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談
錦宓公主的過分親近,似乎是個直率單純的女孩,雖然不適應,良久之後,宋意歡還是在她身旁枕著錦枕睡著。
在別院里,宋意歡無事時總是入睡,這是習性,前世更為嗜睡,這使得宋初堯一度以為她著了病,實則是睡得越多,便越容易睏乏。
比起前世,如今的她要好得多。
陳鋪的軟毯很厚實,地板下隔著土地,並不會感到寒涼,宋意歡的捲髮瀑散於后,紅裙襯得她嬌艷動人,細腰上攬著一隻小巧的手,錦宓公主靠在她懷中。
外面細雨霏霏,面對庭池的推門半敞,別院里的下人見到這一幕也是驚了一跳,卻又不敢打擾,怎麼這二人睡在一起了?
宋意歡睡顏上貼著一縷髮絲,迷糊中抬手撫去,指尖撓了下面頰。
忽然一雙大掌攬上她的腰肢,有力且專橫,一摟就將她抱起來,宋意歡被著動靜驚擾到,心頭一懸,便睜了眼。
只見太子面容冷雋,寬厚的臂彎正環抱著她的身子,宋意歡抬著腦袋與他對視,他眉目微蹙,似乎很不高興。
而軟毯上的李錦宓失去依靠,腦袋啪地抵到枕上,貌似停頓了一下,卻沒有醒來。
氣氛因太子的冷眼顯得格外冷凝,宋意歡眸色幾分緊張,望了望錦宓公主,又回眸看著他,她還不想被人瞧見她和太子如此親密。
她的手搭在太子的肩上,腳尖輕點,試圖落地從他懷裡下來,小聲細語道:「殿下何時回來的?」
太子面色冷沉,將懷中宋意歡往上託了托,瞥眼未醒的錦宓,往水榭裡屋走去。
見太子不放手,宋意歡只好趴在他肩膀上,到了裡屋,被放在梨花木椅上,一身紅色襦裙尤為單薄,她未穿下裳,雙腿白皙細長,半掩在裙擺下。
李君赫站在宋意歡身前,俯視著她,他發間微濕,是淋了點細雨。
昨夜沒在,回來時聽了院內小廝說錦宓來了,自認為妹妹錦宓同宋意歡應較為和諧。
入門一瞧,這倒是和諧過了頭,相擁甚緊,睡在一起,錦宓一手搭著她的腰,一手落在她白皙的腿上,二女如似磨鏡之癖。
李君赫有些冷臉,的確是不悅,他手掌覆上宋意歡的頸側,拇指輕撫她柔嫩的面頰,沉著聲道:「你們在做什麼?」
宋意歡仰首望著他,太子戴著白玉扳指,貼著她的臉,觸感涼涼的,他手放的位置像是在脅迫,那是最為致命的位置。
她心尖寒怯,解釋道:「公主來尋殿下,可殿下不在,便同我午睡了。」
李君赫俯下身來與她平視,眉目里有著淡淡的冷沉,「豈能給人這般擁著?」
宋意歡喉間哽了下,輕輕道:「公主不是殿下的妹妹么......」
李君赫微抿薄唇,面容越發黑沉,輕捏她的臉蛋,「只能給孤抱著,與孤同睡。」
宋意歡被捏疼了點,小手搭上他的手臂,見她說疼,李君赫才鬆開手,湊近在她的唇瓣處留下淡淡的牙印。
說罷,他立直身形退出裡屋,宋意歡見太子出去,蜷縮起雙腿踩在椅內,怪委屈地捧著臉輕揉。
......
回到外間,幃簾被清風吹動。
李錦宓不知何時醒的,正坐在軟毯上,她輕輕舒展手臂,雙眸清明著。
李君赫衣著整潔,氣宇冷然,走到茶桌旁坐下,斟著茶水,只聽錦宓道:「大哥真小氣。」
他瞥她一眼,「你來此擾她做什麼。」
李錦宓整理著自己微亂的衣裙,道:「沒尋見大哥,便來見見宋姑娘。」
李君赫斂眸飲茶,冷淡道:「下次別再來了,同黎術說一聲便是。」
宋意歡同他之間還不得聲張,加上他本就假病,她還是安定點,別東奔西跑的找他。
「好嘛。」李錦宓癟了癟嘴,停頓一下,問道:「我聽聞二哥要回來了,那啟衍哥哥呢。」
李君赫眸色略沉,放下茶水,「他留駐南境,暫不歸京。」
李錦宓緊鎖了眉頭,站起來身來,連忙道:「不歸京?我的信他可是沒見著。」
雨落聲淅瀝,雅間內的架子上掛著太子來時脫下的大氅,略有潮濕。
李君赫緩緩道:「孤見有嶺南蹊蹺,但一直以來軍報皆相安無事,你莫心急,再等等。」
李錦宓站著原地,袖內的手微攥,前世嶺南沒那麼快平亂,是大哥病重去到嶺南,醫治期間與二哥共議戰局,數月後才傳來南方戰事平定,那是秋日八月,現在才春二月,而現在提前了半年。
她忽然開口道:「二哥和啟衍哥哥是不是出事了。」
李君赫與她對視著,手掌搭在扶椅上,指尖敲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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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雨連連,曲廊內滴滴答答的。
李錦宓沒有久留,從聽雨別院側門離開,這雨下得比她來時大了些。
李錦宓撐著油紙傘上了馬車,她是從尚書院偷跑出來的,方才還被太子責罵了幾句。
別院的沐間內。
李君赫已將著了雨水的衣袍換下,立膝坐於屏榻中,衣衫鬆散,可見胸膛的肌肉,他一頭墨發微濕,搭著寬厚的脊背。
宋意歡半跪在他身旁,手中拿著乾淨的巾帕輕輕擦乾太子的長發,腰肢纖細,愈顯雪胸。
方才他什麼都沒說,只是把她招來伺候沐浴更衣,帶著隱隱的寒氣,宋意歡雖鬆了口氣,但總感覺但他有怒,不敢招惹。
記得上次沐浴的經歷,被他拉入水中,宋意歡還是后怕的,好在這次太子什麼都沒做,只是那強壯的身軀讓宋意歡格外難為情。
即便是做過這麼多次,她還是不敢直視他的身軀,明明壓著她不止一次,那時威猛的氣息,宋意歡想著,耳尖燙燙的。
宋意歡捏著巾帕的手微頓,她從未想過會和太子走到這一步,彼此的身體如此親密。
「殿下。」
太子並沒應她,但宋意歡曉得他聽著的,她將他的長發梳順,輕吸口氣,問出了一直在心裡卻又不敢問的問題,「......你是怎麼避開那碗有毒的葯?」
她只想確定太子是不是也重生了,因為這一切都沒有按照原本的軌跡走,她也並沒有改變太子。
宋意歡等著他的回答,只聽太子的手掌覆上的腰后,輕輕一攬,她跌坐在他腿上,柔軟的豐盈不小心蹭到他的下巴,尤為曖昧。
宋意歡指尖微顫了下,神色有些不好意思,見他嘴角有一抹笑意,不知他是使壞還是真不小心。
李君赫語氣淡漠地回她道:「那葯是灑了。」
宋意歡眸色微低,太子是知曉葯中有毒?聽聞他心儀薛渝言,近來與他相處,卻不見他理會薛渝言,甚至格外的漠然,倒是把她給纏上了。
宋意歡又問道:「殿下不中意薛小姐么?」
李君赫微微挑眉,神色放平和些,她是在意他的事了么,漠然道:「一個卑劣的女子,孤沒這個興趣。」
之前是有傳出薛渝言同太子的傳言,不過大都是那女子自導自演。
這謠言卻給皇后聽了去,便在禮部給他的選秀貴女中添了一筆,著重關照薛渝言起來,那女子不知何時起時常走訪皇后,久之便暗自內定了正妃人選。
李君赫得知后,令黎術幾番警示薛渝言,正將此事與皇后解釋。
而這女子去到穆奕那裡說了委屈,穆奕這個蠢貨,竟認為他欺辱薛渝言,尋來畫舫說理,惹得李君赫不滿,正值初冬,湖面皆是寒霜,他便將穆奕踢下了水。
不巧畫舫中燭台被打落,順著幃幔燃起大火,火勢蔓延之快,船舫隔岸太遠,不慎間他也落了水。
這才著了點微寒,宋初堯召來寫個去寒的葯,剛一端上來,錦宓就風風火火闖進來探望,說是口渴喝茶,卻把那葯給碰灑了。
察覺到葯中有毒,尚不知何人所為,為不打草驚蛇,以便暗中調查,李君赫就此將計就計,對外稱了病,順便將宋意歡誘到身邊來。
此刻沐間略微安靜,宋意歡看著李君赫的容顏,小手覆在他的頸下,太子竟知薛渝言卑劣,明明前世他倆的傳言鬧得真假難辨。
得,莫不是太子真是重生,這下厲害了,宋意歡想了想,她抱緊這個大腿,定不會再走錯路的。
她將巾帕放下,雙手抱住李君赫的身軀,小下巴抵著他的肩膀,嬌聲道:「不中意就好,殿下說好要寵我的。」
李君赫愣了愣,宋意歡難得將他抱得緊,這豈是在同他撒嬌?大手扣住她的腰肢,在她瞧不見的地方,他輕輕揚唇,方才暗自生的悶氣便散了。
宋意歡指間挽過李君赫的長發,尚在潮潮的,回想上一世瀕死前,見到太子的最後一面,明明那麼兇惡,滿身的戾氣。
太子對穆奕和薛渝言大婚的自是不悅的,畢竟之前傳得如此厲害,不過求醫三年,薛渝言便另嫁他人。
太子豈容得喜愛的女子和他人成婚,必然是怒不可遏的,病癒過半,便千里迢迢從嶺南趕來阻止。
不知她死後發生了什麼,按太子如今的態度來看,應是看清薛渝言的面目,並對其失望。
或許太子殿下如她似的,已對情愛死了心,不如情.欲來得痛快,他便如此選擇了她。
宋意歡鬆開李君赫,抬眸與其對視著,停頓片刻,湊近去親吻他的薄唇,溫潤柔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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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
這個更新時間嘛,每次都遲到唉,我也挺不好意思了,還是18點吧,明天雙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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