孤霸的。

獨孤一睜開眼,竟然看到百荷站在自己面前。

如心醒來時,看到了一張自己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臉——成風。

「你終於醒了。」成風舒了口氣。

如心坐起身來,環顧四周,卻沒有獨孤一的身影。她哭了。

隨著島嶼的沉澱,湖水溢了出來,淹沒了整個烏金城。

吳梅離開了。她臨走時來找過如心,將『極樂世界』的解藥交給如心,還跟如心說了這些話:

「我一直以為自己是最愛獨孤一的人。可是現在才知道原來我的愛比不上獨孤一對你的愛。所以,我放棄了,我知道他永遠都不會愛我。我也不願意留一個不愛自己的人在身邊。我走了,從今以後我會忘記獨孤一,忘記烏金城,重新做人。找一個愛我,我也愛的男人。」

老爹也離開了,他和張鬼一起走的,他又再次做了張鬼的僕人。張鬼本來就一直把他當成朋友,但是老爹固執地認為自己始終沒有報答張鬼的救命之恩,堅持要做僕人。

張鬼只好答應,這也許是老爹活下去的一個理由。

各大門派的人也走了。他們不再纏著成風做武林盟主,因為他們找到一個更加尊敬的人——無噌大師。

魯芷青和林中虎也走了。他們忙著回去管理丐幫,還有製造一個小寶寶。

就剩下如心和成風。還有一幫不知道何去何從的烏金城教眾及老百姓。如心希望成風能夠重建烏金城,讓它成為一個樂園,希望住在這裡的人不要再有那麼多的痛苦。

於是成風耗盡家產,開始著手重建烏金城。

可是如心卻又再次離開了。

這次她還是沒法看著成風說再見,仍然是留了一封信:

成風,我又食言了。或許你不能理解為什麼我還要離開。但是我還是走了。

我愛你,我沒有任何懷疑。

可是我忘不了我此刻的幸福是來自另一個深愛我的人的犧牲。我曾經如此地傷害過他,但是他還是原諒了我。我無法在他死了以後,這麼快就和你在一起開始新的生活。

所以我又離開了你。這次我不知道自己會走多久。

珍重!

成風望著信,深深嘆了口氣。他知道她要走。自從獨孤一死後,如心眼神里一直流露出淡淡的哀傷。成風又怎會察覺不到。不過沒有關係,他仍然會建好這座城,希望如心再次回來的時候這裡會是一座天堂。

五年後。

烏金城又重新建成。這天烏金城好不熱鬧。武林各方人馬紛紛到來祝賀。

「師兄,恭喜呀!」林中虎笑道。

成風望著魯芷青懷裡的孩子,笑道:「同喜,同喜!你們竟然都已經有三個孩子了。厲害呀,兄弟!」

林中虎望著魯芷青,傻笑了起來。

忽然成風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立即追了出去:「如心!」成風拉住那人。那人轉過頭來。成風失望:「對不起。」

魯芷青嘆息道:「師兄,你一定能找到如心的。不如這樣,我派人去幫你找。」

成風搖手:「找到又怎麼樣?她如果願意回來,早就回來了。隨緣吧。」

夕陽中,成風獨自一人來到了草坪上,他手裡拿著一個風箏,放了起來。

風箏上還是那四個字「風隨心動」。

可惜旁邊已經沒了如心。你到底去了哪裡?

忽然風箏線斷了,風箏一頭栽了下去。

成風趕緊跑過去撿,卻遠遠看見一個姑娘撿起了那個風箏。

「姑娘,對不起,那個風箏是我的。」成風叫道。

姑娘渾身一震,轉過身來。成風狂喜:「如心!」

沒錯正是如心。

「黑炭,這麼久不見,你怎麼還是這麼黑呀?」如心笑著問道。

「什麼黑,這叫性格。」成風道。

兩人同時笑了起來。

忽然如心停住了笑:「我本來沒打算出來見你,沒想到這個風箏竟然落在我面前。」

成風道:「有些事情自是冥冥中早有安排。」

如心黯然:「可是我還是忘不了他的死。」

成風上前握住如心的手:「那就不要忘。他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本來就不該忘。」

如心抬頭,正對上成風的眼睛,成風緩緩說道:「無論你還要去哪裡,或者你心裡還有什麼人,我都跟定你了。」

如心看著成風,半晌,終於微笑著說:「我知道。你的答案不早就在風箏上了嗎?」

兩人忘情地吻了起來。

遠處,有兩個人望著這一幕,女的問道:「少爺,你現在上去還有機會,畢竟如心為了你才會離開這麼長時間。」

男子微笑道:「其實我早就沒有機會了,只是我一直不願意放手。但是我現在懂了,愛一個人是不需要回報的,即使她不愛我也沒有關係。最重要的是她能夠幸福。」

夕陽西下,拉長了這兩個人的身影。

滿地的餘暉,灑在那座新的烏金城上。這裡沒有了血腥,沒有了仇恨,沒有了愛恨糾纏,一切回歸於平靜的幸福之中-

完-

平安夜出了大結局!謝謝大家對本人的支持!在此向大家一鞠躬!

祝大家聖誕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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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城之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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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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